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凯迪的利爪,楚歌只是往后退步,似乎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嘴里仍然有着说辞。
“你早点动手,我就没必要废话连篇。沾染了唠叨的毛病,见到同类,尤其是你这种没有得到开导教育的新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也很无奈。”
猫捉老鼠,猎杀捕食,多以伏击的方式,讲求伺机而动。而凯迪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楚歌眼中,没有先机可言。
洗手间环境单一,不利于凯迪的挥,一击未能得手,后续的招数也就没有了多大的用处。
好在,凯迪在三年的逃亡中,不仅仅练就了躲避危险的保命本领,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搏杀技能,摸索出了活用秘能的技巧,懂得随机应变,不单是凭借本能攻击楚歌。
凯迪善长跳跃,体力惊力,攀墙附壁,像一只凶残的大猫,左右上下飞窜动,从不同的方位向楚歌起迅猛攻击,攻势连续不断,出人类的范畴。
但是,楚歌技高一筹。
楚歌读取了凯迪的记忆,洞悉了他的习惯,仿佛能够预测凯迪的招式似的,无论凯迪的度有多快、从哪个角度攻来、使用什么样的招数,楚歌总是可以在千钧一之际轻易避开。
“太慢了!”
“角度偏了一点!”
“力度不够!”
“……”
楚歌不急着进攻,不停地说教,指导凯迪如何作战,一味防守。
凯迪将此视为奇耻大辱,扑杀更加狠辣。虽然一心想要灭了楚歌、封住楚歌的嘴,可楚歌的指点,无孔不入,凯迪不得不听从。
“这就对了,不要露出致命的破绽,注意防守。”
“再快一点!”
“太慢,再快,还要快!”
“……”
像是在驯宠,楚歌的话受用无穷。
得了楚歌的指点,凯迪恍惚之间,瞥见了一条坦荡荡的大道,领悟到格斗技巧妙处。或许,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过日子。
不过,这没有改变凯迪对楚歌的敌视。
后退数步,楚歌的背部已经贴在墙上,可他不向两旁闪避,直面凯迪的攻击。
“悟性不错,孺子可教!”
凯迪受到楚歌的刺激,度越来越快,攻势汹涌,四肢并用,仍然被楚歌轻描淡写地化解。凯迪挥爪横扫,楚歌抬起一手接招,又迎来另一只猫爪。楚歌身子向左边倾斜,凯迪一击落空,却在光滑的瓷砖上划出五道爪痕。
“该我出招了。”
楚歌笑了一笑,捕得良机,趁凯迪疏于防守,猛出一拳正中凯迪前胸,时机和力道拿捏地恰到好处,势不可挡。
凯迪被楚歌一拳击退,身体凌空,迭退三丈开外,让对面墙壁挡下,倒在地上,那一身若有若无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凯迪扒在地上,嘴角溢血。
楚歌没有趁人之危痛下杀手,面有疑色,居高临下问:“就凭这三脚猫的本事,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凯迪四肢撑地,紧张戒备着,吐出一口血沫后,以波斯语再三询问楚歌接近他的目的。
楚歌口出狂言,用阿拉伯语回答:“我身无分文,只是想要向你借点钱财买单,刚刚才得知你是个波斯猫妖。做为穆斯林,你违反众多戒律,却不以为耻,令真主蒙羞,实在是不可饶恕。阿拉授我真言惩罚你,你觉得这是不是阿拉的前定?哼哈哈……”
凯迪是个简单的人,为了生存,逃亡三年。楚歌狂妄,三番五次触犯凯迪的禁忌,不知收敛,致使凯迪怒不可遏。
凯迪已将楚歌视为不共戴天的死敌,且不管他实力如何,非杀不可。他目射凶光,暴吼一声,跳起难,朝楚歌腾空杀来。
这一次,身在半空的凯迪再次生异变,气势陡增,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凯迪全身的毛金灿夺目,更加浓密。他的双眼异变为又圆又大的惨绿色猫眼,耳朵变圆变阔。同时体型暴涨,足有三米长短,四肢粗壮有力,皮毛下的青筋突起,可伸缩的指爪好比十把夺命弯刀。而且,凯迪臀后还长出了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紧急时刻,也可用做杀器,攻人不备。
