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秋野惠子看清了李国民、邓敏、黄纾环和蔡冰月的脸,举枪对着李国民叫道:“果然是你们女子小队!站住!”
“站住!举起手来!”三本一郎举枪对着十米开外的李国民等七人。
“不许动!”秋野惠子冲着李国民他们喊道。
李国民、邓敏等七人纷纷拔出手枪和端起步枪向三本一郎等开枪。三本一郎等赶紧趴下。总统府门口顿时乱成一团。李国民和蔡冰月开枪掩护邓敏等去抢卡车。邓敏冲到最近的一辆卡车前,跳上驾驶室的踏板,开枪击倒里面的司机,打开车门,把司机推到车外。与此同时,季飞燕索性掏出腰间的自制烟雾炸弹,扔向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他们。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他们见状,赶紧团身翻滚几圈趴下。而黄纾环也取出烟雾弹,投向了从大门口冲过来的几个日军卫兵。李国民、丁媛、宝马真和蔡冰月持枪射击,撂倒了两个鬼子,然后且战且退,退到卡车后斗旁边。丁媛、宝马真和蔡冰月看见后斗旁边的几个被抓来的苦工纷纷逃跑,又发现后斗里除了几箱文献书籍外没有人,就先后跳上后斗。李国民没有跳上车,而是掩护大家上车。
邓敏开动了卡车,大喊:“上车!”她急忙打方向盘,撞倒冲过来和躲避不及的几个鬼子兵。黄纾环伸出双手扑向掉转头的卡车后斗,后斗里的丁媛、宝马真伸出手把黄纾环拉上车。蔡冰月则举枪击倒了想冲过来把黄纾环拉下车的两个鬼子兵。后面的秋野惠子和三本一郎知道蔡冰月是个狙击手,不敢贸然冲上前,只是躲在大门口的电线杆朝他们射击。
“三本,我们开一辆车去追!”秋野惠子看见邓敏等抢了一辆卡车,就对身边的三本一郎喊道。
三本二话没说,跑向不远处的一辆卡车,向司机出示特别通行证,命令司机:“下车!你快去打电话给军部,就说我们在总统府门口发现了复兴社女子小队,他们刚才潜入总统府想要执行什么任务,现在抢了一辆军车往长江路逃窜。”说完就把卡车掉头。
“嗨!”那司机站在车头左轮胎边敬了个礼,然后跑向总统府大门口的警卫室。
秋野惠子跳上驾驶室的踏板,钻进驾驶室。板簧、北道和春藤次郎先后上了卡车后斗。
这时李国民最后一个上了车的后斗。邓敏驾车在楠京城长江路上飙行。三本一郎驾车在后面紧紧跟随,在后面追的还有在总统府大门口巡逻的巡逻队。他们驾驶着三辆警用三轮摩托跟在三本一郎他们的后面。双方除了驾驶车辆的人外,其他人都互相射击。子弹噼噼啪啪地响着。在后斗里李国民和宝马真趴在后斗里,冒着枪林弹雨赶紧把后斗铁隔板竖起来,大家以后斗铁隔板为掩体,向紧随的敌人还击。
正在总部作战部的松井石根接到总统府警卫队的电话后立即命令全城戒严,正在楠京城驻守或行军的日军部队协助三本一郎、秋野惠子抓捕女子特战小队,一定要抓活的。松井石根的命令迅速下达到正在楠京城驻守或行军的日军各部。
秋野惠子在后斗里探出头一直在叫喊:“拦住这辆车!抓活的!”
邓敏这时注意到前面一百米的大街上有大批日军在向西北行军。他们把整条大街都塞满了,而且前面的鬼子听到秋野惠子的喊声纷纷转身开枪射击。
只能掉头了!邓敏这时瞅见左边的街道,赶紧掉头,驶入左边的街道。后斗里的人因此站立不稳,导致左边的季飞燕、丁媛分别扑向宝马真和李国民的怀抱。丁媛为此把脸都羞红了,李国民也挺尴尬。不过他俩在这生死关头很快专注于突围。
“狗---日的,看你还敢叫吗!”李国民取下腰间的手雷,往后斗铁板上一敲,扔向十米外的三本一郎驾驶的卡车。三本一郎见手雷飞过来,落在车底下,赶紧猛踩油门,但还是慢了一点。手雷巨大的破坏力把卡车后斗掀起来,侧倒在路上。就在卡车侧倒的时候秋野惠子和板簧迅速跳离了后斗,团身滚到路旁的人行道上。秋野惠子担心驾驶室里的三本一郎,爬起来冲到驾驶室,发现挡风玻璃被震碎,救出蜷缩着身子护着头的三本一郎。后面紧跟着的三轮摩托躲避不及,撞上了后斗,起火,人被掀翻在地。
“三本一郎,你没事吧?”秋野惠子担心地呼唤着额角流血的三本一郎。
“没事。皮外伤。谢谢!”三本一郎感激地向秋野惠子笑了笑。
“嗯。你留下。”秋野惠子忽地站起身,举枪朝李国民他们开枪,骂道,“八格!”然后拦住赶上来的另一辆卡车,上了后斗。让她没想到的的是三本一郎和板簧也上了同一辆卡车。
“板簧,北道和春藤次郎呢?”秋野惠子问。
“北道头部受伤,还崴到脚。春藤头部伤得重,昏迷不醒。后面有我们的人在照顾他俩。”板簧抹去手掌上的鲜血,忍着痛说,“我看不能抓活的,应该干掉他们,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这可不行。”三本一郎摇摇头。……
李国民见把鬼子甩远了一些,就站起身环顾四周,然后弯下腰通过小窗口对驾驶室的邓敏喊:“向右拐,我们要往东面的朱日镇跑。”
“明白!”邓敏大声回答。
“对。东面没有鬼子的大部队,我们好脱身。”黄纾环赞同李国民的建议,大声说。
“丁媛,你的胳膊流血了!”季飞燕无意中发现,叫道。
“快把衣服脱了,我们给你包扎!”宝马真一边催促,一边卸下行军背包,取出急救包。
