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无比的事情。那是凌晨时分,我刚刚处理完基地里最新的事务,已经困得一逼了,本应该睡得香甜甜的小瓦米却出现在我的门口,哈欠连天却又弱弱萌萌地说:“粑粑粑粑,今天有流星雨,你带小瓦米去看啦!”
我扭头看了看外面奠空,漆黑一片。我抱起小瓦米,在她左右脸颊亲了两口,把她逗得咯咯笑 我以为小瓦米又做梦了,对于她的失明,我始终不愿意提起,那是我心里深深的痛。
但就在小瓦米咯咯笑着,抱着我嚷着要看流星雨,而我苦笑着出神的时候,我的余光忽然瞥见漆黑奠幕中,一道细微的流星忽然从西北天空划过,从东南天边消失。
我长大了嘴巴,一定是个巧合……
接着,接二连三的流星开始陆续登场,从西北天幕,仿佛阅兵一般,数以十计的流婿滚划过天幕。紧接着,出现的流星越来越多,到最后大半个西北天幕都被流星的璀璨光芒所照耀,仿佛是众神的大军万矢齐发一般,我甚至都能听见冥冥中发出的遥远的破空声。
没有人说话,基地里的灯光次第亮起,不断有人推开房门站了出来,紧接着被漫天璀璨的锈所折服,静静站着,目不转睛。
萨菲罗斯、克雷斯、光光、费恩、特略、亚萨克斯、艾伦、迪亚斯……第四基地里的这些人杰们,在目光接触到天空中的群星时,就仿佛中了神秘了的魔法一样,再也挪不开眼,除了他们,雪莉也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一脸震惊和陶醉地凝视着这横行半个天幕的群星,数不尽的星辰明灭,一些还没有走到尽头就消失了,另一些则消失在地平线那一边的群山背后。
似乎,只有我还有余力,在这只能用震撼来形容的流星雨中保持冷静,我用坚定的手缓缓关上窗户,把自己的目光关在房间里。
流星雨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
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流星雨在后世的历史上有许多名字,有人称之为“星辰陨落之夜”,也有人称之为“神恩之夜”,更有细心的人发现这一场流星雨似乎与之后的历史走势有着若干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合,所以将之称为“天兆之雨”,天兆中的每一刻流星都代表了一位英雄,侥幸被流星雨所对应英雄被称为众星之子。
后来有人做过统计,赫然发现,流星的轨迹和去向竟然也有某种意义上的预兆,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代表自己的那颗流星,将会如何划过。
奇怪的是,在这一场流星雨中,却有三个人没有自己对应的星辰,他们生命的轨迹是脱离了天兆指引的。一颗是我的,一颗是老G的,还有一颗……是这时候坐在我肩头上开心地笑个不停的瓦米的。
哦,这个时候,使用瓦米的全名或许更为恰当 瓦尔基里!
天兆之雨的最后,一颗硕大无朋的流星姗姗来迟,划过大半个天幕之后,居然不科学地停在了东南角奠空中,既没有陨落也没有隐没,仿佛变成了一颗恒星。
这颗奇怪的流星出现的时候,小瓦米的笑声仿佛突然间被谁掐断了,我抬头,看见她长大了嘴巴,无神的眼睛在夜空中着,好像真能看见一样。
然后小瓦米打了个哈欠,抱着我的脑袋睡着了。
天兆之雨过后一个来小时,天就亮了,伴随着天亮一同到来的,是一份千里传书的紧急情报。情报来自罗多克,亚伦防线告急,芬里尔的第一军团在防线上发动了一整天毫不间断不计代价的突袭,于一天前突破了亚伦和艾特斯科堡之间的防线薄弱处,来亭侯为避免艾特斯科堡所部被芬里尔分割吞吃,放弃了艾特斯科堡,向艾泊德勒斯堡转移。但来亭侯派去通知坐镇亚伦的阿拉将军撤离的信使在半路上被教团军截杀,以至于当阿拉 斯图加特得知艾特斯科堡丢失的消息时,已经被近十万教团军包围在了亚伦城里。
阿拉迅速收缩防犀放弃亚伦城外所有阵地,将两万余罗多克军队统统撤回亚伦城中,下了死心,把亚伦这颗钉子深深地钉在芬里尔的口中。
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芬里尔暂缓了进攻艾泊德勒斯堡的计划,集中全部军队在亚伦城下,立誓要一口气拔除罗多克军方的最后柱石,期待以此彻底摧毁罗多克的抵抗士气。
消息首先传到杰尔喀拉,伊莉雅公主立刻抽调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军队,并新组建了两个预备役军团,带领罗多克最后一批近五万人的机动力量,日夜兼程,向强兵云集的亚伦城赶去。
在出兵之前,伊莉雅公主给我手书了这样一封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你需要罗多克做的,罗多克都做了,现在,是该你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这封信在送达我手上的时候先被雪莉拆开检查了一遍,她看完之后,一脸诡异地冷笑着,重新把信纸重重地摔在亚萨克斯的脸上。
“我会如实禀告大祭司。”这是雪莉板着脸吐出的原话。
正当我为罗多克的局势头疼不已的时候,另一个足够重磅的消息几乎是前脚跟后脚地传来了 发生在德赫瑞姆平原上的尤蒙冈德与斯瓦迪亚帝国的对峙,在经过了三天的压抑和发酵之后,终于演变成了震惊整个卡拉迪亚的大会战!
