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曲终结 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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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在那里正想着,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人马的声音,于是三人连忙走出洞中,但见不远处有大队的人马走上山来,正是薛公公适才所带领的锦衣卫队和明朝的官军,显然是在搜寻薛公公的下落。三人不愿声张,又走入到岩洞中,小南和李慧清对着各自的师父又拜了两下,郝静恩也拜下行礼,他一向对文悔大师心存感恩,说道:“大师,我定当不负你的所托,将这本宝典再归还到莆田少林寺中。”然后,郝静恩等三人顺着山洞的里面走去,从另一边的出口出了山洞,三人行出山林,远远的看见薛公公的大队人马还徘徊在附近左右。

  等到郝静恩,小南和李慧清三人转身离去山洞的时候,这时从另一边的山洞入口处忽然显出了两个身影,走过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看到郝静恩他们离去以后就缓缓的走进到了山洞之中。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着一身锦衣服饰,先看了看对面的山洞出口然后说道:“他们从那边的山洞口出去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说完又看了看洞中此时的景象,又缓缓的开口说道:“看起来刚才他们在这里的一番战斗是相当激烈啊,居然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一起加起来还不是他一人的对手!”这时后边的那人走了过来,先前的那人转过头看着对他说道:“《葵花宝典》的武功果然厉害的很,真没有想到薛公公的武功已经练到这么厉害的地步了,只怕连我现在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了。依我看现在这世上只有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吧。”

  后边的那人听了,走到跟前,眼睛看着立在那里的薛公公身体,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只怕未必,世上的高手有很多。”

  前面身着锦衣服饰的那人听了一笑,说道:“现在薛公公死了以后,今后朝廷的锦衣卫东厂大权就会全落入我的掌控之中了!”后边的那人缓缓的说道:“你现在大权独揽,不正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吗?”前面的那人一笑,接着又对那人说道:“这还得多亏都是你出的主意,看来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薛公公怕也不知道是你一直暗中在幕后操控吧。”

  那人却走近到了薛公公身前,目不转睛的视着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薛公公,然后说道:“一切还比较顺利,不过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他恐怕在死前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还有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我看也很不简单!”身着锦衣服饰的人听了他的话说道:“那上部宝典已经被他们那几个人拿走了,要不要我们去追回来?”

  看着薛公公的那人说:“已经不用了,现在那上部宝典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拿到的这下部宝典才是我最想要的。”他说着从薛公公的身上又掏出了一个绿色晶莹的东西,那个东西在他的右手手指中流光溢彩,发出奇异的神色,他看着这枚东西说道:“这个最重要的东西,他们却没有拿到!”

  身着锦衣服饰的人对他说道:“现在薛公公被你除去了,以后锦衣卫大权就要落入我们的手中,我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那人却看着手中拿着的东西,最后缓缓的说道:“你的目的也许快要接近了,不过我的目的还很漫长,现在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着,那人的另一只手中拿出了一本册页,正是那部《葵花宝典》的下部。

  再说郝静恩三人饶了过去行路,下得山来想起适才的岩洞中的一场恶斗兀自心有余悸,他看着天上的青青浮云不仅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将这本得来的宝典还到少林寺中,就再也没有其他事情了,然后我再去寻我师父的去处。”

  郝静恩说到这里,又看到李慧清立在那里,对她说道:“李姑娘,我们这便要去莆田少林中将宝典归还去,你和我们也一起同行吧。”

  李慧清听了他的话,立在那里看着他,又看了看立在旁边的小南,心中一阵幽幽,忽然怒冲冲的说道:“你们不想叫我和你们一起行路那便算了,又问我干什么,小南姑娘比我出众优秀的多了,你自然不愿意让我和你们一同上路。”

  郝静恩听了一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说道:“我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李慧清听了他的话,又开始默然不语,看着此时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立在一起,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小南这时注视着李慧清,走上前来问她:“李姑娘,你的年龄有多大?”

