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木可单薄的肩膀一步步地挪回来,童雪累的都要虚脱了,一进就一屁股坐在,而木可呢,尽管也累的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但是仍然招呼着给童雪打水洗脸,端茶倒水。童雪歪在,愣愣的看着忙碌的木可,眼角渐渐的湿润了:她是一个孤儿,从来都是自己挣扎过活的,直到进了刑警队,跟了师傅文刚之后,才慢慢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师傅就像父亲一样,有时候大家都忙了一天回到队里,她就懒洋洋的往长椅上一倒,而师傅却不声不响的打水给她洗脸。那时候总闲他烦,而现在看到同样忙碌的木可,她才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多么依赖师傅。
木可红扑扑的小脸上汗水不断的滴下,他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又到箱子上把被子给抱下来给童雪铺上。
她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要忙了,坐下歇回吧。”
坐在这里?怎么行呢?木可愣愣地看了童雪一眼,摇:“不用了,童姑娘,我去传晚饭,你累了一天,一定饿坏了。”
“罗嗦!叫你坐就坐下!”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呃,木可无奈,只得在远远的靠近门的地方坐下,脑袋耷拉着,不敢抬头,要是被将军知道就死定了。
这个小孩子怎么躲的那么远?我又不是老虎……童雪又招招手:“你过来点坐!离的那么远,说话都得要用大嗓门,累死了!”
这个女人的事真多!木可心里嘀咕着,不情愿地往前又挪了几下。
其实童雪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亲切,尽管这个木头一样的小男子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可是她就是觉得亲切。他害羞的眼神不敢和自己对视,略带怨气的将嘴巴微微撅起,显得那么单纯可爱,可是严肃的神情又显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稳重。这矛盾的结合体就形成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木头。
“你妈妈在哪里?”她问。
“妈妈?”他疑惑。
“对呀……哦!你娘在哪里?”童雪再一次感受到语言不通的郁闷。
木可明白了,一提到娘,他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她在京城里,我跟着将军打仗挣得的钱回去可以给娘盖个小屋。”
这么一点小小的年纪想着的居然是给自己的娘盖房子!童雪始料未及。像木可这样的年纪如果在现代,凝着的就是小皇帝的生活,而在这里,他想着的居然是用军营里用命换里的的钱去孝顺母亲。于是对于这个小小男孩,童雪越来越佩服了:“你不怕打仗吗?”
“为什么要怕?将军很会打仗的,听别人说,将军自从十七岁带兵讨伐岩帝国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从来都没有败过!跟着将军打仗我不怕的!”
“可是,他再会打仗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将士没有伤亡啊,向你这样每天过刀头血的日子,你不怕死吗?”世界上没有一场战争是零伤亡的,这就是她痛恨战争的原因。
“我当然怕死了!我还没娶媳妇呢,等我给娘生下一个孙子之后我就不怕死了。”他笑嘻嘻的说。虽然谈论着死亡,但是却一点也不伤感,甚至让人听起来发笑。
童雪笑了,她羞羞脸揶揄道:“好不害羞哦,在这个时候想起讨老婆生娃娃起来了,我等会去告诉将军,说你思春了,赶快放你回去生娃娃。”
她这样一说,木可到不好意思了,他低着脑袋小声说:“将军才没工夫管我的事呢。”
木可的话到提醒了童雪,自打他莫名其妙的冲出营篷,就再没露过面,等会她要找他商讨“军国大事”还真找不到他呢,于是问到:“你们那个楚什么什么的将军去哪了?”
“他一回来就去小夫人的了,一时半会出不来。”木可的声音越来越低,想必是不好意思吧……
童雪的心里有一股难以察觉的怪怪的感觉,她忿忿的说:“我说怎么跑那么快呢?原来是发情去了!你们那个小夫人的在哪?带我去看看。”
“看?”木可瞪大了眼睛,看什么啊?他可不带她去,免得到时候将军对自己发一通脾气,他可吃不消,“童姑娘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去叫外面送饭进来,有什么事情等将军来了再说。”
木可越是这样,童雪越是生气:那个狗屁将军把自己当什么?又摸又搂又抱又亲,然后又这样去对其他女人,他把女人当什么了?当玩物吗?想必此刻他正在尽情享受着吧,她就偏要去闹腾一下,让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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