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上，无数人在挣扎，在喊救命。
在一根干枯的树干，白若雪静静地伫立，她沉默不语，似乎在眺望着燕青的身影。
但是在此时，燕青的身影早已经不可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她现在在问着自己的内心。她渴望燕青所描述的世界，但她不想做侍女，即使是神仙的侍女……
“海可以煮沸，地可以掀翻，山可以移走，人可以化兽。天可以隐灭无迹，陆可以沉落无影，天外还有天，地底还有地，水下还有湖沼，石心还有精舍，灵魂可以离体……”
她在静静地念着燕青的所描述的说话，目光充满了向往，这是一个让她无比心动的世界。此时，她的目光已经不在再江湖，而是在燕青所描述的世界。
没有了燕青，她就不能够进入仙的世界吗？
不可以吗？
她也不知道，或许不能吧。
但是，燕青已经让她知道了有这样的一个世界存在。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此时，她也踏波而去，身影飘忽。
一个湖泊出现，而另一个湖泊则快要干了。
原来的湖泊并不是很深，只是数丈而已，最深处也不到十丈。但是，燕青一脚踏出来的湖泊，却有二三十丈深。
湖干了，湖底就可见。
而在此时，一柄神剑正正地插在原来的湖底中，它散发着阵阵淡淡的神光。
“神剑！”
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大叫起来，继而一个身影迅速地朝神剑飞射而去。神剑的出现，立即让那些人疯狂起来了，即使是白若雪也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了神剑。
她来这个湖泊，一样是为那一柄传说中的神剑。
这时，她蓦然发现她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舍弃了仙缘，而去追逐一柄神剑。
谁大谁小，一眼就可见。
“我真的做错了？”她静静看着那柄神剑，继而出声问着自己。
此时，湖底中鲜血飞溅，无数人为那一柄神剑争夺起来，似乎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
“神剑是我的，谁敢不准抢。”
一名老者大吼，双掌疯狂地拍出，想以一敌众，但是在片刻间就被众人打成了肉饼。
这时，白若雪没有去争夺神剑，而是朝燕青离开的方向追去。做不做侍女，她已经没有去想，她现在只想跟着燕青，去看看这天，看看这地，看看这人，看看这物……
神剑在手，十年后，依然只是神剑在手。
即使雄霸了整个江湖，成为那第一人，但是整个江湖，他一只手就可以压下。
在他眼里，依然什么都不是。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她就已经追上了伊天堑。
“神剑出现了？”此时，伊天堑回头看着，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根本就看不到，只能隐隐听到一些厮杀声。
因此，他猜测是神剑出现了。
白若雪点点头，道：“神剑出现，它就在湖底。”
“那你不要？”伊天堑有些惊讶。
“神剑在手又如何？即使是雄霸了整个江湖，成了那第一人，但在他眼里，依然什么都不是，他一只手就可以压下整个江湖……”
白若雪淡淡说道，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此时，伊天堑听到白若雪的说话，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了，道：“他一只手就可以压下整个江湖，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我们什么都不是吗？”白若雪问着。
“不错，我们什么都不是。”伊天堑突然发现，自己苦苦习武十几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心中蓦然有些悲苦。
此时，他有些羡慕白若雪，道：“十年后，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或许不用十年，只要你跟了他，我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的世界在天，而我的世界却在地……”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一个世界。”白若雪说道。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伊天堑摇了摇头，看着白若雪道：“又如何进得入去？不过，你不同，你不同……”
两人沉默。
片刻后，伊天堑看着西方说道：“我打算到西方看看，看能不能拜入仙剑门。既然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去吧。”白若雪点头，继而踏波而去。
伊天堑看着白若雪离开的身影，也一步步踏波而去。
而在此时，燕青已经立身于一座巍峨的山岳上，正在静静地看着那一柄神剑。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剑，只是一柄真兵而已。
不过，虽然只是一柄真兵，但是对于这个江湖来说，乃是真真正正的神剑。
无坚不摧！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真兵？”
燕青颇为疑惑起来，继而目光落在白若雪身上。
而在此时，白若雪已经踏出了湖泊，来到了湖边，但是在此时，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去。
她静静地站着，目光迷茫地看着远方。
仙路在何方？
一会儿后，她看到一匹马儿拉着一辆马车，从湖泊里爬了出来。这让她微微惊讶，接着她愣了一下，这不是他的马车吗？
马儿似乎受了一些惊，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继续在吃草。
此时，她眼前一亮，慢慢走近那匹马儿，轻轻地抚摸着它，然后走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开。
在山顶上的燕青看到，不禁一笑。
此时，他轻轻一跃，就落在马车的前方。
那匹奔跑的马儿，看到燕青就立即停了下来，继而白若雪也从马车中走出来。
“可是想清楚了？”燕青淡淡问着。
“我想跟你去看看。”白若雪说道，在此时，她身上的傲气，似乎在一瞬间就已经散去，变得十分普通起来。
燕青点点头，一步踏入马车，然后说道：“那赶车吧。”
白若雪沉默了数息，继而也走上了马车。
“仙长，去哪里？”她问着。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燕青随意说道，“日后叫我为公子或者先生，我不喜欢仙长这个称呼。”
白若雪点了点头，然后赶着马车离开。
不过，她的动作十分生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