  李慧清说道:“我今年二十一岁,怎么啦?”小南听了眯着眼睛一笑,说道:“我十九岁,正好小你两岁,该叫你姐姐。我们适才刚在那里经历过一场生死磨难,都靠互相帮助才度过这一关,我们又怎么会嫌弃姐姐和我们一起行路呢。”

  李慧清听了轻声恩的一下,心中却默默的道:“你们两人在一起就像是原本就是一起的两个人似的,而我却是独自一人。”

  郝静恩走上前一行礼笑着说道:“在下刚才又无意中在言语上叫姑娘生气了,这便向你赔礼是了,还望不必在意。”李慧清听了,问他:“郝公子,我真的让你觉得是个很讨厌,脾气很小家子气的一个人吗?”

  郝静恩听了却说道:“你为何这么说,你其实心地仁善,有侠义之心。我看颇有文悔大师的气度!”李慧清听他说得认真,又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不再说什么。郝静恩见到她不再生气了,便说道:“对了,我的白马还待在福州,先去牵了白马咱们这就上路去莆田。”

  李慧清看着小南还是一番扶桑人的装束,对她说道:“小南姑娘,你最好去买一套汉人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扶桑人服饰换了,这样行路才方便些。”小南却摇摇头说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便是这样,换不换也没什么。”

  李慧清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她又暗自细细看向小南的样子,见她身着淡蓝色的和服外装,头上扎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后边系着蓝色的头绳,额前的头发梳起,不仅显得清秀脱俗,又美丽端庄,心道:“她还是这般打扮的好。”

  再看郝静恩,身着一身天青色的稠衫,腰中扎着腰带,面目俊朗,英姿飒爽,默默的道:“原来我以为我同郝公子一路骑马同行引人注目,最是相配。现在看了他们两人,才知道其实他们才是最相配的!”

  三人牵了白马,不愿再买其他的马行路,便一路步行,这天来到了一处集镇上,正坐在一家小店中歇息,忽然从外面来了一大群人,将小店竟然围了起来。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快来看,这里有个扶桑女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大伙今天不能放过了她!”说着用手指着坐在那里的小南。

  众人说着团团的围住了三人,只听得人们纷纷对着小南大声的叫骂。原来福建沿海一带的百姓屡遭受倭寇的侵掠骚扰,无不对其痛恨不已,现在见到小南身着扶桑服饰在这里,不仅对她齐声大骂,还将众多的杂物甚至石块投掷向她。

  小南坐在那里,忍着众人的骂声和投掷过来的东西,闭着自己双眼,一言不语。众人投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李慧清和郝静恩见了都心中感到愤怒,郝静恩突然见到一人将一块木板直接投掷向小南,他不由心中大怒,伸右手接住,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问道:“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伤人?”

  那人看着他说道:“她是扶桑人,我们有什么不敢打的?都是这些扶桑倭寇把我们这里的**害苦了,我们要打的就是她!”郝静恩说道:“就算是扶桑人也不能这样随意伤人,何况她不是扶桑人。”那人说道:“我们哪管这么多,她分明身上穿的就是扶桑人的衣服,不是扶桑人还能是谁?”

  其余的人都跟着纷纷叫嚷,郝静恩心知倭寇犯边多年,侵掠百姓,弄得是民不聊生,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小南,便松开了那人,对小南和李慧清说道:“咱们走吧。”他知道这些民众心中很是仇视扶桑人,多说也无用,当下便想三人起身离开这家小店。

  但是众人哪里肯放过,有几个人纷纷大叫说道:“抓了这个扶桑妖女,大家把她送到官府去。”有好几个人冲到他们三人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郝静恩不愿无辜伤人,但是眼见这些人群情激愤,不肯轻易放过他们,一时也没有办法。小南立在郝静恩身后只是一言不语。

  李慧清忽然柳眉一轩,刷的一声拔出长剑,一剑斩在前面的桌子上,桌子拍的一声已断成两截,大声道:“你们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开,再不让开,小心姑娘的剑可不长眼睛,把你们也都砍成两截!”众人见她这般厉害,不由都吓得连连退开,不敢再上前恣情闹事。

