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是补昨天的,还有一更)十日之期转瞬将到,楚湘晴闷坐在房里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半个好主意,偏生许莺还在她身边多愁善感起来,直到太子过来请她出发的时候,她才一脸苦相地走出房间。
“你干什么?我不穿这裙子,走路都不方便。”楚湘晴嘴翘起老高,都可以挂得住一个油瓶子了。
“楚姑娘别误会,今次是去狩猎,这个不是上次让你穿的那种。你试试就知道了,这是两件,一件给你,一件给许姑娘,你们自己挑吧。”太子面带微笑,叫随从把裙装递给楚湘晴。
“好吧!”楚湘晴无奈,接过裙子进屋关了门。
换好了之后,楚湘晴发现这一次的衣裙果然与上次的大不相同,虽然还是做工细致,但既不长又不小,走起路来完全轻松自然,她情不自禁地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对许莺笑道:“姐姐,看我这身怎么样?”
许莺看着楚湘晴原来转圈儿,衣裙飘舞如同彩蝶翻飞,羡慕地道:“妹妹你真漂亮。”
许莺和楚湘晴两人换好了衣裙,出了房门,太子只觉得眼前两个绝色女子就像仙女下凡一般清丽高雅,衣裙舞动,看得他两眼发直,楚湘晴看到太子的异样,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殿下,我们出发罢!”
“哦,好……好……”太子居然第一次走了神。
所幸长城都城与洛阳城并不算远,不到半时工夫,楚湘晴与太子一行人来到了长安城中。
楚湘晴忍不住掀开帘子从车里探出头出,只见宫墙重重又高又长,置身其中,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侯门深似海,宫庭更是深不见底,倘若真的进了宫,那便真要永无出头之日了。”下定决心,纵然一死,也绝不嫁给太子!
马车在皇城内左转右转,绕得楚湘晴和许莺两女找不着东南西北,两女看了一会儿便有觉无趣,只好放下帘子,安心等着。
马车停了下来,太子来到车边道:“楚湘晴,我们到了。”看到楚湘晴掀起帘子,太子伸出手出相扶,楚湘晴直接无视,轻轻跳下,许莺虽然性子变了,但武艺仍在,下车之时也是轻便之极。
太子略显尴尬,赞道:“两位姑娘好身手,请。”
两女下了车,车夫便驾车离去,只见面前一座大门富丽堂皇,版匾上三个大字“金鸾殿”。
“这是?”楚湘晴不解。
“这里是长安城啊?我要先去拜见母后。”太子眼中的笑意很浓。
楚湘晴直觉地感到太子又有阴谋在等着自己,可是眼下带着许莺这么个柔弱而且善良得不着边的姑娘,雪晴刀又不在身边,她觉得自己比穿着淑女裙还要难受!
进到金鸾殿里,只见这里处处鲜花奇木,宫女太监不时走动,亭台楼阁各具特色,飞檐画幢,美轮美奂,处处都布设精心,十分大气。
“孩儿拜见母后。”穿过重重门墙,太子带着楚湘晴两女总算是见到了名传千古的长孙皇后。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楚湘晴与许莺一起下拜。
“都起来吧!”长孙皇后冲三人一抬手,吩咐道:“来人,赐座。”
太子居左,楚湘晴与许莺居右,只见长孙皇后发髻高仆素,衣着也并不鲜亮。
长孙皇后目光定要楚湘晴身上,看得楚湘晴心里发虚,道:“乾儿,这两位姑娘是?”
太子道:“回母后的话,这一位是楚湘晴楚姑娘,这一位是许莺许姑娘。”
长孙皇后看着楚湘晴,点点头,道:“不错,果然是天姿国色,我儿眼光不差。”她话锋一转,问楚湘晴道:“楚姑娘年岁几何了?”
楚湘晴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发今年十七。”
长孙皇后看着楚湘晴:“外面传说,你是我儿看中,要娶进宫的太子妃,如今已经见到真,本宫心里也就踏实了,当日皇上问你的事,你可考虑好了?如果我儿敢欺辱于你,你随时可以进宫来找本宫,本宫自有法子惩治他。”
楚湘晴心道:“疏不间亲,你当我是傻子啊?”答道:“多谢谢皇后娘娘关照,只是民女出身低微,又孤苦无依,实在不敢高攀。”
长孙皇后叹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们女人,始终都离不开男人。红颜薄命,人人皆羡慕女子美貌,可是美貌带给我们女人的,反而多是灾祸,这件事,不说也罢。”言语之中,竟似含有无限辛酸,她撇过脸去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第二天,楚湘晴与许莺一早便听到宫传话,说请她们同去狩猎。
这一次出宫却并不是坐马车,而是骑马,楚湘晴与许莺两人有专人带路,出了玄武门向西行,只见宫外景致又与宫中大为不同,多以树木为主,只是都不甚高大。
远远地看到一队人马在前边整装待发,楚湘晴与许莺走得近了,见是太子和皇上各自骑着高头大马安然端坐向着自己这边看来。
九月秋高气爽,阳光已经不见得强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轻风穿过丛林,吹在人自上如同挠痒痒一般,道边树林中绿意尚浓,果然是大好河山。
“既然人都到齐了,出发。”皇上下了令,所有人一齐沿着大道向前行去。
不多些时候,队伍停止了前行,皇上拿过自己的巨阙天弓,楚湘晴定眼看去,暗暗吃惊:“好家伙,这么大的弓啊?”
