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拿了几本铺子的账本递给白安安,白安安眼底藏着一丝精明,恭恭敬敬的接了账本去。
回到怡月阁,白安安便把自己关在了房内一直看账本看到了天黑。
“,吃饭了。”
橙儿端着饭食推门进来,添了添灯油:
“,别看了,先吃饭吧,小心把眼睛熬坏了。”
白安安闭上眼转了转眼珠,缓解了些疲惫:
“不吃了,你先下去吧,我歇会。”
“这……好吧,那饿了记得喊我,我去把饭菜热一热就能吃。”
橙儿离开后,白安安换上一身黑衣,灭了油灯,在黑暗中销声匿迹。
西街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白安安悄悄潜入李府,熟门熟路的潜进了书房。
奇怪的是白安安仔细观察后发现,白天的陷阱已经被撤走了。
“你!去那边看看!”
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顾不得那么多,白安安尽可能小心的走到书案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准备好的假地契与那真地契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晌午书房才进了贼,晚上竟然这般安静,定有蹊跷,白安安心道不便久留,便要速速离开。
一脚踏出去,本来结结实实的石砖却空了,一个重心不稳,白安安就掉了进去。
随之而来的是个铁笼,将她关在了里面,这李府竟然还有地下暗室
来不及多想,周围的机关开启,箭从四面八方射向笼子,令人心惊胆颤的是箭尖都闪着幽绿的寒光定是毒性不小。
亏得白安安在玲珑谷的时候,青衣为了训练她,将她关在充满机关的石室里,不见天日一关就是一年。
这才造就了她极好的视力与应变能力,虽说笼子小了些但勉强能活动开。
奈何万箭齐发,实在太密,躲避间白安安还是被箭擦破了衣袖。
“快!贼人落网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往这边赶来,几番躲避,白安安已经筋疲力尽,措不及防一支冷箭深深的嵌入了她的肩膀内。
“嗯…。”
白安安闷哼一声,已无力招架,箭矢还在不停的朝笼子着,密密麻麻麻的箭似是要将白安安吞噬一般。
“哗啦”一声,笼子突然被打开,毒性已经在白安安身体中蔓延,她眼前些许模糊看不清来着是谁。
只感受到他将自己搂在怀里,躲开了纷至而来的毒箭,离开了这里。
“乱颜,快给她解毒!”
“哥!这个女人已经不能为玲珑谷所用了!”
“我命令你!快给她解毒!”
“安安,安安,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脚步声,声,药丸的苦涩,呼啸而过的风,白安安只听清了一点对话,然后脑子开始混乱起来。
那人的手心很热,轻轻抚在自己脸上,自己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正看眼睛去看看他,但最后还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头痛,撕裂般的头痛,白安安眼珠动了动,猛然睁开眼睛,雕花窗月白帐,自己怎么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扶着发痛的头,艰难的坐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白安安赶紧找着地契,还好它正安安稳稳的放在枕头底下。
自己为了这东西差点搭上命。
“橙儿,西辞。咳咳”
白安安面色苍白,无力唤着。
橙儿与西辞一直守在门外,听到白安安的声音赶紧推门进来。
“,你怎么样了啊?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个一早就病了呢。”
橙儿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西辞倒了杯水递到白安安手中:
“大夫说昨夜受了风寒,加上之前便有病根,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白安安想起昨晚她明明身中数箭,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却被什么人救了,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府里。
“橙儿,我饿了想吃八宝豆腐,和桃花羹。”
其实身中剧毒的白安安哪有胃口吃饭,只是为了支开橙儿罢了。
橙儿走后,白安安冷下脸来:
“这是怎么回事。”
西辞扑通一声跪在白安安面前:
“,现在身中剧毒,嗜主救了您才送到这来,奴婢恳求,再也不要以身犯险了,还有,奴婢安排在金扇身边的人也被谷主撤走了。”
“谷主……”白安安想了想问道:“那你可知乱颜是何人?”
“乱颜?奴婢从未听说过”
西辞的样子不似说谎,白安安叹了口气道:
“起来吧,金扇那边怎么样了?玲珑谷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
“还好,奴婢知道担心五姨娘的安危,所以额外安排了几个丫鬟守着,暂时不会出事。”
白安安揉了揉仍在发痛的额头,事情一桩桩都堆在了一起,没有一件让她省心的,还有那个尤然公主,这几日定是在宫中快活的很,那一巴掌她早晚会还回来的。
“西辞,你帮我打听打听,有哪些大臣家里的公子是缺胳膊少腿的,实在不缺,缺心眼也行。”
白安安心生一计,她原本一心想让尤娜死在离南,可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去整她。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白安安身子还是乏力的很,给自己把了把脉,心差点就凉了半截,这个徐管家还真是歹毒。
想来谷主已经给自己解了一部分毒了,但这一诊治才发现,自己血脉紊乱,手腕处一块於紫
想要彻底解毒,怕是还要费些时日。
但徐管家的事一定要速战速决,白安安洗了把脸,坐在桌前继续看着账本
单单是这六本账本就近乎被套走了三百万两银子
白安安一心扑在账本上,做了细致的计算与批注
时间如沙漏般迅速流失,黄昏转为黑夜,满天繁星撤退后,天边又泛起鱼肚白。
眼看太阳又要升起来了,白安安终于从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六本账本终于对完了。
白安安看了看天,时辰也不早了,索性不睡了,一直等到太阳高升,估摸着白穹也该回府了,她才简单洗漱了一下,那好了账本赶往白穹的书房。
深冬的清晨落着寒霜,有些冷,白安安裹了裹裘衣敲了:“爹爹。”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