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山川河流形如闪电般远去,陆航器速度提到了最高,化作一道白痕,在蓝天之上穿梭,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隐若现。
此去桂林,很跨半个南中g行省,这艘吕龙专用座驾,几乎被改造成了小型战舰,专门在大气层内部飞行,不仅具有超绝的稳定航速,而且在舰载武器上,具有独特的设计。
桂林位于广西,这个地方在有些人眼中,算是自古出刁民,就算是在如今的中g,这个民国时期,这里也非常奇特,若是深入的了解它,就不得不提一提它的历史,也许会给有些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广西是全中g最奇怪的省份,首先是广西人的身世,似乎从秦朝开始,每个封建王朝,都把广西当作重刑犯和死囚的流放地,所以从中原地区流放到广西的各种封建叛逆汉人,从2000多年前就源源不断的与当地的土著人不断融合,也许就造就了广西人血液中天生的桀骜不驯的叛逆性格;有一历史疑案就是秦朝灭亡之时,当各路义军攻入咸阳之前,秦二世急令当时在广西境内作战的50万秦军急速班师回朝救驾,结果这支庞大的、战无不胜的军队,居然在路上走了3个月也没有走出湖南境内而是选择了滞留下来,结果被这支强大军队抛弃的秦帝国竟在数月之内崩溃,而50万的强大军队的最后归宿,就是在广西、湖南一带落地生根。
近代,广东人洪秀全率领光着脚的广西农民起义兵,楞是差点将大清帝国拉下马来,历史课本上称为“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农民起义”,大清帝国因此开始走向衰落;此后,在军事上,广西的军队帮助孙z山赢得北伐战争,李z仁、白崇喜等桂系军主力先后打败了唐继尧、吴佩孚、孙传芳等北洋名将,先后拿下武昌、南京,白崇喜甚至打到了唐山,兵临山海关,当时叶挺还是李z仁麾下的一员团长。
“广西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吕龙从未去过广西,无论是前身还是今世,不过他对广西这个奇特的地方却早有听闻,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见一见桂系的领军人物李z仁。
这个人吕龙知道不多,其在中g近代史上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初跟着孙z山北伐,打的非常凶猛,曾经名动过中g。
而吕龙之所以专门去看他,因为广西这个地方的民风太凶悍,而且不服管教的厉害,所以才有人会说它,自古出刁民。
但是其实不然,在吕龙看来,换一个统治者的目光,凶悍的民风本不是错,而是其最大的特点,这个特点,深得吕龙的喜欢。
李z仁手里几十万部队,就逼得蒋j石下野,这种实力,不是用嘴说说就能做到的,其必有厉害之处,这一点儿是无容置疑的。
“广西虽好,却也不足让先生降身亲临,他李z仁虽厉害,也不过是困兽之兵,败兵之将罢了,否则又怎么会被我兴华军打的龟速不出,躲进了深山老林子里呢?”
