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垂泪,月已中天,像一种嘲讽,更是一种凄凉。今晚的月色也显得黯淡无光。惨白的洒下一地斑驳的白影。天幕一片清凉,几颗星子如重暮老人,不死半活的发着微光,企图挽留住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力的叹息。
“,夜已深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王爷应是有事,可能……”咬了咬唇,碧珠硬生生将那句欲脱口而出的“不会回来”改成“会很晚才回来。”
一年了,王爷对怕是开始殆倦了吧?近来她就明显觉察到王爷日渐淡离,今夜又……这一年来,王爷几乎夜夜宿在这儿,甚少有例外。便是遇到政务繁忙或夜不能归寝时也必会事先让人回来跟说一声,可现在看来,今夜怕是一种预警开始吧。
紫涵看了眼桌上的计时沙漏,摇了道:“不,澈没有说今夜不回来就肯定会回来的,兴许他现在就在路上或在府门口了,我再等等好了,他不回来我是不会先去睡的。”她也睡不着,从今天午睡醒来,一种莫名的不安空乏感就一直紧紧的攫住了她的心,像是要失去什么极重要的东西般,她的心已敲起了警钟,告诉她若不抓紧那样对她很重要的东西便会自此消失,即此再也捉握不住,永远不属于她了。
“。”碧珠低叫,不赞同的看着她那不见血色的苍白面孔欲言又止的不知如何劝告才好。她虽进府时间比晚不能说比更了解王爷的为人,但她懂得男人的根性,更别说平日里常听到关于王爷以前对他那些妃妾们是如何的绝情。
宠爱时温柔如斯,厌弃时漠如路人,却看不明白。也许在今日之前,她会怀疑曾经听过的那些流言的真实性,毕间王爷对的专宠连府内的老管家都说仅见。以前他不论多宠幸一个女人也绝做不到从此不碰任何女人的地步,更放任她的娇蛮脾气一味的溺爱。可是在面对时,王爷的宠爱确实叫人艳羡不已,独此无二。
但,现在?她信了,信了男人的劣根性,死性不改,喜新厌旧!
“碧珠,你若累了便先去歇息吧,我自己等澈回来就好。”紫涵摇了摇手,坚持守着等轩辕澈回来,她无法不等,她一定要等到澈回来,一定。
“!”别执着著了,王爷他不会回来的。碧珠很想这样大声吼醒她,又不忍到时见她伤心落泪的模样。她不信自己不明白,那藏在柔弱外面下鲜为人知的聪慧举世无比,她美丽善良的是那么聪明的女子,她会不懂这是男人疏离变心的开始吗?她不信!
“累了便去歇息吧,碧珠。”固执的守着烛台,紫涵不为所动。烛影颤动,映照出来的面容惨白一片,不见任何血色润红,苍白的像只鬼。
这几天没有食欲,本来就瘦了不少,脸色也略显灰败苍白了,现在还敢守夜。她凭个么守夜,她凭什么为一个已然开始变心的男人至此?“,我是累了,我是困了,但是你若非要等那个有了新欢忘旧爱的变心男人,那我就陪着你等!”
“放肆!我不许你那么说澈,碧珠!”勃然大怒的苍白脸色因急愤而起了几缕红光,紫涵低声斥丽,不允许任何人辱灭轩辕澈的口德为人,她相信澈的真心。
“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你害怕这个事实,不愿承认它我仍要说!他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变心男人!我的好,你清醒一点吧,你知道昨天王爷在外面花费了多少的银两为外面那个女人购买衣饰珠宝吗?他已经不爱你了,变心了!
今夜!无论你等到多么晚,他也绝不会回来的,我敢肯定,王爷他此时必是宿在外面那个女人那里了。他已经变心了,这个就是事实。”放肆?她就是放肆。她不知道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她是从乞丐堆中拾回来的,她是劳心费神守顾了三天三夜从阎王殿拉回来的,她只认她是自己的主子!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不是,哪怕他是当朝王爷又如何,她不认!
“不,澈一定会回来的。那些什么衣饰珠宝的东西肯定是澈买来送于宫中的诸位娘娘们的,澈爱我,他不会变心,不会!”她不信。
不信,心口却那样的痛,如刀割匕铰,痛不欲生。
“……来人,来人!”摇摇欲堕,许是因为悲伤至度,哀育过头,又或许是身心本就疲累不堪又久坐突立,喊完那句不会后,她突然便那样昏倒,吓得碧珠话哽喉头瞬间心魂俱散,赶忙伸手扶住了她高声呼叫。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昏倒了,,……来人!”焦心撕肺的呼叫声传遍了整个院落,却无半人响应跑来。轩外的锈隐没于厚云之中,独一轮独月寂然独守散发着黯光。像是还嫌不够凄绝,连上天也忘却了她们一般,整个院落只空余于她们二人。
“,……”摇了摇她的肩,碧珠甚至不敢用力。十几下后仍不见她醒来,焦躁急慢后,她反而忽然冷静下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泪珠,探手为她号脉。
没几个人知道她以前的身份来历,她虽然想告诉,可显然不在乎一直没有问起过,所以她也未曾主动说起,其实她祖上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世家。
滑珠!“喜,喜喜……脉!”怎么可能?不,不会的,她一直都……“为什么会这样,竟在这个时侯,有孕了!”怎么办?要告诉吗?她的身体现在这般虚弱,体质本就异于常人,现在又遭遇情变!该说吗?她……不!即便怀了身孕也难改变什么了,她不信那个男人会有多大改变,兴许他也不会要这个孩子!
那么,是否要暗中……悄悄流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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