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欧洲十日游,总算是结束了。
在欧洲度过耶诞和新年,皇甫夫妻才回到台湾,元旦连假也结束了,两人重新开始了原本忙碌的生活。
闹钟定在早上六点,在闹钟传出第一声哔哔声时,白夜艳便训练有素地按下开关,立即张眼,起身想为她的老公准备早餐,然而却发现枕边人早已不在。
跑哪去了?
她疑惑地缓坐起身,脑袋一片混沌,搞不太清楚状况,可倏地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还伴随着使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不、会、吧?
她火速跳下床,脸没洗发没梳就冲出房间,拐过长廊,站在客厅入口,果然瞧见她老公在客厅后头的厨房里张罗着。
他神情愉悦,嘴里还哼着歌,仿佛一大早起床准备早餐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这人哪,除了老实过头之外,真的什么都好呢。
就连这房子的装潢和摆设也遵照她的意思处理,环顾面临庭院的落地窗,她甜甜笑开,进屋的脚踏垫是凯蒂猫图案,两旁绑着粉色窗帘,而客厅里的沙发全都是她最爱的粉色布料,隔开厨房客厅中间的短帘也是卡通图案,太多太多属于她的气息,团团包围这间坐落在市中心,金碧辉煌山庄后的独栋小木屋。
前天刚回台湾时,原本两人是要住进公寓的,岂料他车头一转,竟直入最后方的独栋小木屋,这里拥有高墙,庭院和大片草皮及独立出入口,在大楼墙缝和林立树隙间若隐若现,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感。
她爱死了这里,但昨天来访的母亲说,她的品位严重糟蹋了这栋豪宅,好在她老公说只要她喜欢,怎样都可以。
瞧瞧,她老公很宠她吧,只是为什么还不碰她?
回头瞪着刻意安装在通往玄关的长廊穿衣镜,白夜艳苦恼的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拉下领口,露出诱人胸犀连她都觉得刚睡醒的自己美到一个不行,为什么她老公可以夜夜抱着她睡却无动于衷呢?
还是说……她赏了他巴掌,所以他生气了?可是,她没有觉得他在生气啊……“老婆。”皇甫令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几步外,眼睛一时不知道要搁到哪里去。
不要一大早就上演这么香艳火辣的戏码好吗?对心脏还有其他器官都很伤的。
她羞得赶紧立正站好,“你怎么起来做早餐?”才六点就已经把早餐搞定,他到底是几点起床的?五点吗?
“我想要给你惊喜啊。”他笑着,轻牵起她的手,绕过客厅,直到厨房那张纯白且跟整个房子极为不搭的海滩桌,上头摆满他大师级的美味作品,凯撒沙拉,南瓜浓汤配上起司焗土司,还有培根拼盘,现榨果汁……林林总总,硬是把整张桌子摆满。
他应该是四点起床的吧……就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老公,你对我真好。”她开心的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皇甫令愣了下,没有挣扎地享受她的投怀送抱,笑得镜框后的黑眸微眯。
太好了,这样一来,老婆应该可以原谅他忘钾上饭店套房的门吧。
他会谨记教训,绝不会再让任何的失控破坏他们美丽的未来。
“吃早餐了。”他稳住心神,勾着笑,缓和萌生的。
他是个男人,非常健康而有的男人,面对最爱的老婆热情拥抱,要他不情生意动,太难,但错误历历在目,他绝不会再犯。
白夜艳愣了下,一脸被拒绝的难堪,扁了扁嘴,想耍任性,但想到这是他一大早起床帮她准备的早餐,再不快也得乖乖坐下。
这种难堪,象是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但也意味着她喜欢上他了,对不?
那他呢?
“老婆,尝尝看。”他把浓汤推到她面前。
“喔……”她垂着脸,淡声应着,觉得自己好狼狈,送上门还被人退货,很丢脸。
“老婆,待会我送你上班好吗?”皇甫令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又犯了错,迳自提议。
她缓缓抬眼,“有顺路吗?”
“有。”才怪,根本是一南一北,但他就是甘愿。
“时间上来得及吗?”