最可怖的是,凯迪张着的血盆大口,嘴角长出了两对尖牙,面目狰狞吓人,令人毛骨耸然。虽然仍然保留着人类,或是猫的部分体态特征,但是凯迪已经完全脱离了世人对人类或是猫的认知,成为一头高大凶狠的猛兽,强过虎豹,是自然界中不应存在的生物。
半兽状态的凯迪身体轻盈纤小,此时的凯迪却看起来雄壮威猛,像是来自远古的凶怪。
“全兽状态,这还差不多。”
楚歌十分满意凯迪的二次异变,这才生起了与他认真较量的心思。
凯迪迎面杀到,楚歌一跃而起,向旁边躲闪,暂避开凯迪的锋芒,堪堪逃开他的刀爪。
不过,全兽状态的凯迪无论是度、力量还是反应能力,都比半兽状态强了两倍不止。
凯迪庞大的身躯凌空一扭,咆哮着探出右手臂,眨眼之间,招式再三变幻,势要拿住楚歌的脑袋,将其拧下来。
楚歌依然从容不迫,在跳跃中反身格开凯迪的攻击,却让凯迪锋利生寒的刀爪划过的肩背,留下三道浅浅的血痕。
凯迪落地后,后腿再力,弹跳扑杀而来。脚下两块光滑的地板承受不起他的重力,碎裂成片。
凯迪疾进如风,拳如雨点,脚若闪电,不给楚歌喘气的机会。凯迪借助全兽状态威,一鼓作气,占得上风,一时将楚歌打得无还手之力。
楚歌吃了凯迪几下拳脚,尝到痛楚的感觉,勾起争胜的强烈**,欣喜若狂。
如果说凯迪是一只猫妖野兽,那么,楚歌就是一头好斗的人形疯魔!
阔大的洗手间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人兽激战,不过片刻,墙壁上的瓷砖就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砖块横飞,地板破碎。洗手台的容镜打碎成渣片。水管也被打断,水花飞溅。隔离成间的厕所,没有一间幸免于难。
楚歌与凯迪打得不可开交,乐此不疲,他们的打斗波及到男式洗手间以外的地方。
上层楼房断水。
下层正在如厕的先生听见头顶的动响,看着天花顶上有开裂的迹象,不明所以,以为大楼要倒塌,急得一身冷汗,连忙提了裤子,逃也似的离开洗手间。
楚歌和凯迪的打斗将洗手间的四壁打得坑坑洼洼,在外面看起来,墙壁鼓起密集的包,大大小小。
整间洗手间被二怪物糟蹋,不堪重负,四面墙壁差不多要破裂。
此时,隔壁的女式洗手间里,有一位穿着礼裙的高雅贵妇人洗过双手,挺着丰满半露的胸脯,正在镜前端详自己的美貌,洋洋得意中。
突然,她身前的宽幅镜子严重凸起。不知道这镜子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竟然没有破碎掉落。
镜中,这位美丽女士的面容被扭曲的不成人样。
这种景象只是把女士吓了一跳,她双手按住胸脯压惊,退后了几步。此时,这位女士还怀着好奇的心思,见镜子凸出后没有动静,又上前一步想要看着究竟。
好奇害死猫。
不料,紧接着,一股巨力撞在这面镜子背后的墙壁上。墙壁被打穿,镜子被震裂,砖块和玻璃碎片向四面八方散射。
这个高雅的贵妇人不幸遭殃罹难,被玻璃划破咽喉,又被砖块击中,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命垂一线。
男式洗手间的动静惊动了餐厅里的职员及顾客,几位经理得知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看着不断变形的墙壁,听见里面传来的可怕声音,无人有胆量上前。
不久,有一名系着白色围裙,顶着白色高帽的老厨师,自告奋勇,主动接近洗手间。
老厨师蹑手蹑脚走近门口,试着去推开洗手间的那扇实木门,以查探里面生了什么吓人的事情。
由于门被楚歌反锁,老厨师拧了许久的门把,都没能把门打开。他打算叫几个力气大的年轻伙子过来帮忙,一起把门撞开。
老厨师转身的同时,听到身后有撞门的声音,随即看见附近围观的人都是一副惊吓得瞠目结舌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妖魔鬼怪。
“快跑!!!”有人及时反应过来,提醒老厨师。
老厨师感觉背后凉飕飕,脊背冷,顿时寒毛竖起,下意识地脖子一缩,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