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还有好些低份位的妃嫔,也有几位高份位的妃子,尽管心里高兴,但现在却表现出遗憾或是痛惜的神色。
郑贵妃指着吴丽嫔身边的一个宫女说:“你来与王妃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宫女品齿相当伶俐,“……今儿下午,丽嫔娘娘去御花园散步,碰上了楚王和楚王妃,便上前打了招呼,丽嫔娘娘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遭到楚王妃的讽刺嘲笑,嫌弃丽嫔娘娘的手难看,楚王还说丽嫔娘娘是杀猪出身的,一双手能好看到哪儿去。丽嫔娘娘虽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好去皇后娘娘那,请皇后娘娘作主,谁知皇后娘娘却说,不过说你两句又怎么了?值理你哭天抹泪?丽嫔娘娘本就委屈,再被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哪还忍得住,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就更是惹怒了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掌了嘴巴。丽嫔娘娘回来后,人就倒下了,到了晚上,肚子就疼起来了。当时奴婢赶紧派人去通知皇后娘娘,一边派人去请太医。可惜太医来得太迟了,小皇子也就能保住。”
齐贵妃兴奋之极,吴丽嫔虽说份位低,好歹可是怀有龙种的。如今龙种被皇后和楚王夫妇一并弄掉了,看他们怎么向皇上交差。皇上如今年纪大了,猜忌之心越发严重,太子羽翼渐丰,楚王又手握重兵,皇后的外家也是权势薰天,皇后一族力量如此雄厚,皇上再是敬重皇后,也不会看到这副局面的。就算不惩罚皇后与楚王,但猜忌之心肯定是种下了的。一旦有了猜忌之心,那么皇上与皇后的夫妻之情也就淡了,与太子的父子之情也就参了杂,到那时候,他们再加把力,哼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
吴丽嫔流产的消息传至楚王府时,锦绣早已梦周公去了,等侍书告知她这个消息时,锦绣一下子睁开了眼,一个鸽子翻身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吴丽嫔被我气到流产?”锦绣那个惊讶愤怒,吴丽嫔能顶着大肚子去逛御花园,就证明身子是健康的。会因为她几句言语讽刺就气到流产,是吴丽嫔心理承受力太弱,还是她这个楚王妃太过嚣张跋扈?
赵九凌拉她躺下来,说,“这事儿横竖与你无关的,不要想太多。”
锦绣摇了摇头说:“不,既然吴丽嫔流产事件已归类为因我而起,那么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并且是特地针对我的。”她虽然没见识过残酷的宫斗,但身处权利核心,怎么可能没有阴谋呢?
赵九凌轻哼,“这事儿应该是郑贵妃一派干出来的好事吧,吴丽嫔是郑贵妃的人。不过那又怎样,她若以为弄掉吴氏的孩子就能嫁祸于你,那也太小瞧本王了。”他安慰锦绣,“这事你不要担心,宫里还有母后坐镇呢,不会让你吃亏的。”
锦绣蹙眉,“可是王爷,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赵九凌挑了挑眉,“本王自小生长在深宫,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吴丽嫔那点伎俩就想拉你我下马,实是蠢不可及。”
“可是,如今吴丽嫔流产却归到我身上,我是不是要进宫辩解一番?”
“你去做什么?你现在就去越证明你心虚。反而更中了他们的计,要去也要等到明日再去。”
锦绣点头,“王爷说得有理。天亮后咱们再进宫去。只是,现在王爷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你觉得,本王该做些什么?”赵九凌目光晶亮地望着锦绣。
他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宫里那些阴谋争斗,一件小小的事就能牵扯到各方势力的事儿层出不穷。吴丽嫔流产只是宫廷中最常见的阴谋之一,可这回却涉及到楚王府,这事儿就不能轻易善了了。赵九凌立马就能猜出,这件事并不简单。但锦绣这个生长在民间的女子,年纪轻轻,又从来没见识过残酷的宫廷斗争,怎么她反应也会如此敏捷?
锦绣没有发觉赵九凌内心的波动,想了想说:“吴丽嫔不可能因为与我几句言语口角就气到流产的,但她们却把罪名推到我身上,这事儿可大可小。偿若这事儿真因我而起,足以证明她不适合做宫妃,一个心胸太过狭隘之人,对皇上来说也非福气,也没资格孕育皇嗣。往大了说,那就是我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王爷少不得也要受到申饬。若贵妃派更厉害些,说不定,还会牵扯到皇后和太子殿下。”锦绣目光清亮地望着赵九凌,声音虽轻,但却清晰入耳,“太子殿下已逐渐把持朝政,在民间自有威望。而王爷又手握重兵,皇后娘娘在内宫也是无人能够撼动。太后和郑贵妃依然不肯死心。她们要兵权,没兵权,要人脉没人脉,那么他们凭什么还要不肯死心?”