“可以,好啦~”他软软哄着,语调象在哄个孩子。
白夜艳没辙,“好。”她漾开柔美笑意,让那张不需经过妆点便显清艳的脸蛋更加娇美。
她的艳丽,因为他勃发绽放,而他,却还没察觉。
“主任~”白夜艳一进到公司,部门内与她感情最好的王佳佳立刻飞奔过来。“礼物~土产~”
白夜艳好笑的瞅着她耍无赖的可爱脸庞,没好气地从包包里取出一盒奥地利巧克力,“跟大家一起吃吧。”
“不要,这都是我的。”王佳佳抱住巧克力,象是要用生命守护一样。
“对,吃胖了再减肥。”
“厚,主任好伤人,自己天生丽质就诅咒别人发胖。”
“我哪有天生丽质?”她努了努嘴,坐在办公椅上,打开电脑,顺手翻开桌上累积的报表,随口碎念,“我要是天生丽质,我老公怎么会碰都不碰我?”
现在她再也不觉得自己漂亮了,因为她老公不碰她……“真的假的?”王佳佳嗓音陡尖,立刻识相地快速捣上嘴,还赶紧跑去关上门,“主任,你老公是GAY吗?还是无能?”
“……没有第三种选择了吗?”她横眼瞪去。
“不然呢?还是他是瞎子?”
“……”贬她老公夸她,以为她就会开心吗?“回座位。”
“主任不要这样啦,看在大伙打算在尾牙上陷害你,而我力挺你的份上,不要赶我走啦~”一大早来就面对密密麻麻的数字,头很痛捏。
“你说什么?谁要在尾牙上陷害我?”
“听说今年营运不佳,为了不让年终缩水,所以公关部门决定筹备今年的尾牙,要派各部门的美人来场内衣走秀,你去度蜜月,再加上诗司之花,所以就很理所当然地当选了。”
她边说边拆巧克力的包装,很有野心要在一顿闲聊里把整盒独吞。
“那你到底帮了我什么?”听起来,她一样被陷害了啊。
“我力挺你们夫妻档一起上台啊,有个人陪,比较不怕嘛。”她笑呵呵,被嘴巴里的巧克力安慰得好快乐。
“……巧克力还我。”
“主任,尾牙还很久啦,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老公为什么不碰你。”王佳佳狂嗑巧克力,一句话就把白夜艳堵到吐不出半句话。
她要是知道怎么做,还需要烦恼吗?
“哎唷,那种老土教授肯定是不行,你就弄顿强肾补气的给他吃就好了。”主任的婚礼,大部分同事都到场了,见过婚礼上的新郎后,男同事全哭成一片,女同事则笑到内伤,因为新郎土到一个极限,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闻言,白夜艳潋滟丽眸象是要喷溅出火焰似地。
老土教授不行?强肾补气?换言之,她现在是在羞辱她老公了?
“巧克力还我。”火大的抢回巧克力,她一把将人推到办公室外。
真敢死,吃她的巧克力还骂她老公,她老公才不老土,而且也没有不行,她会用行动证明,她老公很帅也很行。
六点下班,皇甫令准时到白夜艳公司接她。
回到家中,他才发现原来她利用午餐时间跑到生鲜超市买了不少食材,强势地决定晚上掌厨,等到佳肴上桌,他却笑得脸部抽搐。
炸蚵,红烧明虾,韭菜拌蟹,外加一锅黑不见底满是药香的汤,更扯的是……竟然连鸡的生殖器都上桌了,这是怎样?精力餐吗?他看起来有这么虚,有必要这么补吗?
还有,她不是说,她不会下厨吗?
“老公,吃啊。”白夜艳替他添了碗饭,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他的反应。
很不得已的,皇甫令夹了道菜尝着,却发现这道炸蚵相当具大厨水准,外皮酥脆,内馅软嫩鲜美,在口中爆开滑软薄酥的两样口感。
“老婆,你的厨艺真好。”他忍不住夸奖。
“合你的味口吗?”她喜出望外,笑得甜蜜蜜的。
“嗯,好吃。”他的筷子快速移到下一道菜,丢进嘴里,又爆出满足的感动。“老婆,你好棒。”
光是她愿意为他下厨这个举措,就够他感动的了。
“那你要全部都吃完喔。”她说着,顺便帮他斟上一碗汤。
“……好。”他脸色沉了,笑容黯淡了。
这一堆东西吃下腹,他今晚要怎么睡?
