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宋真宗没有动天威,其实刚才寇准大声呵斥冯拯的时候,其言辞的激烈,为国的鼎重已然现于其中,这时急于想听听他的建议,道:“寇卿勿急,请慢慢道来。”
寇准忙出班,跪在地上,道:“微臣刚才朝堂失仪,请陛下治罪。”
真宗言道:“卿家为国激言何罪之有?勿挂怀,寇卿平身说话”
寇准忙起身说道:“陛下,目下辽兵攻至澶州直逼我东京,我大宋理应起兵与其对决澶州,以老臣愚意,如果迁都于他乡,陛下一走,士气民心必然低落,大宋军民人心涣散,将会影响到守澶州将士的人心,如果知道天子要迁都,澶州必会旦夕可破,我满朝文武必不能远遁,那时我君臣必会成为辽国阶下之囚……这是其一弊也。再谈辽国之兵深入我大宋境内千里,势必战决,求战者必粮草不济。陛下可将李康拿下治兵战不利之罪,另拜一员大将挥动三军前往破敌于澶州,再令澶州以北的各军队回防以断绝辽兵的归路,另其尾不能兼顾,待其粮草一尽必然被我所擒,这是其一利也,一利一弊,望陛下斟酌。”
宋真宗一听龙心甚喜,知道寇准分析得不错,这时就是要迁都也势必仓促,换来的必然是人心不稳定,动摇国本,说不定大宋江山就此完结……想到这里,真宗说道:“着兵部昭,将李康拿下交部处置落。寇卿家,以你看谁可为将当此重任?”
寇准上前跪倒在地言道:“微臣以全家性命保举一人为帅,当可破的此敌。”
“寇卿不妨言来,朕自会决断。”
“臣保举杨业之子杨延昭为帅,臣敢以全家性命相抵。”寇准跪地不起。
宋真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寇卿平身,朕前时未用杨家亦觉不妥,朕也欲用此人久矣,杨延昭何在?”
这时,朝廷值日官言道:“禀圣上,杨延昭已告病假多日,至今在家休养。”
宋真宗看着寇准说道:“寇卿,如此奈何?”
寇准道:“陛下,待微臣亲到杨府去晓情,令其挂帅出征,如何?”
冯拯一听出班言道:“如寇准去杨家去请,有失皇家威仪,微臣以为不妥。”
寇准刚要反驳,宋真宗说道:“拜将定国安邦,功在社稷,有何失却威仪?寇卿去请,朕在这里举目相盼杨卿而至。”
寇准奉命出了朝堂,上轿直奔杨府。
大约半个时辰,就见寇准身后跟着几人来到殿上,寇准复旨道:“杨延昭已来到,请陛下问话。”
杨延昭上前匍匐在地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小臣偶感风寒养居在家,闻得圣上有旨特来见驾。”
宋真宗慰劳一番后说道:“杨卿平身,朕封你为讨虏大将军,前往澶州以退辽兵。”
杨延昭忙跪下回道:“杨延昭叩谢隆恩,微臣举一将为先锋,不知可否?”
真宗说道:“杨卿不妨讲来。”
“臣举荐臣之七弟杨延嗣为讨虏先锋。”杨六郎说道
“杨延嗣何在。”
就见一人身似黑塔,貌似灵官的人上前跪倒,道:“小臣杨延嗣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宗一看此人,点了点头,说道:“杨延嗣平身,站起身来,让朕看看你。”
杨延嗣望起一站,但见杨延嗣身高一丈有余,豹头环眼,雄壮无比,真正是火燎的金刚,烟熏的太岁。
宋真宗一看大喜,说道:“真是熊罴之士,朕有此大将有何敌不能破也?”好言安抚几句后加为征辽都先锋。
寇准上前又奏道:“陛下,臣有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寇卿直说,如为朕之江山社稷之事无有不准。”宋真宗一时高兴说道。
寇准跪下说道:“愿吾皇能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就连宋真宗也想不到寇准能让他御驾亲征,满朝文武大臣竟有多半指责寇准口出狂言,议论不休。
真宗定了定神说道:“寇卿何出此言?与朕慢慢说来。”
寇准言道:“陛下,请赦臣之死罪,此次大兵进,非同小可,其战报必胜之心方可。我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皆效文王之举吊民伐罪,每次征战势如破竹,皆仰仗皇威之故,今陛下可效我太祖皇帝出征沙场,势必激励民心,壮我军威,天威到处必然摧枯拉朽,望圣上三思。”
