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神思恍惚,两眼迷茫的跪在地上,听着西戎发出的如雷鼾声,如果能够让她做出选择,她宁愿选择在司徒恩身爆最起码,司徒恩不会虐待她。
记得冰女给她喂食丹药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的身体不会再受疾病的侵袭,可这身上的伤口,算什么呢?
因为抵死不从,西戎把她的衣服扳,摁在地上,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将她抽昏了过去。她多希望不是昏倒而是死去,一盆清水,就把她又带了回来,终究,她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已经看到了三个男人的身体,除了秦邦杰是她心甘情愿的,司徒恩,西戎都采用不同的方式强迫了她。这就是冰女所说的良善吗?
她拼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怕自己睡过去发出声响,脚上的铁链只要发出声响,就会惊醒西戎。她已经挨了十鞭,不想再添十鞭了。
如果说司徒恩是嗜血的魔鬼,那西戎就是残暴的禽兽,比魔鬼还要凶残的禽兽。
司徒恩已经把西戎赶到了燕国的边城源城,现在大军压境,西戎说以司徒恩的本领,最多两天就会攻下这座城池。
燕国北地,果然是冷的早,因为开着窗户,一阵阵被寒风袭来,乔羽冻得身躯发颤,牙关也不听话的抖动。
乔羽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锁链发出的声响惊扰了西戎。西戎警惕的坐起来,一看原来是地上的乔羽发出的声响,怒着走下床,一脚踢了过去:“你个丑贱人,吓得本将军还以为是司徒那厮攻城来了,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本将军骑在你身上的时候,你的声音比那青楼妓馆的表子叫得还荡呢?给我跪好了!司徒恩让本将军吃了败仗,本将军就从他的女人身上找回来。”
这一脚正踢在乔羽的后腰上,乔羽疼的嘤咛一声,勉力跪在了地上。
西戎跨两步过来,揪起乔羽的青丝,乔羽仰头看着西戎,泪水早已流干,凄然的看着西戎不吐半字。
西戎狞笑道:“你的骨头还挺硬的是不是,本将军这么揪你都不曾掉下一滴眼泪,跟司徒恩那冷血恶魔还真是般配。现在本将军决定和你玩上一段时日了,那司徒恩送来战表,天亮即攻城,就是为了救你这个丑妇,本将军偏不让他得逞。来人!”
站在门口值守的亲兵应声走了进来,看来他已经习惯看到西戎赤身,甚至是西戎身边的女人赤身,目不斜视的低着头听侯西戎下命令。
西戎冷然大笑道:“程静,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回京都去,告诉大夫人,这是我新纳的妾室,让她给我好好调教一下,只要本将军回去的时候她还活着就行!”
西戎一把扯下的单子,扔给程静说道:“不用给她穿衣服了,用这个裹起来,中间绑根绳子即可。现在就出发,走吧!”
程静捡起地上的床单,沉声道:“站起来!”
乔羽吃力的站起身,摇摇晃晃似要摔倒,程静用床单裹住乔羽,随意的用锦帐的丝绦捆绑了几下便抗着乔羽出了院落。
来至马棚,唤醒马夫,马夫点头哈腰的为程静牵过一匹战马。
程静把乔羽横放在马鞍前,出府以后,认蹬扳鞍,策马出城。
乔羽在马上颠的似乎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不住的哀求着程静,希望他让自己坐起来,程静仿佛根本听不到乔羽说话,一路上狂奔。
乔羽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上,看天色,此时已近中午,所在之处是一片密林,环顾四周,并不见程静的身影。
乔羽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被困的根本动也不能动。
因为不知道情况,乔羽也不敢高声喊叫,一点点蹭着想挪到大树旁爆靠着树坐一会儿。
此时,就见程静双手各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程静低吼道:“不要动,我给你解开。”
乔羽一听,便不再动,程静给他解开绳子,又把铁链打开,把一个包袱扔在她的脚下,说道:“这里是一套衣服鞋袜,你先穿上,我在一旁等你,穿好以后叫我一声。”
乔羽愣怔一下,随即点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谢谢。
这套衣服是农家的布衣,乔羽穿着稍微肥大了一些,但比起床单来,不知强上几许。
乔羽低唤一声,告诉程静已经换好衣服。
程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送你去燕国,但也不会放你赚实话告诉你,我是鲁国人,不管是燕国,还是鲁国,大家忌惮的都是司徒恩,既然你是司徒恩最宠幸的女人,我们便有了和秦国讨价还价的条件,这里面有牛肉干和馒头,这是水囊,里面的水是温的,你先吃点儿,然后我们再赶路。”
乔羽自知没有反抗的余地,再说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哪里还能想得那么远,自然是先顾眼前了。
程静看乔羽吃饱喝足,便收起干粮袋说道:“我们从这林中穿过去,然后再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了鲁国境内了,现在司徒恩和西戎打得正猛,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路,你只需紧跟着我就行了。”
乔羽站起身,惊异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或许因为吃饱饭的缘故,身体也有了气力。
乔羽跟在程静的身后,边走边张望着。
程静回头看她一眼,淡淡说道:“你不要妄图逃跑,这里全都是高山密林,若是你自己行路,走不上半个时辰,就会被豺狼虎豹吞吃了。”
乔羽呐呐道:“你放心,我不会逃跑,没有干粮也没有银子,能逃去哪里?”