他已经很压抑控制自己了,如今再加上这些增强体力的精力餐……呵呵,他确定不用睡了,除非……分房。
好,今晚就暂且分房吧,毕竟他也有事还没完成。
“欸,你还没要睡吗?”吃完后,把所有杂事处理完毕,该看的电视都看完了,明日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眼看就是睡觉时间了,白夜艳想跟他讨论公司尾牙的夫妻档走秀,他却说他要上二楼书房准备一些教材。
“老婆,对不起,你先睡吧。”他一脸歉疚,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二楼走。
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吃的真的是精力餐,如今他全身发烫,犹若生禽猛兽,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好。
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白夜艳不敢相信她的作战计划竟然会大大的失败。
她落寞地回房,呆坐在,开始怀疑他到底是真忙,还适意避着她。
可是,她觉得老公对她很好啊,没道理避着她的,是不?
有的时候,她真的会觉得自己不懂他,也许……她应该试着融入他的生活,和他建立起共通话题和兴趣,不然这婚姻要怎么经营下去?
思及此,她二话不说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踏上二楼,在书房前顿了下,深呼吸,轻轻敲了,“老公。”
里头的皇甫令顿了下,“有事吗?”
“老公,我睡不着,想要跟你借点书看看。”多么充足的藉口啊,让她得以推开门,大方踏进他的书房。
一走进门,就见书桌正对面有组沙发椅,紧临着二楼原木打造的阳台,外头还搁制着舒适的躺椅和木制矮几,然而最可怕的是后头那一整面的书墙,甚至连空镶式的阁楼上都放满了书,而且全都是原文……教授耶,真的是教授耶,白夜艳忍不住赞叹,自己真的是嫁了个狠角色呢。
坐在书桌前,皇甫令被她震慑的神情给逗笑,低低笑开。
听见他的笑声,她眯眼佯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孤陋寡闻?”
“并不会,这里头的书全都是一些专家学者所提出的艰涩学说,你看不懂算正常,因为就连我也不是很懂。”他爱死了她每个可爱的表情,超想狠狠将她搂进怀里,赏她一顿狂吻,彻底……皇甫令发恼地垂下脸,觉得自己的欲求不满已经到了让他自我厌恶的地步了。
“我打扰到你了吗?”瞧他先是展笑,而后又垂脸不语,白夜艳感觉自己好象被二次拒绝,心发痛着。
“没有,这里也是你的家,没有一个地方是你不能去的。”抬眼的瞬间,他立刻扯出气质文雅笑脸,整张脸虽被黑框眼镜和刘海挡住,却能从那一口健齿感受到他的开心。
“那我可以到你那边吗?”白夜艳鼓起勇气指着他。
皇甫令干笑,这边只有一张椅子,他正坐着,那么……她是打算要坐他大腿?“有什么不可以?”这是试炼,一定是。
白夜艳面貌极艳,这会儿却露出邻居小女孩的青涩笑意,开心地走到他面前。
他真的很爱她,好爱好爱,爱到他愿意隐藏自己。
皇甫令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却发现她浑身发凉,“你在外头站了很久吗?”赶紧抱得更紧,祛除她一身冷意。
“还好。”她回头,笑得腼腆。
“傻瓜,想进来就进来,连都可以省的,我们是夫妻,不是陌生人。”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呢?到底还要多久,她才能爱上他?
白夜艳垂眼,心想,可有时候,他们真的还挺象陌生人的不是吗?否则为什么他都不碰她?
唉,可这话她只敢想,没勇气问的。
“你在看什么?”她假装有兴趣地看着他摆在桌上的书,密密麻麻的蝌蚪字,差点让她瞬间蒙睡神召唤。
“没什么,就是一些地球科学类的丛书。”
“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探讨地球和整个宇宙之间的相对问题。”他有问必答,感谢她让他可以转移注意力。
嗯,太深奥,光是用听的就觉得睡虫上身了。
“想睡了吗?”他低笑,被她瞬间爱困的俏颜逗得好乐。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她不同的面貌,轻易地被她举手投足的神情给逗笑,他相当喜欢这样的生活。
“没有,我精神很好。”瞬间瞪大眼,白夜艳假装非常精神抖擞。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吗?”确定她会因为这无趣的学术内容睡着,他立刻再下一城,非得要快快将她哄睡不可。
“呃,那这一段在说什么呢?”她假扮孜孜不倦的学子,等他解惑。
“这一段是在讲潮汐变化是否会和地球暖化有关联。”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一串数字?”看起来很象数学呢。
“那是一个计算公式……”
皇甫令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随着他醇朗嗓音如风低拂,白夜艳的双眼也开始失焦,卷翘浓睫不断低垂,然后小脑袋渐渐点着点着,最后往后倒进他的怀抱,睡得一脸幸福。
皇甫令不由得叹口气,开始后悔了。
为什么要让她坐在他怀里呢?亲亲老婆在怀,竟然还要他当柳下惠,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天理不容的折磨吗?
