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晴央求道:“明伯伯,离武林会议还有二十多天,这君山就在洞庭之上,就让我去罢!我保证不会有事的。”为了能体验一把传说中的江湖,她只好先放下男人的一些想法,摆出小女儿态来。
明秋寒看着楚湘晴可爱的脸蛋儿,伸手就要摸她的头,楚湘晴自然不会让他摸,避开了道:“明伯伯,就让我去嘛!”她自己都觉得这话简直丢尽了脸。
明秋寒笑道:“好好好,晴侄女一撒起娇来,谁都没有办法,哈哈!不过要让我儿凤伊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白隐趁机说道:“那么,也算我一个罢。”
楚湘晴瞪了白隐一眼,想道:“明凤伊呆头呆脑的还好说,这个白隐倒是不好对付。”正在想着,只听明秋寒道:“好啊!难得白少侠有这份心,我答应了。”
见白隐要说什么,楚湘晴忙谢过了明秋寒,道:“明伯伯、明哥哥,我先回房里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见。”快步离了院子,回到自己房里去关上门思量对策。
“唉……为什么变成女人之后,脑子也不好使了?好吧,只好见机行事了!老天啊,请保佑我行走江湖顺风顺水,不要被男人缠上……”楚湘晴想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楚湘晴洗漱完毕之时,已有丫鬟送来饭菜,楚湘晴道:“不用了,我去大堂和明伯伯一起吃。”
哪知丫鬟抿嘴笑道:“小姐,老爷他们已经吃过了,吩咐我你起床之后送饭菜给你。”
楚湘晴羞窘无比,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不顾形象地飞快消灭了饭菜,背了行李,勿勿走出房去。
大堂里,明秋寒、明凤伊、白隐三人正在说笑,见到楚湘晴过来,都站了起来,明秋寒道:“晴侄女昨晚睡得可好?”
楚湘晴感到自己脸又开始发红,忙运功将血气压下,道:“多谢明伯伯关心,我很好。”
明秋寒见到楚湘晴脸色发红又转正常,暗暗诧异她功力不浅,也不点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出发吧,这是五千两银票,晴侄女你收好,要是在外边凤伊敢怠慢你,回来告诉我,看我不罚他!”
楚湘晴对明家的生意也听说了一些,区区几千两银票只是小数目,道了谢,取过来小心收好。
岳州今称岳阳,后世闻名天下的岳阳楼就在此修建。
三人一行出了城,走陆路来到君山脚下,远远看去,山峰翠绿,连绵起伏之间,不知有多少重层层叠叠。
楚湘晴不想与明凤伊、白隐说话,只好一个人纵马扬鞭远远走在前面,山道越来越难走,她也越发无聊起来,马背上自然无法运功行气,不由得摸了摸了腰间宝刀,希望不远处会突然冒出几个小贼来让她试试手才好。
前面是一个山谷,两旁山峰高数十丈,中间山道宽不过两三丈,进入其中,若两边山峰之上有人推下巨石,则任你武功多高,也难逃一死。
楚湘晴自然不会笨得大大咧咧走进去,而是立在谷前,等明凤伊、白隐走近了,问他们道:“现在我们怎么办?进还是退?”
明凤伊十分直爽地道:“出发之前,父亲交代,诸事多听晴儿妹妹的意见,所以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白隐似乎故意与楚湘晴为难,恭敬道:“此行楚姑娘是主人,楚湘晴去哪里,我跟着便是。”
楚湘晴就算是上辈子活了三十年,却也不曾真正闯入过如此险地,一时有些犹豫,却又不愿让两人小看,遂清了清嗓子,向谷中喊道:“有人吗?我们三人有要事前来拜访,望主人行个方便!”
楚湘晴喊毕不多久,谷中传来脚步声,听着应是向自己行来。
眼前出现两个佩刀汉子,都是灰麻布衣,足蹬草鞋。这两人来到三人面前,细看了三人一番,却是认得明凤伊的。
只听左边这个人道:“明公子带着朋友到我们这穿水恶水之中来,请问有何要事?”
三人下了马,明凤伊道冲两人一抱拳,道:“两位请了!我这次前来,明陪晴儿妹妹来寻人的。”
方才说话的汉子道:“寻人?不知明公子要找谁?”
明凤伊道:“我们此来要寻的人,正是毒手童子申飞。”
不巧这两人皆是燕长老手下心腹,自然不会让楚湘晴三人进去与申飞为敌,左边那汉子说道:“明公子,我二人在君山总舵已有十年之久,帮中上上之下都认得,并没有‘毒手童子’申飞这个人。”
白隐走上一步,道:“丐帮有四大长老,燕、张、魏、余,不知两位受何人管制?”
