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既白,阳光俯照大地,素有“仙境”之称的昆仑山呈现于眼前,只见其山势庞大俊美,连绵起伏,白雪覆盖的山峦耸入云天,峰端紫烟笼罩,云雾缭绕。霞光映射的山头一片红光,彩虹飞跨云间,犹如五颜六色的锦缎。
此时,玉虚峰上,木屋中,庄晓辰正静静地躺在木床上,只是看他双眉紧皱,面现痛苦之色,想来是在做着什么噩梦吧。
原来庄晓辰自晕去以后就一直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庄晓辰身处一个漆黑异常的环境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这让他心中不住一阵慌,“有没有人啊?”他一面拼命地奔跑,一面放声大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寂静,这让他更加惊慌了,不禁加快度,想要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这可能吗?不可能,无论他如何加快度,他都仍然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这黑暗是没有尽头的一般。他不禁感到一阵气馁,而后停了下来静心地整理思维,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息时间过后,一道道光芒撕破了黑暗,他觉得这光芒很是眼熟。而当他看清那光芒时,不禁吃了一惊,那是他之前见过的剑光,只是这次的剑光无论是威势还是度都远远不如前次,与前次同样的,这次的剑光仍然是向他袭来。
“不会吧,又来!?”他心中那个苦啊,他现在手中可是没剑的啊!不过他的反应倒是迅,只一转念之间,他便回转过来拼力地向来处奔跑,期间还不断地躲闪剑光,只见他步履飘忽,忽左忽右,竟也让他躲过不少剑光。
说来也奇怪,上次那些剑光他是根本躲不开的,可是这次竟然如此容易便能躲开,他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只是现在却没有时间让他静静思索,又有几缕剑光将要及身,他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连施身法将剑光一一避过。
只是,那些剑光真的永远都能躲开吗?答案可想而知。当庄晓辰又躲过几缕剑光后,几十缕剑光猛然向他袭来,他躲过十几缕剑光后终是被其中的几缕剑光穿过身体,而剑光穿过后,他却是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庄晓辰心中想道。原来这些剑光穿体之后竟没有带给他像之前那样经脉被撕扯的痛楚,而也正是他这一愣,其余的剑光都一一穿过他的身体,只是都跟刚才那几缕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庄晓辰停了下来,任由那些剑光穿体而过,竟都没有任何感觉,仿佛那些剑光只是路过一般。他转过头来看向那些袭来的剑光,只见那些剑光仍然不倦地向他袭来,不过此时他却不惊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剑光。
他看着看着,现这些剑光竟然都是循着一定轨迹袭来的,而且每一剑的轨迹都不尽相同,这让他不禁心中好奇,更加仔细地观察起来,只觉每一道剑光都是一式精妙剑招,便以手代剑循着那些轨迹动了起来,而后更是觉得这些剑招深奥无比,难以一时之间将之全部习得,只好尽量将其轨迹一一记住,待日后再详加参研。
只是他却没有留意到,在剑光涌现之处有着一缕一动不动的白色剑光,而那些剑光竟都是出自于它的。
庄晓辰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了自己的木床之上,可想是师父把他抱来这里的,稍作梳洗后,吃了些木桌上的早饭便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逍遥子和老者如往常一般,正坐在古松下对弈,便向那里飘去了。
“徒儿拜见师父,见过独孤前辈。”庄晓辰来到石桌前向逍遥子和老者一一鞠礼道。
“呵呵,辰儿醒来啦。”逍遥子转向庄晓辰微笑道。
“是的,让师父忧心了。”庄晓辰恭敬地应道。
“呵呵,无妨,独孤兄,莫非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逍遥子微微望向老者笑道。
“咳咳,小子,醒来就好,既然你已看出了那字中之意,今日我也遵守承诺,传授你剑术。”老者眼角抽搐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望向庄晓辰说道。
“什么?要教我剑术?”庄晓辰听后竟直接愣了在那里,心中不住思绪急转,“原来那些剑光就是这‘?’字所含之意啊!那独孤前辈会教我什么剑法呢?独孤,他与剑魔独孤求败是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教我独孤九剑啊?”想罢,一双皓目爆出灼热的光芒,他跪下向着老者磕头道:“晓辰拜见师父!”