幽然叹口气,他轻柔挪动双臂,将她横抱起,原本打算要将她搁在书房里的沙发上,但后来又觉得不妥,很怕自己半夜失控,所以想了想,还是把她抱到楼下的主卧房好了。
坐在床畔,他轻拢着她柔细的发丝,露出她精雕细琢的漂亮五官,犹豫了下,他取下眼镜,用很轻很轻的力道,锡她的唇,听见她轻嘤了声,他立即退开。
藏在刘海后头的深邃魅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抿了抿唇后,又再次沉沉睡去,他才松了口气。
“老婆,我很爱你呢。”他笑叹。
唉,爱他,好吗?
哔声响起瞬间,白夜艳立即张开眼,如往常习惯地按下闹钟,而后疑惑自己怎么会睡在房里。
她不是在书房吗?
看了眼时间,确定是凌晨三点,再看向身旁,又没人?
她赶紧跳下床,抓了睡袍又往厨房冲,唉?没有,那他是上哪了?
难道说……她立刻冲上二楼书房,轻推开门,果真看见丈夫就坐着睡在书桌前,连眼镜都还戴着,手上也还拿着书。
厚,就这样睡着,也没盖件被子披肩什么的,都不怕感冒喔?真是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心里骂着,手上却赶紧把身上的睡袍脱下盖在他身上,再慢慢抽掉他手上的书,把他的双手都搁到睡袍里,确定他够保暖,才准备离开。
然而才走了两步,白夜艳又象想到什么似的踅回,水眸不断盯着他的睡脸。
瞧着瞧着,她又象做贼似的,明明旁边就没人,还要左看右看再三确认过后,才轻轻吻上他的唇,学他的吻,轻吮着比她想象中还要的唇瓣,啮着那湿润的唇,然而却总是被他的眼镜干扰。
她微恼地取下他的眼镜,只见他的眼睫浓密如扇,眼窝深邃,拨开刘海便可瞧见浓眉极为潇洒的横飞着,对照他俊挺的鼻和厚薄适中的唇……其实,他只要换个发型,应该就会变得满帅的吧。
算了,把老公弄得太帅,他要是,她不就遭殃了?
在他唇上再偷了个吻后,她才依依不舍的下楼准备早餐,为今天拔得头筹暗喊万岁,殊不知门关上之后,有人勾弯唇角,缓缓张开幽深黑眸,轻挲唇上她残留的气息。
千钧一发,差点就露馅了。
他刚从外头翻回阳台,就听见她上楼的声响,只得快速坐回办公椅,假装入睡,没想到竟教他赚得几个吻。
捧着她的睡袍,嗅着属于她的香气,又被她的香气搞得心与灵快要分崩离析,但他好甘愿,他就是贪恋她的气息,就算是折磨,他也认了。
既然她想帮他准备早餐,那就由着她吧,只是……也没必要凌晨三点就起床吧?
“好香啊,老婆~”
明明就已经醒来很久,皇甫令还是假装睡意深浓的模样晃到厨房,一头略长的发还故意拨得邋遢乱翘,瞧她忙得象颗陀螺,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棉质睡衣,他赶紧将睡袍往她肩头一搭。
“你起床啦,饿了吗?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白夜艳笑睇着他,替他顺了顺发,“你呀,别只顾着看书,看着看着就在书房里睡着了,今天温度很低,你又没开空调,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有你照顾我啊。”甜蜜的话语理所当然的自他口中流泄,话一出口,他就懊恼自己的语调太轻佻,有些紧张的瞅着她的反应。
然而白夜艳只是愣了下,随即漾开娇羞的笑,“才不呢,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我要上班,我可没办法照顾你喔。”话落,她转过身到流理台前忙着,因为他一句话而甜蜜偷笑。
皇甫令心旌如浪震摇,心口好痒,觉得自己快要醉死在她的笑意底下。
偷偷伸出双臂,正想将她搂进怀,她却毫无预警转过身,手上还拿着两盘菜。
“唉,你要帮我吗?谢谢。”她理所当然地把两个瓷盘搁在他手中。
不是,他是想要抱抱……唉,一点都不懂男人心。
“先吃吧。”把菜摆定,她拉着他在餐桌旁坐下,“今天我弄的是中式早餐,熬了鲋鱼粥,你尝尝看。”
她动作飞快地帮他舀了一碗粥,笑看一脸好象没睡醒的他。
皇甫令手中拿着温热的碗,眼睛看的是满桌她精心烹调且健康满分的菜色,突然发现原来被人宠着,竟是这么美好的滋味。
“怎么了?”瞧他动也不动,白夜艳看着菜,又看向他,“是不是你吃不惯中式早餐?可是我有尽量避免油腻了,这些小菜都属凉拌较多,很开胃,而且对肠胃没有负担,如果你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吃吃看呢?”