程静闻言忍不住无声的笑了,忍住笑意以后回头看看乔羽,暗自嗟叹,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颜面被毁,定是风情万种的俏佳人,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
这片密林好像没有尽头,乔羽跟在程静身后,走了两个时辰,依旧是在林中。
乔羽哀求道:“程大哥,求求你让我歇一会儿行吗,我实在走不动了。”
程静知道乔羽怕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昨晚抽了十鞭子,今日又在马上颠了一百多里路,能走上两个时辰,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个女子,真是不容小觐。
程静晃晃水囊,已经所剩无几,狠狠心,还是递给了乔羽:“你先喝一口水吧,不多了,喝一口润润喉咙就行了,我们还要两三个时辰才能走出密林,今天夜里恐怕要夜宿林中了。”
这一路之上,程静并没有为难乔羽,就连这水囊中的温水也大多是乔羽喝掉的,乔羽抿了一口,感激的说道:“程大哥,谢谢你。”
程静瞥了她一眼,漠然道:“我是怕你渴死饿死,前功尽弃,不必谢我。”
乔羽怔了一下,低着头不再出声。
差不多歇了一炷香时间,程静说道:“好了,我们赶路吧。”
程静兀自起身,继续赶路,乔羽只紧跟在他后面,好在程静走上一段路就会停下来等她一会儿,并无催促之意。
除了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密林着实静谧的寥人。
乔羽的鞋子已经磨出洞来,脚底全是水泡,看到脚下枯倒的树干,乔羽一屁股坐了上去,气喘嘘嘘的说道:“程大哥,我的鞋子破了,脚底全是水泡,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好吗,再说已经天黑了,就宿在这儿吧?”
程静见她如此,只好停下脚步,走回来坐在树干上,问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宿在这里吧,明日天亮立即赶路。你先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程静用手敛了一堆干草树叶,平铺在地上,然后将床单铺在干草上,说道:“你先躺一会儿吧。我把这里整一下,弄出一块空地来,也好生上一堆火,夜里不比白天,豺狼虎豹鼻子都很灵的,没有火堆,我们会很危险,你千万不可乱动。”
和他相处一日,乔羽也知晓程静不是坏人,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就冲着程静对他一路上的关照,乔羽已是万分感激了。如果程静不是鲁人,那她往后的命运会更加悲惨。西戎的大夫人怎可容得一个丑陋的女子与她争夫宠,想必会受到蹂躏暴打,这类电视剧,她看得太多了。
乔羽躺在床单上,的干草很厚,疲惫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透过密林射进一缕缕光芒,散得满地金光。
程静见她醒来,沉声说道:“这是我编的草鞋,鞋底加了一些细藤,应该不会轻易磨断,把它套在布鞋上,就不会耽误走路了。”
乔羽伸手接过草鞋,仔细端详,原来草鞋就是这样的,虽在京城见人穿过,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双如此精致的新草鞋。
程静见她拿在手里不穿,微愠道:“怎么,你嫌弃是双草鞋吗,这可不是大将军府……”
乔羽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程大哥,不是的,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草鞋,所以想看看。”
程静冷哼一声,说道:“你在将军府穿金戴银,自然是用不着穿布鞋了。”
乔羽闻言脱口而出:“不是,我只在将军府呆了数日而已,我的家乡不在这里。”
程静狐疑道:“你在将军府呆了数日,那司徒恩就带你上战场了?以前你可认得他?”
乔羽点点头回道:“我原来本是酒楼的歌女,司徒将军觉得我曲子唱得好,就夜半时分将我掳去,只在府中三五天便跟他上了战场。”
程静沉吟道:“如此说来,你也是贫家女出身,那为何不识得草鞋呢,有哪个贫家女子不会编草鞋的?”
乔羽脸色一黯,说道:“程大哥,我的家乡没有草鞋,所以见到草鞋才觉得新鲜。”
“你不是秦人?”
乔羽摇,猛然想起自己离奇的经历是不为外人所能接受的,又点点头,说道:“我是秦人,只是自小在一家大户人家做奴婢,从未出府,后来跟随出嫁,因为伺候不周,被逐出府,才得以见到外面的世界。”
程静听她这话,分明是在敷衍,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