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你这一招沧海潮汐,简直炉火纯青!”
钟鸿影一击得手,不禁喜出望外,以自己聚气九层境界的修为,断然不可能伤到一个御灵境界修士,自然是林蓉蓉先前那招沧海潮汐居功至伟了。
“不是我……”林蓉蓉也在纳闷,刚刚还大占上风的敌手为何会突然受伤,不过此时容不得多想,踏上飞剑,冲着正在被围殴的令孤雁飞去,“小影,快,我们去帮令师兄!”
以钟鸿影现在的修为,还驾御不了飞剑,只能尾随在林蓉蓉身后,展开身法追去。
千龙门那位修士的惨叫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千龙门众人自然是大吃一惊,而凌海阁诸人则精神大振,斗志昂扬。
袁天罡更是趁敌手一惊之际,将其一剑重创击晕,转而飞奔着去帮助另一位凌海阁弟子。
第一个注意到这边变化的,自然是证罡境界的谢无伤,刚才他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令孤雁身上,并没发现那位使狼牙棒弟子是如何被击败的,关切之下,不由展开身形,就想飞过去救治。
“谢前辈,还请您不要食言!”
令孤雁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但林蓉蓉和钟鸿影出人意料的胜利,让他不由的精神大振,一招惊涛骇浪放出无数光剑,将敌人暂时逼退,同时出言提醒谢无伤。
谢无伤无奈罢手,站在原地放出神识一扫,受伤弟子的情况即一目了然,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当即松了一口气。断臂之伤虽然麻烦,但以千龙门丹堂的实力,接续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位弟子以后的修炼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呵呵,原来如此。”当谢无伤发现了躲在附近大树上的谭阳,并看到他手里的铁藤弓时,跟受伤弟子手里的小箭一联系,立马悟出了其中蹊跷,“这令孤雁还真不简单,居然还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暗桩,的确让人防不胜防,怪不得那俩女孩别的地方不退,偏偏要退到那里去。”
尽管令孤雁这一招阴了点儿,但兵行诡道,也无可厚非。
谢无伤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平生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现在出言提醒谢循,无疑也算是干预插手了,于是只是暗自感叹,依旧袖手旁观。
谢循见自己人受伤落败,不由得又惊又怒,冲令孤雁打出一记火弹术,趁他躲闪之机收回了银杵,抽身退出战团,急道:“你们暂时坚持一下,我去救人!”
令孤雁并不拦阻,斗法是斗法,可万一真闹出人命来,恐怕千龙门绝难罢休。
此时,凌海阁另外一个聚气境界弟子,已在袁天罡的支援之下取得了胜利,并联袂朝这边冲来,再加上林蓉蓉和钟鸿影二人,战场形势顿时逆转,变成了凌海阁五人围殴两个千龙门修士。
令孤雁大喜,如果能在谢循赶回来之前,解决掉一位敌手,此役就有八成把握大获全胜!这场出乎意料的胜利,放在一炷香以前,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仅仅几个呼吸间,谢循就飞速赶到了被谭阳暗算了的修士身边,重伤之下再加上七步倒药力,那个修士此时已是人事不醒。
经过谢循一顿又是服丹又是渡气的救治,那个修士终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举起手里的小箭,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少主……小心,左侧树林有人偷袭……”
谢循一惊,马上明白过来,本来这位同门已胜券在握,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受伤落败?原来是被暗算了。
谭阳得手之后,知道此树已不宜久待,略一思忖,收起铁藤弓,毫不犹豫地立即开始往树下爬,准备换一棵树继续守株待兔。不过此树枝繁叶茂,动作稍大便会枝摇叶动引人注意,所以只能放慢速度,悄悄往下溜。
双脚一沾地面,谭阳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暗暗窃喜着,拔腿跑了十几步,另外找了一棵位置比较合适的大树,呸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口水,两手一抱树干,就准备上树。
“爬树动作不错,你到底是猴还是人?”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讥诮声。
谭阳身子一震,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周围两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自己的神识感应,而来人居然还是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自己身后,肯定又是一个高手中的高高手。
“呵呵,当然是人,你见过哪只猴子爬树前,还会往自己手心里吐口水?”谭阳边说边缓缓转过身来,千龙门三少主谢循!
“原来是谢三少主,吓了我一跳!”谭阳一边脑子急转对策,一边继续顺嘴胡说道,“人爬树前,会在手里吐点口水,来增加手和树干的摩擦力;而猴子经常爬树,却不吐口水,你知道为什么?”
