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自由的浪潮 第四十八章 入股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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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创办《时代周刊》的讨论很热烈,但这并不是中华星报业展的全部计划,接下来,大家还要讨论报社近期展的目标以及具体细节。

  蒋希文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要到西方去创办分社,那应该先从哪个国家着手,又派谁去主持工作?

  地点倒是不难选择,以华星目前的外交状况,日耳曼帝国应该是最适合作为中华星报业走出国门的第一个落脚点了,只是人选上,却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第一个起来表态的竟然是和路雪和大小姐!

  这次不仅是蒋希文,连顾照仁等人都很惊讶。和路雪一直都是《凤凰周刊》的主编及主要负责人,可以说从有《凤凰周刊》开始,她就是和这本杂志一起在骂声中成长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凤凰周刊》就代表了和路雪,和路雪也代表了《凤凰周刊》,如果她离去了,对《凤凰周刊》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作为大老板,蒋希文当然要第一个出质问:“路雪,你想离开《凤凰周刊》?”和路雪神色复杂地笑了笑,回答到:“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我相信对《凤凰周刊》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为什么这么说?”蒋希文代表周围的人问出了他们的心思。

  和路雪稍稍考虑了一下,接着说到:“《凤凰周刊》是我的心血,也是女权主义运动的阵地,一直以来,我都和它,还有杂志社的同事们一起并肩战斗,要说离开它,其实是很舍不得的。”

  顿了顿,她又扬起眉头说到:“但是,我觉得我个人给这本杂志刻下的烙印太深了,给外界的印象,就好像是这本杂志代表了我和路雪个人,在和全世界的卫道者们战斗,对一本杂志来说,这种印象其实是很危险的。”

  周围的人都沉思起来,和路雪说的没错,《凤凰周刊》印上了太深的和路雪的痕迹,对外界来说,这本杂志就是卫道者们同和路雪所代表的女权主义的战斗阵地,这种印象本身是一柄双刃剑,它可以吸引一部分有兴趣的人参与这个话题,关注这本杂志,但同时也限制了这本杂志的展,难以吸引到更多的事不关己的圈外人来订阅这本杂志。如果《凤凰周刊》一直按照这条路走下去,等待它的很有可能是逐渐萎缩的市场和销量。

  和路雪亲手行了这本刊物,当然不希望它没落下去,因此就必须要做出改变,而做出改变的前提,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她本人离开这本杂志,从而让出更加广阔的展空间,让这本杂志能够填充进更多的内容。否则只要她还在一天,那些卫道者们就会完全占领这个阵地,将《凤凰周刊》死死拖在女权主义斗争这块阵地上,阻碍它的创新和展。

  可是明白归明白,对目前的《凤凰周刊》来说,和路雪仍然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她贸然离开,恐怕这本杂志的固有销量会在短时间内大幅下跌,能不能坚持到杂志重新腾飞的那一天还是个未知数。

  蒋希文拧紧了眉头,对和路雪说到:“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就算你不走,《凤凰周刊》一样可以增加其他的内容,成长为一本综合性的杂志的。”和路雪摇摇头道:“和那些人骂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正好换个环境,试试其他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蒋希文随即默然。

  从去年十月《凤凰周刊》创刊以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来,和路雪一直作为《凤凰周刊》的主创人员,与大江南北的老夫子卫道士们进行着长久的骂战与争论,虽然后来雇了很多枪手来为她分散火力,但是无论如何,和路雪作为女权主义最大的一个标靶,还是承受着敌人最猛烈的火力。

  这些卫道士们的文章功夫到底有多厉害,旁人恐怕难以想象。在这些人中间,上至耆宿大佬,下至风华正茂,无不精通文笔,笔锋如刀。虽说书生百无一用,可是轮到纸上功夫,天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在这些人的明嘲暗讽、群起围攻之下,和路雪以一个弱女子的区区身份,能坚持到今天才喊累,着实也是殊为不易了。

  只是蒋希文还是觉得和路雪的这个决定有些蹊跷。虽然她以一介女子之躯和众多老古董老学究们对抗,确实有些吃力,但是这段时间来通过她的“狗仔攻势”,也实实在在地搬回了一程,特别是近一两个月,《凤凰周刊》的枪手们虽然说仍处在下风,但是已经不像当初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模样,可以说,随着女权主义运动的不断掀起和普通百姓思想文化的逐渐开放,《凤凰周刊》已经逐渐成长成为女权主义的一面旗帜,偏偏在这个时候,和路雪提出要离开她一手创建并且为之奋斗大半年的阵地,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只是和路雪对离开的真正原因讳莫如深,蒋希文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向众人征询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我提议让诗愔姐来接受我的工作。”对于这次离任,和路雪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连继任者都早已经选好了。

  只是蒋希文却不免提起了心思,蒋诗愔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由她来出任《凤凰周刊》的主编,这种压力她倒也不是不能承受,只是蒋诗愔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也不擅长与人言辞争锋,让她来坐这个水深火热的火山口,恐怕不是最佳选择。因此略一思量,蒋希文便否定了这个提议,对顾照仁说到:“我以为,可以把原来上京分社社长边文强调为《凤凰周刊》的主编,照仁,你觉得如何?”