  郝静恩明白这些平民并无多大恶意,只是心情怨恨,怕真再有人上来,李慧清伤了他们,当下说道:“我们走吧!”小南恩的一声,三人便走了出来。又行了一段路,忽然见到街边巷角处有几个人正在打架。

  他们为了避开人多的地方,专在偏街人少的地方行路,没有料到在这里会遇到人打架。郝静恩走在前面,但见到有三四个人正在围着一个小男孩殴打,那小男孩大约十多岁的样子,虽然见到对方是三四个成年人打自己,但仍是拼了命似的同对方相斗,身上和脸上不知被打了多少下。

  只听这三四人中有人叫道:“妈的,这小兔崽子还挺硬,竟然敢还手,给我朝死里面打!”说完一脚踹到了那小男孩,几个人上去一起拳打脚踢,小男孩兀自拼了命的反抗。

  忽然这时围着殴打小男孩的几人中一人不由自主的身体向外面飞了出去,哎呦的一声重重的栽在了地面上,其他人见状不禁都停下手来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公子模样的人正立在旁边,身着青衣,眉目俊朗,不知是何人。

  只听那人说道:“你们几人打一个小孩,真是无耻之极了!”剩下的几人听了,便一齐冲向对方,但见那人伸出手来一摆一送间,这几人都齐齐的身子飞到十多米外,拍拍的几下,都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一时竟然都起不来。

  那小男孩眼见到此刻的郝静恩端立在原地,刚才那几招施出来如同是行云流水,出神入化一般,自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潇洒卓越,小男孩不由看的痴了。

  那几个无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小男孩看着郝静恩痴痴的心道:“这是什么,是用的仙术吗?我什么时候也能到像他这种地步,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郝静恩走了上前,见这小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衣着破烂,脸上虽然还带着一种稚嫩之气,但却掩不住一股倔强的神情,此刻脸上兀自还青一块,紫一块的,见他走到自己面前,伸出衣袖摸了一把脸上的泥尘。

  郝静恩看着他问道:“你为何自己一人刚才同他们几人打架?你打得过他们吗?”小男孩听了说道:“他们欺负我,以为我好欺负,我心里面气不过,拼了命也要同他们打!”

  郝静恩看着对他说道:“就算你拼出自己的性命和他们打又有什么用?别人倘若不珍视你的性命那也就罢了。如果自己不知道珍惜自己那便是大大的不该了。所谓男儿汉大丈夫,能够忍得一时的屈辱,活下来,才能够成就以后的大事。”

  小男孩听了他说的话,看着郝静恩点了点头,有些似懂非懂。这时,小南走上前看到他一脸伤痕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掏出一块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和汗水,她从小也是独自流落世间,和他一样,所以对这小男孩很是同情。

  小男孩立在那里,见到小南此时脸上关怀善良的神情,又感觉到她用手替自己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泥污汗水,心中不由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对小南说道:“姐姐,谢谢你。”小南却看着他微微的一笑。

  李慧清这时也走上前来,看着小男孩,问他道:“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那小男孩听了说道:“我有名字,不要叫我小孩,我家人一个都没有了,当然自己在这里了。”

  小南听得他说只有他自己一人,和自己当初小时候一样孤苦无依,更是对他同情,不由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男孩对小南倒是心中感激,听她开口问自己,便说道:“我姓林,名叫远图。”原来,这小男孩姓名叫林远图家本是福州人氏,后来家境破落,到如今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外面流浪生活。

  林远图这时看着郝静恩说道:“大侠,你刚才出手打那些人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也想跟你学习,以后就不用受旁人欺负了,你可以答应传授我武功么?”

  郝静恩听了却不语,小南心中可怜他只是孤身一人,遭遇凄惨,说道:“让他自己孤身在江湖,只怕以后还要受许多苦处!”郝静恩又仔细看了看小男孩的模样,见他脸色稍有些黝黑,双眉轩昂,倒是颇有神气,脸上还带着青紫颜色,目光中有一种恳求的神色,便问他:“你也想学武功?”

