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峰上,还是那棵东面峭崖边上的古松,古松下,褐衣老者和青袍男子正悠然自得在石桌上对弈。
“牛鼻子,你真的确定要收那小娃为徒?”褐衣老者落下一白子后望向青袍男子问道。
“呵呵,怎么?独孤兄以为不可?”青袍男子轻轻落下一黑子,笑道。
“嗯,自那天回来后,我又仔细地推敲了几遍,再结合那晚的异象,越想就越觉得这小娃的来历神秘,若是不能揭开这层迷,我这心中便觉得不怎么踏实。”老者点了点头,落下一子后看着青袍男子说道。
“呵呵,独孤兄的忧虑我倒可以理解,这小娃的来历确实神秘,我曾用天机算算过这小娃,可是连我的天机算也算不清他的底细。”青袍男子点头道。
“你的天机算竟也算不出他的底细?那你怎么还打算收他为徒?”褐衣老者眉毛一挑,问道。
“呵呵,确实算不清楚,不过这我倒是不太在意。说来奇怪,那晚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小娃的时候,心里便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感,只觉得这小娃甚是熟悉,我想,可能这就是世间常说的缘分吧,而且这小娃的筋骨甚优,当能传我衣钵,所以我才会想要收他为徒的,你也是知道的,我那四个徒弟……唉……”青袍男子落下一颗白子后,看着老者笑道,只是当他说到他那四个弟子时,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无奈之色,却是没再说下去了。
“好吧,既然你觉得收他为徒没有什么问题,那就随你吧,咦?”老者看着青袍男子说道,而后目光转向棋盘时,他现自己的白子竟然都被围住了,眉头不住紧皱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
“这……这盘不算,重新再下一盘!”褐衣老者伸手搅浑了棋盘上的棋子,抬头盯着青袍男子说道。
“好,重下。”青袍男子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笑道。
听到青袍男子肯重下,褐衣老者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而在离他们大约三里远之处,有着两间朴素别致的木屋。其中一间木屋中,寒羽正舒服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吹着口水泡,香香的睡着午觉。
寒羽已经被青袍男子抱回玉虚峰上来三个月了,在过去的这三个月里他过得甚是滋润。能不滋润吗?他现在只是一个婴儿,整天不是吃就是睡,完全不用像以前那样,既要为学习成绩而烦恼,又要为生活费而烦恼。
这段时间里的生活让他直觉得其实当一个婴儿也挺好的嘛。
不过在这三个月里,寒羽也并不只是吃和睡的,他常常都细心留意着青袍男子和褐衣老者的对话,希望从他们的对话中获取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可是,寒羽最终只能从他们多日的对话中确定了两点:第一,现在他所在的朝代是宋朝,可是具体是什么时间、哪个皇帝在位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青袍男子和褐衣老者已经在这里隐居了多年,对外间事物都并不大清楚,当然了,他们也对外间的俗事并不感兴趣就是了,他们平日不是谈论武道便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所以寒羽从他们所得到的关于外间的信息是少之又少;第二,青袍男子有意要收他为徒,传他衣钵,只是现在的寒羽太小了,不能学,毕竟他现在还在长着身体,不适合这么早习练武功,就算是学也对他的身体有害而无益,故青衫男子打算五年后再传他武功,这又让寒羽很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矛盾啊,这太矛盾了。
突然,下身传来一阵阵的不适感让寒羽从睡梦中醒来,他知道自己是该要换尿布了。只见他扯开嗓子,哭喊了出来。
“哇……啊……哇……啊……”
“哟,牛鼻子你听,你那乖徒儿喊你呢,哈哈。”褐衣老者戏谑地看着青袍男子笑道。
青袍男子的眼角抽了一抽,“哼!”只见他长袖一拂,向寒羽所在的木屋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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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般匆匆流过,五年的时间弹指而过。
清晨,玉虚峰上,薄雾绵绵,峰上的一切尽如披上了一层轻纱,让人看不真切。
风,轻轻拂过,它温柔地揭开罩在峰上的这层轻纱,屹立在峭崖边上的古松,古松下的石桌石凳,两间纯朴的木屋,一切依然如初。
“吱呀”一扇木门缓缓打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童从其中一间木屋中悄悄地走出来,当他走到门前十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只见他身体自然直立,左脚开立,两手前平举,屈腿下蹲,摆好架势后双手便缓缓地动作起来,白鹤晾翅、左右单鞭、左右琵琶势、搬拦捶、野马分鬃一招一式承接得自然、流畅。
“呼~”使完最后一式,小童分手平举,两手缓缓垂落,左脚并步还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都像浸在温水中暖洋洋的,甚是舒畅。
“辰儿~”木屋中传来一个声音喊道。
“师父,我在这呢。”小童向木屋应道。
“进来吃早饭吧。”那个声音在木屋中又再响起。
“哦,我就来。”小童应道,而后便屁颠屁颠地走回木屋去。
这个小童便是我们的猪脚,寒羽,哦,他现在已经有了新名字了,是青袍男子给他取得,叫做庄晓辰,庄是青袍男子的姓,而晓辰则是希望他如天空中一颗明亮的星辰,璀璨夺目。
从四年前起,他每天清晨都像以前那样早早就起来习练太极拳。而今日,他的心情大好,练起太极拳来也比以前要流畅得多。为何?因为在今日,青袍男子将会正式收他入门,传他武功,这能不高兴吗?
