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沉吟片刻,只顾着仔细地感受这块心灵力量的至宝“心心相印”,只觉得宝玉当中,蕴含着无比浓厚的强烈心灵意蕴,自己就这么轻轻松地把玩了一番,都能够感受到许多心灵上的震撼,绝对比自己苦苦的冥思苦想,还要管用得多。
这样一来,他就对这块宝玉更加不舍,眼中流露出了非常明显的爱惜神情。但他城府极深,知道白流云就在面前,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切,心想还是找个话头转移开白流云的注意力才好。于是淡淡一笑,道:
“对了,流云,我却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刚才说,关于玄天武府新生会武的情况,你通过这‘心心相印’知晓得一清二楚,这件事是真是假?”
白流云微微一礼,道:
“大师兄,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流云的父亲,这次特意前往玄天武府观摩新生会武,就是要把那详细的情况,通过‘心心相印’转告给我。整个现在看来,效果确实非常出众,我和父亲的心灵直接相通,那现场发生的许多事情,我都已经了如指掌啦!”
南宫逸笑道:
“那感情好,只是劳烦了你父亲白梓元先生。说起来,白先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是风雅圣地的隐士高人,竟然屈尊前往玄天武府观摩一些个十几岁少年的新生会武,也算是兴师动众了呢!”
白流云听到南宫逸的言语中,对自己的父亲也尊敬有加,内心只觉得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从小到大,他一直以自己是风雅圣地的少主为荣,原本在他的意识里,风雅圣地就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核心。
直到白流云渐渐长大,才知道天外有天,诸如玄天宗、真武观、金光寺、千毒门等六品宗门,可比自己的风雅圣地要强的多了。甚至连顺昌国境内的花蝶谷、炼魂塔、符文公会等,都未必要弱于风雅圣地。
但他父亲白梓元,在白流云眼中的光辉形象,却始终没能磨灭,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和偶像。虽然他知道,南宫逸对父亲的尊敬和推崇,多半和父亲送给真武观许多“玄晶沙”作为报酬,以及真武观图谋风雅圣地的里的心灵力量修炼资源有关,但还是感到十分骄傲。底气也自足了一些,挺起了腰板,道:
“大师兄,家父是风雅圣地的主人,在大师兄眼里或许不怎么入流,但在顺昌国也算有一定的地位。所以,玄天武府把他安排在了须弥山主峰广场的正席上,跟武府大长老慕容恒、二长老宋惊雷、三长老佩蓉仙子,以及千毒门九大毒使之一的赫连真并列。那正席乃是整个玄天武府权利的最核心,可以说只要地位最崇高的大宗们势力强者,才有能力和机会进入其中。正席位于广场最中央和最高处的位置,视野最为开阔,家父也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自然把那许许多多发生的事情,全部一点不落地看在了眼中,一一转达给我。”
南宫逸心中冷笑一声,心道白流云这小子,毕竟还是凡尘未断,尘心未泯,言语当中,把那些虚名和权利,看得无比重要,仍旧十分虚荣。其实,风雅圣地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人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除了其中的心灵力量资源雄厚之外,本身的实力并不怎么突出。
尤其风雅圣地中的隐士高人们,大多喜欢舞文弄墨、而且自命不凡,并不完全听从白梓元的指挥,真正战斗起来、往往如同一盘散沙,难以形成合力和凝聚力。
而白梓元本人,在南宫逸眼中就更加不入流了。南宫逸既然身为九霄大陆年轻一代第一强者,除了武学修为深湛强横之外,本身的眼力和眼界,无不是上上之选。他的识人之术更是非常惊人,往往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能把一个人的品性、特点、习惯和性格,给摸得一清二楚。
当初为了得到风雅圣地中的心灵力量修炼资源“玄晶沙”,南宫逸曾经跟白梓元有过不少的交流和谈判。在那过程当中,他已经看出了这位风雅圣地主人,虽然表面上儒雅淡定,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模样,但实则内心颇为龌龊,而且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可以说是表里不一、虚伪而道貌岸然的典型代表。
若非南宫逸因为要冲击元气期第五重“暴气”境界,对心灵力量十分冲动和渴求,他原本并不会选择和白梓元合作。
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而来;天下攘攘,皆为利而往。南宫逸毕竟十分需要提升心灵力量,而白梓元也想要把儿子白流云、直接送进六品宗门里深造,两人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动,自然把那许许多多的顾虑和原则、都给抛却到了一边,开始了最后的精诚合作。
回想起关于白梓元的种种,南宫逸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但表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好像十分赞许和同意地道:
“正是这样,白先生多年来把风雅圣地管理得井井有条,声明已经震惊了九霄大陆东域。他前往玄天武府观摩新生会武,那可真是玄天宗一脉难以企及的荣耀了。以白先生的荣誉和地位,原本应该做得那什么须弥山主峰广场的正席,我看吶,他甚至还要坐在正席的主位呢,慕容恒那老家伙,我看未必比得上你父亲。”
白流云虽然听得心花怒放,十分高兴,但他知道南宫逸这番话是有着一定的嘲讽以为,脸色微微一红,道:
“大师兄……莫要嘲笑我们风雅圣地了。家父纵然有一点名声和本领,却怎么去跟玄天武府的大长老相比?要知道,慕容恒大长老的修为境界,即便在整个玄天宗一脉都能排得上名次,而且最近几十年来势力进步飞快、党羽众多,已经形成了玄天宗一脉中一股难以忽略的强大势力,那可当真是绝对的‘人杰’啊!”