老者听后连忙躲开,竟是不受庄晓辰这磕头,只见他双手连摆道:“别别别,我只是愿赌服输罢了,并无收你为徒之意!”
“这”庄晓辰愣了一愣,而后无助地望向逍遥子。
“呵呵,既然独孤兄这么说了,辰儿你就先起来吧,只需以后都待以弟子之礼就行了。”逍遥子抚了抚青须,看了老者一眼,而后向庄晓辰笑道。
“是,师父。”庄晓辰看看逍遥子,又看看老者,见老者点头,只好无奈地应道。
如此,庄晓辰接下来每天除了修习原来的武功之外,还要跟着老者修习剑术,日子过得甚是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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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天空中雷声滚滚,只见原是清澈的蓝天转眼间遍布满了厚厚的乌云,云层之间还能看见闪闪电光,虽如此,雨却是未下起来,空气显得异常沉闷。
玉虚峰上,庄晓辰手持木剑正在练习着每天老者交给他的功课,不错,正是功课,而在他不远处,老者正躺在地上拿着大葫芦喝着酒,只是他的双眼却一直都是盯着庄晓辰的,而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的小石子。
自老者那天说传授他剑术起,老者便要求他每天都要练习一千遍剑术的基础动作,何谓基础动作?便是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剑击之术,据老者所说,世间无论是什么剑法,皆不能脱离这些基础,是故只要他能修习好这些,那他的剑术便定会比之现在要精进甚多。同时,老者也说了,这些基础他什么时候练到每次出招尽是基础,那就什么时候传他剑法,庄晓辰只好每天都认真地练习,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庄晓辰把木剑直直向前刺出,而后收剑,再向前刺出,再收回,如此重复不断。虽然说得简单,可是做起来却不一般,老者曾说刺剑是很有讲究的,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是为刺,剑刺出时讲求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这样方能将力量集中于剑尖那一点上,把剑前的一切刺穿、刺破。何谓立剑与平剑呢?“剑刃朝上下者为立剑,剑刃朝左右者为平剑。”
除此之外,刺剑还有上刺、下刺、反刺之分。上刺,如字面所言,便是刺向对手的上以攻其害;而下刺,则是刺向对手下身,尤其是下肢,主要是用来限制对手移动的;最后反刺,则是如同回马枪那般,讲求出其不意,一击制敌。这不禁让庄晓辰对剑术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而且他还从老者那里知道了剑指的种种妙用,原来剑指不仅仅是用来配合持剑,让剑法使得流畅的,它还可以用来扰乱对方的视线,近身时还可用来攻击对方的眼、喉等脆弱部位,另外还可以用来抓握、夺取对方的兵器,若是对方是空手,那还可以乘其不备之时点其穴道。
不过如今庄晓辰只能乖乖地练习他的基础剑术。当然了,若是庄晓辰做得稍有一点偏差,老者都会用手中的小石子来提醒他的。这不,庄晓辰或许是累了,只见他持剑向前刺出时双臂稍有屈曲,老者微眯双眼,便毫不留情的将一颗石子弹到庄晓辰的手肘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是连忙伸直双臂。
“嗯~”老者看见他双臂伸直后便点了点头,又喝起酒来了。
“吱呀”木门被推开,逍遥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正在练剑的庄晓辰,看到他如此用功,心中不觉感到一阵欣慰,而后却是飘到老者身旁,微笑着对老者说道:“独孤兄,辛苦了!”
“嘿嘿,无妨,牛鼻子你这徒儿确实不错,为人勤恳,悟性不差,你的衣钵有人可承了啊!”老者喝了几口酒,笑道。
“呵呵,独孤兄说的是什么话,你的衣钵不也是有人可承了吗?呵呵。”逍遥子看着不远处的庄晓辰,笑了笑,转而对老者笑道。
“嘿嘿。”老者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在想:“是啊,终于有人可承我衣钵了,不知这小子将来成就如何呢?嘿嘿。”不禁深深地看了庄晓辰一眼,越看越是满意。
而一旁的逍遥子当然看到了老者的举动,他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庄晓辰。
“哗啦啦”酝酿已久的雨水终于下了,玉虚峰上的一切如同蒙上了水帘一般,都变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而此时,雨中,只见一个身影还在那里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木剑,雨水已经湿透了他的青衣,可是他却不为所动,只是不断地向前刺剑,仿佛要刺破这层连绵的水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