“叮铃铃”一片焦躁的铃声在清晨的海风里响起。
“噔噔噔、、、、、”杂乱的脚步声,从酋长议会酒店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气喘吁吁的雇佣兵们拖着枪冲下楼,在酒店门前的停车场里摆开了队列。
一分钟后,依旧有些慌乱的佣兵们这才仔细的打量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短吻鳄佣兵团的副团长和大小姐。
显然,绝大多数人对这两个人的出现很意外,尤其是大清早,内部消息,因为卫星信号消失,两个人应该是上岸与佣兵团的大靠山、大人物去沟通了。
这两个人,对于易风四个而言,也不陌生,正是当初绰号飞龙的魏显侯和托米的妹妹伊莎贝拉。
“看看你们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佣兵的彪悍和素养,清点人数!”魏显侯阴沉着脸,恶狠狠的发号施令。
众所周知,团长只是挂个名,真正管事儿的还是这位副团长,团长未来的妹夫,短吻鳄的各分队队长立马清点自己的弟兄。
方才集合时没留意,仔细一数,真就不对劲儿了。
“报告副团长,除总部大楼职守的卫兵未集合外,第03小队,第12小队,第15小队,第27小队全均未到齐,巡逻的第8小队也未归队。”值日的佣兵分队长自己也觉得纳闷。
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这些家伙们将被严厉著称的副团长如何修理。
“现在,我命令:第1到第13小队,立刻封锁港口码头,不许任何船只离岛,违者格杀勿论,第14到第20小队,封锁总部大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擅入。其他人查清集合缺席队伍的情况,立刻行动。”
乱糟糟的脚步声,迎着朝阳纷沓而去,白色裤裙的伊莎贝拉终于忍不住趴在魏显侯的肩头失声痛哭。
“哥哥他不会被害了吧?”伊莎贝拉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显得有些尖利沙哑。
“不会,地上没有血迹。”
魏显侯拍拍女友的肩膀,安慰道,但他自己却没有一点把握。
鬼使神差般的,一大早伊莎贝拉很是急切的拉着魏显侯返回了佣兵营地,显得有些焦躁的伊莎贝拉更是出人意料的直奔托米的卧室,事后即便是她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或许这就是血脉的联系。
推开门,本一脸无所谓的魏显侯傻眼了。
床上,一个**的女子,托米的情妇之一,仰面躺在床上,手腕上挂着半拉手铐,白皙的脸上印着一个军靴的鞋印。
浴室门旁边的墙上,另一个**的女子硬邦邦的靠墙站着,浴巾落在脚下,已经是一片片殷红。
等魏显侯和伊莎贝拉走的近了,才看清楚,一枚匕首从女子张开的嘴里钻进去,将这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女郎死死的钉在了墙上。
与这个女子有过一腿的魏显侯,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解脱,但这种感觉瞬间便被击溃了。
因为,佣兵团的团长,托米,不见了。
发现这一点的魏显侯,立刻做出了决断。行了两步棋,第一是封锁团长失踪的消息,稳定军心,第二则是实行戒严,查明真相。
这才有了清晨的紧急集合令。
奉令行事的短吻鳄佣兵们,依旧被蒙在鼓里,各自领了任务执行去了。
“你们这群懒虫,这下撞枪口上了吧,都给我滚起来!”
得意的大笑声中,一个佣兵小队的队长,正站在军营一层一间宿舍里。03小队的一半人就睡在这个房间里。
手持着心爱的马鞭,闯进来的小队长,向着依旧蒙头呼呼大睡的一个士兵屁股上狠狠抽了下去。
怪事发生了。
被子下的人,既没有疼蹦起来,更没呼痛、没骂娘,全然没有反应。
“FK,还给老子装死!”说话间,一伸手将蒙头裹腚的被子猛地掀开了。
“啊、、、上帝啊!”
握着皮鞭的家伙一阵惊呼,他看见一片鲜红的枕头上,一个滚圆的佣兵脑袋,嘴巴正诡异的轻吻自己的后背。
脖颈被切开了,后脖颈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血皮。
“快,来人啊,检查所有的宿舍!”回过神儿来的小头目,马上举一反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在酋长议会大楼的背面,奉令戒严大楼的两个佣兵,围着本该有人职守的哨位反复转圈。
昨晚原本的岗哨不见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全部,不仅如此,本该发现异常的巡逻队竟然也失了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说,他们是不是集体**去了!”
