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中两位修士应声而起,闪电般抢到了李掌柜身边,一左一右将他按倒在地。
“仔细甄别一下。”朱武厉声吩咐道,“看他是不是真的李掌柜。”
押住李掌柜的两位修士听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从,只得拍头捏脸地检查了一番,其中一位修士道:“禀巡查大人,他……他的确是李掌柜无疑。”
正在这时,几个在大殿门外值守的警卫也闻声闯了进来,朱武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两天前,你们中有谁在殿外轮值?”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警卫道:“回禀巡查大人,属下在。”
朱武指了一下李掌柜,道:“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天这位李掌柜是否进过大殿?”
那个警卫毫不犹豫地道:“禀巡查大人,这个不用想,两天前和今天都是属下我替他通报的,绝没有错。”
“冤枉啊!”李掌柜差点骇了个魂飞魄散,“朱巡查,属下冤枉啊!属下敢对天发誓,今天是我这个月第一次来太平山,是想向巡查汇报这个月业绩的……”
“住口!”那个警卫呵斥道,“你敢当众撒谎,两天前我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一脸奸笑,别人不可能笑得像你那么恶心。”
朱武摆手止住了他,大惑不解地冲在座的众修士道:“各位有所不知,两天前你们散去之后不久,李掌柜便进来参见,说要去一个大客户那里参加什么寿宴。特来和我告假,现在他又死活不肯承认。大家说,这里面究竟有何蹊跷?”
还没等有人答话。突然,李掌柜像捞到了救命稻草般地大叫道:“朱巡查,两天前我的确有个应酬,可是我一大早就带人出城了,怎么可能分身来这里?再说属下我大小也是一店之主,这等小事根本用不着告什么假。如果巡查不信,可以将我的随从和那个客户一同唤来,一问便知。”
“朱巡查,李掌柜在百宝楼干了数十年了。一向忠心耿耿,老朽相信他说的话。”其中一位老者道,“两天前来的那个李掌柜,肯定是有人易容假扮而成,还望巡查大人明鉴。”
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朱武此时也明白过来,示意放开了李掌柜,并挥手让警卫们退了出去,歉然道:“李掌柜,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此事太过古怪,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李掌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朱巡查,到底是什么人假扮成我来招摇撞骗?他有什么目的?”
朱武尴尬道:“惭愧,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此人告完假就走了,似乎没什么特别目的。难道是有人闲得无聊恶作剧不成?”
那位老者又道:“朱巡查,不管此人是什么目的。至少有一点老朽可以肯定,百宝楼中有内奸!”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李掌柜纳闷道:“冯道友何出此言?”
那位姓冯的老者冷声道:“李掌柜外出公干,外人怎么会知晓?而且连李掌柜外出干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摆着是百宝楼内部有人泄密。”
“冯道友言之有理。”另一位修士道,“朱巡查,若要彻查此事很简单,从百宝楼里揪出这个内奸,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朱武摇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人只是假扮李掌柜来了一趟,也没做出什么有损问仙楼之事,现在就说有内奸为时过早。”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大殿外又传来了一声通报:“禀巡查大人,问仙楼弟子傅大彪求见。”
“进来吧!”朱武道。
傅大彪走进大殿,恭谨地朝朱武和众人施礼参见,然后道:“巡查大人,卢府好像出了点怪事,为慎重起见,属下不得不前来禀报一声。”
朱武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道:“什么事?快说!”
傅大彪回禀道:“自从两天前巡查大人将卢管家带走后,卢府一直没有人进出过,可是今天上午属下巡逻时,却发现卢管家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卢府,属下上前盘问,卢管家却说从来没离开过卢府。属下想知道,巡查大人是什么时候放他回卢府的?”
“什么?你说什么?”朱武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去过卢府?傅大彪,你……你脑子进水了吧?”
傅大彪蓦然反应过来,堂堂巡查使亲自去抓人质,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怎能上得了台面?巡查大人自然是不肯当众承认了,他慌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惶恐道:“是是是,巡查大人没去过卢府,属下脑子不好,记错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朱武怒火中烧,“滚,你给我滚出去!”
傅大彪吓得两腿酸软,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走着离开还是滚着出去。
“慢着!”朱武怒气稍息,“你再说一遍,卢管家到底是咋回事,你亲眼看见我去卢府了?”
“是,不不不,不是!”傅大彪吓得语无伦次,欲哭无泪道,“巡查大人说我看见了,我就看见了,巡查大人说没看见,我就没看见。”
朱武气极反笑,道:“傅大彪,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别怕也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大彪此时彻底六神无主了,试探道:“巡查大人,你要我说实话吗?”
