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元兵骑兵在大街上巡逻着。
其中为首的军官眼看前方的一对汉人母女的摊子颇为碍眼,狠狠一抽马鞭,喝道:“滚开!”
蒙古人从小生在马背上,精通鞭术和箭术,这一鞭准确地落在那汉人母亲的脸上,抽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那中年女子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上,她女儿惊恐地尖叫起来。
众官兵大笑起来,纷纷夸赞那军官鞭术精准。
那为首军官得意之余,忽然发现那少女的容貌颇为秀丽,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挥马鞭,长鞭准确地挽了一个花,犹如绳索一般缠绕在那少女的腰间。
而后在那少女的惊慌失措的叫声中,那军官猛力一扯马鞭,将少女拉到了马背上。
他大笑着搂住少女,说道:“哈哈,小娘子,跟了老爷去享吧,不然你这老母亲可就要出事了!”
少女浑身僵硬,面露绝望,任由那军官上下其手,却是动也不敢动。
元朝为维护蒙古贵族的****统治权,采用“民分四等”的政策,把人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四等南人。
不少蒙古人素来把汉人当作牲口还不如,但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欺辱的也很少,周围的汉人百姓却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退让开。
一众骑兵正准备扬鞭策马继续前进时,却是发现前方忽然多出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迎面缓步走来。
那军官有些诧异,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躲开尚且不及,这人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死吗?
他眼睛一瞥,突然瞧见了那年轻男子腰间的长剑,剑鞘竟然泛着一层青气,看起来就是很是不凡,估计是一柄宝剑,顿时贪念大起,马鞭一抽,催马冲向那年轻男子,喝道:“给老爷滚开!”
众多骑兵纷纷欢呼喝彩,想看看这汉人男子是怎么死在马蹄之下的。
然而,那年轻男子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地吹了口气,冲在前面的军官犹如被一柄重锤砸中了头颅,瞬间爆成了一片红白之物。
而那骏马冲到年轻男子的面前时,长嘶一声,叫声竟似带着几分恐惧,豁然停了下来。
那军官尸体怀中的少女被鲜血淋透,顿时尖叫起来。
“穆罕!”周围的骑兵震惊无比地望着这一幕,又恐惧地望着林轻,心中俱是以为这人会妖术。
“各位官老爷们。”
那年轻男子的目光锐利似剑,就连嘴角泛起的那一丝微笑也犹如剑锋,开口时的声音亦如剑鸣,“请帮忙指条路,告诉我汝阳王府往哪里走,可以吗?”
众多骑兵却是又惊又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下的马匹似乎也被那男子的锋芒所慑,无论怎么催动也不愿意挪步。
“没有人愿意说吗?”
年轻男子抬起一只手,食指对准最靠近的一个骑兵,隔空一点——
“嘭。”那骑兵的头颅顿时也爆成了一片红白之物。
众骑兵恐惧之心瞬间被催化到极点,不少人纷纷大喊道:“我说我说!往那个方向,穿过三条街道,就是汝阳王府了!”
“早点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年轻男子淡笑一声,身形骤然一幻,消失在原地。
“嗖!”
还不等骑兵们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劲风在队伍中穿梭而过,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右臂似乎失去了知觉,下意识地想要动一下,却发现右臂自肩膀处齐根断开,鲜血喷涌而出,数十条手臂同时掉落在地面上。
在众骑兵的惨叫声中,那那年轻男子已经回到了原地,笑着开口道:“回去告诉你们上面的人,就说,我活阎王来索命了。”
在附近围观的人们都是呆滞地望着这一幕,下一刻,那年轻男子低笑一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几个眼尖的人飞快搜寻之下,豁然发现那年轻男子已经出现在十几丈之外,而后又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只是两次闪动就彻底看不到那白衣身影了。
在附近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很快便将此事传播开,不多时,整个大都的江湖人士都开始议论起这件事。
“太可怕了……那人说自己是活阎王?”
“那真的是人吗?眨眼间砍断了几十个元兵的手臂,我连他影子都没看到!”
“莫非是光明顶的那个活阎王?可是他没有倚天剑啊。”
“肯定是他了,传说那活阎王的轻功犹如仙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
……
汝阳王府门前。
林轻站在王府门口,守在王府门口的两个侍卫顿时上前喝问他是什么人。
“我是林轻,你们去禀告世子就行了。”林轻淡淡道。
“你在这里等着。”其中一个侍卫打量了林轻一番,便转身走进王府。
片刻,从王府中出来的人倒是有些出乎林轻的意料,并非是王保保,来人身穿貂皮斗篷,大红锦衣,装束极是华丽,更衬得她容光照人,娇艳绝伦。
赫然是赵敏。
“林郎!”
赵敏一见林轻,顿时又惊又喜,连忙迈开步子向他小跑而来,但她靠近时,却发现林轻并未伸手抱她,不禁又有些犹疑,略显忐忑地说道:“林郎,你怎么了?”
“这些天,在王府住的可好?”林轻笑着问道。
赵敏还以为林轻是在气她为什么不回去找他,连忙道:“林郎,不是我不想去见你,爹爹派人把我监禁了起来,直到刚才,才要我见一个人,我没想到居然是林郎你。”
“放心,我没生气,你父亲可是重病?”林轻问道。
赵敏微微一怔,随即叹息一声,摇头道:“没有,是我哥见父亲想我,就以此为理由骗我回家。”这时,她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急切道:“林郎,那天我走之后,我哥哥是不是派人对你们动手了?”
林轻笑了笑,“几千人的军队围剿,可惜没成功。”
赵敏如堕冰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额头上渗出点点冷汗,有些颤抖着问道:“林郎,你、你是来杀我哥哥的?”
林轻笑着点点头,“王保保倒是心机深沉,知道军队也挡不住握,就让你出来见我。”
“林郎!”
赵敏神色中满是焦急和慌张,咬着嘴唇向林轻跪了下来,两行泪水划过俏脸,恳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哥哥一命吧!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哥哥从小疼爱我,我真的不能看你杀了他!”
林轻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敏敏,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赵敏俏脸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