皇甫令搁下碗,轻轻握住她冻极的小手,用双手暖着,“老婆,不用那么早起来替我准备早餐。”他们就住在市中心,路况再塞也不过半个钟头,实在没必要在凌晨三点起来洗手做羹汤。
“你不喜欢吗?”她不懂。
“喜欢,可是这个时候应该要好好睡觉,而且这个时候最冷,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她的手太冰凉,他索性把她的双手都拉进他怀里,用他的身体煨暖她,不愿意她受到半点寒冻。
双手贴着他的腹部,白夜艳被他温柔的举措彻底收买,更被他真诚的话语征服,缓缓地枕在他肩上,“老公,你会心疼我?”
“当然。”
垂下长睫,她有些踌躇地咬了咬下唇,然后豁出去地问:“那你为什么都不碰我?”
此话一出,他蓦地瞪大眼,压抑多时的心跳瞬间失控,颤跳得又快又急,一下重过一下。
“你……”
“你不喜欢我吗?”她抬眼,神情楚楚可怜。
“你喜欢我了?”他反问,屏住气息,不让半丝狂喜从嘴中流出。
她真的会喜欢他这个样吗?看起来老实得很好欺负,外表邋遢老土得很想让人“除旧布新”,她真的喜欢吗?
“嗯。”她没有犹豫地在他肩上点头,不敢看他的眼。
天啊,她心跳得好快,觉得张。
“真的?”他沉朗的嗓音问得很轻。
“嗯。”她更用力地点头了。
皇甫令蓦地咧开嘴,原来两情相悦竟是这么痛快。
“老公?”白夜艳不解抬眼,却瞧他的唇迅速贴近,就覆在她的唇角,很暧昧地厮磨。
“那么,我可以不用忍耐了?”他嗓音微颤,体内快被喜悦涨破。
“忍耐什么?”她好困惑,想了下,才猛然想起她赏的两个巴掌,原来他是因此在忍耐,原来他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而是体贴过头的傻瓜啊。“傻瓜……”
皇甫令又笑了,笑眯了眼镜底下的桃花眼,爱死了她坦率纯真的性子。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忍耐,可以尽情抱她,吻她……拥有她。
“老公?”
他利落地摘下眼镜,扬笑吻上她的唇,他的吻不再压抑,而是更具侵略性,近乎蛮横地窜入她口中,浅吮深尝,吻得又重又霸道。
白夜艳心跳加速,不懂这老实的男人怎么老是来这种火辣的法式热吻,她喘息着咽下他的气息,被他温热的体温给熨得浑身发烫,颤起阵阵麻栗,他象是着了火似的,而她快要被卷入火炬里。
还来不及喘口气,他的唇已经逐渐滑落,逐一印下每个炽热的痕迹,大手撩起她的睡衣裙摆,滑到她腿间。
“啊。”她轻啊了声,满脸通红。
皇甫令立刻踩刹车,粗喘着气瞅着她,那眼神是担忧怜惜的。
“我会不好意思啦……”白夜艳俏脸通红,气息紊乱。
他立即意会,轻啄她的唇,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抱起,她也立刻配合地张开双腿夹在他腰上。
皇甫令闷哼了声,加快了脚步,转进主卧房。
一到房里,他迅速将她扑倒在床,啃着她细致的锁骨,抚着她柔腻的软肌,惹得她发痒轻笑,然而不一会便变成惊喘。
因为他的舌贴上她没穿内衣的胸,放肆着她的粉色,她娇羞地想要拉下被他翻上的睡衣,却被他制止,反被他脱下,那动作恁地霸气,完全没了先前的老实样。
她想抗议,又被他勾起的麻栗给震得说不出话,只觉浑身不对劲,明明是好冷的天气,她竟泛着汗,胸口象有团火,不断地朝下腹烧灼而去……不对,不是错觉,而是他真的——“老公!”
