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溪忍不住问道“大嫂,你头上是怎么回事?跟如意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觉得木如意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她大嫂这么玩,更何况木如意也不是这么小气记仇的人,为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去报复她大嫂。
“你应该问问你带回来的这个口蜜腹剑的小贱蹄子”,张桂莲扬手就要打木如意被木锦溪拦住了。
木如意沉了脸,这又是骂又是打的,真当自己好欺负吗!
“刺球儿是我给壮儿的,可是我没有让他拿这个东西揉你头上去,今日我就进了你们屋里一趟,也只见过壮儿一面,你要说是我教他的,那你把他叫出来我们当面问问,要是你们觉得我给了他刺球儿就是教他往你头上揉,那你们经常在屋里杀鸡宰鸭的是不是就是教他拿刀杀人”
“你还敢犟嘴!”张桂莲气得又要往前扑,经常杀鸡宰鸭的是老三两口子好不好,他们只不过是偶尔,这话要传到陈老汉耳朵里又或是传到村里去,怎么都是掉脸的事。
木锦溪一把架住张桂莲“大嫂,这多大的事情,壮儿他还是孩子哪知道这刺球儿不能往头上揉,就是村前的胖虎子,他都七岁了还揉他妹妹一头呢,你要说这是如意使坏教壮儿的,这不应该,壮儿这过年都五岁了,哪是如意一个外人说说他就能冲你这亲娘胡闹的,再说,如意也不是那样的人,走走,进屋,我帮你整理下”,边说边连拖带拽把她往屋里推。
张桂莲有些气闷,其实心里也是清楚这事有一大半的错在自己儿子,但是她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壮儿不懂事,更何况她觉得这本身就是木如意的错,她要是不把刺球儿给壮儿哪里就会有这些事,一想到头发要被绞了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木如意。可是被木锦溪一席话堵得她又无话可说。半推半就的便进屋了。
木如意不得不对木锦溪佩服起来,她这招四两拔千斤用得太好太妙,一下就堵住了张桂莲的嘴,自己才跟壮儿见几次面,他哪能听自己的话呢……
......青石镇木家
木老三目送王妈妈上了马车,他没有马上转身回家而是往前走直直的进了街旁的酒馆,很快,他便抱着一个小酒坛子从里面出来。经过肉铺的时候他又称了五斤肉,分为两块,一块是二斤,一块是三斤。
“文鸣,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锦溪家接如意跟招娣”,木氏催促着木文鸣。
“娘,你说土家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好出了正月才迎娶的吗”,木文鸣往炭炉子里夹着炭火。
“给你爹也准备个炭炉子,今日又回冷了,你们路上走慢些”,木氏是打定主要要他们爷俩个今日去接了木如意跟木招娣回来的。
“娘,你说会不会是土家大房的大公子要活不成了,这才急着要迎了木如意过去”,木文鸣心里有些失落,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后,他心中虽有一丝羞愧,但更多的是莫名而又新奇的感觉,这感觉还不错。
“娘告诉你,等你今年去府里后,娘一定给你说门好亲事,你就妥妥的等着娘给你安排,如意回来后,你远着她些”,在木氏觉得,她是认为自己将儿子拘禁得太过狠了,所以他上次他喝多晕了头才会对木如意那样,在别人家他这个年纪少说也有暖房的丫头了。
木老三抖着浑身的寒气推门进了屋。
“来,快把这些拿去,中午好好做顿饭”,他将手中的酒肉递给木氏。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吃喝喝,就现在这点银子也就能值得你这么吃喝几日了,过了这几日,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木氏两眼一瞪,她是越来越看不惯木老三了,手里有点银子就一门心思扑在吃喝赌上面,也不想着该怎么拿这些银子再生些银子去。
“不是我说你,你也不瞧瞧你现在一把年纪了,鸣儿今年就要去府里了,你这个当爹的莫非就不想着以后能有个当官的儿子,他今年要是能中了,是不是得上下花费银子给他打点,你看看你,天天就想着喝酒吃肉,难道你就不想吃熊掌吃奇珍,你也就这些出息”,她很不屑的继续嗤笑木老三。
“得得,你不做,我自个儿做去”,木老三不耐听木氏的说道,扭了头往外走,他没有告诉木氏,这买酒买肉的银子是王妈妈临走前又塞给自己的。
“别吃了,赶紧跟鸣儿一起去陈家滩接如意跟招娣吧”,木氏拦住他。
“明日去,今日不去”,木老三来气了,他最不喜的就是木氏当着儿子面落自己的脸。
.......
“阿公,我给你烧了热水你泡泡脚,冬日里常泡泡热水可是很有好处的,这脚啊,是离这里最远的部位”,木如意端着满满一盆热水进了陈老汉的屋里,叫木盆放到地上,拉过陈老汉坐到椅子上。
“呵呵,真有好处?丫头今日乖得很”,陈老汉慈祥的看着木如意,今日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确实不怪她,是壮儿玩闹所致。
“阿公,我刚不是说了这脚是离心口最远的部位,到了冬日,由于天冷刺激,血流通不畅,容易诱发很多疾病呢,所以啊,你要多泡泡脚,长命百岁呢”,木如意本想帮他脱鞋子的,但陈老汉不让,她只能作罢。今日上山瞧见他那满脚尽是裂口,她便有些心疼。
“丫头,你受委屈了”,陈老汉看着低头不语的木如意,轻轻说道。
木如意依旧低头,一颗两颗的泪珠慢慢低落进冒着热气的木盆里。不哭并不代表坚强,哭并不代表软弱。哭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是一种释放。而她,现在要的就是洗涤自己的心境,洗涤自己的心情,而现在,唯有在陈老汉这里,她才能得到放松,才能甩掉负面的心里负担。一个人不管是到多大年纪,哪怕七老八十古稀耄耋之年,他也总会有想家想念自己父母的时候。而此时的她,很想家,很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得去,而这里,能不能成为她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