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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阿泰伤心欲绝地奔出雪嫣的行宫,但却不知道应该去哪——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任何人。但是,逃避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自己突然消失只能给自己的师父、兄弟永恒的伤害;自己必须回去,和他们见了面,谈过之后再选择是消失还是寻死。
一回到下榻之处,师兄弟就包围了过来,看这看那,问阿泰伤得怎么样。
阿泰很惊讶,不知道师弟们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莫非是扇隆放出的消息,以求和自己打心理战?但这似乎是多此一举。
“你们怎么知道的?”阿泰问道。
师弟们立即没了声音。在阿泰的追问下,刘六说话了。
“是弥礼说的。”
“她回来了?”阿泰心痛地问。
“回来了,但又走了。”刘六回答。“大概去扇家了。”
“走了……”阿泰重复道,他的绝望之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她说有件东西留在了你的房间里,让你亲自看。”刘六说。
阿泰心猛然一震。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但他还是急忙跑回房间,在他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套玳瑁甲,是珍贵材料霸王陆龟的壳所制成,以娟秀着平安图案的丝绸所连接,做工精细,布局考究,可以算是护甲之中的艺术珍品,可见制作者的用心。
阿泰的心好痛!就算有如此精美的物品,人不在了,又有何用!?但阿泰还是将其拿在手中抚摸,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多次。
哎?旁边还有一封信。阿泰急忙取起信,迫不及待地展开,里面写到:
“阿泰公子:我离开了。不要怪我无情,而是世事难料。你去做你的驸马吧,有我反而是阻碍;而我也去寻觅自己的人生。我们就此别过了。你这些年来带我甚好,作为谢礼,我送你两件礼物。其一是这玳瑁甲。另一个是我恰好得到的消息——石虎的弱点在后背第十一个脊椎,也就是后背的中心;这人内力十分强,不可硬拼,要移动着打他的后背。岩豹的弱点在两肋,他似乎是使用奇门兵器的。土狼的弱点不太清楚,但我觉得他是个靠脑子和技术战斗的人,他的兵器一定更怪。扇隆是使用扇的,使风,力量不及他的三员虎将。扇贲是草包。公主有情于你,且不可辜负!弥礼字”
读完信件,阿泰只觉得心剧烈地收缩,以至于难以呼吸,脸涨得通红。他想要哭泣,但气愤已经侵占了他的情感。他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愤怒,愤怒!
“你这个死女人!——!”
阿泰一声怒吼,将信攥成一团,冲出房门,也不顾师弟们的询问和阻拦,跳上自己藏匿已久的宝驹,“驾!”一声疾驰而去!
他要去哪里?再去扇隆的营地?当然不是!因为他知道弥礼一定不在那里!
阿泰驾马狂奔,直接冲出了皇城,冲进了城西那片森林,冲向了那日他带雪嫣去过的湖边——这个湖边可是他和弥礼一起找到的啊!自己和弥礼一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一定到那里去,尤其弥礼,她一旦被自己气到之后往往到那里哭泣。阿泰直奔到那里,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撞见弥礼还是自己去那里宣泄、哭泣,反正就是想要去那片湖边。
然而,那湖边的大石上竟然坐着那熟悉的身影!弥礼竟然真的在这里!
阿泰狂怒!“弥礼!”他大吼一声,拿着马鞭,从马背上直接就跳到那里,弥礼吓得倒退几步,张大嘴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子,她显然没有想到阿泰会突然出现。
曾有人说‘你要去见女人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阿泰正附和这句话。他现在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在他看到弥礼的脸的一瞬间,竟然将鞭子高高的抬起!弥礼花容失色。阿泰一鞭麾下,‘啪嚓’,一声巨响,一棵大树的大块树皮化成木屑,纷飞而散;而鞭子竟然也断成两节。阿泰扔掉鞭子,左手擒住弥礼的衣领,右手高高地举起,弥礼几乎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重击。可是,阿泰的手竟然仅仅是悬在半空。弥礼睁开半只眼睛,这时,阿泰的右手猛然挥下,‘啪’一声沉重响声回荡于湖面、山谷,而阿泰自己的脸上却多了一个大手印——他竟然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为什么打自己?!”弥礼大声质问,声音中明显地透露出无限的关切。
然而,听到这关切的声音阿泰犹如发狂的雄狮,怒火再次燃起,‘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于山谷之间。弥礼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侧着身子扑倒在地上。哭了出来。
“这算什么?!”看到弥礼哭泣,阿泰竟然还没有消火,将弥礼写给自己的信拿了出来,已经被揉成一团了,他又狠狠地将之摔在弥礼面前。
弥礼惊恐地看着阿泰,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怒、对待自己如此凶残的阿泰,她被彻底彻底震慑了!
