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菲二人,关冲没好气地看了眼李春茹,难道齐院长坚持送,你就答应了?这下好了,又来了这一出,自己今后的日子别想安生了,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挑衅美瞳。
“贤侄,莫非你不是国家的人?”
看着准考证上那个绝无虚假的清晰数码照,以及那个从这里走不了几步便会到的北江师范大学校址,齐院长就是再老学究,也能猜到什么。
“齐院长,关冲也算是国家的人,只不过还没有入编,算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吧,而且您也看到了,他现在还是学生身份,没这方面经验,接任务明显不合适。”
事到如今,她可不能由着关冲乱说,万一说漏了嘴,这脸可就没地搁了。
“少年英才,国之栋梁啊!好,贤侄,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齐院长便极其开朗地大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种极度兴奋的表情,即使看在老黄眼里,也觉得分为可怕。
“你放心贤侄,就是国家不识你这英才,我齐伟德敢拍着良心打包票,等你毕业后,哪怕你想利用课余时间做份兼职,北江第一医院的首席医学专家之位,我给你预订了。”
齐院长是什么身份,老黄岂能不清楚,那可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大名医啊,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这个奶油小生一定不简单,难道说姜天佑那个王八羔子的伤,不是组长的独门内力治好的?
聊了一上午,齐院长意犹未尽地走了,虽说临走时,提到过有时间再来,但对于李春茹那句“他很忙,一定不会再来”的安慰,关冲显然不信,而且从上午的谈话中,他也能够肯定,这位齐院长,可不是那种闲着没事扯闲话聊天的人。
“小冲子,我错了还不行嘛,看在人家是病人的份上,笑一个好不好嘛。”
见关冲有些恍惚,李春茹哪能猜不到原因,可这句很女人的道歉,她还是第一次尝试着使用,虽显得很僵硬,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好在关冲不是计较的人,而且依照他的性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那些俨然毫无意义,不过,对于那句病人的幌子,他很清楚,不就是想住在这里吗?好在,他对李春茹的观感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抛开所有的经历不提,单是那奋不顾身地用身体拦挡飞刀的一幕,已经无可争辩地烙印在了心底,而且很深很深。
是啊,若不是自己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而且又在紧要关头想出了办法,那么此刻的她,已经真的不在了。毫无疑问,关冲不是没想过最坏的结局,而每当看到她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面前时,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春茹姐,我其实倒不是怕麻烦,主要是,我救人的方式方法,涉及很多不能叫人知道的东西。”
见他这么坦诚,李春茹似乎想到了什么,进而道:“对了,我记得你说过那些不属于医学范畴,难道你有什么特殊能力?”
这可不能和她说,毕竟涉及到师门的秘密,关冲想了想道:“特殊能力谈不上,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之所能救得了姜哥、娟娟,还有……这个,主要是因为,我比较擅长养身之术,能通过某种途径,作用于人体的生命潜能,达到旺盛生机的作用。”
“哦。”
李春茹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完后,也只是狐疑的点了点头,不过此时关冲的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那夜的情景,随即向她那里瞥去。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花心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关冲一愣,那时的她明明已经意识模糊了,难道知道我没蒙着眼睛?
“小冲子,反正你看都看了,摸……反正都已经那样过了,有些话你可不能瞒着我。”
李春茹出乎意料地觉得脸有些烫红,虽然很想扭头跑回卧室,但还是坚强地止住了脚步。
关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管怎么说,以他骨子里装的传统来判断,无论怎样解释,但事实却是无可争辩的。不过万幸的是,她没有说出叫自己负责的话,否则还真就麻烦了。
“春茹姐,我那不是……”
见他这般神态,李春茹出乎意料地笑出了声:“看都看了怕什么,再说了,姐姐又没怪你,真是。”
“春茹姐,我……”
“行了,坐下说。”
这是关冲第一次触摸异性的手,虽然不是自己主动,但那种柔弱无骨的滑腻,却真实得可怕,不过更可怕的是,那只足可叫任何男人**的滑腻,即便是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难道抽出来?关冲还是放弃了。
“小冲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秘密,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希望你误入歧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有,如果你想离开北江,我也一样能帮你。”
显然,自打那夜清醒后,她脑子里始终在坚定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叫关冲这样于国有大利的人,被利用下去了,不就是替他师傅报恩吗?想来通过这次事件,就是再深的恩情,也该报完了吧,若不是关冲发现得早,那么偌大的景昌集团,无疑将在藤井一众的策划下,一“轰”而散。
此外,以她这段时间对关冲的接触了解来看,她始终觉得,他本不该与这样一类人为伍,抛开这点不提,内心早已萌发情愫的她,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涉世不深的小冲子,一步步走向深渊,直至万劫不复。是的,她已经想好了,在离开北江之前,必须要将关冲拯救于水火之中,远离北江,远离洛泽和张全,走一条真正的阳光大道。
说出了想法,李春茹似乎一身轻松,不过有些话还是要交代的:“还有啊,不管你以后到了哪里,都不能再那么辛苦了,对身体不好的。”
想起关冲的作息习惯,她尤为担忧,以前那种盼他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早都没影了。
“哦对了,那两个都是该死之人,幸好那晚夜色深……嗯,我的意思是说,你千万别为杀人的事担心什么,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是吧?而且,你放心,他们的死因,我都说清楚了,和你没有关系。”
离开北江,为什么?关冲很奇怪她今天说的话,可这种疑问还是压了下来。当然,对于她最后说的那句,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