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情书?
“好你个死光头,老娘没去找你,你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儿个老娘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个老不死的!!”
犹大力一身大红嫁衣,双手叉腰,摆出个泼妇骂街的姿势,对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一海票光头破口大骂。
两方人马,在山寨的正门前僵硬对持。
少林方丈经过公孙免的“闯铜人”事件后,大病了一场,两颊比原先消瘦许多,但拟可鉴人的头,还是如以前般明亮,他身后那一群光头,组成一排,从上往下看,整的就一“方镜”。
光头们的光头聚在一块,倒影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蝴蝶飞过。
少林方丈手持一张信封,对犹大力客客气气的叫了声:
“施主。”
“你叫我什么?”犹大力火大的说。
“……施主。”
“妈的,你这快进棺材的老不死竟然敢叫老娘‘师祖’?老娘有这么老吗?”
“……”女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施主,老衲有些事想……”
“你还叫!欠揍啊你!”
“姑娘,”这么说应该没错了吧?方丈继续说道:
“老衲这里有封信,此次前来是想确认这封信是否施……拭娘写的。”
方丈使出高深内力,转眼见将手上的信封抛至犹大力身旁,犹大力双手接过,瞪大眼。
信?
“轰”一股无名火再次爆发,大火不由分说的就朝前边那群光头喷去:
“你他妈来找茬的是不是,老娘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写信给你这老秃驴!”
站在一旁的众山贼跟着猛点头,他们家老大是个文盲。
“姑娘,说话请放尊重点。”“秃驴”这个词让他想到很多个不好的回忆,幸亏现在那个祸害已经远离少林,否则他真的会被气得提前寿终正寝。
“这写信人的署名上填的确实拭娘的芳名。”
“我的名字?”犹大力打开信封,她左看,她右看,她上看,她下看,就只看得懂一个“大”字。
“姑娘,你拿倒了。”方丈适时提醒,反而被犹大力凶神恶煞的瞪了好几眼。
她随手将信纸丢给离她最近的一个山贼,命令道:
“你读。”
“老大,我也不识字耶。”
“妈的,都是些饭桶,这里还有谁是识字的都给老娘站出来!”
最后,被迫朗读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的父母在世时曾送他去书斋念过几天的书,识得几个大字。
他大致瞄了下信中的内容,为难的看了看自家老大:
“真的要念?”
一巴掌抽上他的额头,耳边传来犹大力那尖锐刺耳的嗓音:
“叫你念就念,罗嗦什么!!”
他抖了抖,开始念:
“给人家……最最最最最亲爱的方丈。”
“就像那首诗‘相思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如果我只是你生命中偶尔飘过的一片黑色的云,请你珍惜我的真情和对你不变的心……也许我在等待雨过天晴,等待你七彩般的感情……”
少年抬头,戒惧惶恐的看着自家老大那犹如母夜叉再世的脸,颤巍巍的考虑自己还要不要读下去。
“继续。”老佛爷下指了。
“黑色的云,漂浮不停,没有你的爱,孤单的云找不到黎明……”
“没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一片空虚,而认识了你,我才真正知道有一种心情叫做—依恋,有一种感觉叫做—爱。”
“但我们间的距离又是如此遥远,社会的舆论逼迫我们不能在一起,而我是多么希望我们之间的爱,能象小溪中的流水一样,清澈、平静地而无忧的向远方流去。”
一干人等开始偷偷擦拭眼泪,少林寺的众弟子们则通通向方丈投以同情的目光。
好可怜,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少年哽咽的念:
“也许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多年前的那一夜……”少年念到一半的声音就此卡住,四周静寂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惊惧的流连于少林方丈,跟犹大力的身上。
那一夜……
方丈的脸,很黑,很黑。
犹大力的额头,很青,很青。
顿了一会儿,少年又念:
“我记得那夜的风雨很大,而我们的宝贝则在那……那……那时候诞生……”后边几个字越说越小声。
“这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所以我一直非常珍惜,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我又不敢面对你,所以特意用通信的方式来跟你说……”
“其实我爱的人一直只有你。”
“署名为,最最最最爱你的犹大力……”
相继无语。
半晌,方丈面无表情,用那种平板到极点的语调问:
“施主,请问你认识公孙免这个人么?”
还没等犹大力回答,寨子里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寨主,咱们寨子里值钱的东西通通不见了!!”
“……”
犹大力仿佛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冰到脚。
他们……被一个王八蛋给耍啦!
夕阳西下,一道修长的身影风雅的率先走在前头。
公孙授跟在后爆身上背了两大包沉重的“宝贝”,气喘吁吁的紧紧跟着公孙免,叫苦连天。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阿授,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慢。”公孙免嘴角噙着笑,怡然自得的摇摇臀:“你再不快些人家就要把你丢在这里咯。”
公孙授感到困惑。
“二哥,你在笑什么?”
“人家以前就没笑过么?”
是有,但这次的特别奸诈!
“恩”公孙免撅嘴,嗔道,“人家不告诉你。”
他只是很好奇,方丈看到他那封熬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旷世杰作”后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二哥,咱们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阿音了。”
天底下人这么多,没个方向…….他们怎么找?或则说他二哥又有了什么妙招?
“二哥,怎么找?”
公孙免高深莫测的笑出声,对着自家弟弟眨眨眼。
什么?
公孙授不解的抬头。
“笨蛋小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人家的亲弟弟,怎么连人家百分之二十的智商都学不来。”
“啥?”
“说你笨,你还真笨。”
“我……”他哪有!!
“要找人当然是这么做了。”
“……”怎么做?
“当然是……”公孙免转过身,对着前方绽开一抹倾国倾城的绝色笑颜,他喊道:
“阿音啊,你在哪?在就应一声,本少爷接你来啦。”
刺耳的男高音,音量很大,传播很广,刹那见,整个山谷都诗孙免墨鸭嗓似的回声。
“阿音啊,你在哪?在就应一声,本少爷接你来啦。”
石化。
公孙授一脸错愕,怔忡于原地。
这就是他家二哥口中的妙招?
“阿音啊,你在哪?在就应一声,本少爷接你来啦。”
“二哥,你别叫这么大声。”
“为什么?”
“好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