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诺德鹰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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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潮水拍击在堤坝上,加姆的第八军团漆黑的人潮迎头撞上了一片明光闪闪的斧刃。垂死的挣扎和声立刻爆发出来,无数断的肢体飞上半空中,鲜血混合着肉渣溅得到处都是。

  最先冲进禅达城墙的一个亲步兵小队,五百人,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了一半。

  光明圣堂武士团作为禅达最后的王牌和精锐,绝对不是一般角斗士可以媲美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至少在竞技场拥有一百场不败的战绩,再经过罗格的战阵练,他们手中沉甸甸的炼铁战斧就是每一个入侵者的噩梦。

  加姆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还没有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他的视野就顿时一片开阔,过了好一阵子,无数残缺的肢体和内脏才哗啦啦掉下来,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

  嗜血无度的第八军团在这一刻,居然被战场的惨烈深深地震撼到了。

  城墙外的尤蒙冈德已经被五百名巨蛇侍卫抢了回来,刚才那一招,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连脚下都在打飘。但即使如此,还依旧高喝道:“加姆,要是冲不进去,海姆冥界之犬就此撤编!”

  这句话好像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加姆身上,让他差点跳了起来。加姆拔出腰间的佩剑,抢过一个畏畏缩缩往后退的士兵的盾牌,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

  第八军团的士兵在这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尊严 什么时候,海姆冥界之犬的士兵们会害怕到让军团长亲自往上冲的?

  清醒过来的教团士兵纷纷红了眼,虎吼一声,拔腿冲击,迅速超越了加姆,像第二道海潮一般冲向了对面明光闪闪的光明军。

  罗格站到了光明圣堂武士战阵的最前列,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和加姆几乎一摸一样,他也怒吼一声,朝着对面潮水般涌过来的第八军团扑过去。

  光明圣堂武士团,如同一柄冰冷无情碟锤,跟在罗格身后,沉甸甸的炼铁战斧抡成了一片光墙,在与对面的战争发生冲撞的前一刻,第一排的两百名圣堂武士超过半数身上爆发出了各色的光华。

  战斧像切豆腐一样,斩开了黑暗武士的筝形盾,将对手连人带盾斩为两半,接着,光明圣堂武士手中的大斧又抡出一个圈,继续狠狠地斩向第二排。

  在这一刻,光明圣堂武士就是不可逾越奠险。

  加姆手里的军团编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第一个小队打没了,第二小队接着顶上去,又在几息之间化为破碎的血肉,对面好像一台冷血无情的绞肉机,第八军团再次被打破了胆。

  面对超过四百名气击境的勇士组成的严整的重步兵战犀即便是全大陆最精锐的部队集中于此,也要付出伤筋动骨的惨重代价。

  第八军团崩溃了,先前海潮般涌入缺口的第八军团,此刻又以更快的速度喷涌而出。但当落在最后的一个第八军团的士兵被大斧砍倒,光明武士们还来不及欢呼,蓄势待发的一百多台轻型投石车已经向他们倾泻出了超过两千磅的碎石。

  一片新的血雾猛然间在那座堵在缺口里的光明铁墙中爆发,在这个距离上遭遇百辆投石车齐射,坚不可摧的光明圣堂武士团立刻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坚固的铠甲也会在漫天的石块中被砸成铁疙瘩。

  罗格把嘴唇都咬破了,他声嘶力竭地大吼:“撤退!撤退!退回去!”却不料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砸在他身边的城墙废墟上,爆溅开的碎石一瞬间把他击倒在地。

  在漫天飞石的覆盖下,光明圣堂武士退入了内城街道。

  “放火!”面对无法征服的巷战,尤蒙冈德和芬利尔一起,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一百台投石车统统换上装满火油的火罐,因为发射物的重量增加了,投石车在一个步兵中队一千五百人的掩护下,缓缓向前推去,以求获得最有效的射程。

  但在接近城墙五十米的范围时,从城墙后头,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仿佛不屈的怒龙在咆哮。

  投石车的作手停下了脚步,惊恐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里,一条火龙正拖着滚滚烟尾,升向半空中。

  观战近一个月,他们立刻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也就在这时,升上天顶的火龙开始了俯冲而下。

  整个投石车阵地大半淹没在爆炸的烟火中,远处的教团士兵除了看见辛辛苦苦赶制出来的几十辆投石车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之外,还能看到他们袍泽破碎的身体伴随着飞溅的弹片和碎石四下飞散。

  至少六十台投石车,超过一千的士兵在这一次打击中被集火覆盖。

  “埃蒙斯那个教团的败类……”尤蒙冈德紧咬着牙,揉着突突直跳但阳,“该让诺德人上了!”