尤蒙冈德一向喜欢打会战,这一情报我早通过渠道传给了加昂,以他的老谋深算,不难通过各种谋略策划避免这样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决战。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位于德赫瑞姆坚城之中的斯瓦迪亚皇室居然绕开了加昂,直接发动了这样一场异想天开的大会战!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场会战之前,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斯瓦迪亚皇室居然还有力气发动一场几乎完美的政变 在对峙刚开始的时候,现任斯瓦迪亚皇帝詹姆士居然趁着阿米莉勋主忙着处理即将到来的恶战之际,调集了绝对忠于他的一个中队的王宫卫士,借着夜色把阿米莉亚和前哈老四国王的寝殿分别包围了起来,将王宫卫队中没有表明立场的中级军官统统软禁,将官僚中支持阿米莉勋主以国王命令颁布的一系列改革法案的文臣们统统夺权入狱,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为了斯瓦迪亚帝国的复兴而殚精竭虑的阿米莉勋主牢牢控制了起来。动作之快,步骤之直接有效,手段之雷厉风行,让人叹为观止。
在用了两天时间,彻底肃清刚刚冒出萌芽,还未成长起来的阿米莉亚集团之后,绝对不容任何人挑战王权威严的詹姆士国王集结全部五万八千兵力(除了血玫瑰骑士团和部分米乔德元帅的旧部),任命迪林纳德伯爵为帝国元帅,重新启用罗格斯子爵,并晋升其为伯爵,统领前锋军,率先向由五万诺德仆从军,七万教团军队组成的尤蒙冈德中部集群发起了挑衅。
詹姆士国王继承了哈老四国王的好战,但却没有继承后者的指挥才华。会战只持续了一天,没有任何悬念的,当太阳落山,罗格斯伯爵的前锋军几乎全军覆没,罗格斯伯爵在最后关头带领卫队临阵脱逃,前锋线彻底崩盘,迪林纳德伯爵随后率领划归自己指挥的野战兵团离开了战场,中军立刻陷入无可挽救的混乱之中。
“你眉负了我的期望!”詹姆士国王绝望地怒吼着,披上他继承自哈老四国王的黄金铠甲,企图以此鼓舞士气,结果却被眼尖的教团死神之眼弩手部队盯上,三个最精锐的死神之眼弩手从三个角度同时射出了手里的弩箭,将这个才重新掌权不到三天的新国王射落马下。
斯瓦迪亚帝国军队全军覆没,帝国陪都,历史上从未被强攻攻陷的坚城德赫瑞姆不战而降,趁着战乱,图雅斯的血玫瑰骑士团突入德赫瑞姆,救出了他被软禁的未婚妻和老丈人,在斯瓦迪亚帝国最后的一万余正规军的保护之下,退往乌克斯豪尔。
斯瓦迪亚帝国至此名存实亡!
对斯瓦迪亚帝国的覆亡,虽然我早就心里有数,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时间点掐得恰到好处,根本准的不能再准了。芬里尔刚刚突破亚伦防犀德诚就宣告失守,现在被围在帕拉汶里只能等死的萨兰德军队一下子就找回了一线生机。
麻烦啊……
我无意识地盯着眼前的沙盘发呆,教团的黑色旗帜已经插满了北卡拉迪亚,五大国所有军事力量的五彩斑斓的小旗一盘散沙,怎么看都无回天之力。
门被人轻轻叩响,我抬头一看,的是西西弗,这个少年虽然正在,但脚步早就踏了进来,一对机灵的眼睛左右打量。
“看什么呢?”我没好气道。
西西弗嘻嘻笑着,挤了进来:“老大,我想向你请个假,出去一趟。”
我翻了个白眼,我这里哪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私人企业?出去就出去呗,还请什么假?这种小事干嘛来烦我?何况西西弗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顿了顿,又说:“最近外面有点不太平,你别跑太远的地方去,怕不安全。”
西西弗眨了眨眼睛:“待在这里才不安全,我姐姐说了,这几天她要走了,我送她回去,以后我也不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姐姐要卓她要去哪?”
西西弗耸了耸肩,“姐姐说去哪都好,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好……说起来,她这几天一直都有心事,每次我看到她都长吁短叹的。她说你和教团早晚要闹翻,与其等你真的反出教团,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好歹可以给你准备一条后路……我姐姐就是这么说的。”
我猛地警醒过来,如果说一直处于第四基地核心之外的莫里斯都看出来我早晚要和教团闹翻,那么普通的民众和士兵没道理看不出来。我先前一直在担心,如果公然举起大旗,手底下的民心会有所不稳,现在看来,如果我始终不举旗帜,民心才会不稳的吧。
决心既然已经下定了,但摆在面前的还有两件麻烦事,一个是雪莉,她身为教团圣女,始终赖在基地里不赚我已经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另一件事情,在老G归降教团不久之后,那巴尔就抢了头筹,现在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围聚在那巴尔身爆就算我此刻举起大旗,可能也不会有多少预期的效果。
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才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