  林远图听得他话中一问,便跪了下来,对郝静恩说道:“求大侠你一定收我为徒,以后我定会对大侠心存一生的感激报答之情!”

  郝静恩本不愿收他为徒,忽然这时想到莆田少林武学在东南一带甚是有名,心想他也孤苦无依靠,正好将他带到莆田少林中,让他在那里学武也不错,便说道:“我带你去莆田少林寺中学武,你觉得如何?”

  林远图听了,有些失望,说道:“那里的武功能学得跟大侠你这般厉害吗?”郝静恩听了微微的一笑,说道:“莆田少林武学出自少林派,和嵩山北少林齐名于江湖,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更是自古以来,无人可以并肩。你如果能好好学习,说不定日后能超过我。”

  林远图听他这么说,便点头说道:“恩,那好!”小南和李慧清听了在旁边都一笑,于是郝静恩便带上林远图,几人又行了几日便来到了莆田少林寺。郝静恩先向寺门口的僧人通报了来意,那僧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僧人走了出来,见了郝静恩问道:“施主说要见我寺的方丈,不知有何来意?”

  郝静恩说道:“在下是有要事相见告知贵寺的方丈文悟禅师。”那僧人听了,微一沉吟说道:“不好意思,文悟方丈现在正巧不方便见外人。”郝静恩说道:“在下是受贵寺文悔大师所托,前来有要事告知给文悟方丈,还望有劳大师再进去通告一下。”那僧人听了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再进去通报一下。”

  那僧人进去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走了出来对郝静恩说道:“施主请进,方丈有请!”郝静恩点了点头,带着林远图,小南,李慧清正准备要跟着进去,那僧人说道:“这两位女施主请留步,寺中不方便进去,便请在门外等候。”

  郝静恩听了,便让小南和李慧清两人等在寺门外,自己一人带着林远图跟在那僧人身后进去寺中。三人穿过寺中前面两院,来到后院的一排禅房外,那僧人当先领着走到最里面的一处禅房,然后对他说道:“施主请进。”带着郝静恩两人走进房内。

  郝静恩一进去,只见一位僧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里面,听得有人进来房中,便转过身来,只见大约有六十多岁年纪,面色红和,神情慈和,正是莆田少林的方丈文悟禅师,文悟禅师见他进来问道:“施主说受我文悔师弟所托,前有要事来相告,不知是何事?”

  郝静恩正待要说,见到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位僧人立在文悟的身后,又住口没有说,文悟看了看指着他身后的那位僧人说道:“这是我的亲信弟子,法号慧玄,少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郝静恩便将自己的来意先向文悟方丈说了一遍,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了那本《葵花宝典》上前交给了他,文悟禅师接过了那本宝典,看了看,不由伸出双手一合什问道:“阿弥陀佛,少侠刚才说我文悔和文海师弟都因为最后争夺这本宝典而去世了吗?”郝静恩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弟子这才受文悔大师临终所托,特意前来将这本宝典交还给本寺。”

  文悟方丈坐在那里,看了看那本《葵花宝典》,缓缓的说道:“这也当是有缘,原本藏于本寺的那部宝典已经被毁去,没有料到这部宝典又会来到本寺之中,也算是这部宝典与我寺颇有因缘。”他又看了看这本宝典,对郝静恩说道:“老衲有一事想请问少侠,不知当讲不当讲。”

  郝静恩说道:“大师但说无妨。”文悟方丈问道:“少侠可?看到过这里面记载的内容?是否还有外人知晓这本葵花宝典?”郝静恩听了明白其意说道:“除了在下几人外,只怕应该已没人知道这本宝典了,而且在下也从未看到过里面记载的内容,不过会施这宝典上武功之人倒是见到过。”

  文悟方丈一伸手行礼说道:“非是老衲不相信少侠,只是这宝典虽然在我寺保存,可是除了上代的知渊方丈之外,谁也不曾看到过里面记载的内容,是以知渊方丈在临去世时对我嘱托此事,不可让外人知晓这件事情。听少侠所言,这宝典上面记载的武功实在是太过厉害,试问江湖之中会有多少人见到它会动欲念,能够像少侠这般不动心的实在太少。”

