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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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鹰一番直觉而发的乱语对银虚子造成深深震撼:“南天城是联邦的南部最大灵族城市。存在主要目的是针对南方残余的旧族势力!”

  莫鹰惊道:“南边有奴隶种族建立起来的势力?”

  “现在旧族残留的势力无几,只能潜藏在高山密林之中、沙漠沼泽深处,甚至遥远的海外孤岛,唯此躲避新族的攻势,在这个世界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南天城以南被统称‘南疆’,是一块迷失大地。”

  莫鹰怦然心动。

  银虚子缓缓介绍起来。

  “那是一块没有被开发的蛮荒之地,妖兽比人还多,常年天灾不断,各种奇地险境遍地都是。旧族逃亡至此,历经千年岁月,终于建立起隐秘而又复杂的势力网。灵族数次大规模清剿,不惜动用超强破坏力的武器,结果都无功而返,让势力保存至今。”

  能从酒韵就感受到南疆气象,一针见血指出南疆状况。

  银虚子怎么能不吃惊呢?

  真的很期待。

  这少年一入南疆会对造成多大的变化呢?

  银虚子继续介绍:“南疆有两面,它既是混乱之地、礼崩乐坏、堕落不堪,人性沦丧、内斗不断,醉生梦死……却又有佼佼者占据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开宗立派,招收弟子,弘扬思想,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建立对抗灵族的中流砥柱。”

  一块玉牌脱手飘出,遍体通黑,雕刻蟠龙,精细美丽,绽放着淡淡光辉。

  “这一块举贤令送给你,每当南疆有大宗门招收弟子,举贤令就会出现反应。你可以令牌的指引找到牵线人。这块令牌能让人直接加入一个学派或宗门,成为最核心的弟子,获得最好的资源培养。”

  莫鹰把举贤令捧在手里端详:“若宗派思想刚好与我道心相悖,又当如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修炼者中,更为明显,每一个修炼宗门能否长久存在,表面是道统武功传承,核心却是思想的延续。人会死,武会破,惟精神不灭!

  或杀戮暴虐。

  或为所欲为。

  或普渡众生。

  或舍身济世。

  …………

  一个宗门功法武学都是建立在核心思想上的,道心和思想不符合,宗门再强大,传承再深厚,也是逆水行舟,反而会形成莫大的阻力。

  “迷失大地混乱不堪,各个旧族互相割据,各个宗门互相竞争,各个地下城互相仇视,以征战杀戮为快事。你想找到一个隐世宗门谈何容易?没有机缘,一生难觅。”银虚子见莫鹰能想到这层,倒也觉得欣慰:“若能自己寻找,自然最好不过,令牌给你,只防万一。”

  银虚子想起恩师。

  唯一有资格扶植人皇,只有他老人家了!

  无奈,老人家威震南疆多年,无奈不敌岁月侵蚀,如今已经垂垂老矣。他一生信奉天命,收徒素来只看机缘,有师徒缘分,哪怕路边乞丐,他也倾囊相授。如果没有师徒缘分,不管是谁推荐,不管对方是人皇后裔,或是其他什么特殊血统天赋,也是不会收其为徒的。

  “说的太多了,吃吧。”

  莫鹰发现鼎里的肉切割整整齐齐,正所谓割不正不食。从这细节中,莫鹰隐隐感觉到银虚子的某些思想和作风,如果南疆有百家争鸣,那银虚子又是那一派别呢?这个人,绝非普通的游侠!

  肉不是普通的野兽肉,是地地道道的妖兽肉。

  菜也不是寻常的蔬菜,是经过特殊培育的灵菜。

  寻常五谷之物、普通禽畜之肉,修行之士是不会食用的。因为修士实力不断提高,身体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普通食物里蕴含的能量,远远无法维持各项机能的运转和消耗。修士长时间食用普通食物,身体就会虚弱衰退,严重时会影响修为。

  因此灵谷、灵菜,灵药的种植地,妖兽的狩猎范围,素来是宗门必争资源,引起一场又一场竞争和恶战。

  …………

  两天过去,莫鹰把十八个动作完全掌握,银虚子开始传授阴阳生死印的总纲。

  阴阳生死印是一把强弩,强弩本身没有杀伤力,不过当强弩装上合适箭矢时,瞬间就会变成人人畏惧的杀器。

  弩就是阴阳生死印的总纲,箭是一阴一阳的两门武学来构成。阴阳生死印会根据融合进来的武学威力,从而发挥出山河崩、日月崩、乾坤崩,这三大盖世杀招!

  学武修道十分枯燥,不是给一段口诀一套动作就能照着练成。需要参悟造化,需要领悟玄机,需要克心克己,需要出色天赋,唯有如此,方有所成。

  莫鹰心无杂念学习一周时间,银虚子逐字逐句把阴阳生死印的总纲讲解完毕,其玄奥程度,堪称传世经典。这让莫鹰对银虚子身份更加好奇,一个能创造出这种武学的人,恐怕绝非泛泛之辈!

  …………

  “我已经学完总纲。”莫鹰找到银虚子:“你什么时候教我其他的部分?”

