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高高地挂在天空,屋中的蜡烛依旧燃着。
他的吻撩人地滑过每一寸的肌肤,我已经被他调教得很好,所以几乎他一进入我小小的世界,我那还略显生涩的领域已经体会到了震颤的漏*点。
就像一朵曾挂在枝头摇曳的小花,在自然界尽心的呵护下,结出了饱满的果实。
从他身上甩下的汗珠落在我的皮肤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忘情地抓着他的后背,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肉。我们在一波又一波如巨浪般袭来的快意中起伏,他的眉目在每一次的撞击中嵌入我的骨髓和血肉,深刻得就像是与生俱来的筋络,盘根在肢体的每一个角落。
热浪散去之后,我们拥着彼此,我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手臂,他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瞧你,一身的汗。”我伸手抹了抹他的额头,见他闭着眼睛养神,就贴上去吻了他的眼睛一下。“卓,你说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有一双跟你一样的眼睛?”话出口,才记起蓝色的眼睛是王族的标志,姜小鱼就是因为这样才遭到童百溪等一干老臣的反对,所以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海蓝色的眼睛很漂亮……我没有……”
他揽紧我的腰,把我靠向他的胸膛,然后低头吻住了我还在胡乱解释的嘴,“我知道。”他伸手抚着我的脸,手心里的厚茧轻柔地贴着我的脸颊,
我本来不惧跟他对视,但他的眼睛太漂亮,而且有一种摧毁意志的蛊惑力,所以我慢慢地不敢看他,而是转而把头抵在他的胸膛里,喃喃地说,“如果当初,我在你的身边长大,是不是就会少了很多的遗憾……”他的汗是一种属于男人的味道,我吻了吻他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我会一样爱你,但未必如你的两位师傅教的好。”他抱着我,像回忆一样地说,“你的夜师傅才高八斗,天下人难忘其项背,你小时候,他教你最多的,是明德和仁爱。”他稍停了下才说,“风华绝代的明皇不仅文武双全,还曾让你躬身务农,并告诉你要把胸怀苍生铭记在心中。阿宝纵然天赋异禀,但聂风夜华成就了你。若没有他们,你就不是你,不是少年状元,不是无冶县令,也不会是我深爱的人。”
“你爱我什么?”我傻乎乎地问。
“爱你的全部。”他亲吻着我每一根手指,专属于他的热度和湿度萦绕在指尖,“蝴蝶谷里安慰素不相识的我的善意,扑到悬崖边救人的勇气,破了我江城子的机灵,考场上横扫众人的才气,大街上顶撞我的气势,坐在长廊上哭的迷糊,主动请缨去无冶的踌躇满志,风风火火治水的功绩,主持文试选拔人才的魄力,还有现在躺在我怀里的柔顺可爱。”他满是胡渣的下巴把我的额头蹭红,我仰起头吻他,不满地叫道,“为什么还有迷糊?!”
“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太年轻太美好……”他抚摸着我的头,深深地凝望着我,“阿宝,有时候我真怕。若有一天,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你现在听好了,你会跟我一起变老,你会是历史上最伟大最长寿的君王。卓,我爱你,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永远不分离。
他伸手紧紧地拥着我,声音轻颤,“阿宝……我要再听一遍。”他的脸,绽放了比昨夜的烟火还要绚烂的色彩,海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光和亮。我知道他等我说这一声爱,等了很久的时光。
“我爱你,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湖明净,湖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再也没有什么杂质。你是我的天,我的地,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你肩上的责任,我与你一起承担,你的国家和人民,亦是我的使命。
“阿宝……”他捧着我的脸,像要确定一样吻了又吻,我笑着躲他,他却不让,所以索性让他吻个痛快,我还伸手呵他的痒痒。他拉着我的手,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床榻上。
“卓……”不会……还要吧?