  边文强这个人选倒是没有太大的争议。作为中华星报业集团上京分社的社长,他曾经是主管北方片区的主要负责人,和路雪的《凤凰周刊》编辑部也一直是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因此他对《凤凰周刊》的事务还算熟悉。最重要的是,自从蒋希文把中华星报业集团的总部搬到上京城来了之后,他这个原本的“上京分社”负责人的身份地位就变得比较尴尬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分社,只有总部,所以实际上,他现在担任的是一个后勤的角色。如果能把他调到《凤凰周刊》做主管,相信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把这本刊物维持下来的。

  至于《凤凰周刊》未来的展,蒋希文也隐隐有些模糊的想法。这是一本主要针对女性的刊物,对女性们来说,除了争取她们自身的权益,还有什么更能吸引她们呢?不错,时尚和购物!这是女性千百年来流传的本能,也是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基因。

  所以《凤凰周刊》的下一步,便是进军时尚市场,将世界各地流行的风潮介绍给华星国内的女性们,引领华星国内潮流的脚步。虽然这样的转变有些突兀,可是对这样一本面临着创办者离职,正在为转型而苦恼的女性杂志,这样的转变是必要的,纵使会有一些短暂的混乱,但是仍可期待其光明的前景。

  和路雪离任的决心看来已经不可动摇,对蒋希文提出的人选,她也没有任何异议,所以很快,关于边文强的任命便这样决定下来。

  之后众人又讨论了一些关于集团近期的计划目标,和日耳曼分社的成立细节,便结束了这次会议,各自分散开了。

  会后,蒋希文有些犹豫地叫住了和路雪,蒋诗愔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善解人意地跟着众人离去了。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给男人留一些空间的。

  和路雪一双明媚的凤眼投向蒋希文,似乎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说。蒋希文踌躇了半晌,才有些心虚地问到:“路雪,你这次离开,真的是因为累了的原因吗?”

  和路雪笑得有些苦涩地反问道:“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蒋希文喉咙耸动了两下,避开她深邃的目光说到:“我不清楚,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和路雪眼神直直地看着蒋希文的脸庞,过了许久,她才幽幽地说到:“如果我说,是因为感情的原因,你相信吗?”

  蒋希文一下子怔住了,眼神左右移动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答到:“我不知道,只是……”

  “好了。”和路雪忽然打断了他,一根莹莹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用一种让蒋希文汗流浃背的眼神大量了他好一半天,才忽而轻声地笑道:“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的,以我的身份见识,又有哪个男子能让我改变自己的决定呢?你不用想太多了,既然我快要离开了,你们不准备为我送送行吗?”

  蒋希文被她柔软细嫩地手指按在唇间,只觉得一股细腻的触觉迅传遍全身,还未等他细细回味这霎那间的芬芳,和路雪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淡淡一笑道:“你可要想好,送我一份怎样的离别礼物哦!”

  看着和路雪一面娇笑着转过身,一面耸动着肩膀迅离去,蒋希文心里一时间百味纠缠,只是留在唇间那淡淡的一抹馨香,却仿佛在他记忆中曾经出现过一般。

  同和路雪的对话蒋希文并没有告诉别人,因为离开中华星报业之后,他便来到了马连生的《蜘蛛奇谈》剧组。

  一部低沉本的恐怖片,马连生拍了两个多月,确实也算是拖沓了,不过蒋希文并没有怪他,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上阵掌控全局,而且对于塑造那种还未曾面过时的心理恐怖气氛,并不是马连生这样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能准确掌握的。这次蒋希文过来,就是应马连生的要求,为他做一些现场指导。

  看过了之前马连生拍摄的一些镜头,蒋希文对这部电影总的构架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论道装阴森靠气氛吓人,马连生还是嫩了些。虽然蒋希文也不是精于此道,可是他的见识无论如何要比目前剧组的人多一些,因此在他的指导下,整部电影的拍摄也算进行得有声有色,连入了戏的赵振楠,有时候也会被自己的装扮吓的脸色青。

