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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绮彣马上回了一个妩媚的笑靥。「身为一个好里长就是要懂得多管闲事,否则大家干么投我一票?沈先生要是不想见到我,就快点把这张支票收了,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再见面。」

  「要是我不收呢?」

  「那沈先生就得有天天见到我的心理准备。」这臭男人以为她爱跟他耗吗?杜绮彣不甘示弱地说。

  沈雅塘瞪着电梯内的女人,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第1章(2)

  「雅塘,这位是……」

  一个语气温柔又有教养的女嗓适时地响起,打破了沈雅塘和杜绮彣之间的目光厮杀,也让他们注意到还有第三者存在,至于其它想要搭电梯的民众已经主动去坐别台了,免得扫到台风尾。

  「她是个你不需要认识的人。」沈雅塘偏头望向站在身边的纤柔身影,突然发现她的脸孔好模糊、好陌生,好像不曾见过,反倒是站在正对面的那个可恶女人的形象愈来愈鲜明强烈,这让他心口一凛。「不必特别介绍。」

  萧予蓉听到沈雅塘这么说,忍不住又多看了杜绮彣一眼,因为她从没见过沈雅塘用这么刺耳的口气说一个人,女人的直觉让她嗅出一丝不对劲,因为连自己都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原来沈先生火气这么大,是因为我妨碍了你们的约会,那真是太失礼了。」杜绮彣笑靥如花地说道。「你应该早点说,我一定马上让开,看沈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继续讨论。」

  说着,杜绮彣便跨出电梯,比了个请的手势。「那我就先到沈先生的办公室等,你们慢慢来没关系。」

  沈雅塘下颚一紧,知道赶不走她,只好转身朝萧予蓉道︰「我还有事,不能和你去吃饭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爸爸已经在等你过去一起吃饭,他想看看你……」萧予蓉满脸失望,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见见自己想要嫁的男人,希望有了父亲当后盾,可以逼沈雅塘娶她。

  「你不该自作主张。」沈雅塘不喜欢这种被设计的感觉。

  「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萧予蓉流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

  不等萧予蓉把只是后面的话说完,沈雅塘已经一把扣住杜绮彣的手腕,硬将她往办公室的方向拖。「跟我进去!」

  杜绮彣勃然大怒,一路娇声大骂。「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动手动脚的……快点放开我……王八蛋……不要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来这一招……」看来她真的惹火他了,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结果,她吃痛地被扔进办公室。

  砰地一声,沈雅塘把门用力甩上,阻绝外面员工的视犀不过还是多少听得到里头的争吵。

  沈雅塘沉下俊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收下支票,让我能回去给陆伯伯一个交代,就算达成任务了。」杜绮彣很快地撩高袖口,只见刚刚被扣住的手腕马上出现一块红色握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你们男人每次说不过人家,就以为用蛮力可以解决问题,看来你不只是大男人,还有暴力倾向。」

  「惹火我就是这个下场!」沈雅塘话说得很强硬,可是见到杜绮彣疼得直揉手腕,还是生起一丝内疚,毕竟对女人动手可真是不光明的恶劣行为。

  杜绮彣昂起美丽的下巴。「你也只敢对女人暴力相向,对自己的仇人根本什么也不敢做。」

  「你说什么?」方纔的一丝丝内疚很快的烟消云散,这女人就是有本事让男人气得牙痒痒的,沈雅塘沈声喝斥。

  「不要因为你无法否认我说得没错,就想用大吼来掩饰。」杜绮彣美眸中闪着晶亮的挑战光芒。「既然是对付仇人,就不应该太客气,光会在这边对我撂狠话有什么用?你心中的恨就能消了吗?」

  沈雅塘不禁狐疑地瞪着杜绮彣,还以为这个女人会说一堆别再恨了、陆明义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生了病,他应该要原谅他等等冠冕堂皇的话,结果不是。

  「身为一个里长,居然不先保护自己的里民,你这样算不算是有亏职守?」以为她不过是个只有外表、没有脑袋的女人,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中肯,完全说中他的心事,沈雅塘不禁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就算身为里长,也要懂得明辨是非,这是一个民主的社会,你们有什么私仇未了,想在陆伯伯家门口丢鸡蛋或抬棺抗议,我都可以接受,让你尽量去发泄恨意,只要在离开之前打扫干净,不要妨碍交通就好了。」杜绮彣自认是个很公平的人。「可是你除了对我暴跳如雷之外,什么也没做。」

  「你又懂什么?」沈雅塘口气森冷,不喜欢有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

  杜绮彣将七分袖的袖口拉好,娇哼道:「我的确是不懂,只知道今天换作是我,不管仇人躲在哪里,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揪出来,要对方也尝尝自己的痛苦,可不像你这么消极,居然还不敢去面对他。」

  「你说我不敢?」

  「对,我就是说你没种。」杜绮彣也不怕激怒他。

  沈雅塘气势凌人地往前迈了两步,将杜绮彣逼得不得不把臀部抵在办公桌的桌缘,和他怒目相视。

  「再说一遍!」

  直到这时,杜绮彣才感受到自己跟面前的男人相比,身高、体格相差太多,即便她已经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要是沈雅塘真的是那种会对女人动粗的男人,自己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大部分的男人一旦说不过女人,通常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将她打得很凄惨,另一种是想用来征服,沈先生是哪一种?」

  「看来你很有经验。」沈雅塘讽刺地说。

  杜绮彣脖子抬得好酸,不过还是不肯服输地迎视。「当里长的好处就是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政治人物,知道他们的想法有多肮脏,做过哪些违背良心的事,虽然都没让他们得逞过,可是并不表示以后不会又碰上了。」

  「那么你适意惹火我的?」

  「我又不欠揍,怎么可能故意惹火你。」杜绮彣伸出玉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请你退后一点,周围的空气都被你吸光了。」

  沈雅塘瞪着戳着自己胸膛的白嫩玉指,下腹本能的绷紧,这让他气恼不已,只得转过身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出糗了。「既然不想挨揍,就不要随便把男人惹毛了,女人是打不过男人的。」

  见沈雅塘并没有真的动手,让杜绮彣松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说话一向得理不饶人,总是比较容易吃亏,若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会对女人动粗的烂人,她一定马上走人,不再帮陆伯伯这个忙。

  「谁教这世上的男人都听不得女人说得比自己有理,马上就恼羞成怒,妄想用力气来让女人服从。」杜绮彣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情绪,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好像特别爱招惹这个男人,也许他们真的八字不合。

  「你认为自己有理?」沈雅塘转过身来,嗤声问。

  杜绮彣横睨一眼。「沈先生想证明也可以,现在就跟我走。」

  「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陆伯伯了,你尽管将他从病拖下来,反正他现在无力反抗,然后再对他又踢又醅将他祖宗十八代都请出来,最好让他二度中风,一命呜呼,死了就一了百了,这么一来不就可以泄恨了?」杜绮彣撇了撇红唇。「我可以当你的证人,证明人不是你杀的,是陆伯伯先理亏在先,受不了刺激才死的。」

  沈雅塘把西装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跟这个女人说话,总是让他火气上升。「你就是这样对付仇人?」

  「你是嫌这样还不够?」杜绮彣也从善如流。「那要他跪下来磕头也行,反正陆伯伯现在中风,双脚没办法走路,要他躺着哀求你原谅他都不成问题,我相信他一定会乖乖配合的。」

  直到听完这番话,沈雅塘更加确定她根本适意对自己说这些话,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道陆明义已经得到报应,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叫杜绮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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