两个家伙端着枪,向着十米开外的小片林地搜索过去,放眼望去,除了树木,不见一个人影。
“噗通”一声,一个家伙脚下一滑摔倒了。
“妈的,倒霉!”爬起来的家伙,拍了拍屁股,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血,是血!”
一声惊呼,两个家伙呼喇喇的端起了自动步枪,压低了腰,摆出了背靠背的战斗姿态。
枪口环顾一周,除了朝阳拉出的树影,再无其他,两只枪口缓缓的上扬,俩家伙的目光也逐渐上移。
“树上、、、、树上、、、、”
终于,他们发现了鲜血的来源,就在他们的头顶,几个扒了制服的弟兄,全都像泡透了的油条一样,软了吧唧的夹在了树杈之间。
依旧有血珠,沿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慢慢渗透下来,划过垂落着的、随风摇摆的手指,掉落在地上。
树底下,已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洼。
“快,去报告副团长!”两个脸色苍白的家伙,转身拖着枪,争先恐后的去报告了。
一小时后,三架武装直升机从大陆方向飞了过来,径直在酋长议会大厦门前广场上降落了。
“爸爸!”
伊莎贝拉向着一队美利亚特战部队护卫在中间的西装中年人,飞奔而去,死死的抱住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昔日的商务部长,今天的安全局长特拉普纳,一脸的凝重。
很快,托米的办公室被戒严了,特拉普纳的目光从巨大玻璃窗上两个切割的圆洞上面转到了眼前魏显侯和女儿伊莎贝拉脸上。
“什么人干的?”独子生死不明,特拉普纳的心情比连日来的战况更忧虑。
“暂时还无法断定,但有几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来人手法娴熟、计划周密,从这个微电脑干扰器看,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
说话间,魏显侯手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块,递给了未来的岳父大人。正是常飞用来干扰监控录像用的。
“第二,他们志在抢人,包括林莎、白彦青和地牢里的三个老家伙,全都失踪了。”
“怎么,那三个老东西也不见了!”特拉普纳似乎更看重那三个老头。
“是的,经过仔细排查,来人很可能是挟持托米上了镇远号,然后逃离出海,但问题在于,镇远号原属于白帮,这就是已知的第三点。”
“白帮?这个白帮的夏侯襄失踪后,白帮不是散伙了吗,他们的意图又是什么?”显然,掌握了这个国家更多机密的特拉普纳,绝非庸庸碌碌之徒,倒也博闻强识。
“所以,我才感觉诡异。林莎和白彦青算是青帮的人,而青帮与白帮水火不容,据说林竺觉和林芝觉的死,与夏侯襄的失踪都是双方仇杀所致,所以白帮的人断不会舍命救青帮的少帮主林莎。
如果说这真是镇远号白帮的人干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部分白帮的人想要胁持林莎向青帮示威甚至泄愤!”魏显侯分析的头头是道,只可惜他始终还是被青白两帮的关系给误导了。
“这只是一种假设,白帮毕竟已分崩离析,少数人凭一艘船要劫持托米、挑战我们是愚蠢的,况且如果他们有这种能耐,也不会被你们辖制了这么久,他们更不会带着三个老家伙当累赘。相反,青帮的动机更大些,你都排查过了吗?”
特拉普纳从深深的靠背椅站起来,伸手指在玻璃洞的边沿上摸了一下,玻璃的断面十分的圆润。
“是的,全都排查过了,此次到岸的有四艘原本隶属于青帮,但从随船押运队员的反馈来看,对林莎和托米失踪一事毫不知情。
况且,按照禁令,他们并未离船上过岸。事情反过来看,如果他们知道甚至参与了此事,按理说林莎既已离岛,他们或许半夜就想法子逃走了。”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魏显侯一念之差,直接被易风的布局给带到沟里去了。
“莫非来人本就是冲着三个老头来的?”特拉普纳忽然感觉一阵失神,囚禁这三位,他可是下了本钱的。
能探查到自己如此隐秘用意的人又该是怎样一股势力呢!
想到这里,塔拉普纳竟有些头皮发麻,就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人窥伺,揣摩。
特拉普纳沉不住气了,走到办公桌旁,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轻轻按了几个号码。
“是西丁湾驻军的雷默团长吗,我是特拉普纳,我想知道,昨晚22时到现在,有那些船驶出过西丁湾?”