王云峰淡淡一笑,却是傲色显露,他说的没错,兴华军南下,和各路军阀势力交锋,无一败绩,可谓战无不胜,敌人望风披靡,而李z仁的桂系军队想硬憾兴华军,结果一战被打的丢盔弃甲,大伤元气,连自己的老窝都没回去,直接躲进了深山老林里。
他这种傲气由内而外,让人感觉着十分清晰,可是应对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却并不让人讨厌,久而久之,王云峰身上这种气质,反而成就了他在众人心中的独特形象。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会有一些傲气,这一点儿他吕龙是非常清楚的,因为他自己有时感觉自己就是那样。
所以无论是身边的王云峰,还是桂系的李z仁,在他的眼中,都是人才,虽然此时他并不缺乏人才,但是这种不可或缺的人才,他不会轻易放过。
“其他地方也许换个当家的人就行了,但是这个地方不行,它很独特,正因为它独特的性质,造成这里很乱,李z仁和白崇禧两个人能够把别人眼中出刁民的广西,打理的有条不紊,甚至逼得蒋j石当初下野,可见其手段的独特,既然现在有一个能镇得住的人,又何须再换呢,省得麻烦。”
吕龙笑了笑,他要的是什么,这些话听在王云峰耳中,让他感叹有些人的好命,至于吕龙所谓的省得麻烦,王云峰从未见过在他眼中有什么麻烦,而且就这个麻烦,何须他亲自走一趟,只需要他一句话,一个示意,兴华军转瞬间就能碾平整个广西,胆敢反抗者,统统镇压就是了。
这年头杀人的人太多了,杀习惯了,被杀的人也会有死的觉悟,这就是如今兴华党政fu情报部门的作风,无论是兴华党政fu高官,还是其他党派人士,对这个新时代的“锦衣卫”,爱恨交加的程度,超过了仇人和恩人的层次。
对很多人来说,或则是在很多人眼中,黄兴就是一把杀人让你流尽血的钝刀,每当被杀者被找上门的时候,那种钝刀割肉,流尽血而亡的残酷,总会让人感到背脊发麻,心头发冷。
当然杀人总有杀人的道理,被杀者总有被杀的理由,这一点儿情报部的家伙们做的可谓滴水不漏,至少外人根本找不到一点儿的差错。
至于黄兴的情报部为什么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一点儿虽然很多人心头痛恨,但是他们却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吕龙的存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当兴华党那些最高层也在黄兴面前失色的时候,总会被人发现,进而传的很广,这些大家都明白的东西,自然没人站出来乱嚼舌根。
如今的兴华党,可谓风光无限,注定将会主导即将成立的中央联合-政fu,可是谁又知道,在他背后支持的吕龙,却从未把它当做左右手,而是一把工具,既然是工具,总会有用坏的时候,有用腻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该换的时候了。
这一点儿,在兴华党中,只有两个人真正知道,一个是现今兴华党主席赵强,这位曾经的花钱买-官的士族老吏,有谁能够想到他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如今的赵家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算得上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其风管程度,在明面上,绝对要比他的老板吕龙强太多。
另外一个就是陈一新了,这个当初上海一条街上的警察队长,一步步高升,如今做到了兴华党副主席,二把手,同时还是既定的未来中央政fu的警察部长,可谓是个实权人物,这个人的身世并不好,但是人很精明,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会烂在心里,不该做的从来不做,该做的总会做好,他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论出生和家族,和赵强差的几十条街,可是地位并不比赵强低,他这种成就,一直在兴华党寒门出生的政fu官员心里封为经典,是很多人励志攀学的楷模。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一直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表面的上风光,既让他们受用,又害怕有一天,自己醒来,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们可以退了。
这不是空想,而是吕龙亲口告诉他们的,曾经那是一句戏言,然而过了这么久,那句戏言却渐渐在他们心底扎根。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成了一种负担,藏着心中不说,就成了秘密,但凡心中有秘密的人,活着都很累,同时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广西和云南都在边界,那边的法国人和英国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是不给他们点儿教训,怎么能让世人承认我兴华军的存在,这些所谓欧洲的老牌强国,只不过是在强撑着脸面,哪还有昔日的风光可言,若非腾不出手来,整个亚洲怎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吕龙则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目的,其实他亲临桂林,更深层次的意思,就是为了英法等国而来,他已经不能容忍这些所谓的强国在他面前狐假虎威了。
王云峰闻言,心里一阵明悟,他知道吕龙肯定是为了几天前的南洋华人被屠杀一事而报复,荷兰那些老爷兵们在其背后势力的撑腰下,公然抢夺侵占南洋华人世代辛苦创下的家业,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行迹让人发指。
“难道你不觉得,依托广西和云南一线,作为一道天然的分割线,是一个作为大后方的最好选择吗?”
王云峰闻言,心头一跳,又有些诧异的说道:“上海等沿海地界富有,而且地理位置极为方便,人口又多,还不够好吗?”
而吕龙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太缺士兵了,我们整整调去东北一百八十万军队,这几乎是近年来,兴华军所有能动用的军队了,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点儿兵力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