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哆嗦着接过那张请柬,狐疑的问:“小弟和县君没有任何交往,不想竟然被他看中,真是幸运!”
一旁的刘华脸『色』不虞的哼着:“还不是那个崔押司,在县君面前说你的好话,竟然特例邀请你参加菊花会!也别得意,参加菊花会的哪一个不是一方高明,别的在那里丢人显然,还连带着丢了咱月潭村的脸面!”
这刘华时常和咱闹别扭,又被自己坑了前后六贯大钱;刘源正高兴,也没心思和他计较,就高兴地对有恒说道:
“今儿发了一笔小财,就请有恒大哥大吃一顿若何?”
刘华自然不知道他刘源卖了俩背包,以为还是指从他那里赌走的六贯大钱,恨声说到:
“就应该你请客!今晚咱就敞开肚子,怎也把输掉的六贯大钱,吃回来些许!”
刘源哈哈大笑,道:“有能儿你就可劲儿吃,撑死了可不要找我哭鼻子!”
李强在一旁吱吱笑,小声道:“撑死了还会哭?”
把担子等东西送回房间,自然是李强的事儿;刘源带着有恒和刘华,就来到前堂菜馆儿;刘源喜欢边吃边喝的听着大家议论八卦,也还是选了一个靠着窗户的散座坐下了。
有过昨天的印象,那店小二很是熟悉的上来打招呼:“客官又来了,今天吃些什么?”
刘华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有啥好东西就挨着个的往这里送,怎也不会花掉六贯大钱吧!”
店小二颇为好奇的望他一眼,狐疑的一笑:“客官说笑了,就咱这小店,就您们四个,吃上十天八天的也用不了六贯大钱!这位先生,您说吧,如何上菜?”
刘源看了还在小声嘀咕的刘华,微笑着对小儿说道:“捡你店里有名的菜肴,就选几个上来就是,别的叫人家说咱抠门!”
店小二带着笑走了,嘴里喊着:“丁字二桌,客人四位,上等酒席一桌,水酒一坛!”
李强恨声嘀咕:这小二也真会做买卖,一转眼就成了上等酒席一桌子,就四个人吃得了!”
纵然是小店,一桌子上等酒席,恐怕也不是小花销,李强学着家里人节俭惯了,自然很生气。
那刘华不依不饶:“嘿嘿!就这小店,上等酒席也花不了一贯,和六贯大钱差得远!有能儿去城里的茹梦斋!”
显然,这家伙成心想把赌输的钱吃回去。
刘源神秘的一笑:“刘华你也别怨怪,有能咱俩再赌一次,就用茹梦斋的费用做赌注!”
刘华象被人家『摸』到了痛处,呼应的就站起来,指着刘源大叫:“做梦,咱家长记『性』了,今后绝对不在上你的当!就是不和你赌,若何?有辙儿你想去!”
这丫还真长记『性』了!或者是输怕了。
“谁呀?咱黄二哥和你赌!随便你出题目。”
耶呵,不想那个落魄的黄二哥就在一旁喝酒,这会儿搭话了。
刘源对他很有几分好奇,望见他桌子上就一盘子茴香豆,就客气的说道:“一个人喝酒怕是郁闷得很,如果这位儿黄二哥不嫌弃,就过来一起若何?”
黄二哥可听见小二喊的是上等酒席的,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嘴里自然连声客气,可屁股已经坐在他们这里了。
集市里的小店,所谓上等酒席,也不过是鸡鸭鱼肉都有,水陆俱全,这花样手艺可是一般;由于大宋食盐控制的很严,这东西都是定量供应,所以,就是酒店,食盐也不充足;店主为了省盐,菜肴都是味道很淡,又为了招揽生意,就想办法用其他味道解决这个难题。
酸甜苦辣各种味道就是对食盐不足的补充。
各种菜肴陆续上来了,那李强竟然悄悄地把店小二拉到一边,好像吩咐着什么,就见店小二一会儿阴着脸摇头,一会儿又笑着点头。
刘源纳闷儿,等他回到桌子前,就把他拉到身边,问:“这是作甚?”
李强把嘴巴差点伸进刘源的耳朵里,小声说道:“这多好东西,都叫他们吃了,怪可惜的,就叫那小二在后面吩咐一下子,每一样都留下一些儿,等明儿回家,带给家里人吃多好!这东西,可一年到头不见家里吃得起。不想那小二竟然吱吱呜呜,还是后来许他十个大钱,才应承了。”
还是李强细心!竟然还会贿赂人家,看来,这也是千百年来人么固有的习俗。
刘源也不是没有想到家人,正想着回去之前,给家里人采买各种吃的用的回去,怎说,也算发了一笔小财。
可是,和李强比起来,就显得大大咧咧了。
酒过三巡,大家也就话儿多了起来,就听黄二哥把大手狠劲的往桌子上一砸,恨恨的说道:
“恨啊,真是恨死我也!”
刘华可绝对看不起这般的落魄文人,早就对他不满了,见他如此,不由讥讽:
“就连酒菜都点不起,还那这架势张牙舞爪的!这般作态,白吃白喝的还瞎叫唤,何为?”
黄二哥讪讪,紧忙欠身赔礼:“这位小兄弟,咱可不是骂你,也没有怨怪几位大才的意思,只不过想起那所谓的馆陶第一才子王宇,就恨得牙痒痒,才失态的。”
刘源却是觉得有趣,不由微笑着问道:
“奇了怪了,昨儿好像你黄二哥还力挺那王宇的,好像还买了他胜出菊花会的彩头?”
黄二哥阴着脸叹气,恨声骂道:“那是昨天!换做今天,咱黄二哥绝对不买他一文大钱?什么东西,简直把儒家文人的脸面丢尽了!”
耶呵!这一天的功夫,竟然对那王宇的感观天上地下!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旁别的喝酒的客人,也纷纷询问:“我说黄二哥,咱可是昨儿听了你的建议,才买了王宇的彩头,可今晚你又大骂王宇,你可叫大家怎么办?”
黄二哥忙起身,来个团身揖:“众位不要急,那混蛋王宇拿菊花会的彩头,依然是如今最大的盘口,这个你们放心;咱骂他,则是因为他不是个人,一个长着人面的畜生!”
“快说说!到底咋回事?难道偷了你的婆娘不成!哈哈,听说你那婆娘早就被人家刮跑了,有这事儿也轮不到你!”
黄二哥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由于他落魄,又整日的喝酒闲逛,不务正业,本来不大的家业早就被他挥霍个精光,那婆娘也就......。
黄二哥又灌了一碗酒,才镇定精神说道:
“就在今天上午,咱黄二哥亲眼所见,就是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惊吓了他的马儿,把他摔在马下,就叫他的下人把人家几乎打死了,至今生死不知!那孩子的父母上来和他理论,也被他的下人打得头破血流!你们说说,这还是个儒门子弟吗?如果孔夫子真的知道有这个传人,就是活过来也会再被气死一回!”
众人也是气氛,皆大骂:“真是个畜生!真后悔啊,就是他真的胜了菊花会,咱也不应该买他的彩头,就是把大钱扔进茅楼,也不应该买他!”
“难道出了这样的事,官府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