  “只学其表,不懂精髓,学了和没学有什么区别?”银虚子虚空盘坐凝视繁华的南天城,头也没有回,淡淡地说:“悟出阴阳生死印的精义,再授其他的部分。”

  拥有一把强弩,就需要一支锋锐无匹的箭。银虚子已经把弩交给莫鹰,却没有打算给他箭,因为莫鹰刚刚拿到这把强弩,怎么上弦、怎么发射,全都一知半解,更别提射术了。所以,银虚子要求莫鹰先好好了解这把弩的构造,彻底了解熟悉之后,再来向他讨要箭矢。

  阴阳生死印,奥妙无穷,博大精深,目前堪堪初窥门径,想要登堂入室,恐怕是差得远了!

  莫鹰皱着眉说:“可时间不够怎么办?”

  “那就说明你与我的武学没有机缘,这后面的内容不学也罢。”银虚子半空盘坐,犹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今天不需练习,你到南天城有一些日子,现在该出去走走看看,见识见识这座城市了。”

  莫鹰眼中浮现一缕茫然。

  外景模式的墙壁,让南天城景象尽收眼底,那是一片充满梦幻玄奇般的世界,那是一座繁荣华丽到极致的大都市。让任何一个想要和灵族对抗的人心生退意。让如此辉煌的城市化为废墟,那究竟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莫鹰没有丝毫退意,恰恰相反,越是困难,越能激起他的激情!

  老师曾经说过,一定要尊敬你的对手,只有对手能告诉你,他强在哪里,你弱在哪里。莫鹰想要走出去看看,去领略灵族人的厉害和风采,从强大繁华的灵族文明身上去萃取动力!

  只是,灵族人的地盘,人族奴隶能否出入呢?

  银虚子似乎能够读心,莫鹰刚刚产生想法,不紧不慢的声音就响起来:“墙角的储物柜里有一些衣服,你拿一件穿在身上。这是奴兵服,让你成为南天城的一个合法奴兵。”

  奴兵不是兵,没有正规编制,没有常规职位,能像普通奴隶一样能当成货物买卖。

  这是城市里非常特殊的群体,主要负责最肮脏最苦最累的活,当娼妓、当实验体、当陪练沙包,或是在斗兽场、角斗场挥洒鲜血,为灵族提供刺激与娱乐。好一点的则耕田种地、工厂劳作,极少奴兵能够负责一些战斗任务,比如清理闯进城市的妖兽,比如到战场去充当炮灰敢死队。

  名义是士兵,其实还是奴隶。

  灵族杀死一个奴隶基本不需要背负责任,顶多赔偿奴隶主一些钱而已,奴隶见灵族则必须恭维小心,特别是身份极高贵的灵族经过时,卑微贱奴必须躲起来,否则被对方看到一眼,奴隶就必须以自杀来谢不敬之罪。南天城大多数区域,不允许奴隶进入的,奴隶必须生活在奴隶该生活的地方,不能穿颜色鲜艳衣服,不能有个性化的打扮,以避免产生叛逆的心理、

  另外,奴隶不能有常规姓氏。

  因为有姓氏就会形成家族,有家族就可能引起动乱,独眼、哈姆、老洛克,这些人都是没有姓的。至于莫鹰,这个名字是老洛克给他取的,因为在奴隶营里面,奴隶本身就没有生育权利,所以没人去管。

  柜子里摆着五套一模一样的灰色衣服。

  莫鹰穿好之后,弹性非常好,紧绷在身上,犹如第二层皮肤。

  这是人造纤维制成,不易割破,水泡不烂,还耐火烧,让奴隶穿一年半载都不用换。此外,普通奴兵服具备定位功能,一旦奴隶离开活动区域就会警报。特殊奴兵服会被植进高压电、爆炸设备,灵族能通过远程设备遥控,等于把奴隶性命握于手掌之间。

  当然,这几套奴兵服,全都是银虚子处理过,没有任何添加设备。

  莫鹰的胸口有一块铜牌,上面写着奴隶代号“鹰”。铜牌底有一串十几位数字,是用来验证奴隶身份的号码。灵族有完备的奴隶管理机构,奴隶代号就是奴隶名字和身份,奴隶的编号则能直接查询到奴隶信息。

  奴隶出门,一定要穿奴隶服并戴奴隶铜牌。

  因为没有奴隶铜牌就是黑奴,黑奴被发现,多半会被处死,最好结果也是被发配奴隶营。

  银虚子弹弹手指。

  一支卷轴嗖然飞起,漂浮到莫鹰面前。

  卷轴缓缓自动打开,没有文字,没有图画,一道立体影像缓缓浮现出来,正是南天城的立体地图。有些地方是黑色,表示绝不能去,有些地方是红色的,表示非常危险,有些地方是黄色的,表示限制奴隶进入。

  其中有一个散发绿光的标记地点。

  银虚子说道:“一天时间,你去标记地点,找一个叫‘枭鹏’的人。他是南方送到城里的底层情报人员,你们需要互相认识认识,因为我走以后,只有他能安排你进入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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