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笑与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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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天地一心”四个大字一个个融入朝歌意识,海量的讯息也跟着涌入,“天地一心决”的修炼之法,完整呈现。

  “心注于天,神藏于地,心神相连,感知五行;上天行健,下地势坤,人留其心,合而为一······。”

  玄玄妙妙的修炼之法,一点点为朝歌所吸收,铭刻入魂,终于,朝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

  “天地一心决,好玄妙的心法!”朝歌虽然第一次接触修炼心法,没法与其他心法做比较,可天地一心阐述的玄奥修炼法理,仍旧让他心潮澎湃。

  早就等在一旁的奎山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少主,可有获得秘典之力?”

  朝歌看了奎山一眼,摇了摇头,同时暗自道:“所谓的秘典之力,不过是一部修炼功法,即‘天地一心决’。按照天师所说,只要将天地一心决修炼至极限,统一南荒七十二部落自不在话下。哎,天下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对力量盲目渴求的人们,都天真的以为只要解开秘典之力,就能立刻获得统一七十二部落的力量,殊不知,这只是一个起点。”

  “怎会没有呢?天师没理由说假话啊?”奎山带着些许的不甘,不解,不平道。传了将近十年的秘典之力,难道只是梦幻泡影?

  朝歌得了天师的叮嘱,自然不会将功法之事透露出来,否则,又不知要惹出什么风波,于是他胡乱编个说法道:“虽然没有秘典,可天师却留下了几句话,说能够开天觉,是获得力量的第一步,要获得真正统一南荒七十二部落的力量,就要跟着他的指引,历经他设下的重重考验,去一个名叫‘天一仙境’的地方,只有去到那里,天师才会将力量传给我,而天师当初往我体内灌注的,并非秘典之力,而是通往“天一仙境”的地图。”朝歌半真半假道。

  怀璧其罪,既然天师都吩咐不能说出功法的名字,那朝歌也只好照做,不过既然天师没叮嘱不能说出“天一仙境”这个地方,那朝歌便将其透露出来,一来可以借机打听下“天一仙境”是在何地,二来也算是给南荒七十二部落一个说法,给未来一个可期的变量。

  “‘天一仙境’?”奎山微微蹙眉,“南荒可没有这样的地域啊!”

  朝歌略微沉吟后,胡诌道:“谨遵天师之言,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天一仙境’的所在。”

  奎山微微皱眉,又微微点了点头,不向任何人透露?倒也在情理之中。

  “呦呦~,”好似鹿鸣一般的口哨声突然响起。

  奎山对着朝歌微微一笑道:“狂牛他们到了。”

  不一会儿,三道人影呼啸坠地,来到朝歌和奎山所在之地。

  “少主!”三人一到,便单膝磕地,惊喜拜见朝歌。

  “无需多礼!”朝歌赶紧将三人扶了起来。

  “少主,这段时日,您身子可无碍?”其中一个披散一头不羁碎发的黑衣青年问道。

  “嗯,没事!”朝歌笑着道,眼前这冷峻黑衣青年,名“狂牛”,内府四元境武修,善用刀,并自创了一套道法,名舍刀决,其刀道造诣,在铁鹰部落中,除了“哭笑”之外,无出其右者。

  “哈哈!少主没事就好。”边上,一个胖大汉大笑道,可你仔细一听,这胖大汉笑声之中,竟好似带有哭腔,凄切之声虽然微弱,却给人一种极弱而刚之感。

  朝歌扭头看去,这人,正是“哭笑”,朝歌部落,使刀的第一人,就连狂牛,也要逊他半分,当然这也与年龄有关,哭笑已经三十多岁,而狂牛,才二十岁出头。

  朝歌看着“哭笑”和“狂牛”,这两人,哭笑使的“哭笑刀法”,传承于南荒圣地“朱雀圣山”,哭笑刀法因其诡变的攻击路线,杂而不乱,随心却不违心的打法,如同一个精神异常之人时哭时笑,并无定数,因而冠名为“哭笑刀法”;而狂牛的“舍刀决”则是自创,精髓在一个“舍”字,招招搏命,讲求在生死相向的一瞬间,最先踏出求死的一步,以期获得制敌先机,不仅刀可舍,甚至连命也舍得。

  朝歌在见着两人的同时,心里就做下打算,跟着这两人练刀,因为朝歌六岁练拳脚,七岁练刀,八岁练剑,到如今,已练了七年的刀!