  他说到这里又接着说道:“这宝典的害处并不在于武功的本身,而在于这种武功一旦被心存邪念的人所学,则江湖武林之中必将有大祸害。”他又看着这本葵花宝典,缓缓的说道:“说实话,这本秘笈在本寺中所藏也为本寺增添了不少隐忧,但即便如此,老衲也不过是将宝典保存在寺中,以免它流传到江湖上,生起祸害。本寺的上代方丈知渊禅师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慧玄这时听了说道:“那师父怕其万一流传到江湖上生起祸害,何不先将其毁去?”文悟双手一合什说道:“万物皆有其因缘,就像那本原先藏于本寺的那部宝典,如若不在自然便会被毁去,像这部宝典该当归本寺,自然又被归还到本寺中,一切自有安排,又何必强自毁去?何况知渊禅师曾经对我说,这部宝典上记载的内容不仅博大精深,更是汇集了前人的心血写成,实在不忍心将其轻易的毁去,他说一切因果顺其自然,我又如何能在我手中将这宝典毁去?”

  慧玄听了不由点了点头。

  郝静恩心道:“文悟方丈不愧为有道高僧,留存宝典非为自己和一寺着想,而是为了江湖众生着想,确实令人佩服。”忽然这时,他又想起了那薛公公临死前所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似乎总有一个隐隐的巨大黑影处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不过他毕竟没有掌握是否到底还有人知晓《葵花宝典》的秘密,所以便没有对文悟方丈说出自己的心事。

  他见完成了此事,便准备离去,又对文悟方丈说道:“大师,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求方丈。”文悟说道:“少侠还有何事?”郝静恩对着林远图说道:“在下想将这位小男孩送到本寺中拜师学艺,不知方丈能否应允?”

  文悟说道:“少侠将宝典归还到本寺中,对本寺也算有很大的帮助之情,这个自然能答应。”看着那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说道:“我叫林远图。”文悟方丈听了点点头说道:“恩,名字叫的不错,远图,有远大之图。”又接着说道:“你可愿意入我寺拜师学艺?”林远图听得能够拜师学艺,心中大喜,心里想:“我孤身一人在外面无依无靠,以后入了寺中不仅可以有依靠,而且一定勤修苦练,将来学得一身本领,才能够重振家门,干出一番事业来!”当下说道:“我愿意,请方丈收我入寺。”

  文悟点点头说道:“那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莆田少林中的出家弟子了,你该当算是渡字辈,就叫做渡元好了。”又叫道他身后的弟子:“慧玄。”慧玄在后面应道:“弟子在。”文悟说道:“今后你便做他的师父吧!”

  慧玄应道:“是!”林远图见到方丈替自己取了法号,又为自己指认了师父,于是走过去向慧玄拜道:“弟子拜见师父!”慧玄见他长的倒是聪明颖慧,心中也是暗暗的喜欢,脸上微微的一笑将他扶起说道:“不必多礼!”这慧玄便是以后林远图的出家恩师,福建莆田少林著名的一代高僧红叶禅师。

  郝静恩见到诸事已了,当下起身来告辞说道:“大师,如无其他事情,在下这便告辞了。”当下告别了文悟方丈走了出来,慧玄和林远图一起走出来将他送到寺门口,只见小南和李慧清正立在门外等候。

  郝静恩出得寺门口向慧玄行了一礼告别,又视向了林远图,说道:“以后你要潜心在寺中学艺,只要勤修苦练,将来终会有一番成就的。”林远图看着他说道:“我一定心中牢记你对我所说的话,将来一定出人头地!”

