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尺青锋 魔臂重生 第六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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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外面杀声喊天,混乱不堪,我背着柳嫣,抄起青铜剑就溜向了昏暗偏院,想从后门或者隐蔽的围墙爬出去逃命,奈何天公不作美,倒霉上运气,真是想躲都躲不掉,转过了两间偏房,走到了一个较亮的走廊,这里是后院的回廊,下人很少出没,可惜今日大祸降临,越氏剑客不杀光柳家,夺回圣器,誓不罢休。

  我背着柳嫣刚踏上走廊,对面转角就出现一越氏剑客,青铜剑正滴着鲜血,两眼杀气腾腾地巡视着柳家活人,我惊得汗毛竖起,灵魂直撞天灵盖,这回真是遇上了狠角色,欲溜转身,那剑客眼尖,顿被叫住,我只有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去,背上的柳嫣瑟瑟发抖,将头埋在我肩上,紧紧的勒着我,面如猪肝色,差点喘不过来,那剑客的眼光**裸地在我、青铜剑和柳嫣来回扫过,简直就是脱光了衣服的展览,老大不舒服。可是我发现那剑客精明老道,眼中杀气越加盛怒,惊得我神消魄散,突然,我眼睛大睁惊恐地盯着剑客后面,那剑客也吓了个飞跳,忙个转头,我抓逃命的瞬间,向左撞向了走廊的窗栏,顺手还不忘一剑戳向那剑客的腰间。

  只听见‘嗤’的一声,一柄剑尖从越氏剑客的后背穿胸而过,大破心脏,那剑大力尤甚,连人带剑插进了对面的大柱。那剑客本来警觉非常,我的瞪视,他也不以为然,可是当眨眼间就预感到不对,却难以应对对面飞投而来的利剑,最终落了个穿心而亡。

  我和柳嫣破窗进入小院,滚爬倒地,浑身都在痛,柳嫣手臂擦伤,疼得掉下泪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大骂你这小娘们真他妈是水做的,大难临头,一点痛都在流猫尿。真是不让三爷好活。

  我运气不错,活该不死,对面投剑之人是刀疤和罗锅,我蛮横地将柳嫣拽起,这小女人真不知是咋回事?见到李猛就脸色绯红,扭捏地将头埋在我怀里,我心中大恼,没想到三爷拼死拼活,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衣服不漂亮,不要也罢。虽没开苞,也尝了点鲜,不算吃亏。

  我一把将柳嫣推给刀疤,大义凛然地说道:“刀疤,不是兄弟不仗义。如今大祸临头,我这身板连自己都难以照顾,实在倒腾不下这精贵小姐,再说她心系于你,三爷留着是个祸害,不如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个同命鸳鸯。罗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罗锅心性纯良,也被这话逗笑,李猛知道我爱吹牛,但深陷险境,哪有心思管女人,虽然他也对柳嫣有几分好感,可他的心思和我一样,自己的小命要紧,即便是他在柳家被称着‘猛哥’,可那只是打架,这回是玩命,保命才最要紧,哪还管什么女人?直接有丢下不管的意思,也根本不理扑在怀里的柳嫣,柳嫣尴尬非常,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一招,大哭起来。

  李猛正要推开柳嫣,吆喝扯下不管,赶快走人逃命。我就不干了,一把将柳嫣扯了过来,大骂呵斥她别他妈哭了,听得人心烦。柳嫣看见有人管自己,哪还敢哭,死死拽着我的烂衣袖。

  我知道刀疤心狠手辣,但他心中兄弟最重,看他叹息就知道我会为这个女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猛擎着青铜剑走在前面寻找安全路线,我拉着柳嫣随后,罗锅走在最后,一行四人小心翼翼地专挑‘偏、暗、窄’的走廊、巷道及小院,尽量避免遇上越氏剑客。

  整个柳家庄园,剑光四起,杀声喊天,火光开始冲天,我们四人来到里面后院,眼看不远处就是围墙,我们连忙绕过房间,想从房间边缘绕过去,那里竟然是柳家祖屋,可惜这路真是走向了阎王殿。

