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郎啊,这段时间让家族里的人都进入防御状态,没有出现妖怪伤人的情况就不要和妖怪发生冲突。”小叶轻轻的把一把透明的烟感敲在扶手上,抖出了一小蓬苍蓝色的火花,那是小叶在创造‘水中月’时加进去的性质,也就是,燃烧的‘水中月’可以有提神醒脑的功效。飞散的火花是灵力的具现,由此也可见,‘水中月’灵力密度的客观。
“是,老师。但是,这是为什么?妖怪在京都作乱阴阳师不应该加以驱逐吗?”始郎虽然从来不会违逆小叶的话,但还是有自己的价值观的。
“这个嘛……其实,现在的京都已经被定为大妖怪争夺妖王宝座的战场了。”小叶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个最简单的解释,至于谁定下得战场,当然就是小叶本人啦。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可那怎么行,京都乃是国都是国家的象征,怎么能让那些妖物为非作歹?”不知道是不是小叶起的名字和‘士郎’是谐音,始郎的正义感之强烈让小叶大叹,他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太高了。
“唉,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与其弄得鱼死网破,让阴阳师做无谓的牺牲,倒不如控制妖怪的破坏,他们打完了,自然就会离去的啦。”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舒服一点,小叶右手抚额表示对始郎的恨铁不成钢,“而且,妖怪本来就是顺应天道降生的,他们的存在合情合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可……可是,妖怪是邪恶的不是吗?”始郎还想狡辩,成为上位者很久了,他的话几乎不会被人反驳,可是在小叶面前,这位授业恩师的话让他感到自己的偏执。不过,为了维护自己底线的‘尊严’,始郎还是想要抗争到底。
“唉……难道我当初的教育有问题?怎么会让你对妖怪这么有成见啊……”
“不是的……老师……”始郎也注意到自己说的太绝对了,可想要改口却是不行。
小叶忽然转变了脸色:“不管你以前怎么看妖怪,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你。”
见小叶认真起来,始郎也知道,小叶下面的话是自己一定要记住的。
小叶深深吸了一口‘水中月’的烟雾,仰头轻轻吐出。烟雾在空中幻化成各种形态,一会是人,一会是动物,一会又是妖怪:“世间万物都生活在一个轮回之中,无论是人、神、鬼、兽还是妖,都在其列,甚至是一花一石都有自己的灵魂。灵魂是生命存在的根本,灵魂不灭,其存在就会在死后进入轮回,再一世的时候就不一定是上一世的样子了。”
说到这,小叶趁始郎冥思的时候,狠狠的用烟杆敲了一下他的头:“就像是你,上辈子说不定就是一个妖怪。”
始郎摸着肿起来的额头苦笑道:“老师,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怎么可以往脸上招呼。”
“哼!”小叶不顾始郎的求饶,又是一下敲在了始郎的额头上,现在可好,始郎成为了一个鬼了。(日本的鬼,额头上有对称的肉角)看始郎不再咋呼,这才收回了还欲让始郎变成三头蛟的手。
“所有的存在都有好有坏,也可以说,没有绝对的黑和白。经过了这么多年,很多阴阳师已经忘记了当初修习阴阳术的目的了。古代,阴阳师的出现就是为了保护人类,因为当时人类的弱小。正所谓弱肉强食,这是生物圈的法则,人类吃掉弱小的动物,强大的妖怪吃掉弱小的人类。而阴阳师的存在就是保护人类,让人类可以和妖怪成为平等的存在。”
“那妖怪果然还是邪恶的咯?”
“不,妖怪只是更加遵守生物圈的法则罢了。本来为了生存就不存在什么正义邪恶,你说人类吃动物,这是邪恶吗?”小叶瞪了始郎一眼。
“不……不是。”始郎汗如雨下,正襟危坐。
“妖怪在人类强大以后,就承认了人类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妖怪没有大举进攻人类的原因了。其实妖怪也和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争斗,这只是他们的内战,如果有外族擅自干涉,那就是外敌入侵,可是会群起而攻之的哦。”小叶说到这,戏谑的看了一眼始郎,见始郎抖得和筛子似的,很满意的笑了一下。
“好啦,我也就说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考虑吧,”小叶起身,向外走去,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回头说道:“再给你一个消息吧,这一次,妖王之争的胜利者将会是‘魑魅魍魉之主’。”
“魑魅魍魉之主?这是什么人?啊!老师,请等一等。”始郎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小叶已经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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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的心中忽然一动,对着下面的群妖说道:“总大将下达了命令,全体进入京都!”
“吼吼吼,进京都喽!”
“让魑魅魍魉之主成为万妖之主吧!”
“总大将必胜!”
浩浩荡荡的,妖怪们飞的飞,跑的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京都。京都中,无论是妖怪还是阴阳师都诧异大群妖怪的突入,原本还算平衡的事态被瞬间打破,两方都乱了阵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阳师跑进了战场,对着还不知道是战是退的阴阳师们喊道:“家主的命令!所有的人赶快回本家!”
阴阳师们一阵愣神,但一看到如今的形势,马上就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拔腿就跑。
还没搞清楚刚刚还战斗在一起的阴阳师,现在却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的京都妖怪们,与后来的‘魑魅魍魉’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在玄月的号令下才开始妖怪的大战。
“你们是什么妖?”京都妖怪中,貌似头领的人开口叫阵,中气十足,声音中掺杂了一点灵力,似的这边的一些小妖怪胸口一滞。
两妖对战,最重要的就是畏的对撞。妖怪是使人畏惧的,只要对手畏惧了,那自己的赢面就会大很多。清楚这一点的‘魑魅魍魉’的干部们立刻放出了自己的畏,保护身后的部下。
两股畏在空气中剧烈的摩擦,不时在各个地方引起爆鸣,可双方都不曾退却一步。一方是为了为祝母报仇,一方是为了大将上位,坚定的信念使得这场战争变得不可能被化解。
“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玄月好笑的看着对方,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转头对后方的众妖喝道:“告诉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魑魅魍魉’!”
“告诉他们你们为何而来!”
“为了让总大将成为万妖之王!”
“万妖之王!万妖之王!万妖之王!”震天的吼声震慑着周围伺机而动的宵小,此时的‘魑魅魍魉’已经是一个整体,滔天的畏具现成黑色的火焰,空气似乎也灼热了不少。
“哦呀哦呀,咱不是叫你们心平气和的嘛。”两军即将开战之时,一个懒散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妖怪的耳中,但奇怪的是,本来剑拔弩张的双方现在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你是何人?”那敌首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在问别人的名字时,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名字以示尊敬呢?”
“啊,抱歉,我叫鬼童丸。”鬼童丸完全没有刚刚和玄月对话时的气焰,口气里还隐隐透着敬畏。
“哦~罗城门下得妖怪啊,怎么样,酒吞童子还好吗?”
“很抱歉,酒吞大将被斩杀了,我等罗城门现在效命与?殿下。”鬼童丸虽然如是捉着,但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的惋惜,倒是在对‘?’的态度上异常的忠诚。
“呵呵,?吗……你看我和?比,谁更适合统治黑暗呢?”
“你?!”鬼童丸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没错,我就是‘魑魅魍魉之主’――叶,来夺取黑暗的统治权的。”小叶飒爽的身影出现在两军正中,那瘦小的背影在‘魑魅魍魉’眼中却是异常的挺拔。
妖王之战,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