“、、、、、好、、、、好的,只有一艘,镇远号。很好我知道了。”
特拉普纳脸色更阴沉,如果对方泅渡上岸,登上了陆地,他有足够的情报网和门路,但如果托米是从海上劫走的话,情况便不容乐观,尤其是伽马点的大爆发之后,海洋已经变成莫测的凶地。
忧心忡忡的父亲,刚放下电话,电话的铃声很突兀的响起了。
特拉普纳迅速的再次拿起了电话,如果劫持托米是为了钱财或其他的话,这时候也该通知家长赎人了,至少这位焦急的父亲是这么希望的。
“啊,是雷默团长、、、、对、、、我现在人在岛上、、、、、、”
魏显侯和坐在沙发上哽咽的伊莎贝拉,忍不住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海门下飘来了一艘小船、、、、帆上还写着我的名字、、、、你说有人送礼给我、、、、、开玩笑、、、、”
特拉普纳张着大嘴,满脸的惊讶。
“好吧,那就麻烦你派直升机给我送来吧,对,我等着、、、谢谢。”特拉普纳终于挂断了电话。
“会不会跟哥哥有关?”伊莎贝拉神情紧张起来。
“有可能,等下东西到了,先拿仪器检查一下。”昔日经常收到邮包炸弹的特拉普纳早就是老狐狸了,径自对魏显侯吩咐道。
15分钟后,一个巨大的酒桶被两个佣兵抬进了办公室里,特拉普纳在签收文件上签了字,两个佣兵举手敬礼,转身去找直升机的驾驶员送签收单去了。
“上楼前已仔细检查过了。”魏显侯拍了拍密封的酒桶,对老泰山汇报道。
“打开。”随着一声令下,魏显侯用撬棍猛的一撬,巨大的原木盖子敞开来。
“嗡”的一声。
一片黑云伴着恶臭从酒桶里窜了出来,特拉普纳、魏显侯,以及伊莎贝拉全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成百上千只的苍蝇,肆无忌惮的在办公室里高低盘旋,最终一个俯冲,一波从魏显侯敞开的大门,一波从窗户被割开的两个大洞里,飞走了。
魏显侯鼓足了勇气,迈步向前,捂着鼻子向酒桶里看了一眼,瞬间惊呆了。
特拉普纳第二个靠了过来,一探脑袋,顿时两腿一软,脑袋一昏,几乎一头扎进恶臭的酒桶里。
用手帕握住鼻子的伊莎贝拉赶紧小跑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顺带向酒桶里瞅了一眼,只一眼,直接晕倒在地。
也曾风流倜傥的托米,像只龙虾一样蜷缩在酒桶里。
所以能辨认出他的身份,得益于他唯一还算完整的那张脸,除此之外,他就是一堆排骨。
被刮的十分干净的骨架上,血迹斑斑,剩下的最后一层肉,或者称之为皮膜的组织,勉强包括着他的五脏六腑,小肠大肠。
一路海上的颠簸,直接让他被千刀万剐剃干净了的小腿骨和前臂骨戳进了他几乎透明可见的脏器里。
尿液、粪便,大小肠里的各色杂质、血液、脑浆,红黄白相间,看起来像是掉进了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闻起来则像是失足掉进了粪坑。
此情此景,惊骇莫名的魏显侯,终于想起来把撬开的盖子盖回去。双手一抓,却发现盖子的另一面竟然还捆了东西的,一盘录像带。
足足20分钟后,高背皮椅上深陷其中、双眼无神的特拉普纳和躺在沙发上哭的死去活来的伊莎贝拉,一起抬头盯着推门而入的魏显侯。
而一向自诩为硬汉的魏显侯,手里握着那盒录像带,脸色蜡黄,嘴角隐约可见刚水洗过的痕迹。
“这是托米受难的录像,动手的是白彦青,惨不忍睹!”