“哎哟,好疼!轻点!”丁媛在季飞燕的帮助下脱掉外衣,疼得额上直冒冷汗。
季飞燕用匕首割开丁媛的左袖,看见丁媛的左上臂鲜血直流,有两个伤口,显然子弹打穿了丁媛的左上臂,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打穿了左上臂的肌肉。
“飞燕,丁媛伤势怎样?”李国民一边射击一边问。
“没事,只是打穿了肌肉,手臂里没有子弹和弹片,我给你消毒止血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忍一忍哦。”
“嗯。谢谢!”丁媛咬紧牙关,疼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前面一百米有一个关卡,鬼子把一辆卡车横在路口。”邓敏大喊。
“有多少鬼子?”黄纾环问。
“有十来个。”
“冲过去!大家蹲下保护头!”李国民大叫,然后探出头看了看前方,果然如此。
邓敏握紧方向盘,低下头,继续深踩油门,向哨卡冲去。哨卡的鬼子叽里呱啦地一边大喊着,一边举枪向驾驶室的邓敏射击。子弹击碎了卡车的前挡风玻璃,碎片划破了邓敏头上的日军军帽,头皮上渗出了鲜血,但她咬牙挺住,眼睛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卡车。“嘭”的一声巨响,车头盖被撞得变形,掀翻,车灯被撞得粉碎。邓敏撞开了卡车,方向盘猛地撞向她的胸部,顿时她眼前一片血红,在后斗战友的尖叫声中邓敏缓过神,强忍着胸部的疼痛,睁开眼睛,稳住向左歪斜的卡车,向右打方向盘,继续向东边的朱日镇前进。
哨卡的鬼子有的朝卡车后斗开枪射击,有的跳上三轮摩托跟在三本一郎的卡车后面追击。
“去死吧!”季飞燕扔出一颗自制炸弹。宝马真紧跟着也扔出一颗手雷。炸弹和手雷把坐在三轮摩托的哨卡鬼子炸翻,摩托起火爆炸,炸翻了后面一辆三轮摩托。开在最前面的卡车躲过一劫,继续紧紧追击。
“把司机干掉!”李国民提醒蔡冰月。
“是!”蔡冰月勇敢地站起身,瞄准司机,复仇的子弹击中了司机的脑袋,司机伏倒在方向盘上,卡车失去控制,冲上人行道,撞进路边的一堵倒塌半边的墙,汽车起火。后斗里的秋野惠子、三本一郎和板簧爬起来,赶紧跳下卡车。就在板簧最后一个跳下卡车时卡车爆炸,他被气浪掀翻在街面上,满脸是血。而秋野惠子、三本一郎由于扑倒在地上及时,没有受伤。
卡车行驶了约200米,拐了个弯。邓敏发现这辆卡车车头开始冒烟起火,踩油门没有作用,卡车在路中间慢慢停了下来。
“卡车开不动了!快下车!”邓敏一边大叫,一边试图打开车门,可是车门被撞得变形,打不开了,就把手抓在车门框上,想爬出去,但是感觉力不从心。
大家纷纷下车。李国民见邓敏头部受伤,又打不开门,就跳上驾驶室踏板,抓住邓敏的双手。旁边的宝马真看见了,走过去双手托着邓敏的腹部,和李国民一起把邓敏背出驾驶室。
“这儿危险,我们钻小巷!”李国民背起邓敏环顾四周的断壁残垣,看见左边和右边都有一条小巷,右边的小巷断垣残壁,还冒着浓烟。左边的小巷保存得好一些,就把手往左边一指。
“走左边的小巷!我和冰月断后!”黄纾环大声喊,和蔡冰月掩护大家钻进左边小巷。
秋野惠子、三本一郎和板簧在路上拦住从后面赶来的一辆运兵卡车。卡车上站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秋野惠子上了卡车驾驶室,三本一郎和板簧上了卡车后斗。
“他们在前面,继续追!”秋野惠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像一只不甘失败的母狼。他们很快来到邓敏他们丢弃的那辆卡车旁边,看见周围没人,于是大声说,“他们还没跑多远,点燃火把,分三路追!”秋野惠子带领五名士兵走左边的小巷,三本一郎带领板簧和另外四名士兵走右边的小巷,小队长西工本率领其他八人开车沿着街道向前行。
宝马真打着手电筒跟在邓敏和李国民的后面,看见邓敏伏在李国民的背上,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取笑:“邓队长伏在老大背上很舒服吧。”
大家都听出宝马真话中有话,季飞燕和丁媛暗暗发笑。
“宝马真,你现在还有心情说闲话?”黄纾环一边警惕周围的动静,一边批评她。
我不能再被李国民这样背着。虽然舒服,但是会拖累大家,也省得让宝马真看得眼红,再说我现在体力也恢复了些。想到这里,邓敏就对李国民说:“老大,我现在好些,能自己走,放我下来吧。”
“那我扶你走。”李国民把邓敏放下来,抓住邓敏的胳膊。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走。”邓敏朝李国民微微一笑,婉拒了。
“街道那边有火把的光。”蔡冰月轻声说。
“鬼子往我们这条小巷过来了,我听到他们的声音。”黄纾环听到了鬼子的说话声,低声对李国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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