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她陪温母讲了会儿话,母亲催她回房休息。温暖不放心酒桌上的两位,温母说:“你别等了,也别催,你爸高兴了还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
温暖也没勉强,冲了热水澡上床不多时就睡过去了。
屋子里有点冷,她把头也裹在被褥里。睡得更暖和,凉意从脸颊上散至全身。她恼恨地睁开眼,看到刘牧之靠着床头,手还在她脸颊上游走。
她没好气,拨开他的手,他像牛皮筋似地黏上来。
温暖想说他,又见他一张脸白煞煞的,宛如石灰墙。她起来问:“洗了没?”
“嗯,没。”
温暖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她去找来他的睡衣:“把衣服换上,休息一会儿去洗个热水澡。”
他阖着眼,懒懒地‘嗯’了声。
也不知他喝了多少,去找温母要了蜂蜜,兑了一杯温水回来,他还是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把水杯放矮柜上,用手摸了摸他额头,有点烫,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感冒了。
嗯,今天早上他嗓子不舒服,不会感冒了吧。
温暖皱起眉头:“有点烫,很难受?”
刘牧之睁眼,笑面桃花:“嗯,喝得有点多。”
“活该。”
“爸高兴嘛,总不能叫他扫兴。”
“我爸喝了多少?醉了?”
“嗯,不醉不归。”
温暖白了他一眼,去把空调打开。转身回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温暖奇怪,以为自己装扮不妥,低头打量了一番:“看我做什么。你就不劝劝他?”
刘牧之轻笑:“生气了?”
温暖懒得搭理他,去洗手间给他放热水,又把他洗漱用品拿出来,见他还没动的意思,不禁恼道:“你洗不洗?”
他含着笑,懒懒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数秒,温暖哼了声,也懒得理他,上床钻进被窝里。还没躺好,他也掀开被子钻进来,整个身体的重量覆在她身上。
温暖动弹不得,瞪着他。
刘牧之用指腹磨着她的唇,眼睛放着狼光。
她当然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她放软姿态:“乖,去洗洗好睡觉。”
“嗯。”嘴上答应着,唇已经覆下,在她唇上轻轻吮起来。
“你……你还没洗澡……”
“嗯……运动过后一起洗。”
“不行。”温暖不从,躲避着他的亲吻:“这里不行。”
“别闹,乖点儿。”
温暖无语,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他在闹好不好。在容不得她分心,他猴急地剥光她。
事后,他精神倍儿好,还笑她体力不行,提醒她以后多锻炼。
对着他就是一脚,他也不恼:“还有力气要不再来一次?”
温暖果断地不敢动了。
刘牧之闷笑,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温暖求饶:“明天亲戚会过来,别闹了,早点睡。”
他这才收敛,起身去冲澡,还问她要不要一起。
第二天,她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刘牧之如鱼得水,温暖不得不感叹人和人的差距。经过七堂八审,七姑六婶们一致认为温暖眼光好,挑了个好老公。
沐浴在人们的赞美声中,温暖飘飘然。
刘牧之逮着机会问:“我表现还行吧?”
温暖说:“别得意,他们还有后招。”
温暖说的后招就是喝酒。也不知刘牧之怎么就把这群没理也要搅三分的姑婆们哄高兴了,并没为难他。
散场后,温洋洋的亲娘梅语女士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顾。一进门就亲热地挽着温暖的手。温暖一身疙瘩,温母又给她使眼色,意思是对方说什么都别在意。
梅女士和温暖说了几句,又夸温母几句便左顾右盼起来:“咦,怎么没见着妹夫。”
温暖深吸气:“陪我爸。”
梅女士笑道:“我也好久没见伯父了,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待温暖回答,她已经掀帘进里屋。温暖和温母对望一眼说:“她怎么一点也没变?”
“她要有所改变我也就不操心洋洋了。”
温暖也黯然,人家是生母,要接走儿子,他们能说什么?
母女交谈了几句,温暖进里屋。梅女士和温爸聊着,目光却看向刘牧之。见温暖进来,梅女士笑着说:“你挑老公是选美呢,你老公不光长得好,气质也绝佳。”
温暖笑笑。
梅女士又问:“妹夫哪里人?”
