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扇关切的扶住白安安柔声道:
“好了,快躺下休息吧。”
进而转头埋怨白穹道:“老爷,安安还病着呢。”
几个夫人真情假意间迎合了几句,便纷纷回房了,只有金扇留了下来直到给白安安喂完药才算放下心。
“来,慢点。”
金扇扶着白安安躺下,凝视了她许久,白安安些许不安,难道自己被拆穿了?金扇轻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和道:
“明日我会去万灵山替你祈福,你便会慢慢好起来,相府人多眼杂,青衣特地嘱咐我,让我叮嘱你收敛着性子。”
白安安一愣,金扇也是玲珑谷的人?但表面依旧平淡苦笑道:
“多谢姨娘关心,只是姨娘也知道的,这些年安安一直卧病,哪里还有什么性子。”
金扇淡然的笑了笑,正准备起身却被白安安一手拉住:
“姨娘,那孩子是个可怜人,若是可以好好安葬了吧。”
金扇没有回应,抽出衣袖轻步离开了。
第二日红锦送来饭食与汤药时显然被打了板子,腿一瘸一瘸的,她没好气的将饭食放到桌上冷声道:
“吃饭了。”
白安安打了个哈欠散漫道:“你不喂我吗?”
“爱吃不吃。”
红锦狠狠瞪了白安安一眼就要离开,白安安小猫似得伸了个懒腰:
“你不喂我,那药我可不喝,大夫人交代你的事情,你自然也就完不成了。”
“你说什么?”
红锦浑身吓得一哆嗦,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白安安床前,紧盯着她。白安安捋了捋青丝从容的坐了起来:
“把帘子都给我拉开,窗子也打开,闷死了。”
红锦眉头紧皱,看她这幅样子完全不似从前那个病怏怏的三啊,但仍强装镇定道:
“身子弱不宜见光,通风。”
“叫你拉开就拉开,那么多废话,你不想知道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白安安满脸天真无邪的笑意,眼底却是冷清的寒意。
红锦双手紧张的着帕子,战战兢兢的去拉开了帘子和窗户,走到白安安面前:
“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尽管责罚奴婢便是,若是闹到大夫人和老爷那里怕是不好。”
白安安身手矫健速度极快的掐住了红锦的脖子,眉眼仍是笑的弯弯的:
“红锦姐姐,你每日把有毒的汤药给我喝,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你!”
若不是现在被白安安掐着脖子,红锦的下巴怕是要吃惊的掉下来了,原本病弱的白安安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你到底是谁?”
红锦扯着嗓子质问着,她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是原来的白安安,白安安冷笑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啊,对了,我还知道你是谁,你史,大夫人派来的一条恶狗!”
白安安说着眼神愈加狠厉,手上的力道让红锦窒息,眼见着自己就要死在白安安手上了,本能的求生意志让红锦一脚踢在白安安的肚子上。
“啊…。”
白安安闷哼一声,松开了手,红锦见机赶紧溜掉了,白安安揉了揉肚子轻蔑的看了红锦的背影一眼,端起桌上的汤药缓缓倒在了自己身上:
“呵,还真是好骗。”
“救!救命啊!老爷!夫人!”
红锦扑通一声跪在正堂前,与此同时白穹与各位夫人正在正堂中用早膳。
大夫人见此情况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这一大早的,慢慢说。”
红锦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抚上脖子浑身颤栗:“三…。三,要杀我。”
“胡说八道!”白穹气的一摔筷子,唇边的胡子都在乱颤。
红锦一哆嗦低头抽泣道:“是真的老爷,三不是三…她刚刚真的要杀我。”
大夫人眼珠转了转心想不知这白安安又搞什么幺蛾子,便开口道:“老爷,不如我们去瞧瞧,正好看看安安的身体如何了?”
“含那便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三怎么能杀你。”白穹一拍桌子起身离开。
脚步声愈来愈近,白安安嘴角带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屋内还如之前般窗帘禁闭,黑黝黝的。红锦正奇怪的,就发现白安安倒在了地上,身边是碎了的药碗。
“安安!”
白穹赶紧上前抱起白安安将她安置在,又命人倒了杯温水,白安安渐渐苏醒过来。
“爹…爹爹?”
白安安看着白穹关切的样子,眼圈红彤彤的,泪盈于睫,柔弱极了:“爹爹,安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白穹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好孩子,好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白安安在白穹怀里瑟瑟发抖,红锦瞳孔紧收,心知上当了,冬日里额头上竟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红锦,你来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白穹的声音明显在隐忍着怒意。红锦扑通一声跪倒哭喊:
“老爷!奴婢…。奴婢不知。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她真的要杀我。”
白安安惨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盈盈弱弱的抽泣道:
“爹爹,红锦说的没错。”
白穹皱眉看着白安安问道:“怎么回事?”
白安安吸了吸小鼻子气息微弱:“今早女儿难受极了,不愿喝那汤药,便让红锦放在桌上,可谁曾想她竟逼着女儿,让女儿尽数喝光,还说…。还说…。”
白穹凝眸看了看白安安衣襟前的药渍关切的问道:“还说什么?”
白安安不可抑止的哭了出来:“还说等女儿喝完这药上了西天,她便可以回到大夫人身边了,再也不用伺候我这病秧子。”
“什么?!”
白穹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看向唐鸿雪,唐鸿雪急忙解释:
“冤枉啊老爷,这丫头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白安安扯了扯白穹的袖子小声道:
“爹爹,大娘素日里对女儿也守照有加,女儿知道定不会是大娘,当时情况紧急,红锦给我灌药我情急之中便反抗了几次,再后来便不省人事了。”
白穹勃然大怒怒喝道:
“来人!把恶毒的丫鬟给我拉下去杖毙!请大夫来给我瞧瞧这药里到底有什么名堂!再给三好生瞧瞧,重新开药。”说着转头看向唐鸿雪:“这药全权交给大夫人楼里熬制,若是再出半点差错,我拿你试问!”说罢拂袖而去。
“是。”唐鸿雪不敢反驳只好低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