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江枫竟然秒破‘鬼道’？这‘五道因果台’难道坏了？”
饶是白梓元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场景彻底震惊。
不止是他，整个须弥山主峰的青石广场，全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才爆发出一阵阵潮水般的议论：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看清了？”
“实在搞不懂，江枫刚才莫名其妙地在‘人之道’停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竟然连续秒破人、鬼两道！”
“你们看！季云泽和钱广源，还在‘鬼道’的最顶端挣扎，尚且没有突破，江枫为何没遭遇任何阻碍，就完美破关？”
“难道……难道他领悟了人、鬼两道的真谛？这……这不可能啊！‘五道因果台’中，反差最大、最截然相反的两道，就是第三关‘人道’和第四关‘鬼道’，绝对设可能有人全部精通！”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江枫明明落后了一大截，刚才排名都降到三百多位，这才刚刚一盏茶的时间，就超越所有对手，来到了第一名！”
“我晕，这到底是怎样的惊人天赋啊！难道……难道他今天又要夺魁？那样的话，岂不是前四天的新生会武，全部拿下第一！这连当年的绝世天才慕容恒长老，可都没能做到啊！”
……
“宋师兄，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一下连佩蓉仙子，都失去了平静，有些声音颤抖地问道。
饶是她因为宋瑶的原因、对江枫极有好感和兴趣，仍然被这种超乎想象的诡异场景所震惊，头脑中只觉嗡嗡作响，根本理解不了。
宋惊雷也是白眉倒竖、须发飘扬，苍老而干瘪的嘴唇不断翕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勉强压制了半天内心中的惊讶，才将信将疑地道：
“这……无法解释！自从加入玄天武府这八十年来，我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便当年的慕容恒长老，借助领悟‘幽闭空间’的余威，也没能这么快的突破‘鬼道’！不管怎么回事，可以肯定的说，‘五道因果台’建立以来，秒破‘鬼道’这件事，还是头一遭碰到！”
“宋长老，会不会……真的是‘五道因果台’坏掉了？”揽月宗主高盛也惊骇万分，有些愣愣地问道。
“不，这绝不可能！‘五道因果台’是玄天武府压箱底的至宝之一，数千年来一直运转良好，此刻也灵力充足、没有任何故障。这一点可以排除！”宋惊雷斩钉截铁地答道。
众人内心中都疑惑不已，过了许久，风雅圣地主人白梓元才说道：
“宋长老，我主持风雅圣地多年，也算精通一些五行道术。对于你们玄天武府的‘五道因果台’，颇有一些研究和感悟。据我所知，在地狱、天、人、鬼、修罗五道当中，地狱道和天道、人道和鬼道，是效果和规则完全相悖的，一个人或许在某一方面颇有天赋，却决计无法精通两道！”
说道这里，眉头紧皱，气势变得有些咄咄逼人、道：“既然你说‘五道因果台’没有问题，那么我只想知道，江枫到底是怎么连破这两道的？难道他天生是黑白通吃、兼具天使与恶魔，大脑里分成两个部分，可以精通完全相反的大道原理？”
宋惊雷、佩蓉仙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隐隐的不安。白梓元这一番话，他们无法回答。
不仅仅是因为不懂、更重要的，是因为白梓元的话语，其实是把事情导向一个他们不愿意设想和承认的方向！
他们两人身为玄天武府的长老，内心和言语中会有所保留，但千毒门毒使赫连真，却根本没有这个顾忌。眼珠一转，沉声道：
“宋长老，佩蓉仙子，白先生，关于这件事，在下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佩蓉仙子神色有些踟躇，似乎知道他要讲些什么，白梓元的脸上，则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宋惊雷知道自己这时已经骑虎难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自己能拦着？何况以赫连真的本领和实力，在场也无人能拦得住他。当下轻叹一声，道：
“赫连毒使，有话请说。”
赫连真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道：“方才白先生那几句假设，让我受到了一点启发，现在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当然，只是猜测，大家参考参考。”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大多数人都用好奇和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己，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沉声道：
“关于‘五道因果台’，这种绝世宝物，我也早就有所耳闻。那第四关‘鬼道’，传闻只有血脉中有上古妖魔之力的人，才能够完美契合、极快地通过！也就是说，那江枫，有可能是上古妖族或魔族的后裔！”
他这话一出，周围立时一片寂静，饶是众人都身为各宗们势力的高层，也不由得脸色煞白，仿佛听到了禁忌的话题。
上古妖族和魔族，在数万年之前，经历了一场浩劫般的“神魔之战”，最后由人族和仙族共同封印。现在大陆上保留的一些小千世界、独立空间，就是当年妖族和魔族的栖息地。
比如凶兽猎场、火灵宝地，甚至须弥矿山，花蝶谷、炼魂塔这样灵气充足的圣地，说白了就是人类直接从妖魔手中窃取、抢夺和占据的。
那一场“神魔之战”后，妖族和魔族都彻底被灭绝，这一直都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少有人主动提起。传闻九霄大陆最中央的中州擎天卫，会给有意探究此事之人、施加极沉重的酷刑，便元气期高手，都难以抵挡。
宋惊雷长老脸色一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
“赫连真，你不想活了，别把我们带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妖魔后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能乱说！引来了擎天卫，别牵连到在场的旁人！告诉你，江枫的身世，我们玄天武府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家世清清白白，从小就出生在苍州城的平民人家，绝对是最最普通的平民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