  祖屋门前,横躺着四五具尸体,鲜血正热流,一越氏剑客一剑刺穿了最后一人,随手便斩成了两半,剑锋之犀利,我们都为之变色。想要逃命已是来不及,刀疤怒喝一声便使出亡命打法,青铜剑横空凶狠地斩向越氏剑客。

  我见那剑客剑术非常,刀疤定是抵挡不住,目视罗锅,一起围攻上去,好在我和刀疤的兵器都是夺来的越氏剑庄所铸,而对方的黑色铜剑也是仿制的湛泸神剑,并非真正的无坚不摧的神剑‘湛泸’,所以一时间无法斩断青铜剑,但是也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对手剑术高强,刀疤虽然在柳家学了些剑术,却根本不是对手,只有靠着凶悍狠辣地亡命打法让对手不得不时时回手防御。

  我可不管什么阴损手段如何,活命要紧,流氓下流招数尽出,滚地斩狗腿,扑身戳老二,反正见着空隙就往哪里戳,那家伙可是恨透了我,因为他在一次挡住刀疤的凶剑时候,我一剑戳中了他的屁股,就差点裂成两半,私下我暗恼三爷身板太弱,力气不够,不然那一剑定要让他下肢瘫痪不可。还有一次差点就将他老二给就地正法,那家伙吓得直跳,硬是扛着肩上被砍了一剑,也要把我剁了,为此我肋骨给戳断了一根,幸好没伤到心脏,不然小命就此留在这个地方。

  四人你来我往,短兵相接,我们三人都挂了彩,那剑客更是不济,我的下流剑法,让他屁股、脚掌都吃了大亏,地上还躺着两只脚趾,身形受制,剑术发挥失常,心性更加摇坠胆寒。一个亡命之徒,心狠手辣;一个下流无耻,诡变无常;还有一个中规中矩,不算添乱,也加重负担。

  三人极难对付,他直接萌生退意,利剑横扫,逼退我们,飞身纵上屋顶,消失在黑夜中。

  我们三人愈战愈勇,看到战果斐然,心情激动得亢奋,忘记了身上的痛,柳嫣心有余悸地跑来,罗锅看我的眼神极怪,分明在说我无耻下流,刀疤倒是没意见,也知道我向来泼皮无赖,没想到砍起人来也是这般无耻,我恼怒大骂:“哼!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三爷打生打死,不过是找条活路,难道谁还规定在命都快没了的时候,还需要顾及什么狗屁手段不成?三爷想要活路,哪还讲正常手段?能够活下来的就是好手段。哼!你们都给三爷记住了。以后杀人越货,还是活命夺路,甭管什么狗屁规矩手段,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益就是好手段。兵者,诡道也。打仗了,有谁跟你讲个阴谋手段,打胜了就是好计谋好谋略?那些什么游侠剑客规矩都是狗屁,骗鬼的?三爷从来就不相信。相信的,没一个好下场。你们也别瞪三爷,三爷四处流浪,见惯世面,岂是你们这些小毛头能够轻易理解的。哼!”

  我高傲地扬起了头,俯视着三人,却牵动胸口的伤,流出血来,疼得三爷嘶哑咧嘴,柳嫣心疼我,连忙撕掉一布条,将我的伤口包好。

  刀疤叽歪地骂我强词夺理,无耻透顶。罗锅若有所思地低头处理自己的伤口,想来是受到我话中含义的影响,一双纯良的眸子中流露出了一丝阴阴寒意。

  生逢乱世,甭管什么正当手段?能活下去的就是好手段,其他的都是扯蛋。

  我们处理好伤口,事态紧迫,四人赶进穿过祖屋,可正要到了墙边,我没由来的头皮发麻,吓得我连忙阻止他们停下来,隐蔽身形,四五个身影从围墙上冒出头来,手持弩弓,巡视一番,没人后,又没入围墙外。我们大惊失色,看来柳家今夜定要倾覆,三爷的命恐怕也得留在此地,实在不甘心。柳嫣吓得颤颤发抖,又在落泪,三爷恼火,怒瞪着她,又赶紧捂着她的嘴,害怕她发出声音。