一番话说得真宗皇帝怦然心动,能效先帝御驾亲征,是这位少年皇帝的想法,可是又怕沙场的流矢与血腥,本不待答应寇准的请求,可是先前已经将话说满,自古道‘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办?真宗进退两难,面有忧色。
这时,杨延昭说道:“圣上尽放龙之胸怀,小将会派重兵保卫皇上,如圣上亲临前线,当抵得百万天兵,望圣上无虑。”
即安全又能扬自己的龙威,这样的事真宗也想尝试一番,这句话正中下怀,不由得血脉膨胀,当即拍案起身言道:“朕要御驾亲征。”
澶州城外已是大战连连,城垣已经是残缺不堪,如果辽国大军再这样猛攻若干次,城池旦夕可破。为了阻止辽兵攻城并尽快修复城垣,宋兵不得不以攻为守出城迎敌。原本就兵少将寡,数日下来士兵死伤不少,王郡与郭效增都身上带伤,仍然坚守城池。
这天快马来报,说道真宗皇帝带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已快到达澶州南城,众将士知晓后,士气大振,真是人人振奋,砺兵束甲等待皇恩的到来。
王郡与郭效增来到军前大声说道:“吾皇亲征澶州,足显天威,吾辈当奋力图报,以报国家。今日吾皇已到澶州城下,天目正在观看我将士如何杀敌,弟兄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说罢,将酒库里的佳酿搬出,让将士们开怀豪饮,饮罢,就带领三千人马出城迎敌。辽军大将摩耶哈正带着五千军马来到城下,忽然见到城门打开,里面冲出一队人马,就象疯了似的,也没有往日的队形,更没有常规的阵法,个个红着眼,咬着牙,冲到辽军面前见人就杀,逢马就刺。辽军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宋兵冲破大阵,再看那些宋兵,眼中冒着凶光,呲着牙,咧着嘴,有的还在这初冬的季节光着膀子凶狠无比。
王郡左臂已受伤,仍然手舞着大枪突如中央,正逢着辽将摩耶哈,王郡大枪一挥与摩耶哈的狼牙棒搅在了一起,交手三十合,摩耶哈气力有所不加,只有招架之功,无奈王郡这条大枪神出鬼没,不一刻,枪起处扎进了摩耶哈的心口,摩耶哈一疼就觉得项上人头已被对方割下。郭效增一把砍刀已经卷了口,也不是有多少辽将命丧其手。三千宋兵真如三千虎狼一般,两个时辰过后,辽兵仅有数百人逃回。
王郡与郭效增约退军马回到城内,还没有卸甲,就接到圣旨,着郭效增与王郡立刻渡河到南城接驾。二人马不停蹄渡河来到南城,真宗皇帝已经落驾南城知州衙门,不一会里面传出召见口喻,二人忙进了衙门来到正堂,就看到文武大臣分列两边,真宗皇帝稳居中央。当看到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真宗不禁微微诧异。
王郡与郭效增来到真宗面前跪下道:“末将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宗问道:“两位卿家,为何浑身是血?”
王、郭将今天与辽**队开战一事讲了一遍后,当听到御驾亲征引的士气大振,仅以三千人之众大破辽兵,斩杀辽兵五千的时候,龙颜大悦,竟然下了龙椅,来到二位将军面前伸手扶起郭、王二人,言道:“为朕国之江山社稷,竟让两位卿家血染征袍,朕心之不忍。”看到郭效增与王郡都受了伤忙命传太医疗伤,并命拿出两件征袍,分赏二人,顿时感动得王郡与郭效增涕泪横流。
今天的一仗,可以说是辽军根本没有想到的结果,这几天来不是斗将就是兵卒对垒,每次伤亡都在几百左右,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大辽国箫太后知道此事后大怒,将萧挞凛传至责备了一番,那萧挞凛身经百战,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窝囊过,也是气得无奈撸须。商讨至深夜,萧太后决定明天将御营移至中军与宋军对垒,萧挞凛一听连连摆手,中军离澶州城太近,十分的危险,如有不测,他萧挞凛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萧太后坚持道:“如皇上与哀家不抵前线,处处为己安全着想,将士何以用命?萧卿勿庸多言。”萧挞凛无奈,只好回去安排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