“废话,那是因为猴子手上有毛,用不着吐口水。”
“错!三少主啊三少主,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呢?”谭阳痛心疾首道,“猴子手上是有毛,但都长在手背上,而没有一只猴子是用手背爬树的,爬树用的是手心,你见过哪只猴子手心里还长毛?”
“嗯?好像有点道理啊!猴子手心里真没长毛?”
“有没有毛待会儿再给你讲,三少主,我先教你个乖。”谭阳循循善诱地道,“猴子的手不叫手,叫爪。”
“哦!对对对,叫爪叫爪,只有人的手才叫……我管你叫手还是叫爪!”谢循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战况正紧,自己却被这个小屁孩一路导引着,在这里大谈特谈猴子手上的毛,简直荒唐至极!
谭阳的肚子都快笑疼了,可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受了惊吓的样子来。
谢循拿出一支一尺多长带血的小箭,举在手里怒道:“这支箭是你的吧?”
“箭?哦,这就叫箭啊!”谭阳满脸惊讶地奇道,“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以前从来没见过,原来这就是弓箭的箭啊!开眼了,真开眼了,啧啧……”
谢循气得五内俱焚,咬着牙根道:“原来你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那你身后背的是啥玩意儿?”
谭阳*跟本不用转身看,就知道露馅了,刚才下树之前,自己并没有将铁藤弓和箭壶收回乾坤袋,而是习惯性背在了身上,我滴个天!习惯真是害死人啊!
“哈哈哈……”这个谎实在不好圆,谭阳只能故伎重演。这可咋办?就说这铁藤弓是弹棉花的?这也太扯了;那箭壶是采药篓?可剩下的几只箭的箭羽还露在箭壶外……
谢循此时心急如煮,根本不再理会谭阳会作何解释,掠上前来,啪地抽了谭阳一耳光,恶狠狠骂道:“臭小子,事到如今还敢抵赖,老老实实跟我走,免受皮肉之苦!”
这一耳光,抽得谭阳眼冒金星,半边腮帮子立马肿了起来,他心里恨极,暗暗骂道,老子最恨别人抽我耳光,以前抽过我的丛立、李云聪等人都已得到了报应,谢三少,你是第三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谭阳自知此时反抗不但没用,反而会招来更大羞辱,不如且跟他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出树林,谢循就押着谭阳,举着手里箭枝,高声叫道:“令孤雁,你好卑鄙!我们光明正大地跟你打,你却安排这臭小子躲在树林里用弓箭偷袭,你要不要脸?”
躲在树林里的熊威远和镖局众人都大吃一惊,罗公子看上去清秀文弱,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干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
谢无伤满意地微微颔首,看来循儿还有几分可造之才。
正在激烈斗法的千龙门和凌海阁一众人等,也不由停下了手,看到谭阳身背弓箭被人赃俱获,每个人心里都恍然大悟,千龙门那位修士的奇怪受伤落败,竟然全是这小屁孩一手所致!
钟鸿影和林蓉蓉都暗叫惭愧,原来自己莫名其妙的胜利,来的并不偶然啊!
那位受伤的千龙门修士,抱着自己的断臂坐在地上,目眦欲裂地狠狠盯着谭阳,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那一支小箭,活活害自己丢了一只胳膊!
令孤雁也明白了,这位罗兄弟恐怕是为了拜入凌海阁,才主动出手相助的,当下回应道:“谢少主,你误会了,这位罗兄弟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并非我凌海阁属下弟子,我即使想安排他做暗子,也不可能啊!你还是放了他吧,别伤及无辜。”
“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谢循怒道,“好,你不是不承认他是凌海阁弟子吗?那谢某……”
“少主,杀了这小王八蛋!”那位受伤的修士嚎叫道,“为我报仇雪恨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谢循冷笑道,“臭小子,你既然害别人丢了一条胳膊,那谢某就拿你一条胳膊来抵债!”
“不要!”
令孤雁、林蓉蓉和钟鸿影几乎不约而同地地大叫道。
谢循不管不顾,并指为刀,高高扬起,就欲冲着谭阳的左臂砍去!
藏在树林里的熊莺儿一声惊呼,将头埋进了熊威远的怀里,不敢再看……
凌海阁诸人即使有心救援,距离太远,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谭阳在谢循的灵压之下,就如背负了一座大山,连呼吸都几乎窒息,四肢更是丝毫动弹不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束手待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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