他极具诱惑力地一笑,低头俘获了我所有的感知。
春天铺满了大地,杨柳满堤。不仅仅是逐日宫里的香樟长得热闹了起来,连离逐日宫有一段距离的御花园里百花混合的香味,都时不时地飘来。
那夜,埋伏在永昌的断尘道虽然被悉数打尽,但苏天搏审问之后,才知道这些人仅仅是断尘道的九牛一毛。而且,在押往刑部的过程中,不知从何处又杀出了一匹人马,把几个要紧的领头人物全数劫走。姜卓大怒,下令彻查永昌,可搜寻无果,断尘道也在天朝失了踪迹。
无冶县的县令王鹏上奏,请求把无冶县易名,改成状元县,以纪念状元出身的前任无冶县令毕守一和今次文科状元沈晴暖。已经逐渐形成规模的明珠堰又加建了长堤,王鹏和杨顶天同时上表,要求赐名锦绣堤。
姜卓把折子递给我看,我正在跟夏夏商量她和湛锋婚礼的事情,便随口答道,“回头我得问问王鹏,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他们命名的,这些人真是……”
夏夏偷偷地笑了一下,本来红润的脸色不知怎么地,一暗。我马上洞悉了她所想,握着她的手说,“傻丫头,嫁人了是好事,你想让湛锋等多久?何况你不还是在永昌吗?”我凑近夏夏,低声说,“若是你生了个女儿,可以跟我的儿子结娃娃亲。”
夏夏一惊,“小姐,你有了?”她喊得太大声,在一旁办事的姜卓和站在我们身边的言默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大窘,忙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啊,还在想象……呵呵……”
“小姐,你就这么确定会是位小王子?”夏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是由老天爷决定的。”
“不行,一定要是儿子,不然的话,让他爹自己生!”我了狠话。坐在一旁的姜卓轻咳了一声,我还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实际上,我的心里有些虚,是不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呢?我偷偷地又看了眼正在批阅折子的姜卓,他虽然嘴上不说,不给我压力,心里还是急得吧?毕竟童妃和童太师那儿每时每刻都在虎视眈眈。
难道是我生了什么病?
言默把茶水端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湛锋从门口迈步进来,禀报道,“王,巡狩礼已经排上议程,刚刚文部派人来问询,是不是要派请帖了?”
“巡狩礼?”我习惯性地看向夏夏,夏夏解释说,“这是昊天的风俗,每年的开春,王族和将军,提督,知府们要去王家的猎场打猎。一来是检阅各个州府的卫戍操练,二来是各州府向王室宣誓忠心。女子不能出席。”
姜卓在一边点了点头,“夏夏不愧见闻广博,说的分毫不差。”
听到女子不能参加,我面上不悦,这不就是要跟他分开?
“小姐,巡狩礼在三月,时间尚早,不要这么早就摆出一副舍不得陛下的样子嘛。”夏夏笑着打趣我。
我面上一红,伸手捂着脸,狠狠地拍了下她的手,“就你话多!”
“小姐,你成天跟陛下如胶似漆的,看得旁人好生羡慕呢。苍王眼里只锦绣啊,现在都被民间传来说痴情男女,鸳鸯伉俪呢。”夏夏有意无意地看了湛锋一眼,酸酸地说。
我心下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湛锋!”
“臣在!”湛锋抱拳行礼。
“赶紧领着你家将军夫人去月老树系连理锦。怨气都闹到陛下这里来了,成何体统?你治内不严啊。”
湛锋和夏夏脸上皆是一红,两个人脉脉含情地对视,目光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我看了姜卓一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湛锋,明日准你一天假,按理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但孤特许了。”
“谢陛下!”湛锋激动得像是立刻就当了新郎一样。
待大殿上只剩下我和姜卓,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卓,我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说,“编撰《昊天大典》。”
“《昊天大典》?”
“是的。我想要收集散佚在民间的诗词,典故,进行官方统一的修订,以供后世传阅。夜朝夕在无冶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学堂可以有参考的书目,夫子可以有教传的典范,必定大大地助于文化的传袭。”
他把我招到身边,执着我的手说,“工程量太浩大,若没有人帮你,我不允。”
“有个人可以帮我,他就身在民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是平安夜哦~~我们夜朝夕呢,他是要以番外的形式出现的,正文戏份不够哦。反正是最后一卷,我们可以提前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