太子看到楚湘晴吃惊的表情,道:“楚姑娘你不知道,父皇当年南征北战,有好几次都是靠着手中的巨阙天弓立下的功劳,那一张弓,世间少有人可以拉得开。”
皇上看着楚湘晴,道:“楚姑娘也是练武之人,想不想试试我手里这一张弓的力道?”
楚湘晴想道:“试就试呗,反正拉不开也不丢人。”欣然同意,接过皇上递来的弓,只觉得入手分量不轻,没有搭箭,她坐在马上暗运内力,左手持住,右手勾住弦一拉!
“哦!”狩猎随从数十人齐齐惊呼一声,楚湘晴居然轻轻松松把巨阙天弓拉了个满!
楚湘晴收回内力,将弓交还给皇上,皇上笑着赞道:“好!楚姑娘好功夫,来人!赐楚姑娘绸缎千匹!”
“谢皇上!”楚湘晴喜笑颜开地想:“反正你是皇上,天下都是你的,你的东西我不要白不要!”
皇上笑着问楚湘晴道:“楚姑娘如些勇武,令朕大开眼界,不如这一次,就由姑娘来决定狩猎方法如何?”
楚湘晴一听:“我哪会狩猎呀?”答道:“回皇上,民女什么都不懂,这……”
皇上笑道:“我明白了,既然大家都是练武之人,那就各凭本事,看谁的猎物好。”叫道:“来人,分发弓矢!”
楚湘晴道:“皇上,我想要一把刀,不知可不可以。”
皇上笑道:“有何不可。”叫人给了许莺和楚湘晴一人一把佩刀。
“那就开始吧!”皇上一声令下,与楚湘晴、许莺、太子三人一起催马向着林中冲去。
楚湘晴怕许莺受到伤害,叫她跟紧自己,自己拿着弓骑在马上四下找寻起来。
前方有传出枝叶摇动之声,楚湘晴示意许莺不要出声,她轻夹马腹,缓缓向着走去,绕过一棵树一看,只见是一头小鹿正在向着自己这边看来,嘴里还在嚼着什么。
“妹妹……”许莺来到楚湘晴身边,一出声,小鹿扬蹄飞奔,瞬间钻入树丛里不见了。
楚湘晴无语,转过去看着许莺,只见她一脸委屈,恳求地看着自己,道:“妹妹,能不能不要狩猎了,这只小鹿看着好可怜……”
“天呐!又来了,我怎么忘了她性格大变?上一次好像是见了血之后她变得冰冷无情,唉……算了,还是不打了,温柔善良再怎么也要比冷酷无情要好。”上前握了握许莺的手,温言道:“好姐姐,我答应你。我们回去吧。”
许莺温顺地点点头,调转马头一看,只见一只皮黑毛长,凶面獠牙的野猪拦在身路上,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险些摔下马来,楚湘晴见机得快,一把扶住了她。
“姐姐坐好,让我来。”楚湘晴顾不得了,还是许莺的安危要紧,她拉弓搭箭,瞄准了野猪身子,一松手“嗖”一箭射出,野猪十分机警,先一步逃了开去,身子急急钻进树丛里不见了。
楚湘晴下马从地上拔起了自己的箭,就在这时,只见一声震吼,只觉得脚下传来震颤,忽然自己的马匹受惊,飞快地逃了,许莺被马带出几步远,她一纵身,跳下马来,站到楚湘晴身边。
“你快爬到树上去!可能有猛兽。”楚湘晴一推许莺,双目四下张望。
“妹妹你怎么办?”许莺虽然害怕,但仍然对楚湘晴十分关心。
“你放心好了,我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楚湘晴搂住许莺的腰,吐气开声:“起!”将许莺向上掷起数丈,计莺伸手在树枝上一抓,顺势坐到了树上。
楚湘晴拔出佩刀来,压低身子,全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