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闻即报道了韩国铭经纪千金金娴雅如何肝肠寸断的搭上飞机,挥泪离开了伤心地。北堂财团老总裁则被确诊为中风,从此长住医院。我则被绘声绘色的描写成为成功的阴谋家,“荣幸”的被评为“最具心机”。
听到北堂世玄和金娴雅的婚事只是一场作秀,我的心里竟有隐约的高兴与释然,但没有时间细究那份情愫的滋生是否已经成形。
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我和班里的每个同学一样忙翻了。这一学期我可说没有真正一天是花了心思上课的,直到考试临近才发现要记要背的东西一大堆。幸好有燕玲,她翻开我几乎崭新的课本,无奈的后把划出的重点放在我面前。我便把她整理的重点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随后姜琦又把笔记抢了去抄。
复习周和考试周,韩袭都没有来,Vincent也辞去了清德的工作。学校里已经传开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甚至被编撰成了一部唯美的耽美故事在学校的论坛里转载着。不管怎样,“韩袭公主”和清德俊美无铸的老师之间的故事成为了清德学院的一项为人乐道的传奇与不朽的历史。
而这段时间里,元元几乎没有和我说话。每次当她听到有人在嚼着牙根谈论韩袭的时候,她总是闷闷的走过。
考试总算顺利的通过,之后就是寒假了。姜琦和燕玲选择留在城里打工实习,元元则回了家里。
我到了妈妈公司实习。听妈妈说,有一个国外企业与李氏签订了一项投资协议。妈妈为了挽回李氏的名誉,几乎将所有的心力、财力都投掷下去。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是兴奋的,她依然对经商保持着不变的热忱。
妈妈并没有向公司员工公开我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实习生的基点对待我。但是我的身份并不是秘密,通过这段时间的大肆报道,我想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是谁。我被安排从基层做起,实习一个月为公关部文员。公关部在平常的时候其实诗司的一个闲职,但因为最近公司频频出现异状,所以公关部的工作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我每天的工作便是将公关部的职员开会讨论得出的结果记录在案,并编成会议记录;将公关部草拟的公关活动和规则打成文稿。于是乎,我一天的时间几乎都用在打字上。
中午的时候,公关部的职员有一个中午吃快餐的习宫他们大多不愿意踏出打着空调的温暖的办公室去到寒冷的外面找餐馆吃饭。本来他们是轮流派人去买面提外卖的,但自从我来之后,我便成为了他们忽悠的对象,差遣的活都是我揽。大概他们以为我势必承接公司,所以趁我羽翼未丰前先让我吃些苦头,待到以后载在我手上的时候也有个安慰。我也只能忍下,都说企业战士就是这么拼出来的。
寒夕终究没有如妈妈的愿进公司来,他说他是放纵惯了的,只怕公司会毁在他的手上。妈妈有些遗憾,但她并为放弃说服寒夕接下公司。
实习完的第一天,我的手按了一天的电脑键盘,手指酸楚僵硬,手臂每动一下都仿佛被扭转了关节。
我是坐公车回家的,因为部门里一个才来不久的、还在试用阶段的、唯一一个属于无车一族的女孩说和我有一段同路,于是我便被她挟着上了公车。公车上的时候,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李氏的幸运,羡慕那些高薪又开高级轿车的同事,发誓要在三年内成为公司的优秀人才。直到她在一个居民区下车,我的耳朵才得以清静,我于是靠着座位打起盹来。
刚眯眼就被手机铃声惊醒。
“李妙尔,下班了吗,我去接你。”我才把手机放在耳爆就听到北堂世玄不容拒绝的声音。
“我已经在公车上了,快到家了。”
“那你在你家门口的小区外面等我。”
“等你做什么啊?”
“叫你等就等,反正是很重要的事。”北堂世玄“传达完命令”挂了电话。
我没好气的关了电话,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懂得体谅别人的!
下了车,往家里走着,心里还思忖着要不要真的等北堂世玄。如果不等,恐怕他又会没完没了,可是等了不就说明我忌惮他了?
“小喵。”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寒夕出现在面前叫住我。
“寒夕?”
“我明天回日本,所以来见你一面。”寒夕扯着生硬的笑,我们之间的见面竟到了必须找理由的时候。
“回日本?”妈妈还在想着发子劝服他,他怎么这么急着回去了?
“是啊,请了那么久的假,再不回去会被教授当掉了。”
“可是妈妈还……”
“小喵,拜托你和阿姨说抱歉了,我实在没有立场继承这个她一手经营扩大的公司。她没有任何欠我的地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和妈妈。”
“你为什么不自己和她说?”
“我说了只怕会再伤她的心,毕竟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对她的耻辱的提醒啊。”寒夕苦涩的说。
“不会的,妈妈不怪你。”
“我知道,到了日本,我会打电话亲自跟她道歉的。”
“寒夕,这次赚什么时候回来?”问着但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如他所说他是一个放纵惯了的人,他的志向在广阔的天空下,不是任何一个包袱可以的羁绊的住的。
“不知道。”寒夕有些凄凉的说。
我就这样望着他,望着这个曾经被我深深爱过,直到现在也无法将他从心底彻底拔除的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依然牵动我的神经。
“小喵,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对吗,那个北堂世玄?”寒夕出其不意的说。
我的心顿时慌乱起来,像是被抓劈腿一样的糗着。
“小喵,这是好事啊,不要因为觉得对我抱歉而放弃你应该抓住的爱情。”
“我背叛了你,对吗?”可是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宽容的对待我?
“小喵,我们相爱,直到此刻我依然相信你爱我的心不变。我们是被牵错了的两根红犀断了就无法再衔接。你爱上其他的人并不可耻,更不是背叛,只要你的心是真诚的。”寒夕握住我的肩膀。
“寒夕,对不起……”我扑入他的怀里,我对他的爱已经不再完整。
“说什么对不起,没有谁对不起谁,记住要对得起自己。”寒夕紧紧的拥住我,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离别的决心,这次的拥抱是告别的仪式。
“再见了,小喵。”寒夕放开我,凝视我好一会,才毅然举步离开。
我怔怔的站了良久,才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将爱撤出心底的感受原来是一切都被掏空的顿挫,我哭是为了宣泄、为了告别。但是我真的伤心。谁又能不伤心呢,我想每一个人都会将第一个爱的人设为最难以抛弃的记忆,更何况是真心的热烈的爱过的人。
“好伤心啊!”北堂世玄嫉妒声音震动我的耳膜,他阴狠的面目在我的眼前闪现。
我依然抽泣着,眨着雾气腾腾的眼哽咽。
“瞧你刚才那么热情的投怀送抱,怎么,那不吃你这一套?”北堂世玄恶狠狠的攫住我的手腕。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还用说吗?我都看到了!李妙尔,你又一次惹恼了我,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北堂世玄甩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