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祭祀
冲击，闪电般的冲击！
赤红的身影如同迅雷般在敌阵中冲锋驰骋。
呐喊声，惨叫声，鲜血喷溅的大地上，名副其实的杀神无人可挡。
挥舞着赤红的长剑，白起的身影快到无法锁定。
不要说是区区**，就连披着重甲的坦克都被一剑展开，从剑身上蔓延开的气刃闪耀着光，分割着一切。
「保持队列！！保持队列！！」
指挥官的声音徒劳中带着绝望的嘶哑。
一方面要抵御五队重骑的轮番轰击，一方面队列中还有一名绝世杀神在痛饮鲜血，状况糟糕的不能再糟！
「后援在哪里啊！！！」
五分钟！
仅仅是五分钟！
「就只有——如此吗？」
白起失望的叹息声传来，杀神剑也仿佛不甘般的鸣叫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人敢站在他的面前了。
血泊，四散在他身旁的是恐惧着倒下，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之原，脚下流淌的血水连成了血泊，而在那之中站立的男儿，带着杀意的豪迈，举世无双。
「再来啊——」
笑容，白家男儿只有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白家男儿。
杀戮。
右手轻轻地一抖，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
然后，冲锋。
一步跨过二十米以上的距离。
秦军射手的破咒箭共有四十三支，在祝词的影响下，每一支箭都是‘必中’之箭。但没有用。
白起轻轻地晃动身体，舞蹈般的，一瞬间，战场上绽放开一朵血色之花。
剑刃舞动，光影重叠，化为了那花朵的花瓣，绮丽而血腥。
「——被拦截了！！」
先头部队的秦风战车只有区区五十辆，而后援部队至少要再过二十分钟才能抵达。
「小心！！他过来了！！左边！！不，是右边！！」
以Z字形再次冲锋，所有攻击都只能打到白起的身后，徒劳的掀起尘烟，而就在不知不觉间，一个无法弥补的漏洞已经被撕开。
「杀！！」
白起大笑着继续杀戮，轻松地闪避过一次次的攻击，长剑只要一击就能摧毁战车，而在他的身后，在法师们的帮助下维持着明光甲的玄甲骑，已经排成了尖锥的阵型，山呼海啸的冲击而来。
「大唐！！」
「武威！！！」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骑兵践踏着大地鲁莽的冲击，明光甲集结在一起成为了巨大的立场撞锤。
团结着以千计人数的力量，大气被这股真实存在的气势撼动，澎湃的汹涌开来，吹飞了一切敢于阻拦的蠢物。
坦克被撞得负重轮脱落，履带断裂，炮塔更是在金属的断裂声中被抛飞，小型神恩祭坛驱动的动力装置因为过于激烈的碰撞而自爆，爆风伴随着急速扩张的火球横扫开来，将大片大片的林地焚烧殆尽。
轰隆隆隆隆——！！
玄甲骑的脚步仍在继续。
右手持枪，左手握剑的勇士们呐喊着自己都不明白意义的吼叫，一口气贯穿了秦军本就松散的阵营，而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几十人的性命。
「所有部队！！集结！！集结！！」
秦军指挥官木呲欲裂，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已经不能忍耐了。
必须有人拦住那无坚不摧的矛尖。必须有人对抗白起！不然，没有人逃得掉！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他们，甚至等不到后续部队为自己报仇的那一刻！
「白起！！！」
怒吼着，秦军指挥官扯掉了自己的斗篷。
「所有人听从命令！！最后的命令！！团结死守！！」
——然后，他冲了出去。
从指挥战车上高高跃起，神恩加持，力量，敏捷，反应，凡是有益于战斗的增益祝福一个都没有顾惜。
「伟大的刑天啊！！！赐我一战之力吧！！！」
「——苏焕，你的神恩为6939——」
「——都拿去吧！！连带我的性命一起！！」
「···了解了」
瓦尔基里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那么···战争壁垒，屹立不倒，狂怒盛宴，英雄之歌···破釜沉舟···可以吗？」
最后一个神术说出来的时候，银发的，和姐妹完全相同的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询问了。
「——好！！」
说出回答的同时，已经到了交战的距离。
流星般下落的男人身上，秦军的战甲被从内而外的汹涌气势吹飞。
「——最后，一直以来多谢你了！！瓦尔基里！！」
「···」
无言。
男人的身体在少女愣愣的注视下发生了改变。
战甲下的皮肤瞬间被高速流淌的血液妨害，赤红，发热。淡黄色的光芒从空中落下，精准的笼罩了名为苏焕的秦军军官。
黑色的线条蔓延开来，形成了诡异的图腾。
在皮肤之下，属于人类的一切都被改造。
大量的光渗进了他的身体，骨骼被迅速强化到极限，然后拉伸，以至于发出噼啪的声响，脂肪燃烧般的消耗，产生的能量则全部转移到了细胞，血液中，成为了不理解的东西，肌肉强化的仿佛钢缆。
头顶的一双犬耳已经树立了起来，根根毛发钢鬃般竖起。
「呼——哈——」
痛苦让全身的神经都疯狂的尖叫。
血水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渗出，染红了残破的衣衫。
竖瞳——
淡金色的眼睛死死的锁定了没有趁机攻过来的白起。
「···准备好了？」
