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别说……”
影飞的拳头蓦然一紧,眼神企盼地看着苏心禾,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语绝对不轻松。
“你们……有权利知道……而我……也绝对不愿意对你们隐瞒……”
决定要说出一切之后,苏心禾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虽然这个时代女子逢场作戏,或是三夫四侍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好男人就绝不会有多一句的怨言,更甚者贤惠的夫郎还要帮自己的妻主物色侍夫,这是身为男人的悲哀。
但作为她苏心禾的夫郎,她绝不会让他们受到这样的待遇,她怜惜他们,她爱着他们,她也尊重他们,所以,更不会隐瞒他们。
婚姻是应该忠诚的,还有一点,坦白与原谅。
当然,她没有指望这种行为能够得到谅解,但至少说出了口,她心里的罪恶会减轻一点。
她已经对不起沐清尘了,再将错误掩盖,那不是更对不起爱着她的影飞与焰冰。
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残烛燃尽,“嘶”地一声熄灭了,缭绕的青烟徐徐而上,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泄进了室内,清晨的空气里,泛着一丝清冷。
苏心禾的一番讲述告终,她没有去辩驳,也没有去解释,只澄清了整件事情的真实始末。
轻叹一声后,苏心禾低下了头,看着在膝上交缠的双手,紧张已经过去了,只余下平静与等待的心。
等待着他们的指责或是原谅,亦或其他……
影飞痛苦地闭上了眼,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当苏心禾说出这一切后,像是平空飞来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房,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但她道明一切缘由后,他又想了很多。
沐清尘是个可怜的男子,他没有他的幸运能够嫁给苏心禾,从嫁给苏心海那一刻起,似乎就预示了他不幸的命运。
对于这样一个男子,他又怎么去恨?
而在苏家老宅时的初见,他便也看出了沐清尘的心思,虽然那时的他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可是他的心是向着苏心禾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影飞眼中神色复杂,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了定论。
可焰冰却不一样,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冷声说道:“沐清尘竟然敢下药害你,我绝不饶他!”
这件事情错不在苏心禾,是明眼人都知道,但焰冰心里气着,凭什么他们的妻主就要被别的男人给设计了去。
万一以后再出这种状况,可真没完没了了。
“焰冰!”
见焰冰激动的样子,影飞不由地瞪了他一眼,只那一眼,包含的意思无限。
沐清尘的近况,他们俩人不是不知晓,同为男子,何苦为难彼此呢?
“我咽不下那口气!”
被影飞这一瞪,焰冰的气焰稍有收敛,但仍然不服气地重重跌坐在圆凳上,鼓着双眼看向这次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苏心禾,道:“你说,怎么办?”
“我也有过错……”
苏心禾轻叹一声,自责不已,若不是她顾虑着白日里仆从过多,为避嫌才夜间来访,却没想到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这一点,她着实没有想到。
而错误已经铸成,也不能将责任全部压在沐清尘的肩上,在苏家,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苏心海不疼惜他,萧子如也对他爱搭不理,他在苏家的境况堪怜,她又怎么忍心再怪责他?
眼下,应该想的是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情,得到一个较满意的结果才是当务之急。
“沐清尘虽然是心海的夫郎,但他们并未圆过房,他的第一次……给了我……”
说这话时,苏心禾的头几乎低到了桌沿,在这个时代,占去一个男人的清白,犹如摧毁他的生命。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寻了短见;要么,这个肇事者娶了他。
但这两个情况,如今看来都不适用啊!
要沐清尘去死,那是万万不能的;要她娶了他,他已经嫁了人,如何再另嫁给她,苏心海与萧子如也绝不会答应。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