  李猛一个眼神,我自然明白,唯有先退,找其他路子才能活命,又转过祖屋,回到先前院子,突然左院传来轰然的杀伐之声,渐远渐近,应该是强敌对碰,打碎了窗门,不过眨眼间,砰地一声破响,隔着门墙的窗栏被大力一脚踢烂,碎窗横着就飞向了正在退离的我们。李猛身手敏捷,侧身将碎窗斩断,那窗栏中突兀地蹦出一人来,在我们还未看清就溜得没影,而隔院从院墙上跳起三五个身影,微弱地灯光照着他们手中的宝剑,就像嗜血的妖光,我们撒腿就跑,这回我才发现这小丫头吓得全身酸软,毫无力气,彻底成了个累赘,我暴跳如雷和罗锅连拉带拽,拖着她飞逃,李猛在后面边看边跑,防止弩弓偷袭,惨遭无妄之灾。

  可惜今日是笼中鸟,当面遇见了马面鬼,转身就撞见了血罗刹。我们猝不及防,撞上了三个鬼面罗刹,我们连忙刹住脚步,转弯纵进了一条阴暗走廊,窜入了假山黑院,可惜柳嫣那小娘们实在不争气,三爷身子板弱,再加上胸口伤势牵动,拖了这么久,哪还有多少力气?揣着粗气的硬扛着,胸口血迹斑斑,罗锅看我实在不行,便由他托着柳嫣奔入走廊,不知道是走廊边装了个门槛,还是那小丫头惨遭灭门吓晕了,一上走廊就彻底趴下,罗锅拽不动了,我在后面喘气的跟上,刀疤发现后面敌人,快速接近,便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扔进假山那边,随后看到罗锅和昏死的柳嫣,心中发狠,拽着罗锅就往假山窜,哪还管这臭女人。兄弟的命才是最要紧的。

  我被扔得头脑发晕,或许是失血过多,可看到刀疤和罗锅未带柳嫣来过,心里一寒,转头就看见昏死在走廊的柳嫣。

  生命诚可贵,虽然我还没到爱上柳嫣的程度,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刀疤一把拽着我,凶光乍现,低声喝道:“那女人会害死你我的。不值得。”

  我不知道当时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一心想救柳嫣,这件事也让我后悔了一辈子。

  我冲动的甩开了刀疤的手,也警觉地查看了周围没有人过来,我一下子奔上了走廊,忍着胸口的痛抱起了柳嫣,才发现我们刚刚后退的方向一把把弩弓正对着我,只见光影一闪,刀疤挡在了我的面前,挥剑拨开弩箭,走廊对面也射来弩箭,却是罗锅为我挡下了,此刻,一粒粒血珠在我的眼前飞舞了起来,我忽然觉得我的整个天空黑暗下来,天塌地陷,吓呆了,胆寒心惊地不知所措,觉得很想哭,只希望和刀疤他们一起下地狱,那该多好。

  李猛和罗锅低喝快走,我恍若隔世,猛然惊醒,带着柳嫣冲入了假山,刀疤也跟着奔了进来,却没有了罗锅的身影,我转身看到走廊上那个站着为自己挡箭的兄弟至死都没有倒下自己的身躯,心中恍然,跌撞在地,泪如雨线。

  “你会因为这个女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是谁的警言?为何我的心如此锥心蚀骨的痛。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何我为了一件并不喜欢的衣服,眼睁睁看着别人断了我的手足,我是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所有怨气与怒火都压制在心中,难以发泄,心中仇恨怒生。

  李猛拔出肩上的弩箭,包好伤口,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却是痛苦后悔的烙印,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失去自己的兄弟。

  柳嫣已经在我背她的时候醒来,目睹这一切的经过,却只能流着泪,做不得任何解释。

  危急再次来临,我咬着牙,忍着撕裂之痛,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柳嫣一眼,这时,走廊外的越氏剑客发觉未杀掉我们全部,都冲了过来。

  我们直接往外出逃,柳嫣仿佛刚强起来,能够跟得上我们的步伐,只是我们逃离的路线却是兵戈声越加刺耳的方向,且越加靠近。

  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无路可退的时候,越危险的地方或许越安全。”

  我们被逼退入柳家大厅,这里尸骸遍地,刀光剑影,两拨人马激战正酣,原来,柳阳的援兵到了。

  游侠剑客‘禽离歌’及众侠正在激战越氏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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