“废话!”朱武恨不得一脚踢死他,“快说!”
傅大彪哭丧着脸道:“那天,巡查大人带着两位随从,坐着马车来卢府……”
“傅大彪,你昏头了吧?”朱武怒道,“本使什么时候去过卢府?还坐马车,本使从来就没有坐马车的习惯!”
这时。李掌柜隐约感觉到几分蹊跷,劝道:“朱巡查息怒。还是让傅道友将话说完吧。”
傅大彪继续道:“当时,属下将巡查大人带去见了卢问机。临走时。巡查大人逮走了卢管家,说要将他扣为人质,还再三嘱咐属下小心在意,难道巡查大人都忘了?”
“完了!完了!”
朱武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颓然道:“我敢断定,卢问机肯定逃走了!我从来没去过卢府,一定是有人假冒,呵呵,刚出了一个假掌柜。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假朱武!”
“这……这怎么可能?”傅大彪瞠目结舌道,“那个人不但长得跟巡查大人一模一样,而且连说话口音也分毫不差……”
“闭嘴!废物,一群废物!”朱武气得暴跳如雷,“快,都愣着干什么?大家分头行动,冯道友,你带人前去卢府查明情况,其余所有人马上集合。分头出城去追,就是追到天边,也要将卢问机给我逮回来!”
众人一哄而散,接下来几乎整整一天。朱武水米未进,坐立不安,独自在大殿中踱来踱去。等待着反馈回来的消息。
“禀巡查大人,卢问机的确已经出逃。府里只剩下卢管家和一群下人。”
“报!现已查明,卢管家说的和傅大彪如出一撤。只是他说并自己并没跟巡查大人走,被带走的是假管家!”
“报!城外五十里外的荒野中,发现了疑似马车,经傅大彪确认,正是假巡查大人乘坐的那辆马车!”
“报!马车里空无一人,发现易容化妆物品,卢问机弃车逃走,去向不明,正在全力缉拿中。”
……
“完了,完了,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费尽心机重金购来的《金箓玉函》;两万晶石;苦心孤诣准备的全盘计划……一切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朱武眼前一黑,气血翻涌之下,一口鲜血差一点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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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阁。潮音洞。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暮春初夏季节。
这段时间里,谭阳跟着令孤雁战队出了几次巡海任务,虽然也经历了几场跟倭修和海兽的遭遇战,但也许是因为人多势众,远远比不上万兽妖林的凶险,自然也就谈不上积累实战经验。
没有像模像样的实战,小无相千叶手和风影千变也就没多大进展;另外,在耗费了巨额晶石的药材之后,他的炼丹术虽然大有提高,但直到现在炼制一炉丹,也最多能炼制出三四粒成品丹,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这也让谭阳深深体会到了想成为丹师的艰难和不易。
不过,令谭阳稍感安慰的是,在胡眉儿不遗余力的教导下,他的阵法禁制之术的水平有了飞速提高,就连胡眉儿也赞叹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最多再过半年,成为一个合格的初级阵法师不成问题。
修为进境方面,谭阳目前已经将胃肠经络全部疏通完毕,只下一步只要沟通了丹田气海,他就可以冲击聚气境界第三层的辟谷大关了。不过,现在离胡眉儿和他约好的一年内突破的期限,只剩下三个多月了,能不能如愿,就连谭阳自己也没多大把握。
这一天清晨,谭阳和胡眉儿刚刚做完早课,一艘飞鲸灵舟从天而降。
“令师兄来了,看来又来巡海任务了。”
谭阳大惑不解,以往每次执行巡海任务之前,令孤雁都会提前来传音符通知他去云海峰集合,这次怎么会直接就来了潮音洞?
令孤雁的巡海卫战队中,除了林蓉蓉、钟鸿影和袁天罡,还有其他两位弟子谭阳也认识,其中一位是巡海卫大赛中曾败在他手下的云海峰弟子俞青岚,二十四五岁,聚气七层境界。
另外一位则是那场大赛的第四名,凌海峰弟子付青主,谭阳对他五花八门但又极其精湛的法术印象颇深。
俞青岚能进入令孤雁的战队,多少靠了几分云海峰弟子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身份;而付青主能进入战队,则应该完全靠的是真才实学。
正在谭阳惊疑不定之间,飞鲸灵舟已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在洞府前,果然,令孤雁和他的战队成员都在,看来的确又要出海了。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令孤雁道:“谭师弟,这次巡海任务紧急,所以我们就直接来接你来了。另外,这次任务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你赶紧准备一下东西,上船后咱们边飞边说。”
“眉儿,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玩玩?”林蓉蓉热情道,“谭阳走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没意思,一起去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