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东都洛阳,不过路繁水密,所以瓦岗军能在此生根立基,对隋室实造成了重大的威胁。
、素素、贞贞三人赶到荥阳时,李密大军与王世充大军正在对峙,双方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他们这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逃避战乱的人,也看到了许多的义兵,好的坏的都有,一片乱象,四处不是哭喊声就是催促声,让人心里难受。
到城门外,三人被拦住,守城的头目认出素素,惊喜道:“素姐,你可回来了,小姐可找了你不少时间。这两位是……”
素素道:“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快请进!”
三人很容易就进了城,在素素的带领下,三人往大龙头府走去。
大龙头府座落于荣阳城内城中心,为以前城官的太守府,到了翟让手里时,又加以扩建,本已宏伟的府第,更气象万千。
荥阳因其地理位罝佮好是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故舂秋战国以来便非常兴旺,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故虽际此战乱之时,荣阳城内仍是非常繁荣,由南城门到大龙府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餔林立,阊阊相接。
街道都非常宽敞,可容十马并驰,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荥阳与紧傍大运河的荥泽,一主一副,实际是二而为一。荥泽等若荣阳的大码头,是船只转驳的地点。而荥阳则是南船北马的转运处,又是洧水和大运河物资交汇处。
这两地都是位于主要交通线上,中间形成漫长的官道。道旁民居店铺相连,为当地一大特色。
三人到了大龙头府外。翟娇已经得到了消息,站在外面等待。这翟娇长的与她名字完全不同,看她身形,粗壮的如男人,颧骨过于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偏又要涂脂抹粉。弄得不伦不类,足可令任何男人一见呕心。
翟娇一把拉过素素,低声喝问着她,她的话自然逃不过耳朵,只是他也无心去听。这翟娇与素素感情虽不能说是朋友,却也不差。翟娇对她也颇为关心,其中恩情,也让素素挂念。
几人来到翟娇闺院大厅,翟娇翟娇喝退左右婢女仆妇后,目光不善的打量着。道:“你带回了素素,我很是感激。不知你想要什么答谢?”她话有些冷言冷语,显得非常冲。
不太在意。他知道翟让此时情况,翟娇虽不懂,耳听目染的,必定也明白一些。
微微一笑,他道:“素素没有和你说吗?我带她回来,只是因为她挂念你的恩情,我并没有让素素留下的打算。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素素不适合留在这里。”
“你……”翟娇大怒。素素马上拉住她衣袖。恳求道:“小姐……”
“哼!”怒哼一声,翟娇粗声道:“你一个江湖浪子有什么资格照顾素素?”
“嘿!”哂笑一声。道:“江湖浪子有江湖浪子的好处,大家门阀有大家门阀的缺点。你这里朝不保夕。我这里却安全的很啊。小姐,你老子的事我们都知道,想来素素也跟你们说了我们与双龙的关系。翟让,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李密不会给他机会的。他若放不下权势,必定死于李密之手。你可要想清楚。”
这些话素素也与翟娇说了,她相信素素不会骗她,爹爹受伤了?翟娇不愿意相信,可是……“你们给我待在府里,不许出去,等我爹爹回来再说。”她一甩袖子,走了。素素无奈,想要追去,拉住她,道:“不用追了。翟娇虽是翟让女儿,可瓦岗寨的事情,她也不是全懂的。这次的事情颇为危险,还是小心点好。”
素素点头,不再言语,可面容还有忧虑之色。
三人被安排在了后院中,两个挨着的房子,一进去,便没有再出屋,两女也是在两间屋子里走到,不曾跨出后院。
盘坐于床榻之上,打开了剑盒,把渊虹放于双膝之上,双手轻轻抚摸剑身,整个人透出一股沉寂的气势,显得有些压抑。
他不说话,两女便在一旁伺候着,都不言语。
不到三日,一个男人突然拜访了,他叫屠叔方,乃大龙头府的管家。说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忠心翟让的人。
江湖上,屠叔方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瓦岗军中,论武功他只排在翟让、李密和王伯当之下,能成为大龙头府的总管,自非侥幸。
“翟让可回来了?”看着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屠叔方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小姐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过两日小姐会亲自走一趟。”
点头,人再次沉寂,屠叔方看此,心头凛然,有些不敢说话。给人的感觉,很可怕,就如打磨的利剑,随时等着开锋,屠叔方总有一种感觉,不小心,他就被一剑洞穿。所以他走了,没有再来。意外的是,沈落雁来了。
自从三人来后,翟娇由城外调来了一支大龙头的嫡系师团,人数足足有五百之众,沈落雁自然起了心思。这几日,她都在打听,知道是自三人出现后导致的,便决定来此一探究竟。
没有见这个女人,因为他此时的状态不适合见这个女人。他有些兴奋,他的剑也有些兴奋,是太久没有动手了吗?