  这部戏的主角仍然是满兴龙和赵振楠,虽然不是刻意打造他们两人在公众心目中的“明星情侣”形象,可是算来算去,中华星影业目前算得上号的演员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因此让满兴龙搭档赵振楠,也是无奈之举。实际上以赵振楠的气质和长相,满脸鬼气的恐怖怪物确实不怎么适合她,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其他好的女演员,也只有让她顶上了。

  倒是出演满兴龙的搭档,也就是电影中稗田教授一角的蒙晋升蒙叔,再次给了蒋希文一个惊喜。他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是作为满兴龙的导师和好帮手,也算得上是电影中的“男二号”了。蒙叔的表演自然而又张弛有度,比起满兴龙仍然时不时露出的武生影子,他的形象完全脱离了《冷山》中那个善良憨厚的文叔,将稗田教授这个角色演绎地恰到好处,很是为这部电影增彩。

  蒋希文也不能不感叹,姜毕竟是老的辣,他甚至心头涌起一个想法,拍摄一部电影,让蒙叔也品尝一下“金像奖”最佳男配角的滋味,对这位演技精湛而又兢兢业业的老演员来说,绝对是一个最好的褒奖。

  有了蒋希文的指导,这部戏的进展就变得异常顺利了。实际上蒋希文并不需要将剩下的戏全部导完,他只需要指导一下马连生,如何在关键的时刻制造气氛,如何能够运用镜头将观众带入那种悬疑紧张的惊悚氛围之中,等到马连生理解了这些拍摄技巧,之后的事情他和剧组人员自己就能搞定了。

  就在蒋希文指导《蜘蛛奇谈》剧组人员紧张拍摄的时候,他又收到董和仁传来的消息,经过近四个月的投票和评选,今年的星光大道有资格授星的人员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

  拿着这份长长的名单,蒋希文心里思绪万千,“雷诺-乌兹米尔,蒋希文,爱华仕-费尔南兹,卡波里-卢米埃尔,德罗纳-卢米埃尔,詹姆斯-瓦雷纳,乔治梅里……”这份名单里的每一个人,无不是赫赫有名,行业里的翘楚,蒋希文能够排在这份名单的第二位,对前世的他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蒋希文明白,这份名单虽然出来了,可是由谁来宣布它,并且完成“星光大道”的奠基工作,还是一个需要斟酌的难题。

  虽然当初蒋希文在国会议员们面前表示中华星娱乐集团将一力承担“星光大道”的维修和养护工作,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中华星娱乐集团就会是“星光大道”的承办人,先,由一家独立的娱乐公司来承担这样世界性的荣耀的主办者,本身就存在一个公信力的问题;其次,中华星娱乐集团虽然称得上是后起之秀,可是和美利国家电影制片厂这些根深蒂固的老牌电影企业比起来,仍然缺乏足够的底蕴和影响力,连这些公司都没有资格承办“星光大道”,又怎么会轮到蒋希文和他的中华星娱乐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为“星光大道”找到一个够资历又足够权威的承办机构。

  这一点其实也不难想到,之前就说过,比如好莱坞的那条“星光大道”,其实就是由洛杉矶市政府领导下的星光大道组委会独立负责的,而它的维护,则是交给了拥有自主财力的好莱坞历史信托(ho11yoodhistoricTrust)来全权管理。也许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是,要想在星光大道上拥有自己的星星,每位明星还需要在选拔后五年内支付给信托一万五千美元进行颁奖典礼后的安全维护等工作。

  蒋希文的构思也大致如此,“星光大道”的提名和确认工作,应该是交给一个独立的部门来负责,而这个部门,最好能够挂名在上京市政府的领导之下;而“星光大道”的维修和养护,同样需要逐渐剥离出一个独立的信托机构来负责、总之,把“星光大道”和中华星娱乐集团完全分离开来,无论对这项荣誉,还是对中华星娱乐,都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而且分离得越干净越好。

  因此收到这份名单之后,蒋希文第一时间离开了《蜘蛛奇谈》剧组,找到了上京市市长陈均鸿。

  对于陈均鸿这个人,蒋希文并没有过太多的接触,只是从杨文烈等人口中,他知道这个人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圆滑的人。

  其实也不难想象,在上京城这样各种新旧势力错综交杂的地方,陈均鸿能够坐到市长这个位置,本身就代表了他拥有左右逢源的能力,同时还有足够强硬的背景,否则这所谓的“天子脚下”,又岂是随便找个人来都能够坐得安稳的?