魏显侯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倒也言简意赅。
“托米说了什么,对方是谁,他们究竟是谁?”特拉普纳的双眼中血丝布满,双手紧紧握拳,怒吼道。
“托米一直在惨叫、求饶,但白彦青依旧不为所动,残暴异常。遗憾的是除了白彦青,录像上没有其他人的蛛丝马迹,甚至是摄影师。”
“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有抓住残害我儿子凶手的线索,再去找、、、再去找、、、、、、“
特拉普纳感觉自己像只快疯了的、瞎眼的狼,露出利齿钢牙却不知道敌人在哪儿。
“录像最后只出现了一行字‘献给儿子的父亲,献给哥哥的妹妹。’”魏显侯补充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杀了我的儿子不算,还要威胁我、威胁我的女儿!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伯父,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不易轻举妄动。我觉得我们不但不能被他们激怒,还要平静心态,将他们从暗中揪出来,然后才谈报仇雪恨。”
魏显侯仗着胆子,终于说出这一番话,本以为接下来会是呵斥甚至大骂,却没想到原本跳脚发火的特拉普纳,沉着脸一屁股坐进了高背皮椅里。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伊莎贝拉的哽咽抽泣声,再无其他。
“孩子,你过来,你们都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特拉普纳向伊莎贝拉招招手,又向魏显侯招招手。
伊莎贝拉三两步便匍匐在父亲的脚下,抱住她父亲的膝盖,而魏显侯则弯下腰,侯在特拉普纳的身旁。
“现在,我就剩下你们两个孩子了,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
特拉普纳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左手抚着伊莎贝拉的头发,右手则拉住了魏显侯的手。
“父亲、、、”
“伯父、、、、、”魏显侯的眼圈竟也有些泛红。
“你说的对,这样凶残而专业的敌人,绝不是一两天便能找出来的,而且短吻鳄佣兵团真正具备战斗力,也需要时间。从现在起,短吻鳄就是你的了,伊莎贝拉暂时跟我走,你想见她了就来大本营找她。”
特拉普纳径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听在魏显侯耳中,更是温馨无比。
“是,伯父,我一定把短吻鳄带好,为托米报仇。”魏显侯径直单膝跪地,与伊莎贝拉并排靠在准岳父的膝前。
“今后的事儿,你拿主意,但眼下,青帮的人失去了束缚,你必须早做防范。”
听特拉普纳口气,俨然魏显侯已经是他的半个儿子。
“是,伯父。但短时间内我还要用他们,毕竟卫星被击毁后,只有像他们平日里走私惯了的老海员,才能有效的为我们在日益危险地海洋上输送物资,实践表明,他们一些隐蔽的走私通道,甚至比海军更胜一筹。”
“这个,我知道,你可想过,下一步如何制衡和约束他们?”特拉普纳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方面,他们还不知道林莎失踪,另一方面,我手里还有托米留下的东西,也可以制衡他们,再者,我会增加随船的士兵数量和武器,看住他们。”
“好吧,今后我和女儿,就看你的了!”
特拉普纳郑重的将魏显侯的手与伊莎贝拉的手叠放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在美利亚特战队员和保镖护卫下,包括特拉普纳和伊莎贝拉在内的几个身影,被护卫在中央,从大厦的大厅里快步而下,周围警戒的佣兵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直升机的舱门便很快关上,拔地而起,径自飞走了。
所有短吻鳄在岛的佣兵以及挟持的海员,甚至禁令不许登岛的青帮成员们,破天荒的被聚拢到了酒店的广场上。
高高的大厦顶楼,高大威猛的魏显侯进行了他扶正后的第一次演讲。
青帮的秃四等人,只记住了几句话。
一句是,团长詹姆,因为纵情酒色,指挥不力,让敌人偷袭了团部,被高层押解回大本营关禁闭去了,两个情人也被当场处死,以儆效尤。
另一句是,鉴于岛上安全漏洞,必须展开更严格的大练兵行动。而岛上的重要人物,如伊莎贝拉,林莎和白彦青等人,为保障安全,已经随直升机一起转移到了大本营,
最后一句便是,短吻鳄佣兵团连同协助的海员们,从此就改换门庭,改姓魏了,他魏显侯的话便是命令,是钢刀,是利刃。
别看下面站着的秃老四等人,脸上全是不满和压抑,心里却已然乐开了花。
但远在千里之遥的其他青帮弟兄们,却完全没有秃老四等人此刻的好心情。
无边无际的海洋中,零星散布着数不清的岛屿,礁岩,即便是各国的海军,依旧会被海洋里突然冒出来的小岛所迷惑。
此刻,“女王号”就隐蔽在一个不知名的岛礁海湾里,旁边还停着另外两艘远洋海轮。
这个位置,只有青帮有头面的少数高层知道,秃老四就是其中一员,而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牛奔。
“女王号”的会议室里,资历最高的郑东,坐在侧位上,主位一如既往的为林莎空置着。
一身便装的约翰上校,坐在郑东背后的秘书席上,围着会议桌坐的都是青帮的头面人物,当初林莎在女王号上接掌龙头的时候,他们大部分都在。
没来的除了自告奋勇去卧底营救林莎的秃老四,其他都是僵尸爆发没活过来的。
“今天,我们几个提议大家来开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散伙。”
“对,为了大小姐,弟兄们忍气吞声这么久,够意思了,再这样下去,大小姐没事儿,反倒兄弟们个个受那帮王八蛋的气,先给逼疯了。”
“贝老哥和斯蒂芬的意思,不是不救大小姐,咱们为什么不像白帮一样,虽说形式上散了伙,但人散心不散,大伙照样是好兄弟,大小姐该救的,咱们继续救,至少现在不受人的窝囊气。大伙说对不对?”