贞贞、素素两女自不是沈落雁的对手,相信沈落雁会从二人口中套出一些话的,这也是希望的,因为他的血有些沸腾了起来。
这一日,依旧在房间里打坐,素素、贞贞刚刚过来,屠叔方就来了,道:“大龙头回来了,要立即见先生。”
点头,手一动,双膝间的渊虹发出一阵剑吟,插入剑盒之中。他站起身,身子挺拔直立,随屠叔方朝翟让的起居室走去。
这里,戒备森严,哨楼上林木间布有武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人不禁心里发寒。
踏入院子,几人都退下了,三人被迎入了屋子,大门关闭,一名高瘦笔挺的美髯中年男子,正负手在厅内来回踱着方步,于门响时条地停步,别头朝三人瞧过来,双目精芒电闪,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长了个鹰钩鼻,使他神情阴騺,予人非常自负的感觉,又使人对他生出自私无情的印象。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站在原地,静静的与他对视着,目光闪出锐利的剑芒。翟让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道:“你可见过我?”
缓缓摇头,道:“我见没见过你有什么关系吗?翟让,我来此,只是为了替素素还你翟家恩情罢了,你若不领情,又关我们何事?”
翟让神色一凝,怒气一闪而过。他已听屠叔方说了,此人功夫应该极强,若动武,恐怕……翟让也不笨,仅凭二人的对视他就明白,这人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没受伤还好,现在他受了伤,恐怕是拿之不下了。想要用对付寇仲、徐子陵的办法对付,那是他痴心妄想。
“唉!”叹了口气,翟让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没了,他道:“罢了,罢了,这也是我翟让的死劫啊。先生,翟让有一事相求,还请应允。”
道:“请说!”
“翟让只有娇娇一个女儿,还请先生与娇娇一起离开,保她周全。只要离了瓦岗寨范围,一切便好说了。”翟让恳求道。
点头,道:“好!这事简单!”
“多谢!”翟让抱拳称谢。不多时,他叫来了屠叔方与翟娇,把计划告诉了二人,让两人马上走。
本来,不想马上离开,可看翟让的态度,明显是想要快一点把女儿送离这个危险之地的。他又想到身旁的贞贞与素素,在荥阳与李密做对,也不太好,便带着两人与翟娇、屠叔方一起通过暗道离开了荥阳。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谨慎的沈落雁有了不同意见,那就是摸一摸他的底。所以,偷袭翟让府邸的人分出了一波,沈落雁与徐世绩带领人马埋伏到了出城的道路之上,暗中等着几人。
李密一方把时间掐的很准,可以说,这边翟让刚有所动作,那边李密就下手了,根本不给翟让有所动作的机会。原著中,翟娇可以逃出荥阳,都觉得奇怪。也许在李密等人心中,这么一个小姐并不被他们放在心里吧,而且赶尽杀绝,嘿嘿……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只是,也正是他没有赶尽杀绝,使得以后大战时,李密一败涂地。
这一次有了些许的不同,理由不同了,沈落雁要摸一摸的底,连带着把翟娇也堵住了。
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上百人马,脸色扯出了一个笑容,对身旁的几人道:“本以为不会有战斗了,想不到老天爷这么照顾我。”
他的笑容、他的话有些冷,让屠叔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眼中,似乎见到了满地的鲜血,沉流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