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渔帮众弟子齐心协力,总算是没让大火烧上多久。谷定常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明秋寒早有安排,已吩咐人在洞庭湖边搭起了高台,只是时日渐近,所以携了楚湘晴、明凤伊、白伊三人匆匆离开了渔帮,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回到了明家。
这一日,正是武林会议召开之时,明秋寒请了上好了裁缝为楚湘晴做了新衣,早早带了她与明凤伊前往,白隐则以自己是闲人为由没有参加。
来到会场,只见这里一片开阔之地上,搭起了数十丈方圆的台子,离地三尺高,台子北面设有桌椅座位,供武林名宿与有声望的世家帮会观礼。台下禁止平民围观,却不限武林人士。台子西边与洞庭湖湖岸相距不过**丈而已,湖风吹来,杨柳飘舞,水光闪耀,与远山相映成趣,当真是绝佳的所在。
座位一字排开,明秋寒与楚湘晴、明凤伊并肩子走上台去,面对着座位,对楚湘晴从左至右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唐门第一高手唐夜,这位是丐帮长老张简仁,这位个空位子是给你的,右边是我,这位是柳城派掌门方单奇,这是海南剑派苏永山,这位是……”
排在最后的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明秋寒却并不认得,她年岁大约二十五六,一身白色纱裙,头上一枚月形头饰,她起身道:“圣月门大弟子江晓琳,见过明大侠。”此言一出,语惊四座,想不到江湖中最神秘的女子门派圣月门大弟子居然在此出现。
明秋寒心中吃惊,抱拳道:“原来是圣月门弟子,欢迎。”
明秋寒转过身面对着台下,朗声道:“承位各位看得起,应明某之召,前来参加此次武林会议,在下请诸位前来,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楚家讨个公道!”
明秋寒停顿了一下,接下去道:“江湖传闻,说我明某才是幕后主使,试问以我与楚大侠的交情,怎么会这么做?我二人无怨无仇,来往十数年,我图个什么?”看着台下,只见台下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无非都是些赞同和不赞同的话。
明秋寒道:“江湖中以讹传讹,夸大其词早已屡见不鲜,明秋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人说闲话!下面,我向大家宣面一件事,就是楚家!尚有后人活在世上,这个人,就是楚大侠的小女儿,楚湘晴楚姑娘!”示意明凤伊退后,自己也退后一步,将楚湘晴让到了最前排。
楚湘晴此时心情,自然是激动不已,以前只在电视电影中见到过武林大会,而如今自己活生生地站在了武林大会的台子上,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发抖起来,忙暗中运气,使自己血气平复下来,才说道:“谢谢各位武林前辈和江湖义士前来为小女子主持公道。我楚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想却为虎狼之徒所乘,居然遭到灭门,小女子势单力薄,只好请明伯伯发出武林贴,邀请大家前来,恳请大家一定要为楚家主持公道,助小女子查出真相,以慰父母在天之灵。”言罢,四下各拜了一拜。
明秋寒走上前,与楚湘晴并排而立,对台下了一拱手,道:“各位武林朋友,我明秋寒与楚大侠是至交好友,自然义不容辞,在此,我将明家至宝银丝宝甲送于楚姑娘,我明家将不遗余力相助于她!”明凤伊拿出银丝宝甲,双手送到楚湘晴手中,楚湘晴待要推辞,明秋寒道:“晴儿不可推辞,这是武林大会。”
楚湘晴无奈,不愿让人以为她孤高,只好接过宝甲,向着明秋寒、明凤伊当面道谢。
果然,唐门弟子唐夜上前拿出一个钢丝手套和一个牛皮包,道:“楚姑娘,这是我唐门特制手套和**沙,请务必收下。”在明秋寒示意下,楚湘晴只好接过收好。
丐帮张简仁来到楚湘晴身边,道“楚姑娘于我丐帮有大恩,这只‘出头令’就赠与楚姑娘,楚但有要求,我丐帮弟子无不依从。”此等手笔,着实令台下之人嘘声一片,楚湘晴依言接过。
柳城派方单奇拿出一个瓷瓶,交到楚湘晴手上,道:“楚姑娘,我柳城派虽地处偏僻,所以也只有这‘仙台灵根丸’拿得出手,请收下。”
海南派苏永山问楚湘晴道:“不知楚姑娘使剑否?这是我派‘龙象剑法’,请姑娘笑纳。”
圣月门江晓琳站起来道:“江湖之中,人人皆知海南派门规极严,今日你送剑谱,莫不是要将楚姑娘收入门墙?”