  只是两人甫一照面,蒋希文便知道,这个陈均鸿不但是个圆滑的人,还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当蒋希文提出这次过来的目的,希望陈均鸿代表上京市政府出面,组建“星光大道”组委会的时候,陈均鸿脸上的笑意依旧和蔼,但是言语却有些闪烁地回到:“这件事,恐怕还需要市议会做出讨论决定,我个人的意见,并不能代表全体市议员的想法。”

  这样的官腔叫蒋希文无可奈何,因此他也只好拜托陈均鸿尽快将这件事提上议程,早一日做出决定,就多一日的筹备时间。

  陈均鸿表面上当然是连连称好,甚至对蒋希文的想法称赞有加,可是一说到实质的问题,他依旧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笑脸。只是两人聊了半天,他突然将话题一转,问了蒋希文一句话:“听说蒋先生拍电影,赚了不少钱是吧?”

  蒋希文心头一愣,不知其意欲如何,只好不咸不淡地回答到:“是赚了一些钱,不过做生意嘛,总是要有钱赚才会去做的,不知陈市长问此话是什么意思?”

  陈均鸿脸上笑意更浓,又装作有口无心地样子说到:“这件事,还是听我在路家的朋友说的,据说路家还握有贵公司二成半的股份?”这句话一出,蒋希文心头立刻警意大盛。

  陈均鸿说得没错,路家在中华星确实有着错综复杂的股份份额,这其中,包括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国家电器制造一厂的四成干股,以及中华星娱乐集团的一成股份,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陈均鸿虽然只说出了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但是就凭他的这句有口无心,就已经很费人思量了。

  蒋希文既然心中起了警惕,也就不再和陈均鸿绕圈子了,只是淡淡地带着笑意看着他,听他接下来的明白话。

  陈均鸿看到蒋希文神色自若地望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露骨了,当下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实不相瞒,陈某背后,靠的是山西陈家。”一听到陈均鸿的话,蒋希文心头也肃然起来。

  山西陈家,北方最古老而庞大的几大家族之一,历经十一个王朝更迭,从未没落。这个家族涉及的行业非常广泛,但最主要的还是在钱庄、酒业以及商贸行业上。作为北方豪门世家的带头人,这个家族同蒋希文的中华星一样,也是有限的几个能够参与政府的军工计划的富商之一,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陈家的背景和财力。而蒋希文之所以有资格进入政府的军工系统,一是凭借他惊人的敛财能力,二则是因为他的顾问身份,很多军工计划的背后,都有蒋希文提出参考的影子。

  从这一点来说,蒋希文和他的中华星影业,在实力和底蕴上,还是比不上山西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的。

  听到陈均鸿的话,蒋希文心头也大致亮堂了,陈均鸿的意思,无非是山西陈家看中了中华星影业庞大的展潜力,希望能够同路家一样,参与进来分一杯羹。

  对于外界的入股,蒋希文同当前的很多家族和企业是持有不同意见的。通常来说,华星人比较注重权力,对分享和合作持有一定的排斥态度,这一点,同地球上的中国人其实很像。就好比众多的中国企业,初期集权于某一个人,对市场反应度极快,展迅,可是到了中期,逐渐演变成了家族企业,排斥外资,拒绝合作,最终停滞不前,甚至倒退没落。而与此相反,很多国外企业,最初规模极小,但是他们善于利用外资,懂得适当地分享,不论是风投还是入股,来者不拒,最终成长为庞大的参天大树,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谷歌和脸谱网。

  当然,这种合作并不是盲目的接受投资和入股,因为引进外资而被吞并的企业也不在少数,就连大名鼎鼎的乔布斯,也曾一度被赶下苹果公司总裁的宝座,所以接受外界注资,其实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所以但凡是聪明人,都需要在合作与被吞并之间做出适当的衡量,并最终在这种平衡中掌控大局。蒋希文并不排斥外资入股,甚至对外来的资金持有一定的欢迎态度,因为代表这些资金流入公司的,不仅仅是账面上的数字,还包括这些资金背后庞大的背景和人际关系,与现金比起来,人际关系更像一个看不见的宝藏,拥有巨大的能量和财富。

  只是对于山西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蒋希文尚且不敢轻易松口。就算他自信自己对中华星娱乐集团的掌控力,可是在生意场上,一百个蒋希文也比不上人家陈家随便出来的一个大掌柜,这一点,蒋希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对于陈均鸿的表白,蒋希文只好假装糊涂地说到:“原来陈市长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和山西陈家比起来,希文赚的这一点点小钱,实在让陈市长见笑了。”

  陈均鸿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既然他已经说出了前半句,当然不会让蒋希文如此轻易的抹脱干系,因此他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到:“陈家历经几百余年,一直都在不断地寻找和开拓新的商业领域,陈某偶尔从朋友那里听到关于蒋先生的故事,一方面对蒋先生拍摄电影的功夫叹为观止,可是陈某还看到,蒋先生在商业方面也有着越常人的能力,因此陈某一直在想,不知道陈家是否有这个机会,能够同蒋先生一起合作?”

