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赶忙冲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清军哨长说道:“林帅,杨文轩临阵脱逃,此人不斩,难正军法。”
这个杨文轩就是前面那个后撤的哨长,这时他站出來说道:“田永平,你哪只眼睛见到老子临阵脱逃了。”
林远这时知道,第一个说话的哨长叫田永平,田永平怒道:“小鬼子冲上來的时候,你们***不是往后退了吗,要不是老子领人在后面顶着,这仗还不知道打成啥nǎinǎi样呢,今天老子非把你的皮扒了不可。”
说着这个田永平带人就往上冲,那个杨文轩也不示弱,怒道:“你也别说的自己像什么好东西似的,你们当年要是守住了地方,我们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打小鬼子了。”
田永平被人揭了伤疤,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姓杨的,你们恺字军别想独占那些小鬼子的东西,得分我们铁字军一半。”
杨文轩眉头一立,说道:“我们恺字军折了不少弟兄,你们铁字军这个时候來摘果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两人谁也不示弱,于是两边的人又逼近了一步,林远怒喝道:“有力气留着打小鬼子,自己人吵什么,都给我滚回去。”
众人很少见到林远发怒,一见他如此,都各自走了,林远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吴元恺的部下,一个是熊铁生的部下,两人一直不睦,这次冲突看上去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抢战利品而已,看着两人的背影,林远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題一定要解决不可。”
在这一战中,rì军丢失了大量的物资和装备,撤退下去的rì军暂时沒有力量发动新的攻势,清军这方面也沒有力量趁机扩大战果,
令林远吃惊的是,从山海关运來的武器装备和给养按照惯例就该在这几天到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迟迟未到,林远此时还不知道,他在前线打得风生水起,后面的吴大澂,刘坤一等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因此故意拖延,不把武器装备和给养运送给林远,
林远的压缩饼干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吃不上可口的饭菜,部队的战斗力难免要打折扣,
林远在各个营区转着,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下面的作战行动,正在这时,只见边上的空地上,两个士兵滚打在一处,两人横眉立目,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拳头雨点一样朝对方身上招呼,
让林远意外的是,两人的周围站着十几个士兵,一个个抱着膀子,乐呵呵地瞧着两个人,丝毫沒有劝架的意思,
林远连忙走上前去,厉声喝道:“做什么呢。”
周围的看客一见林远來了,连忙规规矩矩地站好,打架的两个人也分开來,林远说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打架的一个赔笑道:“大人,我们沒打架,闹着玩呢。”另一个也点头附和,
林远知道这两人是害怕受罚而故意说了瞎话,因为他看出两个人已经鼻青脸肿,鲜血直流,闹着玩哪有这么闹的,
这在这时,从后面走來一个人,身穿军官服,林远一见,正是刚刚见过的田永平,这人一见手下士兵打架被林远撞见,觉得失了颜面,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一个士兵的脸上,那个士兵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田永平抬脚就踢,
林远连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打人,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那个还站着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饶命,小的和他抢到了鬼子的一块金首饰,我们都想要,这才打了起來。”
林远看向田永平,说:“我不是交待过吗,一切缴获的东西都要集中处理。”
田永平惭愧地笑道:“林帅,我们把武器弹药集中在一起了,可是这其他的东西,也就任由士兵们分着拿了。”
田永平小声说:“林帅,咱们出來打仗不就是为了多弄点家当吗。”
林远沒有说什么,对田永平说:“通知下去,下午的时候,除了守城jǐng戒的人,让其他人在演军场集合,我有话要讲。”
下午的时候,除去守城jǐng戒的清军,其他的清军将近三千人集合在演军场上,他们围着演军场zhōng yāng的高台,为了能听得清林远说话,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较密集,如果是在现代战场上,这样的集结是无论如何也要避免的,可是在这个时代,也沒有这样的顾虑,
林远望着台下的眼睛,高声说道:“诸位兄弟,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來打仗。”
这个场合下沒有人会站出來回答,不过众人的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林远,
林远说:“这几天我也见到了,不少兄弟,为了抢战利品,闹得脸红脖子粗的,有的还动了手,我知道,你们里面的绝大多数人,來打仗,不过是为了能有饱饭吃,拿些粮饷养家糊口。”
林远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沒有问过自己,这样的rì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你们想过,可是沒有答案,难道我们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就为了能吃饱饭吗,我现在就來告诉你们,我们在这里拼命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台下的士兵们纷纷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他说:“我们打仗,就是要打出一个新的家园,在这个崭新的家园里,你们人人都能吃上饱饭,你们的爹娘,不会看不起病;你们的老婆,能穿漂亮的衣服;你们的儿子,能上学,考状元,当大官,可是,小鬼子占了我们的地方,我们拿什么來建我们的新家。”
林远突然告诉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把小鬼子赶出去。”
士兵们齐声说:“是。”
林远吼道:“只要你们跟着我干,大家拧成一股绳打鬼子,这些战利品算什么,我们会有更好的东西。”
林远之所以给他们讲了这样的一番话,是因为他发现这支军队沒有信念,他这样做,就是想给这些士兵一个目标,可是这些士兵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大字不识一筐的文盲,要是和他们说民族大义,他们未必能听得懂,所以林远只好先给他们讲一些简单的理想,为这支军队铸造一个崭新的魂魄,当然,不可能指望着一次训话就把军魂铸造出來,铸造这个东西,需要血与火的历练,
这个时候的林远还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会在未來给他带來多大的麻烦,
讲话一结束,林远就往陈飞那里走,想看看他们的小分队的情况,中间有一片沒人的小树林,就在他走进树林的时候,他发现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