苏永山道:“江姑娘多虑了,楚家遭逢大难,我不过是出于江湖之义而已,楚姑娘要进我海南派,自然是我海南派之幸,若不愿意,学我派剑法自也无妨。”
见苏永山话说到这份上,楚湘晴只好收了剑谱。
众人目光都瞅在江晓琳身上,猜测着她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世的东西来。
只见江晓琳笑道:“我奉师父之命,前来请楚姑娘入我圣月门,由师父亲授武功。”众人哗然。
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武功高绝,大小数十战从未败阵,甚至对手就被伤到过她,只自称圣月门人。从此,圣月门就成了神秘、超凡的象征。
苏永山道:“原来如此,难怪我送楚姑娘剑谱,你便出言揣测。说到底,还是看不起我海南派了?”
江晓琳施礼道:“小女子不敢。”
苏永山重哼一声,“仓啷”拔出剑来,退开几步,对着江晓琳道:“在下苏永山,忝为南海派掌门,今日便要与江姑娘斗上一斗了!”
江晓琳道:“苏掌门,我对你并无冒犯之意,我向你赔不是了罢。”
楚湘晴站到两人中间,道:“两位,武林一脉,同气连枝,不必动手,以免伤了和气。”她冲所有人团团抱拳,道:“这样罢!今日就由我为大家演一套恩师所传刀法,然后再由江姑娘与苏掌门定夺如何?”
苏永山道:“楚姑娘这个法子不错,我赞成。”
江晓琳不落人后,道:“我也没有意见。”
楚湘晴请明秋寒、江晓琳、苏永山三人入了座,将各人所赠之物放到自己位子上,取了从渔帮总舵拿回的雪晴刀,朗声道:“我演的这一套刀法,本无名字,我自作主张,叫它‘秋水刀法’。”
只见楚湘晴将刀鞘往右臂上一搭,左手轻轻拔出刀来,刀锋缓缓上撩,左脚尖上提,斜斜向右侧落下,刀举到最高处之后,忽地身子向右一倒,一拧腰,居然以持刀那只手臂为轴,给人一种头从腋下钻过去的错觉。
“好!”台下已有人大声喝彩。
楚湘晴朱唇轻启:“秋水环山作清雾。”
刀走一圈,双足连点,但见刀势来回往复之间竟有几分模糊视线,让人看得不甚清楚,配合着明家为她新做的五彩衣裙,只觉得她已化作了一只彩蝶般在台上翩翩起舞,倒不像是在演刀法了。
“推云入海浪翻腾”
楚湘晴这一句甫一出口,台上那只翩翩彩蝶此刻摇身一变,化作云中龙凤,刀势走霸意,缠头裹脑一蹴一扫一拦,云从龙风从虎,势如山岳,直把众人惊了一跳,哪有女子能使出如此霸绝的刀意来?
“万里苍山只堪笑”
楚湘晴双足轻点,作腾跃之状,刀锋轻轻斩下,却不是一字到底,斩至中途,一收一抬身子倒立,双臂微曲,竟然让人有种笑坐莲台的错觉,观音降世,万里泽被,盈盈一笑,时光倒流。
“回眸枉顾尘世情”
楚湘晴似乎变了个人一般,刀锋紧贴脸则,笔直挺立,露出一种决然气慨来,如同一圈水波荡开,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无情、果断。她刀锋调转向下,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刺向台面,却急急在入地前一分处后撤一步右手托刀背,向右狠狠划出,竟尔凭空在众人面前画出了一条明亮耀眼的曲线来!
“圣人作王天下变”
楚湘晴的气势一变再变,这一次却有些超凡脱俗,潇洒出尘,刀作拖枪式,由左至右轻轻一扫,似在扫地,又似要划地为界,却见刀势化作剑势,左右交叉两刀,突身直进双手抱刀斜斩而下,誓破天地方肯休!
“风云乍起江山破”
楚湘晴刀一收,刀锋向下作拭抹之状,倏地向刺一刀,身子后移似在躲敌人兵器一般,右腿上抬横踢一脚,却似踢空了,整个人向右飞起八尺多高,刀锋向上再向下,将全身重量加诸雪晴刀之上向下压去。
“独坐泰山参妙机”“醉卧兰台梦九霄”“风雨如晦踏虚来”“天人一道归鸿蒙”
楚湘晴接连使出了这些招式之后,目光一一招过众人,只见他们就像是见到了神灵一般地,神情呆滞,双目圆睁瞬也不瞬,顿时气得小嘴一翘,收了刀静静地看着他们,须臾之后,他们才缓过神来。
“各位,小女子刀法入不得你们法眼么?”
“哪里哪里?姑娘刀法精湛,飘飘若仙子临尘,高洁轻灵,美妙之极。”
“是啊是啊……”
海南派苏永山站起来道:“在下愚昧,姑娘刀法有如行云流水,绝艳无方。我看,不如就叫做‘绝艳刀’罢。”
“绝艳刀楚湘晴,嗯,这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