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的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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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晴,原來人也可以代替另一个人生活着,完全沒有违和感,可是我却觉得现在毛骨悚然,好像现在她是慕晴,而我是鬼魂一样。

    “小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明秋好心的搀扶着我,我依靠着她沒有任何表情,在我眼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希望我现在睡一觉醒过來我可以面对的不是四四方方的天,我居然开始害怕了。

    “沒事儿,不用管我。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可能是天气转变的太快沒适应过來而已,不用担心我。”我下意识的准备朝回走,一下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走到明秋身边。

    “对了,既然五爷对侧福晋这么好,那么嫡福晋不会吃醋么?闹到太后哪里了?那之后呢?”

    明秋索性扶着我一同回去,路上,她给我讲述了曾经发生的那件事。

    当年我从西林觉罗府里逃出去之后,府里就派了不止一队人马來找我,出动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找到我,之后顾清实在是沒办法了,就决定用苏落來代替我。

    这其中的原委其他人均不知,而我想的是,当初五爷之所以要娶我,到如今我才算真正明白。他是为了皇位,并不是别的,他既然能联手戴永宫來抓我,那么就很有可能并不在乎西林觉罗府里发生的情况。

    而且苏落又是个美人,又听话,索性用她來钓我,我们情同姐妹,呸,我们本來就是姐妹,我们情同敌人,让我不顾一切的來找他们,开什么玩笑。

    然后事情便到了一年之后的现在,他们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奈何嫡福晋是个泼妇,她忍受不了丈夫对其他女人的关心照顾,爱护有佳,整日在家里风言风语,闹得不可开交,久而久之,后宫便多半知道这件事,太后在人云亦云中也逐步知晓。

    苏落一直是个充当好人的角色,她除了看不惯浅忆和我之外,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子,她都始终如一,所以下人中对她的评价多是好话,说她温柔勤勉,平日里对待嫡福晋也是礼遇有加,从來沒有说过任何言语无状的话,所以在大家看來,在太后看來,这一切都表现在嫡福晋不能宽容,平易待人,而贤良淑德的名头也就加在了苏落的头上。

    不对,是我的头上,她不管做了多少好事,不管是做了多少付出心血有心计的话,她都需要顶着我的头衔,悲哀的过完她的一生,我倒是觉得很有趣,非常好。

    听完明秋讲完,我就乐得不行了,她很是疑惑,说五爷本來是个温文尔雅的事情,因为府中的原因不知被叫到皇上身边多少次,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明白的人都可以猜到他心中一定不好受。

    好吧,我就是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尤其是对待五爷和苏落这一点上,他们本來就是我的仇人,如今见到仇人却不能报仇我已经很郁闷了,听见他们呢之间这么好玩的事情我再不宣泄宣泄,迟早会困在心里发不出去而得病的。

    回到住处我 坐在桌边喝茶,一边喝茶一边缕清了我的情况,慢慢的觉得,可能苏落心甘情愿用我的方式活着的原因,是她想做什么事情呢?她不想和五爷、和父亲争辩,乖乖的顶着我的名头活下去,但是如果这是她隐藏自己最好的方式呢?

    宫里见过我和苏落的人沒有几个,再说了我俩本來就是姐妹,长得有八分像,最大的不同在眼睛,她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双眼皮水灵灵的,特别漂亮。而我呢,普普通通的眼睛,里面装的都是傻乎乎,拿什么和人比,再说了,人比人气死人,我也不屑和人比。

    我喜欢躺在宫里侧门旁边的树荫下,乘凉小憩,很舒服,虽然现在天气还不算太暖和,但是因为阳光的普照,所以还是让人觉得懒洋洋的。

    我就亲手用了一堆的破布,还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团在一起,像当初在大学买的吊床似的做出了它的大概轮廓,缝缝补补了三天,才算宣告完毕,虽然和正宗的吊床还是有些距离,但是我躺在上面不会有任何问題。

    外观看上去还算可以,不能说太丑,却也不怎么好看。周围还有因为撕扯布条不平整而出现的一圈圈的小毛刺,但是在他们沒见过世面的古代人眼里看这个,该是外国进口的怪物吧,我偷笑。

    我将吊床挂在两棵树中间,正正好好,这里人也不多,空气还好,地理位置隐蔽,还能感觉到风,一举三得,我真是个很聪明的人呢。

    刚做好的时候明秋就问我是什么,我回她了,却让她足足惊讶了三天,从个我开始做的时候她就不说话,好奇的看着我,到现在,她倒是第一个躺在上面左右摇晃的人,我看着她那副样子,觉得特别好笑。

    可是就在我们玩儿的很嗨的时候,突然走过來一个女人,还沒等我看见她的面容的时候,明秋眼疾手快的 一把把我拽下來,在我耳边小声说:“五福晋來了,快请安。”

    五福晋?那估计应该是苏落了,我听话的低下头一字不落的在苏落面前说出请安问好的话,真是造物弄人,从前我们还是平起平坐,她口中还句句真诚的喊我姐姐,到现在呢?不管身份有多么悬殊,不管父母兄弟姐妹,都必须给她下跪,请礼问安,真是个笑话。

    我沒有抬头,看着现在的情况,我真是无地自容,毕竟苏落在我眼里以为着仇人,我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那么多恩怨到今天,还要我装作一无所知么?

    “起來吧,这东西是什么?我在远处看见觉得很稀奇便过來瞧瞧,这个是谁做的?”她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柔的,妩媚的,只是能感觉出來她的语调中,有 很奇怪的一种语气,是被世界所同化了么? 明秋指了指我,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跪在地上回话,她沒有看出任何不同寻常,走进看着我,却真的还是沒有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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