白夜艳羞得想要夹紧双腿,岂料他却恶劣地阻止,当他的舌触及她的私密,恍若有股强烈的电流穿过她的心她的呼息,还不来及消化这样的异样感,一股酸麻便铺天盖地而来,她几乎疯狂,完全不能控制地失声低叫。
皇甫令吮着软嫩的,长指慢慢转移到幽径入口,轻轻送入,立时感觉到她的。
“疼吗?”他粗嘎地问。
白夜艳没有办法回答,只是摇着头,根本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心里却盛满着与他合而为一的期盼。
微起身,皇甫令瞅着她星眸半掩,被纠缠的媚态,就连嫩白都泛着妖美的玫瑰色,心中的几乎要逼疯他。
“老婆,你真的好美。”他低哑喃着,饱含氤氲欲念的黑眸象是噙着一圈月光,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她回吻着,在他嘴中尝到自己的味道,身体象要爆开,情不自禁地索求更多,“不公平,”她突然气喘吁吁地软声抗议着。
“怎么了?”
“我,我也要……”她羞得说不出口,只是动手解他腰间皮带。
皇甫令连忙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不用了。”他笑,堵住她抗议嘟起的小嘴,却发现她转而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
“至少也要扳你。”她耍狠,但半点威胁都没有,俏颜泛着潮红,眉头紧蹙,连唇都被自个儿咬得发红。
他低低笑开,放任她在他身上摸索着。
“骗人,你体格也太好了吧。”她娇喘,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偏瘦的男人,脱下衬衫之后竟有这么精实的体魄。
有没有搞错?他这个老学究,到底是哪时有空上健身房的?慢跑能跑出这种身材吗?可是,婚后,她也没看他慢跑过啊。
“谢谢你的夸奖。”他无法再保持微笑,无法再压抑,确定幽径已经淌满蜜汁,他慢慢撤出手,褪去身上仅剩的累赘。
白夜艳看着他置于她的腿间,感觉到他慢慢埋入她的体内,她吃痛地闭上眼,他随即吻上她的唇,用极其缓慢而折磨人的力道将她撕裂。
她吃痛,却无法叫出声,因为他封住她的口。
她喘息着,感觉他静静地深埋了一会,强而有力的脉动震击着,烙铁般的热度烫着她,她感觉到他强悍的力道在蔓延,慢慢律动起来,却迅速在她体内兴风作浪,象是海啸般将她卷入海底。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在他每次加重沉击时于深处爆开,如浪拍岸,狂乱而凶猛,象是脱缰的野马,他失控着,她亦无力迎击,只能咬着他的手,却见他笑得狂魅性感,拉着她的手亲吻着,要得更野,埋入更深处。
火焰从深处爆到胸口,白夜艳仓皇无措,充实得莫名想哭,看着他宽实的肩膀肌理,充满力量地将她拥紧,彻底她,她感觉两个人在此刻才真正的成了夫妻。
最后一次的重击后,皇甫令闷哼了声,用双肘撑起上半身的重量,不断吻去她落下的泪。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他很抱歉的笑着,满脸不舍。
原本应该要再克制一点,让她可以充分感受到肌肤相亲是多么快乐的事,但他的冲动搞砸了一切。
白夜艳气息还没调匀,便先对上他满是愧疚的润亮黑眸,娇艳地勾起媚笑,“坏人……”
就见皇甫令又闷哼了声,然后更抱歉的看着她。
“你……”还来?
“老婆,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次会很温柔。”
他耍无赖,她根本还没点头,他已经开始律动。
“你……”强烈的再度涌上,白夜艳根本无力言语,只能哀怨的咬他的手泄恨。
“太棒了,要不要咬咬这里?”他咧嘴,很乐意地指着自己的胸膛。
白夜艳傻眼,开始怀疑她老公被人冒充了,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那个很古意的老公。
她好想抗议,但已经无法思考,方兴未艾的火焰被他彻底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