会议桌的另外一端,坐着这次会议的几个召集元老,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会议室里顿时交头接耳,一片嘈杂。有老有少,有黑又白,有争吵的,有跺脚的,有拍桌子砸板凳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大家都肃静,听我一言。”
作为青帮原帮主的亲信,林莎的舅舅,素来不苟言笑的郑东,声望一直极高。
“首先,我认为,青帮不能散。如今的世道,僵尸遍地,弱肉强食,大家只有抱成团,才能多活几年,散了伙跑单帮,便是找死。”
郑东魁伟的身材一站,一句话出口,不少人频频点头。
如今,僵尸都比马拉松冠军还能跑了,人要想活下去,更不易了。
“再者,大小姐必须救。昔日林家待弟兄们都不薄,贝拉米大哥,当初可是林帮主把你从鳄鱼潭里拉出来的,还有你斯蒂芬,当年你的儿子被塔吉克黑帮绑票,是谁带着弟兄们拼死救回来的,是林帮主。为了从倒塌的高压电塔上救你的儿子,林帮主双手扎进了18根铁线,那时候你抱着儿子又说过什么,你难道忘记了吗!还有你、、、还有你们、、、、”
郑东直视着对面的几个青帮元老,手指一一点过,对面的人个个低下了头。
“既然这样,老郑,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说给大伙听听。”这时候,一个戴眼镜的鹰钩鼻中年男子,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
“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选一个新帮主出来。”郑东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旁人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也就罢了,偏偏是林家最为倚重的郑东提出来,可就令人浮想联翩了。
白眼狼、吃里爬外,反骨仔,诸多词汇,纷纷涌现在众人脑海里。
“不知道是个如何的选法,是投票还是拼势力,或者大家干脆推举你郑东。”
适才被郑东提到的贝拉米先站了出来,心想刚才姓郑的还数落林帮主的好,让自己真就勾起了那段恩情。
现在可好,反倒是他郑东自己想把林大小姐给卖了,自己当帮主。
这如何能行!贝拉米脸上横肉乱颤,握紧了钵盂大的拳头,气呼呼像要吃人。
“方法很简单,不论是谁,只要能救回林大小姐,大伙就公推他为青帮帮主,青帮还是过去的青帮,兄弟们还是好兄弟,大家以为如何?”
闻听此言,青帮的元老们,一个个又张大了嘴,面面相觑!但凡机灵点的,心里全都暗骂:“谁出的缺德主意!”
林小姐要能轻易救回来,那不早就去救了!
说什么谁救回来林小姐,就能当帮主?
扯淡?林小姐都救回来了,还用得着别人当帮主!
这就是一个套儿,罗圈套,绕一圈又回来,到头来还是白干!青帮的老江湖们个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有几个知道内情的,更是拿机枪般的眼神,一阵又一阵的向郑东身后的约翰身上扫荡过去。
“这主意好,我同意!”
就在有人要站起来指责郑东的时候,会议室的舱门打开了,一个莽撞的愣小子推门闯了进来。
“你是哪根葱,出去!”会议桌前的青帮元老们,有几个拉着脸呵斥道。
“我不是葱,我是牛奔啊、、、牛奔、、、、我代表秃四叔表示同意!”牛奔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你代表个屁,就算秃老四,也不过代表他那一票人,事情还没开头呢,就知道喊同意,瞎搅和。”贝拉米胖大的身躯又站了起来,一双大手不耐烦的向着牛奔比划。
“那,我就代表大小姐、、、林大小姐,她老人家也说同意!”
“扯淡!”面对这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位尊卑的愣头青,更多人恼怒了。
“林莎,你见到林莎了?”
郑东猛地站起身来,一转身,身后的椅子被甩倒在了地上,小腿在椅子腿上还磕了一下,但差点跌跤的郑东竟似浑然未觉。
“吱、、、、、”
一瞬间,会议室的舱门被彻底打开了,门外,两个全副武装,着东华军装的年轻特种兵战士就站在牛奔的身后。
易风和常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