锦绣也紧紧盯着赵九凌,一字一句地说:“他们以前或许没任何机会,但以吴丽嫔作突破口,这机会却不是没有的。那就是帝心。”
赵九凌眸子一缩,“你认为,父皇会替吴丽嫔作主?”
“吴丽嫔在皇上心中有多少份量,我不得而知。但她毕竟是宫嫔,又怀有龙嗣。我说过,这事儿往大了说,那就是太子一系人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而天家无亲情,皇上,年事已高,帝王疑心渐重。贵妃派人马赌的就是帝心,是皇上的猜忌之心。”
自古以来,权势之下的亲情从来都是薄弱的,为了那个位子,骨肉相残的事没少发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权势。皇帝正值盛年,他会奚心栽培自己的继承人,可一旦年事渐高,又怕皇子势大,反噬自己。吴丽嫔这事儿看似简单,却是根危险的导火线,一旦被点燃,那便会引发皇帝的猜忌之心。
千万别小看皇帝的猜疑之心,那可是极要人命的。虽说如今太子一派已全面占据上风,可皇帝依然龙体健康,太子虽然在朝堂上已有成就,却不敢染指兵权。赵九凌尽管手握重兵,领的却是边军。而京中十万京军,五万禁卫军,以及另外的地下势力,却是为皇帝所有。一旦引暴了皇帝的猜忌之心心,太子一派就危险了。太子是国之储君,天下安宁所在,皇帝或许不会动他,但绝对会暗中剪除他的习翼,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赵九凌。
可以说,皇后,太子,赵九凌,他们是拧成一股绳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吴丽嫔事件看则只是小小的宫廷事件,若是贵妃派聪明,一定会在这里头大作文章。一个“楚王嚣张,纵容楚王妃欺辱怀孕宫嫔”的罪名一旦成立,落到有心人手里,能做的文章实在太多了。
到时候,就算赵九凌无事,依皇帝的疑心,那么锦绣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而太子一派也会处于被动。
赵九凌目光炯炯地看着锦绣柔美的侧面,没有回答,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锦绣。内心却是惊滔骇浪的震惊……望着一边蹙着眉分析一边陷入凝重神色的锦绣,不由纳闷,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
“吴丽嫔事件,你分析的很是在理。那么你觉得现在咱们要如何做?”赵九凌轻声问。他目光一直集中在锦绣身上,片刻都离不开,他很想瞧瞧,他的妻子,究竟敏捷到何种程度。
他自小在深宫中长大,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伴随着他成长,也让他轻车驾熟地应付一切阴谋。站在权势的至高点,一切的阴谋都算不得什么的,他也习惯了站在权势的颠峰之上,让一切阴谋无所循形。他习惯这么做,也做得理所当然。那是因为他自小接触的就是这些,熟能生巧。但锦绣这个生长在民间的小女子,年纪又是如此的轻,她在医术上的成就已经是光茫四射,在政治方面的敏锐糗觉虽不如他,却也能举一反三,他只需起了个头,便能一针见血指出利弊。往往能想他所不能想,每每道来,却自有一番道理。付诸实践后,却都能够应验。
吴丽嫔事件更是应证了她应对阴谋的敏锐,不得不说,赵九凌这时候却是汹涌翻腾,那是激动所致。
锦绣并不知道赵九凌的心思,她依然沉浸于吴丽嫔事件会带来的后遗症,她想了想说:“这事儿其实也挺简单的。吴丽嫔好端端的流产,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暂且猜不出,也不愿去猜。但现在我们首要做的就是必须知道吴丽嫔怀孕后是由哪位宫妃负责照顾的,她的饮食起居,是由哪位太医负责的,还有她宫里的一切用度,是由谁负责的。反正,不能牵涉到皇后娘娘和东宫,那么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一定把她钉死在吃了有毒的食品或用了用毒的物品所致。”
赵九凌眸光一闪,他也是聪明人,很快就知道了锦绣的主意,“你的意思是,只钉死吴丽嫔?”
锦绣皱了皱眉,“不然呢?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阴谋的。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只需钉死吴氏就成了。等我钉死吴丽嫔的时候,想必贵妃派还会与我作对辩解。不过她越是辩解,她越是处于下风。到那时,就该由王爷出马了。”
“我?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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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10颗钻石
昨天我已经把今天的内容写好的,但傍晚电脑平白无故死了机,再重启电脑后,我昨天辛苦写的就全丢失了,心痛不必提,受此打击,硬是半天没能找回感觉。今天全是现写的。
另外还有一件破事,婆婆太能干了,每天给我们做早饭,我们真的吃腻了,可我一旦说吃腻了,她就说我好高,嘴刁。天地良心,我是全天下最好养的人了。我感激她为我们的付出,天天吃面我也能忍,可是看着儿子如咬蜡一样,看着他瘦得皮包骨头的豆芽身材,挺心疼的。去外头吃儿子也才五元左右,我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可是看她都做好了早餐,不吃又觉得对不住她。我都退而求次送儿子去外头吃我回来吃,婆婆又往儿子发火,现在两奶奶弄得气如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