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父亲把刘源叫进书房,一脸阴沉,刘源紧忙给老爹跪下行礼,嘴里解释:
“这一连串的变故,非孩儿所愿,不过是因缘巧合,有些事竟然不曾请教父亲。”
宋讲孝道,纲常严谨,自己近来做事,在父亲眼里近乎胡闹,知道必然被父亲严加训词,所以,进屋看见父亲的脸『色』,就忙着赔礼。
父亲瞪了刘源好一会,才叹口气说道:“源儿你打长大了,为父知晓你心怀远大,也有着不凡的见识和担当;冯秀才怕为父怨怪,也曾多次开导为父。今天为父也不想多问,只问一句:你究竟想做什么?做了崔家的族长,难道想抛弃祖宗名姓,改换崔家门庭不成?”
父亲说着话,已经气得不行,哼哼的扶着书案重重的喘气。
“咱刘家虽...虽然家门不畅,可也是几百年的传承,你要如此做事,叫我这个父亲如何向祖宗交代?”
刘源不敢爬起来,只有匍匐着爬到父亲面前,哀声解释:“父亲放心,孩儿纵然有些儿胡闹,可也不敢把孝道伦理丝毫忘却,接管崔家虽然是情非得已,可也是振兴咱刘家的一个机会。改名换姓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是答应把一个儿子过继为崔姓罢了。”
古人为了家门延续,从亲近出过继子孙延续烟火很是正常,父亲终于放下心思,说道:
“你的师尊也这般劝过为父,不然早就找你呵斥了,可曾家那丫头好像身子不健,将来怕是子孙有忧啊。”
父亲虽然不可能知道曾舒的具体情况,可从表面的样子也能看出曾舒身子不佳。
刘源早就准备了腹词:“孩儿知道,但父亲也没必要担心,将来孩儿的正妻未必就是曾舒,这个孩儿有办法。”
正妻的位置刘源在心里早就给了曾柔,当然,崔家的事没有安顿之前,可是不能说出来的,再说,如今和曾柔关系虽然进展不错,可也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父亲,孩儿想,反正乡下土地也不多,想请父亲跟着孩儿去北京,将来,那里甚至东京才是孩儿的发展的地方,每日聆听父亲的垂训,也免得孩儿犯错。”
父亲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等你过了州试,省考,最少有个举人身份,父亲才有脸面离开村子,如今跟着你走,别人还以为去抱崔家的大腿,凭的被人家讥笑。”
可也是,父亲最讲究脸面,这种情况,打死他也不会走的。
仕途科举,在父亲眼里就是刘源唯一出的路,当然,也是这年代人基本的共识。
回到自己的房间,那秋娘正和春香耳语,看见刘源进来,扭捏的挪起身子,笑道:“嫂子身子重了,每日的就陪着妹子唠嗑解闷;嘻嘻,刚还说如何教妹子尽快把肚子弄大哩。嘻嘻,这个嫂子可是过来人,可要为你两口子『操』心啊。源老弟,你说是不是?听说,你把你二哥要弄走,嘻嘻,果然知道嫂子的心思,放心,嫂子就是身子重,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把黄二哥弄走是为了她,切!咱刘源身边的女人可不少,可犯不上冒着危险偷你个『骚』腥!
“嫂子说笑了,这次二哥要去很久的,嫂子也要跟着的,不然孩子出生了可没人照料的。”
都是麻烦,眼不见为净!都去大琉球忽悠土人去吧。
不想却触动了秋娘的心思,竟然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照顾孩子,呸!当初誓言旦旦的,没几天就变态了,整日的嫌弃奴家肚子里的野种,找借口三天两头不回家,呜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嫂子看着你二人整日的甜甜蜜蜜,心里可羡慕的要死啊。才不陪着那混蛋出去,就留在这里陪着春香妹子。”
丫的,还赖着不走了,二哥走了,你留下,可也更要坏事了,绝对不行!
秋娘好歹被劝走了,春香狐疑的望着刘源:
“源儿,秋娘姐也是个苦人,还怀着身子,就先叫她留下吧,不行等生完孩子再叫她走吧,不然这般远行,怕是不好。”
刘源叹气没言语,当然不好,可留在家里更不好;嗯,干脆,过几日就去北京了,就留下她在这里看家就是,大不了留给她足够的吃用罢了。
小别胜新婚,二人虽然都有心思,可也架不住情热,没多久就把秋娘的是忘了干干净净,相互攻击者对方的敏感,嗷嗷叫着享受着夫妻之乐也。
清晨,刘源照例起来要出去晨练,不想护卫崔大崔二拉住了他。
“主子,昨晚外面有人偷窥这里,今早还用人流连不走,小的想是不是有人惦记着主子?可要小心,如今主子身边就我哥俩,怕是不周全,可否从三当家处弄几个好手过来?”
哦!竟然有人打这里的主意,会是哪一个?
自己在馆陶的仇人就是王宇,又在回到馆陶的路上羞辱了他,是他记恨要动手了?
本来为了大局还不想过早的找你的麻烦,夺妻之恨,虽然自己不在乎田家这门亲事,可也被外人讥笑的!
“也好,不过先要『摸』清对方的意图和实力,想个办法不把咱们漏出去!”
刘源攥着拳头发狠:临走把王宇收拾了,也算了却一件心思,但也要栽赃给别人头上,这个王家不怕,可他的娘家太厉害哦。可是,能够叫谁背这个黑锅啊。
“一会儿,我要去曾家拜会老爷子,你二人就趁机和三当家的详细商量一下,尽快拿出个章程,放心,三当家在这里经营多年,门路『摸』的准;等我拜过老爷子就去曾峰那里找你们。”
自己身为崔家的家主,当然要把前一段两家的事情和老爷子有个了断,不然留下心病就不好和曾家继续来往了。
为了曾柔,刘源必须得到曾家的合作。
一大早的,曾柔就在老爷子的客厅,老少二人边吃边议论着什么,刘源也不客气,进来就坐在饭桌一旁。
“一早急着拜会老爷子,竟然忘了喂喂五脏,看见吃食就忍不住了,老爷子原谅这个!”
说着就要拿起筷子下家伙。
曾柔紧着叽咕着眼睛试图示意这什么,可曾老爷子已经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气呼呼的站了起来。
“原来是崔大家主驾到,老身我不曾出去迎接,真是抱歉啊!此次进了曾家,是否想着接管曾家的财产啊?哼!”
这事闹的,老爷子非但不感谢自己的里外周全,竟然当面爆发了!
刘源撇了一下很是紧张的曾柔,眼睛一转,就知道如何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