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的时候,想过很多可能的情况。
可是,真的看见了,又发现自己想象得太过单薄浅显。
虽然是很多年前,那个暖暖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她漂亮极了,很好的继承了连家的优良血统。
大哥和二哥原来不是不会笑,而是不会对着自己笑。
老爷子原来不是不平易近人,而是只会对着自己的亲女儿。
原来,那个暖暖,也会娇嗔的叫连非池三哥,他也会温柔又疼惜地答应她。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是捡了别人的……
那些,根本就不是真的属于她的。
坐在那儿,她看着画面上开怀笑着的一家人,心里面被利爪一下下割裂。
看完了,她只觉得自己被抽筋剥骨了一样,晃荡回房间,将自己重重丢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一整天,她不能离开,没人和她说话,连忆暖闷在屋子里,好像个落魄的囚徒。
午饭来人叫她吃,她没声音,估计是怕她出事,他们把饭送上来,叫她好多声,看她还动还活着,松口气,放下东西出去了。
饭菜丰盛,是捡着她爱吃的做的,可是连忆暖却连筷子也没动,趴在那儿,像个活死人。
下午的时候,连非池办完事就急匆匆赶回来,一上楼直奔连忆暖房间去。
一开门,饭菜摆在床头一动不动,屋子里还有啤酒味,他蹙眉,在柜子角落处看见了几个啤酒罐。
那是他放在房间冰箱里的,被她掏了出来还喝了个精光。
几步过去,连非池拎起她,“连忆暖,胡闹够了没有!”
她脸色通红,两眼呆滞,被他一吼,眼珠动了动,满嘴酒气,“谁?谁是连忆暖?”
他扶着她肩膀,回头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用冷水沾湿了,回来后一下子贴在她脸上,“想起来没有?”
被凉的一哆嗦,连忆暖醒了几分,看着他,使劲地推开他,“别碰我!我和你没有关系!”
连非池捏着她脖子,眼睛透出几分气恼,更粗暴的将冷水往她脸上洒,“还没醒?”
骨头快被他捏断了,她挣扎了下,敌不过他,就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连忆暖,我不是连家人,我不要做代替品,我不是你的玩具!”
听她胡言乱语,连非池冷着脸,又用冷毛巾往她脸上一通擦拭,水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粗踹几下,敌不过他,心里憋闷,顺着冷水,眼眶里流出来灼烫的泪水。
看她坐在那儿咬着牙流泪,连非池手上动作停了,坐在旁边看着她那样子,“行了,闹够了就收拾东西,去机场。”
她坐着不动,眼泪开闸了似的止不住。
连非池不愿看到她的眼泪,烦躁不已,“别哭了!”
吼完了,揉了揉太阳穴,抬手擦掉她的泪水,“听话,别人乱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不是要去度假吗,都准备好了,这就走。”
她动了动眼珠,看着他,眼里充满了茫然无助令人心碎的悲伤。