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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我的小少爷,你这是去哪了?可急死大家了!”才一刚进大厅,周邦黎的双臂就被人拉住。

  周邦黎低下头,良好的教育让他马上道歉:“管家爷爷,对不起!”

  赵管家舒了口气,谁会生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气呢!“先生和太太都在等你,小少爷,你跟我过去吧。”边说边想拉周邦黎的手。

  周邦黎避开了,他的一只手被苏静言牵着,另一只手在这时藏到了身后,抬起头认真地对赵管家说,“管家爷爷,我要和小姨一起。”

  小姨?赵管家惊讶地看向苏静言,小少爷口中的小姨是眼前这位吗?怎么不知道呀!自己虽然刚来工作没几天,可是先生家的情况他也摸了底,先生只有一位姐姐,而且自己也见过,这个小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顿时,投到苏静言身上的目光变得谨慎起来。

  静言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对赵管家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正了正周邦黎有些歪掉的小领结,“小黎,我们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周若辞被一大群人围着,脸上虽然是带着笑的,但心中的焦碌一点点地上升,小黎会跑到哪去呢?他知道小黎对这次的搬家是不赞同的,小黎是在E市长大的,那里有他的朋友,他的秘密基地,一切的快乐都是在E市,这一次的调职有些急,小黎没有一点准备就要同好朋友分别,任是谁都会伤心难过。可是他不该在这时候跟他闹别扭,这次他明里是说给儿子举办生日宴会,其实宴请的都是A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来到这里,总要与他们搞好关系的。

  “爸爸!”一声响亮的童声钻入周若辞耳朵里,他的心顿时一松,是儿子的声音!围着的人让出一条道,他看到了面前十步之远的儿子,还有……

  静言拉着周邦黎的手,静静的看着快步向他们走来的周若辞,没有加快的心跳声、没有双手的,纳兰容若早已消失,她有的只是见到故人的感慨!

  “言言,真的是你!”周若辞诧异地挑高眉,虽然知道静言在A市,今天的函也送了张给静言的丈夫,但是刚刚看夏临禅身边的女伴不是静言,心里的确有些失望,不料想静言真的来了,意外了。

  静言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周若辞点头,“三哥!”

  苏家、周家、厉家还有方家不仅仅是邻居,他们的爷爷还是好朋友,他们一起参军,穿同一条裤子、用同一个杯子,战场上更是一起冲锋陷阵,退休后便一致决定住同一个地方,彼此间好有个照应。所以四家的孩子可谓是亲如兄弟姐妹,男孩子们拜了把子,成了兄弟,女孩子也义结金兰。

  周若辞的惊讶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看着苏静言,很平静地问:“苏静言,你几岁了?”结尾的语音略微上扬陷落了他的气愤。

  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语气,静言乖乖地低下头,认真地说:“三哥,对不起。”熟悉周若辞的人都知道,他的愤怒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当他很冷静很平淡地问对方年龄时,就表示是他生气的时候了,四家的兄弟姐妹每个都能把他话里的暗语翻译出来:×××,你要对得起你的年龄,你都多大的人,居然还会干这种愚事!

  “哦,说说,错在哪里了?”周若辞的声音有了些温暖,但表情依然不冷不热。

  静言诚心诚意地认错:“我不该没让你们参加我的婚礼,我不该两年不联系你们,我不该年底没有回去过年,对不起。”

  “还有呢?”

  还有?静言疑惑,望着周若辞还不肯放松的脸,挠了挠头发,搅尽脑汁地想,她还有什么罪行!

  “好了好了,若辞,你就不要再为难言言了。”一个带笑的声音出来打圆场,周邦黎松开静言的手,投到来人的怀抱,亲昵地叫了声:“妈咪!”