白流云说话之时,神情中充满了崇敬和向往,让南宫逸也不由得微微一叹。确实,慕容恒大长老的威名,在许多年前就早已经响彻了整个东域的范围,这些年里只是仍旧在变得更强,无论是地位何时实力,都当然不让地是整个顺昌国范围里的第一人。
南宫逸有心继续逗白流云玩玩,于是又道:
“呵呵……慕容恒嘛……那老家伙,确实厉害得紧。家师曾经说过,如果玄天宗一脉今后出了什么顶天立地、震惊寰宇的人物,那么绝对是实力强大、潜力无限的慕容恒!这样说来,白先生或许真的稍逊一筹。不过比起那什么宋惊雷、佩蓉仙子之流,却要强的多了。”
白流云心中又是一甜,随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兴奋,叹道:
“大师兄,这个……您就不要再调笑啦,这可真是折煞家父了。宋惊雷二长老是玄天宗一脉举足轻重的人物,已经成名了超过五十年;佩蓉仙子那是女中豪杰,以女子之身,当年力抗超强敌手,震惊整个东域。这个……家父可真是比不上的。”
南宫逸心中一笑,看到白流云还是颇有自知之明,便也不再继续折辱为难,嘴角泛起一个微微的弧度,道:
“对了,流云,你刚才说,在那正席之上,除了玄天武府的三大长老慕容恒、宋惊雷和佩蓉仙子,还有千毒门的毒使赫连真,那是怎么回事?千毒门跟玄天宗,什么时候又扯到了一起啦?”
关于赫连真也前往玄天武府观摩新生会武这件事,南宫逸确实并不知晓。因为他的情报网络,比起正席上白梓元的亲身体验汇报,还是要粗糙和低等许多。那台下广场上的普通弟子,却哪里有幸知道正席上的诸多玄机?
而且,千毒门作为跟玄天宗、真武观一样,冠绝整个九霄大陆东域的六品宗门,历来行事都是亦正亦邪。因为修炼的是毒道,所以在很多道貌岸然的君子眼中,是不入流的邪派宗门,所以他们一直跟其他宗门的来往,也并不十分密切。
尤其是,千毒门与玄天宗、真武观还要竞争东域宗门势力的第一,彼此之间是有一定的敌对和竞争关系的,自然并不能十分和睦。在这种情况下,赫连真竟然主动前去玄天宗一脉下属的武府,观看一个小规模的新生会武,就实在显得太过匪夷所思、疑点重重。
要知道,赫连真是千毒门的九大毒使之一,地位崇高无比。千毒门是六品宗门,其中除了门主和左右两大护法,论地位就是九大毒使了,相当于一般宗门里的长老之位。
赫连真修为精深,实力强横,论起真正的地位和能力,甚至比慕容恒、甚至南宫逸,都要更加强出半筹。
多年以来,南宫逸一直把那玄天宗和千毒门里的许多强者高手,作为潜意识里的假想敌来进行备战和修炼,那是一种督促自己前进的动力。此刻竟然听到其中之一的超级强者赫连真,也前往玄天武府,正位于那正席之上,不由得暗暗纳闷:
“赫连毒使去玄天武府……是做什么呢?难道……也是要看江枫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