  郝静恩听了微微的一笑,转过身而去,林远图立在那里,看着他。

  小南和李慧清见他走了过来,郝静恩看着李慧清说道:“李姑娘,我已完成文悔大师的所托,将宝典交给了莆田少林的文悟方丈,咱们这也便分手吧。”李慧清听了不禁心中一动,只见郝静恩将那匹白马牵了过来,将那马的缰绳交给自己,对她说道:“你的马也没有了,这匹马也是生性甚佳,是匹好马,便以后交给你用吧!”

  李慧清听了不语,接过了白马的缰绳,看着他,幽幽的说道:“郝公子,你将这匹白马交给了我。恩,以后你们两人在一起,我便只能一直独自同这匹马在一起了!”郝静恩和小南听了,一时都无语。

  林远图立在寺门外,见到李慧清牵上白马,一人上了白马,缓缓的向东行去。郝静恩和小南立在那里,见她骑着马越走越远,两个人回过头来相视了一眼,也转身向西行去。

  只有林远图站在慧玄身旁,他立在那里看着郝静恩和小南渐渐的远去,又转过头见到李慧清独自骑着白马在远处徘徊不定,心中不由生起一股茫然之意,却是为李慧清感到难过,心中想道:“李姑娘独自一人离开,而我现在在这里又何尝不是独自一个人。”

  郝静恩和小南行下山来,郝静恩望着远处的城镇,不禁想起自己的家来,自己家同莆田少林寺相距并不远,他却有些犹豫不决,小南明白他心中所想,看着他问道:“你不想回去家里看看吗?”

  郝静恩看着莆田城的方向,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小南看着他说道:“你是怕你的家人不肯接受我。我现在只是跟着你,就算你的家人不肯接受我,我也心甘情愿的同你在一起,就算换了这身扶桑人的装束我也答应。”

  郝静恩听了,不由脸上一笑,向小南行了一礼说道:“多承姑娘这么看得起在下,你真的愿意同我一起回家吗?”小南听了恩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你若回家去,我便随同你回家去。你的家人若是真的不接受我,我就把自己的扶桑人衣服换了,换上汉人的衣装,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中土人。”

  郝静恩明白她的心意,知道她为了自己而宁愿委曲求全自己,于是微笑着说道:“可惜我从小习惯了在外面的生活,回到家以后,就怕再也难每天跟你学习修竹子编东西,听你弹琴吹笛子,唉,只怕连那南瓜粥也难喝上一碗了,那可有多糟,想来想去,还是在外面好些!”

  小南听了他的话,脸上顿时笑容绽放,说道:“你要的日子,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咱们能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那当然最好了。”

  郝静恩哈哈的一笑,说道:“这就便走吧!”小南问道:“去哪里?”郝静恩说道:“我们先去一趟远华山,不知能否见师父一面,若能见到了师父,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他老人家。”

  小南听了说道:“我知道你是想问你师父关于那宝典上武功的事。”郝静恩点点头,说道:“到现在,我还是对那个薛公公所施用的武功有诸多感到不解的地方,只能去请教师父了。”

  小南问道:“你为什么倒对这武功感到这么好奇?”郝静恩说道:“他的武功不仅奇怪,而且在实战相斗中厉害之极,虽然看他的招式倒无太大的精奥之处,但是速度和内力的收发实在是超出了一般的武学范畴,绝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快,我和他交手这点深有体会,倘若这种武功真的如那薛公公所说是出自于我国盛唐武学最鼎盛时期,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中华自古以来武学之境的博大精深。”

  小南听到这里,微微的一笑说:“还不止如此呢,那个薛公公不是说这个葵花宝典的武功最高可以达到第七重,第九重吗,能够突破人的自身武功极限进入到另一个全新的领域之中,我实在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到底是真是假?”

  郝静恩听完小南的话后,却是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只怕现在,再也无人能确切的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了!”

  小南听到这里问道:“你的武功得自你师父的九阴真传,想必他定然知道这种武功的破绽。”郝静恩听了却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师父虽然近年来少有出手,但是我想九阴上的武功精研的更深,可是要说能破这种武功,倒也未必。那个薛公公已将宝典上的武功虽未练到化境,我看也必定层次不浅了,就算是我师父能够亲自出手,恐怕要取胜那薛公公也非容易之事!”