  蒋希文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淡淡地问到:“那陈市长希望我们怎样合作?”

  “诶。”陈均鸿摇了摇手指头,一脸正色的说到:“不是陈某和蒋先生合作,是山西陈家同蒋先生合作,陈某身为市长,可不敢知法犯法,以政府人员的身份参与商业活动。”

  这一点他倒没有说错,根据华星联邦共和国的法令规定,政府人员是不能以任何形式参与任何民间的商业活动的。虽然这一点在古今中外大家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理解,可是明面上,陈均鸿还是要做出一个姿态来摆脱其中的干系的。

  蒋希文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引起心头的任何波澜,依旧神色不变地说到:“那山西陈家的意思,是希望同中华星展开什么形式的合作呢?”

  “五千万,中华星娱乐集团二成半的股份!”陈均鸿显然早有准备,一开口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开价。

  蒋希文脸色一紧,五千万,就想要中华星娱乐集团二成半的股份?

  虽然当年路家仅仅用十万银元,就获得了中华星影业二成半的股份,后来又用二十万银元得到了电影器材制造一厂四成的干股,可是那是什么时候?若非当时路飞红慧眼独具,力排众议,恐怕路家至今都会为这件事后悔几百年。

  而后路家为了获得中华星娱乐集团一成的股份,又拿出了真金白银的八百万银元,这一成股份,一方面是蒋希文念及创业初期路家的大力帮助,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和文中的关系,否则以中华星娱乐集团旗下几大子公司的展度,区区八百万银元就能获得一成股份,各大世家豪族还不扛着麻袋在门外排队?

  五千万华币现在听来是不少,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蒋希文随便拍几部电影,就能够赚回比这些多几倍的钱,因此对于陈均鸿的话,他纵使涵养再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讥诮的神色。

  陈均鸿当然知道这点钱蒋希文根本不放在眼里,也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打动他,因此还是好整以暇地带着笑意说道:“蒋先生或许觉得陈家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不过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讨价还价,蒋先生有什么意见,也不妨尽管讲出来,陈某虽然无权代表陈家直接拍板,但是为蒋希文转达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这句话说得可有技巧,原本是陈家求着蒋希文想要入股中华星,可是经他的口说出来,倒好像变成了蒋希文想要同他讨价还价,将陈家的资金引进中华星一般。

  蒋希文并没有在语言上中他的圈套,而是面无表情地笑到:“如果陈家真的有心入股中华星,就请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区区五千万,请恕蒋某狂妄,恐怕连中华星影业的二成半股份都买不到,更遑论中华星娱乐集团!”这句话,将蒋希文骨子里的傲气展露无遗。

  事实上他说得并没有错,到目前为止,中华星影业每部电影的票房都过千万,五部电影一共拿下了3.16个亿的票房,论到吸金能力,天下恐怕无出其右,陈家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大金矿,才把主意打到了中华星的头上。

  面对这样近乎暴利的行业,陈家只肯拿出区区5千万,就想白得地位还在中华星影业之上的中华星娱乐集团的二成半干股,着实有些狮子大开口的味道。

  陈均鸿能坐到上京市市长这个位置,涵养早就非一般的人可以比拟,听闻了蒋希文的狂言,心头也不着恼,只是更加客气地笑道:“既然蒋先生不满意我们的方案,那蒋希文何不说说您的意见,只要陈家力所能及,陈某将洗耳恭听。”

  蒋希文思量了半天,才对陈均鸿说到:“这件事干系太大,恐怕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拿主意,最起码,还要经过路家的同意。如果陈市长真的有心的话,不妨等我三天,三天之后,希文会给陈家一个最后的答复。”

  陈均鸿双眼直视蒋希文的眼眸,看到他的眼神里并没有敷衍和躲闪,而是一种大大方方的了然,心头也有了计较,随即站起身来,向蒋希文伸出手道:“那我就静等蒋先生的好消息了。”

  “也不一定会是好消息。”蒋希文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同样伸出手跟陈均鸿握了一下,继续说到:“只是星光大道的事情,还要麻烦陈市长多多上心了。”

  “一定,一定!”陈均鸿笑容满面地说到:“买卖不成仁义在,陈家的大门,随时都为蒋先生打开。”

  “那就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蒋希文同样不甘示弱,颇有深意地说出了临别前的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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