全身都发生了改变，狂暴的战士的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开外，但胸膛上正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的黑色图腾则代表着为换取这力量而付出的东西。
那就是生命。
燃烧生命的神术‘破釜沉舟’。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战鞋也一样被撑碎，但痛觉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
苏焕的右脚猛力蹬踏地面，在地上硬生生拉出一段小小的沟壑，而凭借着这力量，他本人则飞向了白起。
右手全力挥剑。尖锐的呼啸声是大气被剑刃撕碎的声音，真空被空气瞬间充斥，然后互相撞击。嘈杂到让所有人的耳朵都不舒服的抖动。
锵——！！！乒——！！
两声金属的撞击声。
前者是白起毫不犹豫的面向巨人回击。而后者，则是剑刃相交的同时，苏焕的长剑不堪重负而崩断的声音。
金属的断刃尖啸着带着动能射穿了大地，断刃更是飞向了遥远的后方，落到百公尺开外。
两个人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将大地踩得龟裂，同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可怕的力量！？’’
白起乃是‘杀神仕’之名的传承者，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他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
虽然在外表上还持有者人类的外观，但是，身体的素质却早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就算几吨重的东西都能轻易举起来，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应有的东西。
但···就是这样的力量，却被追平了！？
「不过是个秦军的千夫长···就算献祭生命，献祭所有···能够得到这样的力量吗？」
不敢相信，不合常理。
这不是和‘献祭剩余生命’这件事对等的实力。
虽然说起来有不尊重‘生命无价’的嫌疑，但是，一个千夫长的牺牲觉悟，能够理应对战局的印象···说到底，在神明眼中还是清晰地很得。
越是重要的人，生命越是承担着重量——但在眼前，状况却稍微出乎了白起的预料。
但白起却迅速兴奋了起来。
「很好——！！」
只有这样的敌人才能配得上他的战斗，只有接连不断的强敌才有资格为他送行。
「呼——有什么办法吗？瓦尔基里？」
「···叫我15044」
「···那是什么？」
「我的编号」
少女闭上了眼睛。
「——战争领域·血魄兵刃」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实际的行动回应了苏焕的提问。
违规操作。
这一切，早已经超过了苏焕支付的代价。
神仆少女的心中，与生俱来的知识正尖锐的警告着她：这是错误的！！
但···没办法停止。
看着苏焕从小长大，一直聆听着祈祷，一直看着他英姿勃发焕发出梦想和光彩的她···心中存有的是母亲的温柔，还是恋人的爱慕···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所以···
‘就算只有这一次也好’
希望能够毫无保留的回应他的愿望。
神人不可相见，神人不可接触。
所以——
「——武装完成！！」
血色的光之兵刃在苏焕的双手上出现。
那是一双包住了整条手臂，左手的拳头上呈现猛虎，右手的拳头上呈现狂龙的一对臂铠。
苏焕，真正的武器。
和指挥官们统一使用的长剑不同，真正适合苏焕的武器。
「15044···真是难听的称呼呢···」
低声笑着，然后，再次展开交锋。
两团赤红色的风暴交织在一起，乒乒乓乓的碰撞声不断传来，大地被接连不断的重踏踩至破碎，空气被贯穿的声音中交杂着偶尔因力量外放而带起的赤红光箭。
「哈！！」
苏焕猛力的挥动着右拳击打向白起的头颅，拳头上带起的豪光猛烈绽放，逼迫的白起睁不开眼睛。但这样的攻击，他又何须睁开眼睛。
「哼——」
冷哼着，白起稍稍矮下身子，以迈前的左脚为圆心，优雅的转到了苏焕的侧面，然后，挥剑斩机。
砰——
如中败革。
皱眉，然后迅速地后跳，差了零点三秒，苏焕的左拳轰击到地面上，大爆炸。
「——战争壁垒？」
回忆击中那一刹那的手感，强烈的缓冲，坚韧的立场壁，以及反击回来的滔滔威吓。
符合这些的神术只有一个。
高等战争神术·战争壁垒。
「答对了，白起！！纳命来！！」
尘烟中，苏焕再次冲了出来。
闪向侧面，然后扮摔。
但就连这个都失败了。
明明已经大力踢踏了对方的脚踝，但是扭曲却在下一瞬间被硬性恢复。
仿佛有一只大手猛地拉住苏焕一般，诡异的，他没有倒下。
「连屹立不倒都加持了？你这家伙有多少神恩？」
白起更感兴趣了。
他再次猛攻上去，赤红的长剑暴风般的斩击，劈的战争壁垒一阵晃动。
从立场壁的传动中，大量的能量被转移到后侧放射出去以维持壁垒的存在，而就是这些扩散的能量，一口气像一把巨铲一样，铲飞了大块大块的土地，斩断了大片的森林。
树木，根系，泥土混杂在一起被一口气吹飞，而以此为代价换取的，却不过是苏焕站在白起面前的三秒。
「但——看你还能挺几秒！！！」
接下，白起旋转起身子，积蓄了力量，发动了更强的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