  小南却缓缓的说道:“就算是再厉害的武功,练成了也终究免不了一死,那又有什么用?”郝静恩微笑说道:“练武的人若能像你这般想,那就不会练了。”

  两人边说着,已经转过了莆田城,行了几日来到了远华山上,两人同行上的山来,来到郝静恩师徒昔日在山上所住的地方,但见一切依旧。

  屋中竹桌木几,摆放得整洁有序,桌上一层淡淡的灰尘,显是多日来无人来过。小南见到在竹桌上摆放着一具短琴,走上前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琴弦,只听得琴声清越平和。两人在山上呆了有数日,仍不见无虚子上山来。郝静恩心想:“师父这次定是出外四海遨游,不知落足在何处,天下之大无处可寻。”于是又过了两日,两人又下山来。

  这天,两人行到一处竹林前,其时细雨清下,轻风吹佛,郝静恩和小南两人走在小道上,听得不远处一首优美动听的山歌正被人唱着,郝静恩听得熟悉,正是福建闽南一首山歌“妹妹,上山采茶去”

  郝静恩听得歌声轻柔动听,似乎多年前自己曾经听到过,两人穿过竹林,但见不远处有一片水湖,湖中一只小舟正行在湖面上,有人边唱着山歌边采摘着莲藕,附近是几座茅屋在细雨中静立着,他想起这里正是当年师父带着自己路过的地方,他又注目视向那立在舟上的一男一女,模样依稀有些相识。

  待得船靠近岸边,从上面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黝黑憨实,女的清秀端庄,郝静恩已经认出他们来了,正是阿生和小云。于是走上前对着他们两人一行礼说道:“两位可好,你们还记得我吗?”

  阿生和小云不由看向郝静恩和小南,见立在面前的两人男的长的玉树临风,女的长的秀美脱俗,不知道两人是谁,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郝静恩,认不出来他。

  郝静恩说道:“我就是郝静恩,当年曾经随着我师父在你们这里借宿过,你们不记得我了吗?”阿生和小云听了又仔细看了看他,记起当年那名中年道人所带着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依稀与面前这个眉目清朗的年青人有些相似,阿生突然哦的一声,说道:“你就是当年那个无虚子道长所带的那个小男孩。”

  郝静恩听了微笑着说道:“大哥,正是小弟。”

  小云听了阿生的话也认出了他来,只是这个十多年前的小男孩已经变成如今眼前一个二十多岁的俊英青年,却不见当年那位曾经带着他的气度高华的中年道人,却是在他旁边现在又多了一位年轻美貌姑娘。

  郝静恩和小南便暂住在这里,其时天色青青,细雨吹拂,湖中泛起点点的涟漪,一艘小舟划行在水湖之中,两人坐在船上,小南坐在船头拨弹起短琴,但听得琴声优美,平和动听。郝静恩却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曲琴音听完以后,此时早将自己心中还对《葵花宝典》留存的疑惑和其他一切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似乎这里的天地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小舟便在这湖面之上缓缓的划行开去。

  这时,一个青装年轻女子却独自手牵着白马立在岸边,目视着湖中小舟上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只听着这琴音优美,幽动人心,正是李慧清。她独自立在岸上牵着白马,默默的望着他们两人,只是无语,目光中闪闪而动。

  只见小舟在湖水中渐渐行远,湖中泛起一阵迷雾。

  李慧清见到郝静恩身着天青色的衣衫,如同这天青色的天空颜色一样,小南身着淡蓝色的衣衫,如同这淡蓝色的湖水颜色一样,两个人便在这幽幽动听的琴声之中,如同已经完全融入到面前这幅天水相接,美妙难言的图画之中。

  (完,为了让这部和下部的内容更好的联系起来,后面的修改了不少,大家可以再看看)

  郝静恩,小南和林远图,李慧清等人以及《葵花宝典》在下部作品《笑傲前传》之中接着叙述,请大家前去多多支持!至少也能提高一下点击率吧,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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