“如果靠你用自己换来的情报获胜,我还不如死!我就算被人千刀万剐,也不让你为我出卖自己!你要是……”
阿泰大吼着、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语,可是到最后,他竟然泣不成声。
是啊,一个男人,一个将自己看作是硬汉中的硬汉的男人。怎么能够经受这种事情呢?在阿泰心中,自己就是为了保护女人而存在的,如果女人为了自己而经受了巨大的不快,自己还不如去死!
弥礼这下了解了,知道阿泰的愤怒何在了,知道了阿泰为什么打自己。虽然脸上的伤很痛,但她的心竟充满了喜悦。她,确实是为了调查扇隆方面的战斗力而去接近他们的;同时,她真的希望阿泰能够成为驸马,所以故意冷落阿泰,想要让阿泰对自己死心。虽然这样阿泰会很难受,但和他成为驸马比起来,这么做是值得的。然而,没想到自己想方设法地掩饰,还是被阿泰在读到信件的一瞬间看破了;不但如此,阿泰还找到了自己的所在。
感受到阿泰对自己竟然如此情深意重,如此在意,弥礼怎么能不喜悦?
喜悦归喜悦,看见阿泰那么伤心欲绝,弥礼才陡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要怎么安慰他,怎么让他高兴起来呢?他现在最想要听的话是什么呢?啊!有了。
弥礼凑到阿泰身边,扶着阿泰的背,说道:“我没被他们碰到过一下。”
阿泰猛然抬头,看着弥礼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真的!”弥礼温柔地看着阿泰说,“我接近他们就是为了能够在近处观察他们,这都是为了你。”
这一瞬间,阿泰本能地释然了,连之前的悲愤都去了大半——男人,就是这种动物。
弥礼见阿泰果然缓和了。接着说道:“我希望你能成为驸马,彻底将我忘掉。”
“你为什么希望我成为驸马,你为什么说不可能嫁给我。”阿泰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告诉你。”弥礼笑着说,“反正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阿泰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他已经满足了——弥礼果然没有移情别恋。
“你要走了吗?”阿泰问道。
“不走了,除非你有了其他的女人,否则我绝不离开。”弥礼说道,同时倚到了阿泰的身边。自己的‘诡计’已经被阿泰识破,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离开呢?本来她是想要离开的,但现在离开的动力已经消失了。
“你打得我好痛。”弥礼表情怪异地说。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但他们相互都再一次认识到,对方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个,对方是多么地看重自己;有了这层情感,他们还惧怕什么样的矛盾呢?
“以后你当上驸马之后我也不会做你的小妾的。”弥礼突然嘟囔着嘴说道。
“谁说我要当驸马了?”阿泰突然说道。
“哎?”
“我想要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但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不过,现在原来那个计划已经行不通了,计划已经变了。”
“什么计划啊?”解开心结、暂时没了负担的弥礼好奇地问道。
“你终于肯听我说了。”
于是,阿泰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弥礼。
“哎?你太荒唐了!”弥礼惊讶地说道。
“哈哈,是吧。”阿泰自豪地笑着说,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玩世不恭的样子又一次活灵活现了。“弥礼,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说你不嫁给我,我也不会追问,但我会等的;因为在我心中,没人可以替代你。”
弥礼脸红扑扑的,红得看不出被阿泰打出的印记——阿泰一直以硬汉自居,向来瞧不起男女缠绵的那些事情,从前想要诱导他说出一句情话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竟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弥礼喜不自禁。
“因为不可替代,所以你才打我的吗?”弥礼突然问。
“是啊!你这个小妮子!做出这种事情我难道还能不打你吗?”
“哦?打我竟然还有理,你是我什么人啊?有权力打我?”
“我?……”阿泰语吃,最后红着脸道,“我喜欢你,所以我才……”
“难道打女人是你喜欢女人的表现吗?那将来岂不是你一喜欢我就要打我?你难道没有普通一点儿的喜欢方法?”
“有啊,当然有啊……”
……
莫名其妙的对话持续了好久,到后来阿泰才发现,原来弥礼只是想要自己反复说喜欢她,心里只有她;阿泰苦心想到的各种答案弥礼竟然都不甚在乎,弥礼在乎的竟然只是‘喜欢’这两个字,在乎的是从阿泰口中说出的、关于这两个字的反复多样的表述。大概这就是女孩和男孩的差别吧——当男孩拼命地寻求逻辑上的完整的时候,女孩需要的往往只是最简单直接的情感表达。
心结解开,阿泰自然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回到下榻之处,做了一下交代,然后穿上弥礼亲手制作的玳瑁甲,挺着红缨枪,在最后的时刻独自一人走进了赛场。
虽然他和弥礼的误会部分地解开了,但是,他相对扇隆的绝对劣势依然没变,他凭什么能够自信满满地踏入赛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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