左边那汉子道:“我二人均是燕长老辖下。”
楚湘晴茅塞顿开,冲二人行了一礼,道:“两位大哥请了,小女人有要紧事,需面见你们长老,烦请通传。”
讲话那汉子正待说话,不防楚湘晴突然出手,疾点他“太乙”“气海”两大要穴,顿时动弹不得,白隐自也猜到楚湘晴用意,动手制住另一个汉子。
明凤伊大惊,道:“你们……”
楚湘晴将制住的汉子往马背上一放,喜道:“这下好了,他们投鼠忌器,我们可以大大方方进去了。”回头冲白隐一笑,以示赞许,孰不知日后又生出多少麻烦,此是后话。
君山共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峰,后世以“奇”、“小”、“巧”、“古”著称,秦始皇的封山台、汉武帝的射蛟台等古迹闻名遐迩。
三人一行在山谷之间来回绕行,曲曲折折无数次,总算是看到了丐帮总舵入口。
明凤伊看着楚湘晴、白隐二人马背上的丐帮弟子,道:“你们抓了人,眼下可算是结了梁子了,我父亲在江湖上还算是有点声望,不如……”
白隐打断明凤伊道:“明公子何必如此怕事?行走江湖若无几分胆色,如何让人看得起?”话中所指,自然是楚湘晴了。
明凤伊点头称是,道:“白公子所言极是,我们走罢!”
三人直走到丐帮山门之前,马上有六人拦住去路,喝道:“站住!”
楚湘晴施礼道:“几位大哥,小女子此行前来,旨在寻人,与丐帮无涉,还望行个方便。”
六人中为首之人道:“姑娘,你马背上之人可是我丐帮弟子,怎说与我丐帮无涉?”
楚湘晴让白隐、明凤伊二人放下之前所擒两人,道:“几位请看,这二人可是燕长老手下?”
“不错,他二人正是燕长老手下,却也是我丐帮弟子。”
楚湘晴道:“燕长老与申飞这等人为伍,想必平日作为你们也心知肚明,设若他占了上风,你们当知丐帮气运如何,不是么?”
六人面面相觑,为首之人道:“姑娘所说的申飞,正是在总舵之内,我等今日便要做一回罪人,请!”让开了路来。
楚湘晴将二人交与此六人,弃了马匹大踏步进入山门之内。
丐帮创立不过数十年,然而三人进入山门之后,仍为总舵中房舍气象惊叹不已,楚湘晴看着座座楼阁,不由得想道:“丐帮果然不全是丐帮,单论这总舵规模,也非同一般,所耗财力人力物力,可以说是当世无双,无怪乎后世闻名了。”
穿过几重院落,楚湘晴三人听到有兵刃相击之声连绵不绝,节奏之快,今她惊道:“好快的身手!”
向左转进入一个院子,三人面前则是一片开阔场地,足足有数十丈方圆,所有人分东西两个方向分成两群。
东边站着两个人,一人四十上下,面容清瘦,手持黑乎乎木棒也似的一根形若拐杖的棍子。另一人头发花白,约有五十上下,双手缩在袖中,不知手上拿着什么。
西边站着一大群人,从装束上来看,最前排站着七八个人形色各异,均有兵器在手,后面则是一群丐在弟子。
场中有两人正在厮斗,一人灰白麻衣,手持一把长刀,另一人手持青钢剑,打得翻翻滚滚,人影闪动,一时难分高低。
所有人都看向楚湘晴三人,连正在动手的也各自收了兵器,回到自己阵营。
三人之中,丐帮众人还是只认得明凤伊,东边方才动手之人拱手道:“明公子行色移驾丐帮,不知有何指教?”
明凤伊还礼道:“不敢,我前来只是助晴儿妹妹来寻人的。”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楚湘晴。
楚湘晴不识得丐帮众人,只好道:“不错,我来找的人,是毒手童子申飞。”双目四下观察,看着众人反应。
果然,一个长脸矮子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但是其他人都向他看去,令他无处躲藏。这人道:“姑娘,我与你素昧平生,找我作甚?莫非是看上我了?哈哈……”引得他那边不少人哄笑。
楚湘晴这一次学乖了,并不生气,道:“你就是申飞?”
这人道:“不错,我就是。”
楚湘晴道:“江湖上传闻毒手童子申飞‘面长如驴’,看一眼便不会忘记,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她向着西边众人团团行礼,道:“各位,今日小女子要借贵帮宝地了结一桩私人恩怨,还请给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