刘牧之报上地名。
梅女士做出吃惊状:“这几年我也在那边,可惜没能早点认识。”
之后,有朋友找温爸,他出去应酬。梅语聊得兴致高涨,温暖一点兴趣也没有,还得陪笑脸。好几次她都想让刘牧之去休息,不用勉强应酬。
聊了两个钟头,温洋洋催她回家,她才依依不舍起身并表示会找时间来看他们。
温暖送她出去,梅语一改热情态度,嘲讽道:“你不用防着我,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
知道她愤意难平,温暖不接茬。
“温暖,你知道我多讨厌你吗。”
“我以为你应该恨我的。”
梅语冷笑:“你也算有自知自明。怎么,不跟着那位宋先生了?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
温暖选择沉默。
“哼,装得跟小白花一样,骨子里比谁都贱。”梅女故意压低声音:“当年,你也是喜欢你堂哥的吧。”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我还看错不成?温暖,要不是因为你,你哥也不会出事,我和他会结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对不起。”
“你以为对不起我们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门都没有。你给我的伤害我会记着一辈子。”
诚然她没说错,温暖仍然说:“你记不记我一辈子我无所谓,梅语,我哥不在了,你找个好人好好过日子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谁还敢要我?”
“你挺好的。”
梅语轻嗤一声,不屑地问:“是吗,也就你会违心地说我很好。你知道吗,就连我的儿子也害怕我,知道原因吗?因为我很脏。”
温暖想说你挺好的,真的。看着梅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说我很好,要不你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没想她会提这么荒唐的要求,不管她开玩笑还是刺她,她都有理由生气。诚然堂哥因她出事,诚然梅语和堂哥是男女朋友,她也总不能为了赎罪把男人送人。她说:“你若有那个本事,我无话可说。”
“是吗?我不妨告诉你,我很欣赏他,我要追求他。”
温暖怒极反笑:“你用不着在我这里讲这些,你大可以直接去对我老公讲。”
“你还真自信。”她笑得意味深长:“我们且拭目以待?”
如果不是故意几米外傻傻等待的洋洋,她不会好脾气地忍受梅语的趾高气扬。
她撩了撩卷至肩侧的发梢,冲着她荡漾地笑了笑,然后扭着屁股哼着小调儿走出院门。
她在葡萄树下吹冷风,冷静躁乱的心情。
刘牧之走来:“怎么?吵架了?”
温暖剜了他一眼,扭头不看她,酸溜溜道:“刚才你们聊得很投机嘛。”
他凝着她,轻声笑道:“你没见着吗,都是她在讲,基本上没我的份儿。为了什么争吵?”
温暖闷闷地坐下来,几年过去了,想起当年的事,还是不得释怀。
他们的恩怨,刘牧之基本上都摸透了。梅女士今天的态度,他当然看得清楚才会耐着性子一坐两个钟头。梅女士出去,温暖送客。温母则拦住他说女人的事让女人解决,丈母娘虎视眈眈,他也不好出去,只能远远观望。不是担心温暖会吃亏,她也不是一般人。
他说:“有些话没必要太放心上,听听也就过了。”
“你安慰我吗。”
“没有啊,我讲实话。”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揉了揉,“人应该向前看,你告诉我的,自己怎么又往回看了?”
“我不知道。”
“她讲了什么?”
虽不至于因为梅语的话怀疑刘牧之,这样的话还是叫她不舒服。她问:“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你这是逼我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啊。”
温暖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你这人还真是……”
“是什么……”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挺欣赏你的。”
刘牧之愣了一下,表情未变:“她总不会只讲了这句吧。”
温暖看着他平静的态度,忍不住问:“你就没一点成就感吗。”
“为什么非得有成就感,不被自己欣赏的欣赏自己,多数时候感觉不大好。”
温暖撇嘴:“还以为你乐在其中。”
“我不介意你欣赏我。”
温暖侧着头目光凝睇他脸上。
刘牧之别开脸,悠悠道:“别勾我。”
温暖感到委屈,心想你自己往那上面想,别把她也拖下水。她哼道:“我怎么勾你了。”
他振振有词:“你这样看我,我就受不了。”
欲加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