  以前受限于天觉未开,精神意识不能外放,五感不齐,只能修炼最基础的刀式,可如今,他已开天觉,练刀再适合不过。

  在哭笑和狂牛的身后,还站着一冷峻负剑青年,也是这次负责前来营救朝歌的铁鹰部落武修,名宋立,并非南荒人士,出生在南荒以北的中原大地。

  “好了,咋们护送少主回部落。”奎山吩咐道。

  “嗯!”狂牛等人皆点头,奎山是铁鹰部落的左护法,众人自是以他为首。

  “呼呼呼,”数道风啸过后,五人消失不见,朝歌在速度上肯定及不上奎山几人,不过他此刻正被狂牛和哭笑驾着,不使半点力气也可以体会一把何为风驰电掣。

  而朝歌几人才走不久,几人所站之地,两道人影双双降临,正是泥菩萨和蛇魔女。

  蛇魔女头上那条赤红眼眸的小蛇吐着蛇信,将蛇头吊到蛇魔女嘴边,而蛇魔女,竟然也伸出舌头,与小蛇蛇信不断短暂交合接触,蜻蜓点水一般用舌尖“接吻”,而一边的泥菩萨,则是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一人一蛇“舌吻”完毕,蛇魔女郑重道:“奎山和朝歌已与狂牛等人回合,以你我之力,如今要生擒朝歌,几乎没有可能。”

  泥菩萨点了点无鼻无眼,无口无耳的头,道:“继续跟踪朝歌几人行踪,留下暗记,一旦‘花铃’和‘辛驰’二人循迹跟上,我们四人联手,再将朝歌擒下。”

  “好!”蛇魔女眼皮微凝,上下眼皮上那两条蛇纹,好似活了一般,扭身窜动,尽显狰狞。

  红林广阔无边,即便以朝歌几人的脚力,没个五六天的时间,也没可能穿越,因此,被狂牛和哭笑架着的朝歌,百无聊赖,便打起了心里的算盘,向两人请教起刀法来。而两人得知朝歌已开天觉之后,自是心里高兴,不过听朝歌说那所谓的秘典之力,不过是通往“天一仙境”的地图时,三人皆有不甘,天师一句能够统一南荒的秘典之力,便搅动南荒风云,可到头来,却只是一副地图。

  不过,真正的好处,天地一心决,已被朝歌所得,谨遵天师之言,他自不会向他人透露。而从狂牛等人的反应来看,几人皆不知晓“天一仙境”的存在,这不仅让朝歌更加迷惑。

  “天一仙境”,真的存在吗?

  路上,朝歌心里火热,向哭笑和狂牛请教起刀法来,以前,这个世界朝歌练的都是最基础的刀式剑式,不涉法决心法,因此朝歌开了天觉后,心里早就痒痒的,希望尽早学到更高深的刀法。而狂牛和哭笑作为铁鹰部落的一员,也不藏拙,扮起了师傅的角色,向朝歌讲授刀法。

  只听得哭笑声音似哭似笑道:“少主,哭笑刀法,精髓在一个‘诡’字,核心是退一步,才能前进三步!”

  “何为退一步,才能前进三步?”朝歌虚心求教。

  哭笑笑着道:“所谓退一步,才能前进三步,是指在战斗时,你的每一次的出刀,都要算尽对方的路数以及有可能诡变的攻击点,然后出刀之时,刀势不可去尽,也即是‘退一步’,这一步,也是给自己诡变的空间,做出敌人预想不到的攻击,这就是我所说的‘前进三步’,也是哭笑刀法的核心,而无论是‘退一步’还是‘前进三步’时,都得穿插哭笑刀法的诡变之法,如果说退一步前进三步是‘理’,那么诡变便是‘法’,法理交融,便能将哭笑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朝歌听得连连点头,一部刀法,竟然深蕴如此高深道理,不可思议!

  哭笑继续说道:“少主,切记,哭笑刀法,每一刀的斩出,刀势皆不可去尽,凡事太尽,势必去尽,哭笑刀法,说得正是这个理。”

  这时,狂牛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屑道:“扯蛋,少主,你别听哭笑的,我给你讲讲我的舍刀决,保证比他那劳什子哭笑刀法厉害千倍万倍。”

  然后不等哭笑插嘴,狂牛便道:“舍刀决,全在一个舍字,舍刀,舍身,舍一切可舍,不求诡变,只求在生死相向的一瞬间,敢于率先踏出求死的一步,以求死之心,重创敌人心理防线,一刀败之,杀之!”

  朝歌听得心神摇曳,恨不能现在就跟着哭笑和狂牛学刀。

  狂牛看着朝歌眼放绿光,不由得意,挑眉挑衅似的看了哭笑一眼,嘴角裂笑,继续道:“刀,霸者之器,切不可求诡变,一刀出,势必尽出,以求死之心,断自己的退路,聚势聚力于一刀,毁敌人心智!如此,到了至高之境,刀不出,亦可奔溃敌人心理防线,不战而败之!”

  “扯蛋!纯粹的扯蛋!”哭笑不答应了,气得胖乎乎的脸上肥肉乱颤,什么势必尽出,完全有为自己的哭笑刀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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