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今社会,高新科技的发展,尤其是生命科学和大众传媒的发展,不仅改变着社会结构和道德伦理,而且改变着人类思维方式和心理习惯。当全球无线互联网络使以语言为中心的思维模式转向以视觉为中心的思维习惯时,如果你看不见正在与你交流的对方,那该是多么难受的事情啊!
吉品组织(GPO)的李大卫和乌德组织(UJO)的乌拜达-本-拉里各自领导的团队,尽管是一正一邪,但由于他们所进行的工作具有高度的机密性质,所以,他们的正式身份是不会在大众社会公开曝光的。至于较量的双方,由于情报系统的高度灵敏,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很快就知道对方在研究哪一类新的生物武器以及对付这种武器的办法。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面对面地对峙过,哪怕是通过可视电话,或者是无线网络视频,这让他们双方都感到了些许的遗憾。
2.“大卫,你们究竟是在跟谁较量,对手的人你们看不见,他们是用的武器我们普通的人也看不见,总感觉你好想在扑风捉影一样。”在上海的家里,李大卫的夫人罗兰一边用自动除皮机给苹果削皮,一边跟李大卫说着话。
李大卫与罗兰结婚已经21年了,但他们相识却已经有二十五六年之久了。那时,李大卫是中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一名硕士研究生,罗兰刚好是同一所大学的艺术学院油画专业的大学生,两个人的认识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现如今,当年那个妙龄少女,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了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了。
罗兰出生在松花江畔的一个中型城市,那个三面环江的城市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吉林。从小在江边上长大的她肌肤极为白嫩细腻,这使她的外表看上去好像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七八岁,加之她常年从事美术创作,周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质。
这天是一个星期天,全家人都在家里没有外出。
李大卫坐在宽大的藤椅上,接过夫人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说:“嗨,你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能把乌德组织(UJO)的乌拜达-本-拉里那伙恐怖分子拉过来,面对面地拼杀,那问题可就简单多了。”
“都说同行是冤家,你们这两队都是靠着生物技术支撑的人马,还真是争得有一点惊心动魄的啊!”夫人说。
“是啊,如果我们稍有一点儿松懈,不知道他们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儿,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人民大众。”李大卫又说。
“爸,你们连那个‘超级病毒’乌拜达-本-拉里的照片也没见过?”李亚兰从客厅经过,听到父母的交谈,就插了一句。
“我在网上查询过,乌拜达-本-拉里不是这个人原来的名字,只知道他可能是一个埃及人,生物学博士,总之,关于他的资料在各种信息平台上很少见到。”坐在一边看书的李亚光抬起头来说。
“那你说说看,乌拜达-本-拉里他们知不知道有一个叫李大卫的带领着一个团队,在没日没夜地做着与他们相反的工作?”李亚兰这次是在问她的哥哥。
“我想八成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当今的情报系统是无孔不入的,小丫头。”李亚光说着低下头继续看书。
“呵呵,你们对爸爸的工作还了解了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个团队是李大卫还是王大卫领导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只要恐怖分子炮制出来的东西一露头,我们就能把这些致病的东西打下去,所以,我想他们那帮恐怖分子一定会对我们有所畏惧的。”李大卫对孩子们说。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有点担惊受怕的,如果哪次任务你们自己没有防护好,真要感染上那些邪恶的病毒或者是细菌什么的,可怎么办啊?”罗兰的确一直有些担心。
“不要怕,我们在战术上还是很重视敌人的,现在我们这些专业人员的防护措施应该说应有尽有了,只是不知情的民众往往暴露在感染的威胁之下。”李大卫是在实话实说。
3.还是在五年前,在乌德组织(UJO)第二号头目扎瓦里德的办公室,乌拜达-本-拉里正在接受他的严厉训斥。
“你是怎么搞的?上个星期还在对我们吹嘘你们拿出来的新型流感病毒,能让人染病多么多么快、毒力多么多么大,我都等你们一个星期了,一点响动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在纽约释放病毒引起社会恐慌,是配合我们打乱全球行政管理委员会(GCSC)秘书长选举活动的重要一环?”扎瓦里德在质问乌拜达。