  “三嫂!”一件黑色Givenchy小洋装,配以高腰宽皮带,再搭以黑色漆皮长靴,无论什么场合,杨紫总是衣着鲜亮,目光中带着一抹自信,这一点,静言是羡慕的。

  杨紫亲热地拍了拍静言,嘱咐道:“你们三兄妹呀,有什么事总喜欢憋在心里,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呀,有什么事要跟我们大家商量商量,知道吗?”

  静言突然觉得口有点干,明白了他们说的是什么,两年前如日中虹的父亲突然被暂停职务,接受调查,最后虽然以查属不实了之,但这件事也闹的沸沸扬扬的,那时候周若辞和杨紫工作的地方比较远,父亲出事后,她也没找过他们,直到后来也都没再同他们联系,但父亲的事,想必他们也是知道的。

  腹部隐隐作痛,静言挤出一个微笑说:“三哥三嫂,该切蛋糕了吧,别让我们的小寿星久等了。”

  周若辞和杨紫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没等他们开口,周邦黎插了一句:“小叔还没来呢!他说过今天会过来给我庆祝生日的。”

  真不该来的!静言心里着,再次冒出这句话,听着周若辞有些忐忑的说辞,“我来A市后同阿浔见过两次面,提到小黎的生日,他说要帮小黎一起庆祝,今天早上还打电话过来确定了,可能公司还有点事,所以这会儿还没到。”

  左手按压着腹部,她坚持着微笑,“三哥,你打个电话催催他吧,时间也不早了,哪有让小寿星等人的道理的。”

  “也好!”话接的很快,周若辞掏出手机朝门口走去。

  “言言,就你一个人来吗?你先生呢?”杨紫看着正与周邦黎玩耍的静言,问道。她刚刚一直在找小黎,对具体到了哪些佳宾也不清楚,看静言孤单单一人的,不由地脱口而出。

  “哦,他在那呢。”静言转过身,一下子就找到了被宾客围在中间的夏临禅,他是耀眼的,不论在什么场合,他都是舞台的主宰,她有些蹉跎,该不该过去叫他?夏临禅的妻子是个谜,大家虽然知道夏临禅已经结婚了,但他的妻子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每个人都一无所知,因为夏临禅从不带他的妻子参加任何宴会,每次参加宴会,站在他身边的不诗司的秘书,就是同他一起上过报纸的焦点人物,有些人私下议论,夏总的妻子已经是下堂妻了!

  还没等静言的心理争斗完,那边的夏临禅突地抬起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静言的身影,他没有对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表示惊讶,仅平平淡淡地看着她,没有上前,应该不想与她相认。

  静言在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走前,对他露出一抹求救的信号。她认输!现在的她迫切地需要一些支撑的力量,哪怕是来自夏临禅的!

  夏临禅挑了一下眉,慢悠悠地向静言走来,似笑非笑的表情,静言二十八年来头一次有一种粗鲁的冲动,想把他那似笑非笑的脸拉下来蹿几脚,只是终归是想想而已。

  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身旁,很自然地环住她,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喃:“静言。”静言只觉得脸颊有些升温,迟钝了三秒,她才出声,“三嫂,我来介绍,这是我丈夫夏临禅。临禅,她是三嫂。还有,”她弯腰拍了拍周邦黎的头,笑道,“他是小黎,今天的小寿星。小黎,叫姨夫哦。”

  周邦黎很听话地叫了声“姨夫”,夏临禅也毫不吝啬地奉送大大的笑容,“小黎,你好哦!”

  杨紫优雅地一笑,伸出手来,“夏总的大名如雷惯耳,没想到,我们居然成了一家人,以后要常来走动走动啊!”

  夏临禅很合作地与她握了手,“三嫂好,常听静言提起你们,今天终于有幸见面了。”

  静言忍不住偷偷向他望去,他笑着很真诚,没有一丝不自然,不像她,说着假话时,脸上总会浮现躁红。她从未在他面前提到过去,周家、厉家、方家一切的一切只字未提,觉得没有必要,他与她的过去是无关的、绝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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