五年了,整整等了五年了。
在这五年时间里他无时不刻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终于等到了。不过在这五年里,他也不是干等的,自他能说话开始,他便缠着青袍男子叫他繁体字,毕竟他以后还要行走江湖的嘛。或许是看他这么好学,青袍男子不仅教他学字,还教他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等一大堆东西。原来青袍男子是一个无所不精的全才,故当然也希望他寄予厚望的庄晓辰也能是一个全才,这可苦了庄晓辰。
虽说庄晓辰自重生之后现自己的头脑比之以前更加灵活,记忆力也有了很高的提升,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消化得了这么多的东西,故除了乐器之道和医术上有一定造诣之外,其余的不过是略通罢了。
庄晓辰走进木屋,便看见一个丰神玉貌的青袍男子坐在木椅上,这就是他的师父。而木屋中的摆设甚是简洁,一张木桌,两张木床,木床不远处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青袍男子多年来收集的书籍典册。
“坐下来吃早饭。”青袍男子看了看他,淡淡地说道。
“是,师父。”庄晓辰恭敬地应道,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吃起早饭来。
吃过了早饭,青袍男子盘坐在一张木床之上,而庄晓辰则跪在他跟前。只见他看着庄晓辰,轻轻说道:“自当年带你来到此处,已有五年了,今日我便正式收你为入室弟子,授你武艺。”
他略微顿一顿,复又说道:“你先叩拜九个响头,便算作拜师之礼,而后我再与你说说我派之事。”
“咚、咚、咚、咚咚、咚”庄晓辰依言恭敬地叩拜九个响头后,看着青袍男子。
“好~呵呵~很好!”青袍男子满意地笑道。
接着,青衣男子便与庄晓辰说起了他们门派之事,“我派始创于隋末唐初之时,至今已近五百年了。当年创派祖师天纵奇才,一身修为神鬼莫测,因崇尚庄周“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逍遥之道,故派名取逍遥二字。不过我派自创派以来一直隐世不出,是故世间得听逍遥者少之又少。为师道号逍遥子,而在你之前为师已有四名弟子,故你乃为师的五弟子,嗯,你师兄的道号为无崖子,你嘛,就取道号为无辰子吧,呵呵。”
轰!听完逍遥子这一番话后,他被雷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思维也慢上了几分。
“不会吧,逍遥派?逍遥子?无崖子?那这里不就是天龙了吗!我竟然穿越到天龙?”庄晓辰心中那个激动啊!能不激动吗?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是穿越到天龙的世界来了,那师父会传我什么武功呢?北冥神功?小无相功?还是八荒**唯我独尊功?
想到这里,庄晓辰目光灼灼地看着逍遥子,嘴角边还流下一丝口水来。
“这……好灼热的目光啊~”逍遥子不明白为何徒儿听到逍遥派后竟会变成这副模样,心中奇怪的想道。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该死!萧峰、虚竹、段誉他们现在怎样了呢?”庄晓辰突然想到,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