“这次他们好像早有准备,据说是李大卫他们和全球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一道研究出了多价速效流感免疫球蛋白,发现一个病人就给那个病人注射,能够迅速杀灭进入人体内的新型流感病毒,我们这次败就败在这上面啦。”乌拜达低声地辩解。
“什么李大卫?他还有三头六臂?你们都是跟人家一样长脑子的,怎么就比不上他们?快滚回去!多动动这里。”扎瓦里德气愤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乌拜达当时真是羞愧难当,如果有一个地缝,他很可能极想钻进去,他这个人平时就喜欢在上司面前说大话,这次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李大卫呀李大卫,我乌拜达要使出浑身的解数跟你拼了!”乌拜达这么恶狠狠地想着,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后退着出了扎瓦德里的办公室。
4.要说这对较量的双方,主动权还真就是在乌拜达-本-拉里他们这一边。
乌拜达这伙恐怖分子自有他们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和思维逻辑,他一直在千方百计地研究毒力更强、功能作用更明显而且更易于携带释放的新的微生命体,用于残害人类,达到制造恐怖效果的目的。所以,他们想要做什么和怎么去做,这个时间表李大卫他们这些安全技术专家事先是无法想象的。
“头儿,要想在社会上制造更大更强烈的恐慌,不是怎么去把人弄死,高明的办法应该是怎么让人不死但极其痛苦。”约翰-埃德森坏主意很多,他经常为乌拜达出谋划策。
“说说你的想法。”乌拜达比较感兴趣地说。
“你知道化学毒剂中有一类是失能毒剂,人接触以后并不会死去,而是有可能出现瘫痪、失忆、精神错乱等症状。我们为何不想想办法,也搞出一些能导致人的某些功能暂时或永久性丧失的病毒或者其他微生命体呢?”约翰好像已经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才说。
“啪!”乌拜达一拍桌子,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说:“好主意!我看那就先从致瘫入手吧。这个项目你去直接抓,列为绝密级,暂时对任何人都不许说。”自从几年前在二号头目扎瓦里德那里丢了脸,乌拜达对外显得格外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的时候不再轻易地到处吹牛了。
5.相反,李大卫他们这一方确实显得有些被动。
按照惯常的思维,生物恐怖袭击就是用传染病病原体或者其他致病微生命体去攻击毫无防备、没有丝毫免疫力的人群,引起民众患病而导致社会混乱。因此,对于常见的140多种可用于制造生物武器的病毒、细菌、立克次氏体等病原微生命体,从李大卫他们的前辈开始,一百多年来已经逐个进行了研究分析,基本上全部破译了它们的基因密码,找到了制服它们的办法。所以,对付那些经典的致病微生命体,李大卫他们有着足够的把握。
然而,乌拜达那些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也并非菜鸟,他们中间的确有一些人掌握了先进的生物高科技,因而能够随心所欲地制造出新的微生命体,而这些新的微生命体与经典的生物武器使用的那些种类相比,在致病性、传染性、存活能力等方面具有更强的优势,有时真让李大卫他们感到防不胜防。
有一次到南美洲执行任务,田村力拓和阿廖沙等几个人跟着李大卫一起去的。
“老板,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们是在当学生,等着老师出题目我们去做。或者说我们像警察,等着犯罪分子作案然后去侦破。”阿廖沙这个俄罗斯小伙子,天生一副强壮的身板儿,金黄色的头发乱乱的却是那么有朝气,他瞪着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在跟李大卫说话。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呀,不过我们这些学生必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方说,乌拜达他们又搞出了什么新的病原体,那我们也得能把它弄出来。但是,我们绝不能满足于拿出与之相同的东西,而是要研究出能够对付这些东西的办法才行。”李大卫态度很坚决地说。
“这么说,我们比恐怖分子要高明才对啦!”阿廖沙说,脸上露出了喜悦。
“实际上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来日方长,你慢慢地学着吧。”田村力拓对阿廖沙说。
李大卫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阿廖沙点了一下头。
看着阿廖沙反而一脸的茫然了,田村力拓有点过意不去地对他说:“这样吧,有空的时候,我给你讲讲老板带着我们第三行动队南征北战的那些事儿。要讲的话,我就先跟你说说那起炭疽事件吧。”
听了这话,阿廖沙才有所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