  司旗手忠实地将命令通过旗语传送给了诺德人,经过了短暂的骚动之后,禅达西岸的诺德士兵开始举起盾牌,趟着浅滩,向禅达跋涉。

  在西城墙上防守的是重伤未愈的奥古玛和鲍勃,因为毗邻河道,尤河成为了禅达天然的护城河,西城留给诺德人的展开空间并不大,也只有不到两百步的浅滩。这里攻城武器无法展开,只有凭借活生生的血肉堆筑,任何一次禅达攻防战,都不会有人选择从这里突破。

  但这次,诺德人被尤蒙冈德逼着挑了这条死路,头疼的不仅是诺德人,同时也有奥古玛。

  因为从没有在西城遭到进攻,所以西城城墙的高度和厚度是三面城墙中最弱的,仅有十二米脯一般的云梯经过处理之后,基本上都能搭上去。也因为城墙太薄,在城头上一次性能展开的兵力也有限,也几乎就没有什么放手设施,这对于攻防双方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诺德人现在豁出命去了,他们不怕死人,但禅达死不起。

  奥古玛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鲍勃一只手被吊在胸前,他们铁青着脸,看着的诺德军队越来越接近。

  防守西侧城墙的,是一部分原禅达驻军,和一部分刚从民众中募集来的民兵,人手发给一架十字弓,也就只能指望他们在城头上远远射几箭了。在诺德人还没有射程的时候,一个曾经的面包师因为紧张,远远射出了手里的弩箭,这一发弩箭好像无声的号令,上千发弩箭毫无次序甚至毫无目标地一阵乱射,绝大部分都飞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射中了某只蚂蚁的膝盖或者蟋蟀的翅膀。

  奥古玛铁青着脸摇,大声道:“大家不要紧张,等敌人射程再射击!我们的弩矢不多了!”

  数息之后,诺德人的前锋了射程。

  又是一片弩矢飞射而出,这回还好,有半数以上射入了诺德人的战阵中,放倒了几十个扛着云梯的诺德勇士,剩下的弩矢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四拨这样的齐射之后,诺德人付出了两百余人的代价,接近了禅达的西城墙,一架架云梯树了起来,次第搭在了禅达城头,云梯下碟钩牢牢勾住了城垛。城下的诺德武士们一阵欢呼,举着大盾小斧,顺着云梯开始向城头攀爬,远处,诺德长弓手也陆续战斗位置,将手边的箭壶插在了脚前的卵石滩上,第一波长箭已经上弦。

  “火龙车!给我一次火力覆盖!”奥古玛回头吼道。

  远处的烘干机耸耸肩膀,脸上是黑一块红一块的沮丧:“没有了,最后一批火龙弹,刚刚已经用完了!”

  奥古玛愤愤啐了一口,勉强地解下了背上的战弓:“该死,那就给我两百个援军!钢牙托里,你的人给我守住正面!”

  城墙上,一个没有头盔,耳朵被削掉了半只的独眼海寇掂了掂手里的双手战斧,咧开大嘴:“没问题,雪原之王奥古玛,能和您并肩作战,我托里感到荣幸!”

  第一个诺德武士从城墙垛口边缘冒出头来,但刚看清眼前的世界,就被托里“嘿”了一声,双手战斧闪电般抡下,整颗脑袋飞上了高高奠空,无头的身体颓然无力地掉下来,把后面几个战士统统砸倒。

  侧边一座云梯的诺德武士充分借鉴了前人的经验,在头顶举起盾牌,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城垛。钢牙托里咧着钢牙,手里的斧头一翻,沉重的斧背狠狠砸在了这个诺德好汉的盾牌上,紧接着一个弹腿,这个聪明的诺德好汉就惨叫着飞下了城头。

  但毕竟人手太匮乏了。托里一个人只能顾过来三座云梯,不远处,已经有十几个诺德人翻上了城头,寒光闪闪的短斧上下翻飞,守在那段城墙上的十几个裁缝、面包师、酒馆招待只来得及发出一连串变形的惨叫声。

  诺德人迅速在这段城墙上站稳了脚跟,更多的诺德人迅速沿着这些云梯涌上了城墙。

  钢牙托里几乎把钢牙咬碎,他一脚踹翻一个身披皮甲的诺德新兵,手里的大斧毫不留情地砍开了他的颈动脉,喷泉般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他顺手从倒地的诺德新兵手里抢过短斧,怒吼一声飞掷而出,短斧仿佛流星一般,从一个诺德资深步兵盾牌的缝隙间射进去,将那个倒霉的步兵手臂斩落。

  “光明联盟的好汉们!我托里的兄弟们!”钢牙托里高举起手里的双手战斧,带着身边越来越少的战士扑向了那群刚刚在城墙上站稳脚跟的诺德士兵,“干他娘的诺德官老爷!”

  伴随着托里的怒吼,斧头闪电般切入了一群诺德勇士的防犀眼前瞬间一片混乱,托里只知道发疯般乱舞着斧头,居然硬生生从拥挤的人群中杀透出来,在他面前,正好看到一个军官摸样的诺德人,正高举着诺德鹰帜,往城头的沙袋上插。

  “插你母亲!”托里狂吼一声,抡起战斧一招横扫千军,打算直接把这个诺德军官连同旗杆一起拦腰砍断。

  但斧头才刚刚近身,背对他的诺德军官好像后脑上长了眼睛,一个后旋态正好踹在斧柄中央,沉重的斧头居然被这一脚荡开,当这个诺德军官闪电般回身时,他飞掷出来的短斧已经霹雳般镶进了托里的额头,红的和白的血肉一下子从掀开奠灵盖里喷溅出来。

  这个诺德军管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轻轻拍了拍手,把诺德鹰帜牢牢插在了禅达的西城墙上。无数诺德勇士在这面旗帜的号召下,从这里攀上了坚不可摧的禅达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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