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依旧在灵隐寺的大殿中,刚才就像作了场梦一样。
而这时,一个大妈正不善的看着他。别人都是上完香,磕了头就走了,可是他却磕完头竟然爬那不动了。刚开始,那位大妈以为他心里有什么事,在向佛祖祷告或忏悔呢,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他。
谁知,这一等半天过去了,他仍然没有起身,而后面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大妈才忍不住叫醒了他。
“小伙子,你是不是睡着了?你这头都磕了十几分钟了。这是拜佛的地方,要睡回家睡去,不要妨碍我们。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大妈强压怒火。
李修缘回头一看,果然后面排着长长的一对人,大家都看着他议论纷纷。
佛祖召见,我想不去都不行啊。他苦笑着,知道犯了众怒,一边往外走一边不住的向众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众人看着他,都是一脸的怪异。拜佛都能睡着了,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施主,你终于来了,我在此等你很久了。来到寺门口,看到那个和尚仍然站在门口,千篇一律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当看到李修缘时,他笑道:“佛度有缘人。你心中可还有疑惑?”
这时,李修缘已经知道他乃是得道的高僧,笑着摇摇头,道:“多谢师兄指点迷津,以后恐怕还要麻烦师兄。”
“若是有事,尊者吩咐便是。”那和尚笑着点点头。
李修缘跟和尚告别后,就来到一处僻静没有人烟的地方,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像来。
这块玉质地洁白细腻,光泽温润柔和,一看就是块难得的好玉。它有拇指般大小,不过形状既不是佛也不是观音,而是腰缠神龙的罗汉模样。
这块玉是佛祖赠与他的,说是用它来收集和记录他的功德,等到有了足够的功德后,这块玉也就会成为金色,到那时也就是他回归罗汉金身之时。
灵识开了以后,他知道仙佛也是有不同级别的,从低到高依次为: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太乙玄仙,大罗金仙。在往上什么混元真仙,混元至仙那都就是神佛里头宗师,祖师级别的人物。
而他现在的实力,只不过是仙佛里头级别最低的鬼仙而已。
既然是历劫,李修缘知道还要自己的一步步的努力,即使佛祖都帮不了他。他手中把玩着罗汉玉像,待他的目光落到那玉像上面时,李修缘感觉到头一晕,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光芒就进入到了玉中。
下一刻,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赫然有一座真人大小的罗汉神像。罗汉神像栩栩如生,相貌和李修缘几乎一摸一样。而那条金龙,也仿佛跟活的一样,好像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一般。
而那座神像,跟他竟有种心神相连的错觉,仿佛它就李修缘,李修缘就是那座神像一般。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真身?
就在他仔细观瞧时,空间里浮现出几个金色大字,积攒三百功德,入人仙。
功德也就是善功,像济世救人,惩奸除恶,能所做的好事都是善功。
李修缘皱着眉头,这鬼仙到人仙都要三百功德,那地仙,神仙呢,岂不要更多。这时,他发现自己的修行道路还很漫长。
鬼仙寿命虽有几百年,但法力有限,别说那独角妖龙了,就是千年道行的妖魔他都收拾不了。他现在的法力,也就能够对付三五百年的妖魔。
当务之急,就是积攒功德,提升自己的法力。李修缘弄清自己的处境后,心念一动就出了玉像。
当天傍晚,李修缘就赶回了车站。后天就要开学了,他可不想开学头一天,就被老师点名。
还未到车站,刚走上对面的天桥,他就看见车站广场上围着一堆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快步走到跟前,扒开人群,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有十**岁,带着一副眼镜,看样子应该是个学生。
此时,他正捂着脸,但仍旧可以看出那半边脸肿起很高。那稚嫩的眼神中,流露着恐惧和慌乱,偶尔看向周围的人群,似乎像是在求助。可是,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围着看热闹,但却没人上前。
“他妈的,臭小子吃饭不给钱,我打死你。”对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时的踢上几脚。只见他光着上身,胸口纹着一头恶狼,黝黑的脸上满是横肉,一看就是个凶狠的角色。
不但围观的人不敢上前,就是附近执勤的警察也都避的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此人叫张横,当地有名的恶霸。这些年在火车站广场上摆摊买些早餐晚饭。原本说好五元的东西,客人吃完后他却硬收人家十元,整个翻了一倍。要是谁敢不给,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而且他卖的东西,简直都不能吃。做饭用的米面不是掺了沙子,就是一些发霉变质的东西。为此他也进过几次警察局,可是没过几天却又都被平安的放了回来。
然后,他仍旧大摇大摆的在哪里摆摊,甚至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警察知道惹不起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火车站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天来往的人流很多,为此他也赚了不少昧心钱。时间一长,当地人还有常来此地的人都知道他的恶行,自然也就不会上当受骗。
这次,倒霉的乃是一名大学新生。他初来杭州,况且刚入社会没什么社会经验,一下车觉得肚中饥饿,就来到了张衡的摊上。
见东西也不贵,就是偌大的摊儿上,却没几个人。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坐下就要了些早餐。谁知刚吃一口,直觉牙碜的要命,根本就没办法吃。那大饼也是看着好,吃上一口,就觉的一股发霉发馊的味道。
他见张衡满口粗话,面容粗狂强壮也不敢上前理论,只能自叹倒霉就要付账。二十元,刚开始他以为听错了,又怯生生问了一句“多少钱?”
“二十元。”张衡有点不耐烦道。
米饭五元,大饼三元,咸菜两元总共也就十元,大学生再心底又算了一遍,确认没错后,笑道:“老板,你算错了?应该是十元。”
“你小子的耳朵聋啊,我说二十就二十?”张衡破口就骂。
“你…你怎么骂人啊”他这时第一次出远门,哪里见过这阵势,顿时就吓傻了。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说完,抬起一脚就将大学生踹倒在地。近几日,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心中邪火直冒,正想找茬呢。趁此机会,正好发泄发泄。
“你给不给”见他不说话,张衡上前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也就在这时,李修缘赶到了近前。他打眼一望,一切都已明了于心。他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碰到你爷爷我,也是你作到头了。
见那大学生只是胆怯地望着他,张恨心中跟来气了,扭住他的衣领就要打,就听人群中有人喊道:“住…住手。”
张恨微微一愣,却见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他的跟前。打眼一看,张横顿时愣住了。济公传又要重新拍了?跑这取景来了。
也不怪他有此疑惑,眼前这人破衣、破帽、破僧衣,浑身脏乱不堪,并且嘴歪眼斜,腰中挂个葫芦,手拿破扇,正耷拉着一个肩膀,歪着头盯他。那打扮简直就像八十年代电视剧《济公传》里的济公。
“你是谁?”好半天张衡才缓过神来。
“济…济颠。”张横见他说话还不利索。
“你是来拍戏的吧,赶快走远点,别妨碍我的生意。你要是济颠,我还是神仙呢。”张衡大笑道。
“你别管我是不是济颠,我问你,你…你怎么打人呢你?”济颠一笑,满口的“金牙”让众人都是一惊,这要多久没刷牙才能到如此境界啊。
“他吃饭不给钱,你说我该不该打?”张横怒道。
“多…多少钱?我替他付了。”说着话,他早已经将地上的大学生扶了起来。
“二十。”张横上下打量着济颠,这浑身上下也没有个口袋,他能有钱?
就在他将信将疑时,只见济颠在怀中摸了一会,然后笑道:“找到了,二十元。”说着将一张皱了吧唧的二十元给了他。
好冲的味,张横捏着鼻子看着手中的钱,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